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還沒來的毛哥利,這屆新生一共三十一人,十五個男孩,十六個女孩。
船上,格羅滕教授陰沉著臉︰「那個叫瑪麗的學生怎麼糊涂成這樣!每一年,每一年的新生,都是乘坐雲鯨船,她在扎布爾上了八年,難道連這也不知道?!」
教授發怒了,船上的眾位學生全部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格羅滕教授盡管生氣,卻也不能把他們倆拉下,只能就這麼干等著他們跑到學校南部的幻影移形許可區。
德文不由得有些暗暗同情那個叫毛哥利的男孩,阿雖然也不靠譜,但至少這種事情沒有出過錯
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留著泰迪毛一樣頭發的女巫,帶著一個黑色長發的小男巫,氣喘吁吁地瞬移出現在碼頭。
黑色長發的小男巫很帥氣,非常帥氣,德文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比自己,恩,比自己現在更帥。
並且,這個家伙長了一張更偏向黃種人的面孔,其他人只是感覺他的膚色略有不同,可又瞧不出哪兒不對勁,只有德文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張和他曾經一樣的面孔。
他稍有點嫉妒,但更多的是驚訝,是喜悅。因為他在這個星球,從未見過這樣的面孔,這個星球,不存在黃種人。
「他是哪個國家的,長得好特別。」德文小聲問阿。
「听說是在萬千大森林里長大的,沒有父母。」阿小聲地告訴他,「直到覺醒,才被扎布爾發現你不要到處亂說,別刺激到人家。」
瑪麗像個泰迪犬一樣喘著粗氣,吐著舌頭,扶著腰朝著船上走去。毛哥利看起來也很累,不過他的儀表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仿佛連頭發都沒亂。
「格、格羅滕教授」瑪麗扶著船上的欄桿,要向格羅滕教授解釋些什麼。
「他們已經和我說過了,這次就算了,希望你接受教訓,瑪麗小姐。現在,快帶著你的教子到船上去!」格羅滕教授語氣很嚴厲,但卻並未做出什麼實質性懲罰。
這回,所有的人確確實實都已經到齊,格羅滕教授揮舞魔杖,收起了舷梯。八頭雲鯨扇動翅膀,拖著方形大船飛向天空。
雲鯨飛行的速度實在是算不上快,但是卻很平穩。
「我們多久能到?」阿里開口問道。
「明天上午。」奧茲澤回答他,「現在,我們要去找老朋友敘舊,而你們這些小巫師,也要去認識新同學,快去吧。」
阿,珊朵拉,奧茲澤連著剛上船的伊曼,四個女人把德文、阿里還有比爾三個小男巫趕走,讓他們自己去找小伙伴玩。
比爾是一個胖胖的小男巫,長得很可愛,仿佛剛剛睡醒,他才注意到德文背著一個包,包里有一只正在睡覺的貓。
「這貓是活的?」比爾不確定地問道。
肯茜本來睡得就不沉,听他這麼說「啊嗚」的大叫一聲,嚇唬他玩兒。
「康熙~」德文拉著長調不滿道,肯茜听了之後繼續睡覺。
這麼一嚇唬,倒是把比爾的「困神兒」嚇跑了,他來了精神。
「你是德文,你是阿里,對吧。」比爾不確定地問道,「我叫比爾。」
德文和阿里跟他握握手,阿里問道︰「是喝的那個‘啤酒’比爾,還是錢的那個‘賬單’比爾?」
「錢的那個。」比爾笑笑說,「還有人叫啤酒那個?」
德文倒是知道這個︰「當然,有些多烏茨王國人喜歡用啤酒那個比爾,就像比爾瓦格(啤酒車),比爾波赫(啤酒肚)什麼的。」
「哈哈哈。」比爾大笑,「那可真蠢!」
「是啊,他們是一群酒桶!」德文也跟著笑著說道,「話說,你們沒有來自多烏茨的吧?」
其他兩人搖搖頭,阿里說道︰「我來自杜拜城。」
「隆冬城。」
德文說道︰「第一帝國,亞得里亞島。」
三個小男巫就這麼認識了,他們一路說這話,去尋找其他的小伙伴。
德文問阿里︰「我們去找荻安娜?」
阿里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去找女孩,找幾個男孩子玩多好,荻安娜在隆冬城和我一起學通用語的時候老喜歡哭鼻子。」
德文倒是不知道這回事,他看著阿里,唉,還是小孩兒啊,將來肯定找不到老婆。
他也沒固執地一個人去找荻安娜,左右到嘴的鴨子飛不了,先交幾個其他的朋友也不錯。
那個黑人小女巫迎面走來,率先友好地向他們打招呼。
「哈嘍!」
德文剛才記住了她的名字︰「你叫,恩,妮可米莎,我沒記錯吧?我叫德文,這是阿里和比爾。」
妮可米莎搖了搖頭,德文有點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沒記錯啊。
「不怪你,」黑人小女巫這樣說,「是格羅滕教授讀錯了,那是個加亞字母,通用語寫不出來,我本想糾正教授,但詹姆斯捂住了我的嘴我的名字讀啄米莎。」
德文一臉懵逼,阿里和比爾也是一樣?
「不好意思?什麼?」三人只得請她再重復一遍。
「啄米莎。」黑人小女巫又讀了一遍,「啄這個音,介于親嘴兒的‘波’和砸吧嘴的‘嘖’之間,你們發試試?」
「扎米莎。」阿里說道。
「不對,是米莎。」比爾反駁。
德文听著都不太像,他頭疼地看著這個黑人小伙伴。
「哎呀,算了算了,你們就叫我妮可米莎吧,反正就是個名字而已。」妮可米莎說道。
德文嘴角抽抽,這都是些什麼奇葩啊,那你費這麼老大勁說這些干什麼
「你們有見到另一個叫約翰的黑人嘛?」妮可米莎問。
德文三人搖搖頭,她便和他們告別,繼續去尋找她的那個「同類」。
「這家伙倒是挺有意思的。」比爾說道。
「確實,」德文點點頭,「腦回路清奇。」
德文想找布魯斯,他對這個名字有著莫名的好感。
畢竟,這可是華人里最出名的一個英文名字了,李小龍啊!
可惜,他們三個找了一圈也沒踫見布魯斯,反倒是遇到了另一個四人小群體。
阿比桑、澤山、德克賽斯和穆哈姆德四個人湊在了一起,聊著些什麼,德文三人也湊了上去,七個人小男巫站在船頭,吹著微風。
另一邊,荻安娜也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女性朋友,是巴提木。
她們倆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因為她們一看就是一路人,都裹著差不多的頭巾。
她們倆一直聊得很開心,但卻有都不是多話的人,氣氛漸漸冷場,兩人都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麼。
荻安娜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巴提木道︰「你信仰殘月教嘛?」
巴提木遲疑地搖了搖頭︰「不是很信,你知道的,跟著家里人,只是有點吧你呢?」
「我也不信。」荻安娜回答。
「那你們為甚麼要裹著這個該死的頭巾?」旁邊走過來一個女孩,是菲怡。
巴提木不確定地答道︰「可能只是習慣了吧。」
荻安娜也點點頭。
「那你們最好改掉這個壞習慣。」菲怡甩了甩她的頭發,「像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