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塔樓那里新開了一家餐廳。」正爬著樓梯的時候,德文听到前邊一個高個兒巫師對他旁邊的女同事說道,「要不要去嘗嘗?」
女巫問道︰「塔樓那里能有什麼好餐廳?」
「我也沒去過,新開的,好像叫克蘇魯餐廳。」高個巫師答道。
「怎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女巫皺了皺眉,「听著就讓人沒胃口。」
德文並不是有意偷听別人的談話,實在是他倆也沒有避諱其他人。
恩,克蘇魯餐廳,德文想了想,盤子里盛放著不可名狀的滑膩觸須,廚師呢喃著瀆神的低語,將各種瓶瓶罐罐的液體當做調料倒上去確實很令人提不起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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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師把兩個小巫師帶到一樓,就又重新下樓去辦自己的事情。德文和穆哈姆德交換了一下眼神,閑著也沒事,再加上兩人都有點餓了,就遠遠地跟著這兩個巫師一起,去那個什麼克蘇魯餐廳瞧瞧。
元老院主樓的第三層,與旁邊的兩個塔樓相連接,兩個小男巫跟隨這對疑似情侶,恩,也有可能是女神和單身舌忝狗的組合,來到了那家餐廳。
入眼的大門,就是一個張開的章魚爪,甚至還會動,顯得十分惡心。
如果這個男巫是追求者的話,那麼德文覺得,單憑這個門,恐怕他的希望就不大了
德文跟在他倆後邊,拔開觸須,走進了餐廳里。
「深潛者們,你們來了這里是屬于舊日支配者之一,沉睡之神,偉大之克蘇魯的餐廳」
德文剛一走進去,耳邊就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低語,把他和穆哈姆德嚇得不輕。
前邊的男巫呵呵地傻笑︰「挺有意思的,不是麼?」
女巫翻了個白眼︰「是麼,我不覺得,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惡趣味。」
有沒有意思,德文不知道,但他想這應該是女巫陪男巫吃的最後一頓飯了恩,這麼想來,對于喜歡幸災樂禍的德文來說,確實挺有意思。
再繼續跟著這兩位,未免顯得有些不太禮貌,德文和穆哈姆德進門之後,就自覺地和他倆走向相反的方向。
這家餐廳是一個類似于美食廣場的地方,有好多小的攤位在進行售賣,德文和穆哈姆德依次走過。
他看到了酒釀雞蛋,酒糟黏在雞蛋上,像是廁所里的蛆一樣,十分惡心。還有比較奇葩的菜品,像什麼玉米拌葡萄、橘子片炒肉,都只能算是普通的。畢竟,對于活了兩輩子的德文來說,他見多識廣,前世在大學里也見過這些「美食」。
實事求是地將,玉米拌葡萄還是不難吃的,至于橘子片炒肉,恩,如果肉片能掛點粉再下鍋,味道說不定會更好點。
不過既然是克蘇魯的餐廳,要是只有這些玩意,未免也太掉價了。
初階的產品,比如鴨仔蛋、羊肚包、牛癟百草湯,這里都能找到,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更高級的。
比如一款名叫深淵冰激凌的東西,泛著一股腐爛海鮮的臭味,不知道是什麼臭魚爛蝦制成的。還有一款讓女性看到就臉紅的酸女乃,叫做雄鹿**酸女乃,是的,就是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就好。
即便是德文熱愛美食且勇于嘗試,這些東西,也已經超月兌了他的食譜範圍。
當德文看到了一款紅黃兩色搭配的美食,以為是尋常的番茄炒蛋的時候,走近才發現,是番茄炒菠蘿
「怎麼辦,吃什麼?」穆哈姆德大致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合胃口的東西。
「來都來了,隨便吃點兒吧。」德文說道。
他本來打算嘗試一下洋蔥生豬肉,吃生牛肉很常見,而生豬肉,是一道多烏茨的美食,德文之前就听說過,此刻見到就想嘗嘗。
不過,他看了看身邊的穆哈姆德,為了照顧這家伙的情緒,還是換道菜的好。畢竟,穆哈姆德和阿里不同,他的殘月教信仰還算堅定。
德文選擇了芥末章魚作為前菜,主菜是油炸鼻涕蟲,餐後湯點則是清湯羊血腸。
穆哈姆德就比較保守,涼拌青蛙腿作為前菜,主菜要了燻羊頭,餐後甜點則是德文給他推薦的玉米拌葡萄。
活蹦亂跳的章魚,被大廚三兩下地剁去觸角給端了上來,德文能夠看見它的觸角還在盤子里跳動著抽搐。不過據說這玩意沒有痛覺。
唉,管它呢,只要好吃就行。
德文拿起了叉子,就要下口。
「當心,要嚼碎再咽,不然吸盤很可能會吸在你的喉嚨里。」旁邊的服務生說道。
「你們不是叫克蘇魯餐廳麼?」穆哈姆德感興趣地問道,「那麼,你們怎麼敢把章魚當做食物?應該找個地方供起來才對。」
「哦,孩子,可不能這麼說。這些舊日支配者們,都是很有奉獻精神的。」旁邊桌子上的巫師說道,「嘗嘗,活八爪魚是克蘇魯家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錯。」
德文沾了點芥末醬油,把一塊觸角丟進嘴里,用力咀嚼。那感覺就像是在吃一塊橡皮。
鄰桌的巫師問道︰「如何?」
「口感挺特別。」德文委婉地回答道,「不過沒什麼味道。」
「吃這個,練得就是腮幫子的咬合力!」對方也要了一樣的菜,此刻叉起一塊,丟到嘴里說道。
穆哈姆德也大著膽子從德文的盤子里叉了一塊︰「嗯嗯沒有我的菜好吃。」
他面前的那道青蛙腿顯得鮮女敕多汁,當然,如果廚師能幫忙把青蛙的皮去掉,就更好了。
簡單地用了一下前菜,德文的油炸鼻涕蟲就被端了上來。
這種東西雖然看著惡心,但蛋白質含量很高,再加上,自己又不是沒吐出來過這玩意兒此刻再重新吃回去,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味道確實不錯,肉質像是泥鰍一樣,並且要更有彈性,吃起來更飽足。
不過,好吃的只是口感而已,當德文打算將鼻涕蟲咽下去的時候,卻怎麼也過不了心里這一關。
他哇的一口,將嚼碎的鼻涕蟲吐到了垃圾桶里。
「唉,你說你圖的什麼呢?干嘛自己折騰自己?」穆哈姆德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那盤子鼻涕蟲倒了吧,我的羊頭吃不了,分你點兒。」
德文擺了擺手,先沖到衛生間去漱口。
等他重新回來的時候,章魚和鼻涕蟲都已經被撤下,而他的清湯羊血腸被服務生端了上來。
這道菜看起來就正常很多,和了羊血的面被灌到羊腸子里,之後再用羊肉清湯煮開,撒上香菜,看起來讓人食欲滿滿。
德文用勺子挖了一口,恩,確實不錯,略有點咸,不過把羊油的羶味遮去不少,德文要了一個燒餅,就著羊腸子解決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