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們上鉤了。」安福斯托斯急匆匆地湊到維爾弗雷多耳邊,他的手中拿著一張巴掌小的紙條,「咱們的探子傳來信,說西面城牆的守備部隊被調整了。」
維爾弗雷多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有沒有可能,直接把西面的城牆拿下來?」
「可能性不大,就算集中兵力,以弗迪柯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來,要知道,城內調兵可比城外快得多。」安福斯托斯答道。
維爾弗雷多想想,苦笑道︰「假戲真做就這點不好,以咱們眼下的情況,就算魚兒上鉤,想把大魚拉上了,恐怕也得廢一番力氣。就按原計劃行動吧。」
德文和小愛德華也在賬中,他倆一頭霧水,听不懂這倆人在打什麼啞謎。
安福斯托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父親,您真的決定了?」
維爾弗雷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退下吧,我自己待會兒。」
他揮揮手,把三個小輩趕了出去,自己抱著德文父親留下那把騎士劍,靜靜地發呆
第二天的攻城戰中,米拉諾的軍隊果然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他們雖不免被攆下了城,但卻摧毀了不少西城的投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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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人手再多點,今天就一定能把波尼亞拿下來!」米拉諾方面的一個將領趾高氣昂地說道。
開完戰後總結會議後,米拉諾的人就走了,留下蔫頭蔫腦,士氣低落的亞得里亞士兵。
日頭落下,等士兵們都垂頭喪氣地吃完飯,維爾弗雷多卻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訓話。
「將士們,這幾天,米拉諾來的那群人,吃的比我們好,裝備比我們好,就連戰果也比我們要好,你們服不服氣?!」
大家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但心情卻大致相同,總歸是在表達對那邊人的不滿。
「現在,我告訴你們,他們的好日子,今晚就到頭了!」
「我接到密報,波尼亞的軍隊,今晚會襲擊西營,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麼辦啊?」
士兵們嘟嘟囔囔,還能怎麼辦,救援唄。
「救援?」維爾弗雷多嗤笑一聲,「咱們非親非故,他們是陛下的人,又不是咱們的自己人,憑什麼救他們?」
士兵們一听這話,紛紛都來了精神,這幾天,他們對于米拉諾這群人的恨意,更甚于波尼亞的守軍。
「今晚,城內必然空虛,咱們就去攻城,至于西營那里,就讓他們自食其果吧。」維爾弗雷多笑著說道,「他們不是本事比咱們大麼,那也不頂用,波尼亞城,還是咱們亞得里亞自己拿下來的!」
德文听後瞪大了眼楮,他的三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什麼意思,大伯這是打算讓米拉諾的那群人去當炮灰了?
怎麼能這樣,對德文來說,就算和他們小有摩擦,但終歸是同一陣營的戰友,拋棄任何一個伙伴,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不是他的作風。
海默爾和舒瓦勒也皺著眉頭看向他,德文抿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之前不知情。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做好戰斗準備,不得隨意出入大營,向城內通風報信,違令者,可當場斬殺!」
維爾弗雷多說完,就轉身回到了軍帳之中,德文快步跟在後邊,要問清楚他這件事。
「小少爺,世子大人交代過,開戰之前,誰也不見。」德文被維爾弗雷多的親兵給攔住。
他鐵青著臉,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海默爾和舒瓦勒正在等著他,還有娜迪,耶芙以及小愛德華也在。
當然也少不了阿,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德文。
「耶芙,這件事情謀劃多長時間了?」德文怒道,「把我蒙在鼓里不要緊,見死不救是什麼意思?米拉諾的士兵來幫忙,就活該當炮灰?!這是什麼道理?」
「那些話只是說給士兵們听,大哥並沒有拿他們當炮灰的意思。」耶芙解釋道,「這只是一種戰術安排而已。打仗總會死人,總是有犧牲」
「可他們是被犧牲的。」德文打斷她的話,「還有,現在看來,咱們的隊伍和米拉諾城部隊的對立,也是大伯賞罰不明導致的吧?是不是你們早就在謀劃這點?」
「那你打算怎麼做?」耶芙看向他問道,「通知米拉諾的軍隊,讓他們撤軍?然後把咱們這大半個月來的努力,都揮霍干淨?」
德文不在說話,他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
耶芙繼續勸道︰「德文,你要知道,普通士兵沒有那麼高的覺悟。打仗不是吟游詩人在編故事,士兵們不是騎士,他們不理解什麼叫為榮譽而戰,犧牲這種事情,除非拿出高額的賞金,否則的話」
德文又一次打斷耶芙︰「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榮譽而戰?」
自然不是,沒有哪個高級貴族會信騎士榮譽那一套鬼話,那是用來騙底層騎士的。
耶芙本來板著臉,和德文對視了一會兒,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好了!」德文正待追究,賬外響起了一聲渾厚的聲音,只見大伯跨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安福斯托斯。
維爾弗雷多說道︰「誰說我打算把米拉諾的那群人拿去當炮灰了?」
他說完,看向了德文和小愛德華兩人,又說道︰「我倒是這麼想過,可他們是陛下派來的,我敢麼?哼,算了,耶芙,你來介紹一下目前兩軍的情況。」
「城中的兩萬守軍,大概還剩下一萬七千人。」耶芙說道,「而我們,西營米拉諾那邊剩下三千多人,亞得里亞還剩下兩萬兩千多,外加三千騎兵。」
維爾弗雷多接過話頭說道︰「恩,據我猜測,波尼亞的守軍,大概會出三到五千人佯攻西營,三千多人守城,另派出一萬人,圍剿咱們這邊的援軍。如果咱們這邊選擇攻城的話,他們這一萬人就會立刻回援城里。」
「我打算把咱們剩下的兩萬多步兵全部壓上去攻城,但是敵軍那打埋伏的一萬步兵,必須攔住!」
「我們沒有太多人手,我和約茲克、鮑里斯他們必須帶著獅鷲攻城,阿小姐也需要借用德文你的魔毯幫助我們總之,一切會飛的東西我們都要帶走,並且必須有壓倒性的實力,娜迪、肯茜和海默爾也會跟著我們」
「德文,你的任務,就是和舒瓦勒一起,率領三千騎兵,拖住波尼亞城埋伏的部隊。這一回,肯茜和阿小姐都不在你身邊,舒瓦勒會帶著你,你需要真正做到,獨當一面。這場戰爭的成敗,就看你們倆的了!」
維爾弗雷多發布完命令,好像壓在心里的大石頭落地一般,吐出了一口氣。他不再多言,自顧自地又走出了營帳
另一邊,守將弗迪柯也整軍待發,但出發之前,卻被他的兒子攔住。
「父親,我總是覺得不妥」小弗迪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父親打斷。
「兒子啊,你知道,你留在城里的任務是什麼嗎?」弗迪柯笑了笑問道。
他兒子愣了兩秒︰「自然是守城啊!」
「錯!」弗迪柯說,「先帶著你的兵守住家!」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自己的兒子是否能理解,大步邁向校場,點兵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