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哈德這個問題問得好,大伙兒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毛哥利。
「這個麼,」毛哥利的語氣好像不是那麼確定,「以前我跟著狼群的時候,都是從氣味來判斷的,你們知道,強大的魔獸一般都有標記領地的習慣。」
德文無奈道︰「伙計,你是認真的麼?難道你要讓我們趴在地上去嗅鳥屎龍尿?我想我並沒有這麼好的鼻子。」
「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夠偵查聖階魔獸的魔法麼?」沙哈德又問道。
比爾答道︰「我倒是知道一個驅趕魔獸的咒語,但是不知道對聖階魔獸是否有效。」
眾人東拉西扯地邊往前走邊討論著,並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討論了這麼久,得出的結論也只是撞見哪個算哪個。
好在聖階魔獸一般都有正常成年人的智慧,即便是語言不通,也是可以比劃著交流的。只要別遇上脾氣太過暴躁,上來就大開殺戒的魔獸,想來一般的是看不上幾個猴子的這點肉。
山林里的風景比密林要好的太多了,這里沒有任何的人跡,全都是最原始粗狂的自然風光。參天的巨樹長得仿佛比山都高,此時正值深秋,黃紅色的樹葉落了滿地,散發出屬于森林的那種清新的發酵氣味。
一些需要冬眠的小動物紛紛忙碌起來,時不時地就能在樹旁和草叢里看到它們的身影,比如常見的松鼠,還有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老鼠,至少是一種嚙齒動物,雖然比起一般的嚙齒動物行動上要緩慢不少,並且也要更大一些。
喬拉身手敏捷,竟然徒手將它抓住帶了回來︰「這是什麼動物?你們有人認識麼?它好像咬了我一下,啊,好疼。」
「它不是咬了你,恐怕是拿頭頂上的角頂了你一下。」荻安娜好奇地湊上前說道,「真奇怪,嚙齒動物竟然也會長角?雖然不大,但是確實是個角我明年一定要學神奇生物這門課!」
並沒有人認識這種動物,不過心機的德文低聲吟誦咒語,施展起了探究之眼這個法術。
「大角鼠,或者稱之為角地鼠。」德文說道,「誰拿大字典查一下?」
德文那忠實的小跟班鮑勃急忙開始翻大字典,並念道︰「大角鼠,是拉姆塔大陸的一種原生動物,行動較一般嚙齒動物更為緩慢,依靠頭頂堅硬的雙角對捕食者進行防御。角地鼠是僅有的兩種角窩哺乳動物之一,另一種是角犰狳。」
大家伙湊到喬拉手上去看了看,確有兩個角從鼻子上端的部位長出,那角看起來不小,至少與身體大小相比很大,身材有點類似于土撥鼠或者大田鼠。眼楮很小,非常小,類似于兩顆痣一樣,一對前爪呈漿狀,可能是便于挖洞。
「什麼叫角窩哺乳動物?」比爾一臉懵逼地問道,「我敢肯定這不是一個通用語單詞。」
「既長了角,又住在老鼠窩里邊。」德文按照字面意思分析道,「你要學會單詞活用。」
穆哈姆德見他們一群人一直圍著一只老鼠好奇地打量來打量去,有些不耐煩︰「各位,咱們能不能放了這只可憐的耗子,它都快被你們玩出屎來了趁著天色還早,抓緊趕路吧,我可不想到了夜里和聖階魔獸搏斗。」
他的話雖然不中听,但是卻也有道理,喬拉蹲放掉了這只大角鼠,它往前走了兩步。
這時,正在查看大字典的鮑勃聲音忽然急促︰「這上邊還說,大角鼠」
大角鼠轉了個頭看向這群巫師,用標準的通用語說道︰「再見,孩子們。」
說罷,便用頭頂的角往土堆里一拱,鑽進了洞里。
眾人凌亂在樹林里,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德文不確定地問道︰「剛剛,剛剛是它在說話?」
「我想是的。」阿里肯定道。
「額——」鮑勃繼續搬著大字典讀到,「我剛才想說,這上邊還說,大角鼠是一種聖階魔獸,並且是獸人中鼠人里一支叫斯卡文鼠人的氏族的圖騰。」
「這麼重要的內容你為什麼現在才念?」德文翻了個白眼,「如果我們剛剛殺了它,現在就可以下課了你知道麼?」
「這不能怪我,」鮑勃有點委屈,「這句話是寫在最後的,不信你自己瞅瞅。」
德文一把奪過了鮑勃的大字典,確實,不知道哪個排版的呆逼把這句話寫在了最後,他憤憤不平地將書遞還給鮑勃︰「以後再讓你查資料,從後往前念」
毛哥利倒是對此沒什麼遺憾︰「那只大角鼠看起來只是想耍我們玩兒而已,所以才沒展現出什麼攻擊性,如果對它進行攻擊的話,可不一定好惹。」
大角鼠雖然跑了,但是迪翁教授布置的作業還得繼續,眾人繼續向前走了一段,穿過了這一片高大的樹林,進入了一個相對正常的林地。
正常的林地,是相對于前面高大的樹木而言的,這里漸漸能看到一些食草動物,有一些斑驢,還能看見一群類似于長頸鹿的動物。
「快看!薩摩麟!」黑人男巫約翰猛地叫了一聲,並指向了前方。
啥?薩摩——麟?那是什麼,一種狗麼?
顯然不是,薩摩麟是一種西南阿爾法大陸的偶蹄目動物,長相看起來和長頸鹿有些類似,不過脖子並沒有那麼長那麼高,皮毛的顏色也不同,是深棕色的,上邊有白色的條紋。
最重要的是,它的頭上也有角。
「這玩意和麒麟長得還真有點像。」德文喃喃道,「不過,為什麼要叫薩摩呢?這是誰起的名字?」
「它並不是聖階,」鮑勃翻著大字典肯定地說道,「所以,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一條大河在前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大河很寬,甚至望不到對岸,有不少的動物都在河邊警惕地飲水。
大自然還是和諧的,在河邊你甚至能找到一條完整的食物鏈,至少在飲水的時候,鬣狗和斑驢什麼的能夠和平共處,即便是塊頭更大的獅子來了,附近的動物們也只是給它騰出塊兒地兒罷了,並沒有嚇得四散逃跑,仿佛彼此之間有默契似的。
「真是奇怪!」喬拉不由自主地感嘆道,進入了山林之後,她好像放飛了自我,對一切都很好奇。
荻安娜看了看德文,又看了看毛哥利︰「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這條河,應該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