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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飛來橫禍【下】

女伙計吃的十分克制,但楚闊卻如風卷殘雲般,將酒肉掃蕩一空之後還很是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隨即身子往後一靠,右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便招呼店伙計來結賬。

「二位吃好了?」

店伙計笑盈盈的走來問道。

「酒足飯飽!」

楚闊說道。

「草原王庭的飯食要比王域內簡單的多,但要是光吃肉的話,那可真是沒得說!」

店伙計說道。

楚闊點了點頭,拿出銀子來結了賬,起身便要離開。

「出門右拐,第二條巷子走到頭,左手邊的就是!」

店伙計將二人送出門說道。

楚闊拱手道謝,把韁繩從駐馬樁上解開,牽著馬和女伙計朝著店伙計指明的方向而去。

「你當真要去那里?」

女伙計問道

「起碼比去找那家商隊靠譜的多。」

楚闊說道。

女伙計沉默不語。

她只是覺得楚闊太容易相信一個人。

那店伙計,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就算都是「投庭」之人,但如此熱情也有些不符合常態。

現在這世道,如水般流動。每個人都如浮萍飄搖,人和人之間都是彼此陌生的。在不知根知底的時候,打交道當然都會有所保留。無論是朋友,還是愛人,都如此。

游歷天下的時候,楚闊也結交了不少所謂的「朋友」,在一起吃飯喝酒時一下子便能覺得互相之間的感情很好。但宴散酒盡之後,這股子勁頭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每個人展現出來的都是自己的某個片段,而且還是最好的片段。對于這個店伙計而言,他的過往,楚闊與女伙計並不了解。她的今後,也無從談起。知道的便只有吃飯時這不到一個時辰的言談舉止罷了,在漫長的人生中著實算不了什麼。

這樣的關系很難有極為深厚的感性,因此女伙計覺得更是難以信任。但反過來一想,那店伙計卻是把他們二人當做了「投庭」之人,而楚闊與女伙計也並沒有否認。互相之間都有保留,沒有誰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投射出去。

女伙計可以為了定西王霍望命令而付出一切,但她也不會徹底的敞開自己,表露心跡。不過她能夠從霍望的眼中看到他的不容易……同樣的感覺,楚闊的眼里也有。雖然他們倆一個是天下五王之一,一個是頂尖的武修劍客。外人看上去好似一片森林,郁郁蔥蔥,其中深不可測。但只有真正走進森林的人才知道,里面沒有陽光,還很潮濕。枝條、樹干、以及每一片樹葉,都是冰涼的。

「你是不是覺得,那店伙計可能在給咱麼下套?」

楚闊問道。

他看出女伙計好像思慮很重。

女伙計搖了搖頭。

事實情況究竟如何,哪里有這麼好判斷?她只是很單純覺得不能夠這樣就相信一個人罷了。

畢竟人都有弱點,再偉大的卻是都有不偉大甚至極其齷齪的一面。要是像女伙計將定西王霍望這般視作神明,歸根結底就是錯的。因為他就是一個人,不論他的武道修為有多高,或是權利有多大,他還是一個人。這些個死士們,將他奉若神明,但他同樣也害怕他們有一天把他從高高的神壇上推下來。

兩種都是極端,人麼總是喜歡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尤其是一群人都處于狂熱之中的時候,理性的中庸便顯得有為可貴。女伙計絲毫不信任的態度之下,楚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已經算是極為正確的克制。非此即彼的觀念是要不得的,終究是女伙計將這個世道想的太過單一化。

「他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至于到底說了幾分真話,我也不知道。」

女伙計開口說道。

「那你覺得我是個善良的人嗎?」

楚闊指著自己問道。

「你當著我的面殺死了我的全部同伴,你覺得自己善良嗎?」

女伙計的語氣驟然降至冰點。

楚闊知道她心中的劍終于亮了出來,並且毫不猶豫,對著自己狠狠刺出。

在迎火部的時候,楚闊曾經問過她最遠去過哪里,女伙計說他最遠便是去這吞月城。想想也十分可悲,她根本沒有好好看過定西王城的長街,但卻對幾百里外的吞月城極為熟悉。

女伙計替定西王霍望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但她並不認為那些是壞事。反而覺得,一件事情的性質和洪水一樣。若是不加以引導,那便會地崩山摧。身處于什麼樣的環境,同一件事就會被周遭的一切潛移默化的影響。它並不高尚,也沒有多低劣,只是受到各種力量滋生出來產物而已。

女伙計說完,便牽著馬快步朝前走去,將楚闊一個人落在後面。

他也極為識趣的沒有追趕,但與女伙計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固定的距離。

這條巷子並不深,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盡頭。不過左手邊有許多店鋪,楚闊單憑樣子已經無法判斷店伙計說的到底是哪家。女伙計站在一旁,冷著臉,也不言語,任憑楚闊抓耳撓腮。

