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最先趕到的是大伯的長子安福斯托斯。
他吩咐僕人把受傷的莫頓架起來,並安排人去找家庭醫生。
德文還在拼命地抱住肯茜,防止她竄出去再傷人。
老公爵夫婦和維爾弗雷多夫婦也相繼走了過來,肯茜也漸漸平靜。
德文正要開口解釋,這時,一個艷如桃李,體態豐盈的女子小步跑了過來︰「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了?」
她看了看莫頓滿臉的鮮血,怨毒的目光朝向德文︰「你把我兒子傷成這樣,我和你拼了。」
她說著就要向德文臉上撓去。
大伯母伯尼絲一巴掌摑在那女人臉上,把她抽倒在地上。
那女人倒在地上抽抽涕涕地哭著。
「誰通知的她?」伯尼絲厲聲道,眼光嚴厲地掃過周圍的一圈僕人︰「把她拉下去,丟人現眼!」
「老爺、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僕人架起她,那女人哭哭啼啼地不依,把僕人甩開,嘴里叫喊著大伯。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湊近跟前檢查檢查︰「公爵大人,沒什麼大礙,只是些皮外傷,並沒與傷到眼楮。涂上愈合藥膏就好,再加上去痕藥膏,保證連疤都不會留下。」
德文听此松了一口氣。
這時,艾爾通開口說道︰「祖父大人、父親,這件事不怪莫頓。我和莫頓在走廊里正走著,德文和他的貓就沖了上來,之後就把莫頓的臉撓成這樣。」
德文听後臉色有點難看,這話說的倒是不算顛倒黑白,但避重就輕肯定是有的。
不過,過錯確實是自己的,或者說是肯茜的,算在誰頭上也沒什麼分別
再加上莫頓確實受了傷,雖說他口出惡言在先,但德文到底心善,盡管心里略有些不忿,愧疚之意還是佔了上風,他還是向大伯和莫頓深鞠一躬︰「對不起,大伯,還有莫頓,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老夫人把德文拉進自己懷里︰「好孩子,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全家人都在這兒呢,放心,女乃女乃給你做主。」
安福斯托斯說道︰「艾爾通,我勸你最好把事情老老實實地講出來,德文是什麼樣的性格我們都清楚,別給自己找難堪。」
艾爾通臉色變了變,這時肯茜冷聲道︰「說啊,繼續說啊。」
「是,」艾爾通繼續道︰「我是還說過,父親本就是替德文留在帝都,眼下能回家反而被大家當成了他的功勞。可我這話說的有錯麼?」
「我們一家本就該留在島上,去帝都做質子的應該是德文才對,不是嗎?怎麼我把實話說出來,就惹得他惱羞成怒,對莫頓大打出手?當真是斗米恩,升米仇!」
德文听此都氣樂了,他突然發現這艾爾通能把話說成這份上,也是個人才。
這時,他也不得不為自己辯解兩句︰「大伯,您能替我留在帝都,佷兒一直很感激。佷兒也從來沒有覺得,您能回來是因為我的功勞什麼的。只是,我想,不管是我還是我父親,從來對爺爺的爵位都沒有過半點想法。」
「艾爾通肆意揣測,又中傷我父親,恐怕才是肯茜生氣發狂的原因。不過不管怎樣,都是我們不對的更多一些,我代肯茜向您道歉。」
德文現在想想,八成肯茜是氣急了也沒看人就下了爪子,你該撓的是艾爾通啊,他才是個壞種,你說你撓莫頓干什麼?
