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棕熊米莎,那頭胖熊被門卡了一下,差點沒能進來。
「有什麼事兒嘛?」德文問道,「恩,我在幫康熙洗澡呢。」
阿搖了搖頭,也不回答他的話,就往床上一躺︰「啊~還是大床舒服,德文,打個商量,要不咱倆換換?你去我那屋陪你的小女朋友?」
「呵呵,」德文不屑地笑笑,「你想得倒是美,不換。」
自己的小女朋友還在養成中,要啥沒啥,有什麼好陪的?再說,就算阿同意,他還怕明天早上丹尼斯打死自己呢!
阿在床上快活地打滾,德文偷偷地瞄了一眼她那傲人的身材,便听到浴室里的肯茜喊道︰「德文,水涼了!」
這只該死的貓!
德文走進了浴室,幫肯茜洗完澡,她的毛發重新變得潔白,德文將她擦干,她便跳到了壁爐旁,開始在那兒烤火。
地下爐堡在賽比大冰原的月復地,海拔也要高一些,所以即便是夏天的晚上,也還是有點冷的。
德文干完了自己的活兒,厚著臉皮躺在了阿旁邊。誰知阿見他躺下,便起身坐著,不給他佔便宜的機會。
她一巴掌拍在德文的大腿上︰「小家伙,今天倒是要謝謝你哈,幫我隱瞞了車爾尼那個手冊的事兒,沒把姐姐我賣了。」
德文表情也正經起來︰「我正想說這件事,我要和你談談。」
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看著他︰「談什麼?」
「你是不是學了那本冊子上的黑魔法?」
「那不是黑魔法,那只能算是」
「你少在這兒打馬虎眼!」德文凶巴巴地打斷了她,「要是什麼正經的魔法,你會不敢讓珊朵拉知道?」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珊朵拉喜歡疑神疑鬼,我這不是怕她擔心麼」阿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說你個小家伙怎麼教訓起我來了?咱倆誰是誰的監護人?」
德文不再說話,只是面目嚴肅地盯著她看,他不禁有點頭疼,阿的問題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這個女人並沒有足夠的警覺。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阿胡擼了下德文的腦袋,「黑魔法又怎麼了?一個人邪惡與否,在于他的本心,又不在于他使用什麼樣的魔法?如果你拿刀殺了一個人,難道那把刀有罪麼?」
「刀是沒有罪。」德文冷冷地答道,「但是那把刀會助漲你殺人的信心,它會讓你變得嗜殺,什麼事都想靠著那把刀去解決。」
阿繼續辯駁道︰「黑魔王冕下不也是靠著黑魔法成就的傳奇麼?他不也是同樣偉大?」
「黑魔王冕下的偉大之處,在于他能夠認清楚自己。」德文答道,「但我想,他同樣是心懷恐懼的。他本可以在巫麻大戰後,接下扎布爾魔法學校校長的位置,但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功成身退,因為他害怕自己被黑魔法掌控,從而將整個巫師界帶入深淵。」
「這只是你的推測罷了。」阿依然不怎麼服氣。
「阿,」德文語重心長地勸道,「在你使用黑魔法之前,我想請你考慮清楚,是你在掌控這把刀,還是這把刀在控制你?車爾尼的那本手冊,不是什麼攻擊類的黑魔法,但我認為它更可怕,它能夠窺探別人的秘密,蠱惑他人。它能夠讓你用魔法,而不是用真心,去體會別人的想法和念頭。這無疑很簡單很高效,但慢慢的,它會使你喪失掉感情,讓你變得麻木不仁」
「怎麼听你說的這麼可怕,好了好了,那本手冊我不要了,還給你還不行麼。」
阿說著從口袋了掏出了那本車爾尼的手冊遞給了德文。
「我不要。」德文搖了搖頭,「你上交給教授吧。車爾尼的手跡多少也能算是個文物。」
阿硬塞進了他的口袋里︰「交給教授,你瘋了吧,那豈不是自打自招?我看你的意志比我堅定多了,還是放你那兒吧,這本子上的東西雖然我已經記住了,但我會努力忘掉」
德文一陣無奈,心想你就這麼信任我的自控力?不過他還是暗暗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玩意交給教授。
和德文最熟絡的教授是他的前輩北極星,但充滿好奇心的北極星啥玩意都想研究研究,給她想來不合適德文覺得自己和幾位傳奇冕下照面的機會還是很多的,不如把手冊給他們?肯定安全無憂。
阿過來這一趟,其實也是想和德文商量這事兒,沒想到反而被自己的教子教訓了一通,不過好在眼下已經把這燙手的山藥丟了出去。她輕松地站了起身,就要回去。
「阿,」德文叫住了她,「你會變成黑巫師麼?」
「這話什麼意思?」
德文沉吟了一下︰「我們有這麼多黑巫師的前輩,我怕阿,我不允許,或者說,我懇求你,不要和他們一樣去黑森林,因為我絕不會去那個鬼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不要像米勒丟下你一樣丟下我,好嗎?」
阿又笑著走了回來︰「如果我真成了黑巫師,你會把我當成敵人麼?」
「當然!」德文斬釘截鐵不留余地地說,「如果你的手上真的沾染了無辜者的鮮血,那我情願不認識你。」
德文僅僅是在放狠話,他覺得阿的思想很危險,這種事情不能給她留下一絲僥幸。必須讓她清楚代價,就算是情感綁架,也不能讓她去黑森林那種地方。
「我真是白養你這個白眼狼了!」阿氣得照著**給了德文兩巴掌,「你就不能說兩句女孩子想听的?」
德文振振有詞︰「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是我‘家長’,你認清自己的位置行不行?你不來哄我?反而叫我去哄你?咱倆到底誰是誰的監護人?」
「人小鬼大!」阿親了一下德文的額頭,她頓一頓說道,「好,我來哄你,你放心好了,德文,我向你保證,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德文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他推開了阿︰「去去去,你少在這兒煽情,快帶著米莎滾回你自己屋子里去,我要睡覺了。」
阿被德文推開也無所謂︰「我走了,不過米莎就呆在你這兒吧,幫我給她洗個澡,我看你好像挺有經驗的。」
阿說完,也不待德文同意,關上門就走了,只留下一頭傻熊用小眼楮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