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陛下遇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羅門公爵在中軍大帳里听了德文帶來的這個消息,驚得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到德文面前抓著他的肩膀,「這不可能!這是謊言!」
羅門公爵的手勁兒很大,德文疼得呲了呲牙︰「羅門伯伯,您先松開我,陛下又不是我殺死的,我只是來報個信兒」
羅門公爵听後松了手︰「抱歉,我太呼——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就在剛剛,元素冕下在秋季大賽的開幕式上親口宣布的。」德文答道,「我回家告訴了爺爺,他就立刻讓我來通知您。」
傳奇法師親口宣布的消息,那基本上就是既定事實了,羅門公爵當然也清楚這一道理。他的身子晃了晃,戴克里急忙扶住他︰「父親!」
「咳咳,我沒事。」羅門公爵仿佛備受打擊,「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沒想到這麼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陛下,陛下啊——」
羅門公爵的聲音里隱隱帶了哭腔,他的兩聲哀慟引得德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恩,看樣子查爾曼大帝手下,還是有那麼兩個忠臣的。
眾人等羅門公爵平靜下來,安福斯托斯緩慢地開口說道︰「岳父,事情既然已經這樣,悲傷也沒什麼意義,陛下既然身亡,那麼與殘月教國家的和談恐怕也就在眼前,我們還是要想辦法給自己爭取一個好的處境」
「你這是什麼意思?」羅門公爵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的女婿,「先不說陛下很可能就是對面的那群敵人殺的,單說咱們那麼多戰死的戰友和談?!那他們豈不是白死了?!戴克里,傳令下去,即刻發兵——」
「他們恐怕也只能白死了。」德文冷漠地打斷道,「和談是元老院定下的調子,由元素冕下當著那麼多王公貴族的面親口說出,肯定不容更改。」
羅門公爵轉頭瞪了眼德文,德文理解他的心情,嘆了口氣,放軟了語氣︰「我只是把事實情況說出來,您是明白這一點的,既然大勢不可更改,那麼我們能做的,只有順應潮流,為自己盡可能的爭取一些利益。」
「你們家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羅門公爵質問道,「你們不告訴我沒有關系,但是作為陛下的封臣,你們為什麼不對他」
「岳父,我們和您一樣,都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安福斯托斯站出來替德文答道,「德文只是一個未成年巫師而已,您以為他能提前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這話邏輯上听起來倒是合理,不過羅門公爵並不知道德文暑假里的行動,也想不到老公爵憑借德文描述的只言片語,就能把事情猜出個大概來。
羅門公爵低下了頭︰「好吧,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德文和安福斯托斯行禮告退,他的兒子戴克里也跟著出去,他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解釋道︰「父親和陛下的私交一直很好,你們不要介意,他只是一時」
「沒事的,」德文拍了拍戴克里的肩膀,「人之常情麼,我能理解,不會放在心上。」
德文傳完了話兒就回到了學校,開幕式已經結束,明天會舉行正式的各項賽事。不過查爾曼大帝遇刺的消息,足夠讓很多麻雞對比賽提不起興致。
學生們不在此列,外界的紛爭對他們來說並無影響,不管外面亂成什麼樣,呆在學校里,扎布爾有足夠的實力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對于明天的天馬球賽,大家伙兒都顯得很興奮。
「出來了,淘汰賽的場次出來了!」鮑勃著急地跑回公共休息室里,告訴大家消息,「咱們巫師的隊伍,第一場對陣盎格魯帝國的隊伍!」
「盎格魯?」比爾先是一跺腳,繼而又說道,「好吧,一個中上等實力的球隊,也行吧,總比遇上多烏茨、冒險者和殘月教的隊伍要強。」
每年的天馬球賽,初賽和小組賽都是提前進行的,只有最後的十六強淘汰賽會在扎布爾舉行,並抽簽確立對手。
虐菜自然是大家都喜歡的,誰也不想一上來就踫上個強敵。不過從這次的抽簽結果看,巫師們的運氣並不算太好。
「盤口是多少?」阿代爾更關心這個問題。
「不知道,我沒打听這個。」鮑勃搖搖頭,「不過想來不會太高,第一場大家都還是以觀望為主,並不會倉促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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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沒有參加開幕式,他跑回家報信去了,所以對于巫師們的坐騎,他很好奇︰「那群參賽隊員騎乘什麼?不會還有被雷鷹抓著飛的傻帽吧?」
「那倒是沒有,」荻安娜說道,「這回元老院可是下了血本,清一色的獨角獸,大手筆!」
「獨角獸?」德文吃了一驚,「你確定是獨角獸?不是獨角馬?」
「我當然確定,」荻安娜翻了個白眼,「獨角馬可不會飛。」
獨角獸和獨角馬雖然長相有點類似,不過實力確是天差地別,獨角獸是聖階魔獸,有著強大的雷元素和光元素魔法,並且沒有翅膀依然可以飛行。它們那矯健的四蹄可以憑空借力,在天空中自由奔馳,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
「元老院那群人是怎麼做到的?」德文有些奇怪,「獨角獸可是高傲得很,怎麼會允許他們騎乘?更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恩,表演?」
獨角獸雖然攻擊性不強,與世無爭地躲在迷霧森林里,但是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性格高傲,且喜歡安靜,沒事很少和外界打交道。偶爾有幾個外向的,也只是會和精靈、半人馬交一下朋友而已。
最重要的是,德文記得獨角獸不喜歡巫師,雖然它們長期和巫師保持著合作關系,但那也只是迫不得已。在沒進入扎布爾上學之前,德文曾經和荻安娜在迷霧森林見過它們一次,那個領頭的獨角獸安斛,稱呼他為「黑了心的奸商」。
「那我就不知道了,」荻安娜攤了下手,「或許一個族群中也總有那麼一兩個例外的另類?最近大陸東南一直很太平,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你不是什麼‘使者’麼?或許可以吹個笛子,找個獨角獸問一問。」
德文點了點頭,他轉頭問穆哈姆德︰「莎爾靈教授的辦公室在幾號浮空島?我去找她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