不用多說,眾人只要听到爵位兩個字,一切復雜的問題都變得簡單明了了。
維爾弗雷多一腳踹倒艾爾通,開口道︰「你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替別人的兒子留在了帝都;那麼你知不知道,別人的父親,是因你父親丟的性命?!」
德文驚訝地張了張嘴,恐怕這件事不僅僅艾爾通不知道,愛德華當年的死因全家避而不談,沒想到今天被大伯曝出這樣的消息。
眾人一時沉默無言,維爾弗雷多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深沉地不在說話。
德文想開口繼續追問父親當年的事,卻被莫頓打斷。
「父親,艾爾通哥哥固然有錯,可德文就什麼懲罰都沒有嗎?」莫頓在醫生的幫助下涂了藥膏,此刻起身說道。
「是啊,老爺,你平時一直教導孩子們要兄弟和睦,可你看看現在」莫頓的母親也在旁邊嚷道。
維爾弗雷多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她嚇得不敢再說什麼。
「父親!」莫頓叫喊道。
這時,伯尼絲對莫頓冷笑道︰「老爺讓你姓帕里帕奇奧,還真當自己和德文一樣了?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有什麼資格在這個家講條件。」
好嘛,看樣子大伯家的矛盾已經很尖銳了德文對肯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點說句話把這事兒了結,省的被大伯母拿著當槍使。他還不願意這麼早摻和進大伯家的斗爭中。
「人是我打的,和德文沒關系。」肯茜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想找我算賬的,可以,試試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平時在家里賣賣萌,還真當我是個沒脾氣的?你們一起上啊,我用四個爪子就算我輸!」
「康熙~」
「哼!」肯茜看了看德文,冷哼一聲,不屑地跑走了。
「都听見了?」老公爵給這件事情定性,說道,「自家人窩里斗嘛,打輸了誰也別哭。嫌命長的,想充好漢的,就去找肯茜打架,老頭子我絕不偏幫;沒活夠的,就老老實實地給我把嘴閉上,誰在給我亂傳謠言,肆意揣測,我把他丟海里面喂鯊魚!」
老公爵略帶深意地看了艾爾通一眼,艾爾通局促不安的低下頭。
「這件事到此為止,都散了吧。」老公爵說道。
眾人陸續離去。
「德文!」老公爵喊道,德文停下了腳步。
「你如果要把肯茜帶到扎布爾去,一定要看管好她,她咱們家里作威作福慣了,沒什麼大不了,但如果她傷了你在扎布爾的同學,那她可沒什麼好果子吃。」老公爵不無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德文答道,雖說老公爵的話有些不中听,但確實是肺腑之言︰「晚安,爺爺。」
德文看了看大伯,維爾弗雷多仿佛知道他想什麼,笑笑說︰「行了,別把今天的事兒放在心上。回去睡覺吧。」
待德文走後,老公爵對大兒子說道︰「你小心那個艾爾通,將來小愛德華和安福斯托斯指不定會在他手上吃虧。」
「讓那兩個小子吃點虧好,兒子心里清楚。」維爾弗雷多答道。
「你當心玩月兌了手,還有,讓莫頓那孩子也離艾爾通遠點。」
維爾弗雷多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可惜了莫頓那孩子,恐怕也把德文給記恨上了。」
「他要是傻的去記恨德文,那他就活該沒福氣!也就是德文脾氣好,可憐我那沒爹沒娘的小孫兒,還要受你們家那些閑氣」
德文進了房間,看見肯茜趴在自己床上。
「怎麼這才回來,那老頭數落你了?」肯茜問道。
「什麼老頭,那是我爺爺。」德文不滿道︰「沒有,不過,他卻說了關于你的事。」
「我,什麼事?」
「康熙,你到了扎布爾,恩,如果你能去的話,可不能隨意傷人。」德文擔心道。
「十年來,你見我什麼時候傷過人?」肯茜不高興地說道︰「我今天是讓你氣得心情不好,又舍不得拿你出氣,倒是可憐莫頓那個倒霉蛋。」
德文听了,不禁嘴角抽了抽,合著是這麼回事,那莫頓可真夠倒霉的。
「我又不是爪下沒有分寸,再說了,他不是沒什麼大事兒嘛。」肯茜接著說道。
「總之你今天做的就是不對,」德文說道︰「艾爾通說的沒錯,大伯替我在帝都呆了十年,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樣讓大伯多為難啊。」
「你就是個濫好人!」肯茜氣道,「你看看人家那些殺伐果決的主兒,別說是得罪我的,背後說我壞話的,哪怕是一個眼神對我有冒犯,那也得死一萬次。再瞧瞧你,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這個不願得罪,那個也不願得罪,能成什麼大器!」
「那你去跟人家能成大器的,趁早別跟著我。」
「喵,你個兩腳獸,反了你了!」
一人一貓說著說著又拌起嘴來。
「對了,」德文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大伯說,父親是替他丟的性命,這是怎麼一回事?」
「也沒有啦」肯茜猶豫著說道,「愛德華當時自知必死,就連我也沒讓跟著你大伯總覺得,如果你父親如果沒有為了保護他而瞞著他,他指不定就能幫上忙,愛德華也就可能不用死其實他那點實力,去了也是白送」
「具體涉及到政治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肯茜說道,她仿佛陷入了回憶,略有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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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你能知道點什麼?!」德文煞風景地嘀咕道,把肯茜從憂傷的回憶中拽了出來。
肯茜滿臉不爽地盯著他。
德文為了能睡個好覺,把她趕出了屋子,讓她禍害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