若說主星上有哪家世俗貴族,最喜歡討好巫師,那就要數尼德比王國的王室了。
他們坐擁世界第一大的安特羅特城,對元老院忠心耿耿,雖然國家本身的軍事實力不強,但卻是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地方。
冒險者協會、財來商會、藥劑師協會、劍士公會等等國際性組織的總部都在這里。
而今天,他們各方勢力都派人來了。一是來湊熱鬧,畢竟若只有三十幾個學生,那氣氛未免有些冷淡。其次,這也是他們攀交情的重要機會。
不過太陽此時還沒落下,參加舞會的正主都還沒到,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巫們,比如荻安娜她們幾個,此刻還留在宿舍里邊放音樂邊梳妝打扮,沒有四五個小時完不了事兒。
至于男巫,咳咳,活的就沒有那麼精細,他們此刻帶著各自的女伴,早早來到了位于安特羅特多莫頂層的宴會廳。也不知是誰的提議,一群不解風情的臭小子,竟然開始收拾桌子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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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分餐區和舞池,廳內銀色的紗網被金色的星星點綴,閃爍的鐳光在舞廳中綻放。還有一個室內花園,空間不小,也沒有太多規矩。今天除了穆哈姆德邀請來的北極星之外,沒有教授會到場,只有校監科羅德先生跟著,負責維持秩序,防止有什麼沖突。
一支由矮人組成的樂團坐在角落里,他們一會兒要演奏的舞曲也不同于貴族的舞會。歌曲有快有慢,快歌就像是大型的群魔亂舞蹦迪現場。另外還有一隊漂亮的、有半精靈或媚娃血統的小哥哥小姐姐,他們扮演著服務生的角色,也負責暖場調動氣氛。
整體來講,扎布爾為學生們設立的畢業舞會還是比較輕松的,並沒有貴族舞會那麼多繁瑣的禮節,所以前來參加的麻雞們也很喜歡。不過說實話,打牌賭博就有點過分了。
「不跟~」
德文掃興地把牌撂到桌子上,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有些莫名的煩躁,連帶著手氣也不好。
打牌麼,手氣不好沒有辦法,即便是有幾個上趕著巴結巫師的麻雞——好像是藥劑師協會的人和尼德比王國的官二代——在變著法兒地輸,給他們送錢,但還是很沒意思。
「別扔這麼早啊!」一個大肚子的商人笑著對德文說道,「我還想和你單挑呢!」
德文翻了個白眼,你想給我送錢就直說麼,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
有道是吃人嘴長拿人手短,德文雖然最近缺錢,卻並不想靠這樣的方式來斂財,有些錢燙手,並不是那麼好拿的。
「加注!」輪到莊家阿代爾發話,他果斷地將籌碼往前一推。
此時牌桌上還有三個人,比爾那胖胖的身軀裹著燕尾禮服,不過看起來並沒有燕子的神韻,反而像是一只帝企鵝,他呆頭呆腦地左右環顧,遲遲不敢下決定。
「快點,磨嘰!」阿代爾催促道。
「催什麼催?」比爾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舌忝了舌忝嘴唇,「跟!」
荷官微笑著掀開了第四張轉牌,比爾心頭一緊。
這一局已經和德文沒有什麼關系了,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些同學。
毛哥利自然不會參加打牌這種集體活動,他能來舞會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此刻他正坐在角落里一個人看書,柔順的長發搭在後背,一身得體的禮服,即便是自戀的德文也不得不承認,毛哥利才是今天最靚的崽兒。
毛哥利邀請的女孩留著平頭戴著耳環,甚是英姿颯爽,德文瞧了好半天才認出來是耶維檀。他許久不去密林,竟然不知耶維檀換成了這種打扮。
穆哈姆德則在牌桌上東張西望,他倒不是出千,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北極星雖然答應了他的邀請,卻沒和他一道前來。
阿比桑和達克賽斯兩人都想邀請菠米卡,為此甚至差點像是爭奪交配權的獅子一般大打出手。不過菠米卡誰都沒答應,讓他們自討了個沒趣兒。阿比桑索性從南大陸叫來了一群漂亮妹子,看著雖然養眼,不過卻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加和盧比奧兩個人是一群人中少有比較正常的,他們也沒有參與進牌局中,而是陪著各自的女朋友在一旁談情說愛,德文看著暗暗點了點頭,這才是情竇初開的樣子麼。
鮑勃邀請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此刻她正和阿卡、麗莎夫人兩人聊天。
沒錯,德文把他的獸人小媽也給叫來了,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想的。
「你偷雞!」比爾對著阿代爾憤怒地一拍桌子,讓德文回了神兒。
阿代爾得意地聳了聳肩,轉頭和他的女伴親了一口,沖比爾挑釁地揚了揚眉毛︰「你自己膽小怪誰?」
「你!」比爾在他的卡特琳娜公主面前丟了面子,像一只憤怒的小鳥,恨不得炸了阿代爾。
旁邊的布魯斯和澤山急忙勸住他,人魚公主也微笑著拍著他的手,不過卻沒有走的意思,好像還想來一局。
德文從座位上起身︰「我不玩了,阿里來替我一下,我去看看那群女生完事兒沒有,畫個什麼妝?竟然這麼慢」
他剛剛下到樓下,便迎面撞上了盛裝打扮的監護人們,珊朵拉和丹尼斯一人抱著一只貓,是波波和肯茜。
「你怎麼把他倆給帶來了?」德文有些頭疼,這兩只貓除了惹麻煩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珊朵拉笑著說道︰「波波和肯茜陪你和荻安娜一起長大,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們怎麼能不到場?」
「沒良心!」
「白眼狼!」
波波和肯茜一人一句地說道。
德文揉了揉有點氣歪的鼻子︰「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該把他們帶著,省的添堵」
肯茜在珊朵拉懷里撲騰著要去抓德文,珊朵拉順了順她的毛發︰「好了,你們主僕二人就不要吵了,今天大家都得高高興興的!」
她好像心情很好,少了平時的幾分嚴肅。
「你的那些同學呢?」丹尼斯也笑著問道。
德文听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在,在上邊。」
「在上邊?」安妮卡好像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在上邊干什麼呢?」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德文猶豫著把他的那伙狐朋狗友給賣了︰「打,打牌呢」
監護人們的臉色一時變得很難看,眼下可不是在宿舍的公共休息室里,各大公會的負責人都在,丟的可是巫師的臉。
德文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是阿代爾張羅的。」
艾蓓娜听了這話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活該,誰叫那臭小子贏了那麼多錢的?德文心里一陣暗爽,隱隱有一些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