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還是很務實的,曜日法師什麼的,他暫時可不敢想。整個魔法界三萬多的巫師,繁星法師和曜日法師加起來也就百分之一的數量。恩,從概率上算起來,倒也不算太少,也就是北京上海考清北的難度
他這麼盤算著,就見阿卡手里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
「祖父說,讓你下下周的周三帶著我去帕里斯城。」阿卡把信遞給了德文,「信上說,查爾曼大帝要冊封太子,咱們家要出席。」
德文皺了皺眉︰「下下周?那我們的秋假怎麼辦?」
「開幕式在周一,」阿說道,「今年又沒有決斗大賽,至于天馬球賽的話,我覺得只關注下決賽就好。」
德文翻閱了下信件,確實如阿卡所說,查爾曼大帝打算冊封大皇子為太子,並邀請各地貴族出席共同見證。老公爵還說,第一帝國算是主星上的大國,屆時會有不少大人物在場。
「你去不去?」德文鬼使神差地看向荻安娜。
荻安娜翻了個白眼︰「你們貴族老爺的聚會,我眼巴巴地湊上去干嘛?又沒人邀請我」
「爺爺說,我可能需要一個舞伴」德文將信合了起來,「唉,你要是不去,我找誰呢?羅門家的特萊維?」
阿卡略感奇怪,這封信她看過,信上哪里有提舞伴的事兒?
荻安娜斜著眼看德文,他挑釁地沖荻安娜揚了揚眉毛。珊朵拉看著他倆的樣子有點想笑,她也在一旁跟著慫恿︰「去吧,呆在學校里有什麼意思?」
荻安娜不置可否︰「你們也一起麼?」
「我們就不湊熱鬧了,」珊朵拉說道,「弗朗西先生肯定會出席,他會照顧好你們的不過德文,我還是警告你少惹點事兒。」
珊朵拉這一脈的傳人之間聯系比較密切,每年都會在一起聚一聚,而她提到的這位弗朗西前輩,是帕里斯城多莫的住持巫師。這位先生是德文剛進入魔法界時接觸的第二位巫師,當時安福斯托斯和菠姬在帕里斯城訂婚,弗朗西先生主動出席給德文「站場子」,還送了禮物。
德文暗暗叫冤,像他這種得過且過的性格,啥時候主動惹過事兒?一向都是麻煩來自己找他,那他有什麼辦法?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之後的日子里,德文繼續研究他的吐真劑,不過隨著對藥劑的理解日益深刻,他覺得這玩意其實挺雞肋的。
吐真劑目前為止並無解藥和解咒,但是並不能應用到對犯人的直接審判上,這不僅是因為法律上不允許,也同樣是因為現實中辦不到。
吐真劑可以讓人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中招,這種藥劑無色無味,只要三滴就能達到效果,理論上可以摻進任何的食物或者飲料里。之後,就可以從對方口中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但恰恰就是這個毫無戒備,會比較難以實現。
舉個例子,如果一個正常人,吃喝拉撒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不會時時刻刻都提起對這種魔藥的警惕意識,所以很容易就會中招。
不過若是一個等候審判的囚犯,那麼他吃的每一粒飯,喝的每一滴水,都會帶有強烈的心理暗示和懷疑,這就使他時刻保持著警惕,吐真劑就失去了效果。
當然,即便是正常的人中,也有很多警惕性較強的,尤其是一些擅長大腦封閉術的大師,或者類似于元老院打擊手之類的高危職業者,他們經常時刻保持著有些神經質一般的警惕。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無礙吐真劑作為一種高級魔藥而存在,因為它的配置確實是算不上簡單。
秋假前的周末,德文開始了第一次嘗試,吐真劑的配置前前後後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他秋假里還要去趟帕里斯城,時間上肯定不夠,不過他沒有打算一次就成功,只是想看看自己第一次會卡在哪里。
德文將一些重要的時間之類的數據寫了張紙條,貼在了操作台面前的牆上,便動手開始。
「順時針攪拌三圈,再逆時針攪拌兩圈半。靜候,恩,二十八秒?」德文在嘴上小聲地復述著,並抬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抄,「沒錯,二十八秒,趁這個時間,要處理曼陀羅。」
時間並不寬裕,他急忙用鑷子和銀刀處理曼陀羅的花瓣,並用余光盯著桌子上的小鐘表的秒針。
「三,二,一」德文在心里倒數三聲,之後手腳麻利地將處理好的花瓣放進去涮了涮,再快速撈出。
「下一步,熄火,將坩堝放到冰塊上快速降溫,巫師可以使用魔法降溫」德文回憶著背誦的內容,正打算繼續操作,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德文惱火地沖著門外吼︰「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
「你以為誰懶得打擾你?」門外傳來了阿代爾的聲音,「你主子讓你去密林找她,你愛去不去,我就給傳個話!」
他說完就走了,德文有點懵逼,我主子?哦,他是說那只死貓啊~
肯茜能有什麼正經事兒?德文還需要配置吐真劑,本沒打算過去,不過這件事兒使他分了神,在接下來的幾步中出了錯誤。
到底還是失敗了,他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這在意料之中,不過德文沒想到失敗會來得這麼快他揮揮魔杖將坩堝清理一新,並在紙條上加了個小貼士,避免下次再犯類似的錯誤。
德文在密林里找到了肯茜,沒好氣地問她有什麼事兒。
「你秋假要去帕里斯城,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肯茜質問德文。
德文愣了愣,心想她從哪兒知道的這個消息?難道是阿卡告訴的她?不過講真,德文還真沒打算把她帶著,數次的實踐教訓已經能夠充分證明,這只貓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保鏢,既然如此,帶著她干嘛?去當飯桶丟人現眼麼?
「你老老實實在密林呆著唄,去帕里斯城干嘛?」德文說道,「貴族之間的虛偽客套,若不是爺爺要求,我都不願意去湊這個熱鬧。」
「哎呀,天天呆在島上,悶也悶死了!」肯茜抱怨道,「我可不想和波波一樣,被困在這里。」
德文沒了辦法︰「行行行,知道了,走的時候叫著你。」
肯茜雖然不讓人省心,但是基本上也就會干點丟人的事兒,惹不出什麼大事兒來,所以德文也就由著她,反正他也不怎麼在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