楚闊覺得自己必須得說些什麼才能打破目前的僵局,可他思量了一番後又著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到最後,只能從牙縫里擠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沒想到此言一出,女伙計竟是怒極反笑,頭也不回的朝一家店走去。楚闊呆立在原地,猶豫間女伙計已經走進了店里,沒奈何只得緊跟其後也步入店中。

這會兒正是飯點,因此茶樓中客人並不算多。何況草原人怎麼會喜歡喝茶?讓他們這般一小口一小口嘬著茶喝,卻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就連狼王明耀也想不通,就這麼些干癟的如同枯草的東西,加入滾水,怎麼就有那麼大的魔力?能讓人什麼都不做喝它一整天……

店小二眼見來人,懶洋洋走到楚闊和女伙計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用帶著一股濃重定西王域方言的語調問了句︰

「喝茶還是喝酒?」

只此一句,兩人便知道先前那位店伙計並沒有欺騙他們。這處茶樓中果然都是「投庭」之人。

「喝茶!」

女伙計說道。

小二應了一聲,轉身回到櫃台後拿出茶牌,吹了吹上面浮灰,隨便找了張空桌子放下,便離開不知要去忙活些什麼。

「來點茶啊!」

楚闊坐下後朗聲說道。

這茶牌髒的即便是楚闊也有些忍受不了……不知在櫃台上擱置了多久,上面的字跡都變得極為模糊不清。只有前三

個茶名依稀可見。

「等我把水燒上!」

小二不知身在何處,但聲音卻洪亮的傳來。

「真是奇怪……明明是茶樓,但卻連開水都沒有。要是喝酒的話,是不是還得現點現釀?」

楚闊笑著說道。

「恐怕是因為來這里喝茶的人太少,所以才沒有預備開水。你看這茶牌,也幸虧這小二能記得放在哪里。」

女伙計說道。

楚闊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擱置了這麼久的物件,一般人早就忘記了。這小二還能記得,也著實是不容易。

沒過多久,小二再度從後堂走了出來,站在桌邊,看著二人。他的眼楮似是睜開一般,始終眯縫著,一副沒睡醒樣子。

「大紅袍!」

楚闊指著茶牌上位列第一的名稱。

「沒有。」

小二的回答干淨利落。

「鐵觀音?」

「也沒有。」

「那這個想必肯定沒有了。」

楚闊指著位列第三的名字說道。

小二點了點頭,楚闊已經把他想說的都說了,卻是把他說話的功夫都省了。

楚闊看著女伙計笑了起來。

這麼大一家茶樓,上下三層不止。但茶牌上唯一能看清的三種茶,卻是一種都沒有。更奇怪的是,這小二明知如此,為何剛才還煞有介事的要去燒水?

「那你這里有什麼?」

楚闊問道。

「有酒。」

小二說道。

楚闊臉上笑意更濃。

方才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少。雖然再喝下去也不至于喝醉,但來這里畢竟是要辦事的。滿嘴酒氣未免有些不好,這點起碼的禮儀他還算是清楚。結果兜兜轉轉一番,卻還是只能喝酒,楚闊也不知自己的到底是在笑這小二有趣還是在笑自己愚笨。

「真的什麼茶都沒有?」

楚闊仍舊不願意放棄,便追問了一句。

「要是一定想喝茶的話,罐子里還有些茶葉沫子,但泡出來要是滋味不好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小二說道。

楚闊咂吧著嘴,將目光看向了女伙計,顯然是想把這難題拋過去,讓她來那個主意。誰料女伙計根本不理睬,兩人目光剛一觸踫,她便游移開來。

「茶葉沫子也行,去泡吧!」

楚闊擺了擺手說道。

「我要酒!」

小二剛轉過身,準備去泡茶,女伙計忽然開口說道。

這卻是讓楚闊有些猝不及防。

雖然喝茶還是飲酒都是各自的自由,但要是女伙計早說出來,自己定然也會同她一樣選擇喝酒。又何必點一杯茶葉沫子來自討苦吃?

小二搬過一把椅子,放在櫃台旁的貨架前,踩在上面從最頂端取下一個上好的青花壇子。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用這樣的壇子盛放的茶葉應該並不會差才對,即便是只剩下茶葉沫子也好過普通的茶葉。

楚闊松了一口氣,看見這壇子算是給了他一點心中的慰藉。

小二抱著壇子,從椅子上下來,便朝這邊走著便打開了蓋子。走到楚闊面前,把壇口沖他面前一方,楚闊借著光看到里面的確是空空蕩蕩,稀碎的茶葉碎渣沉在地步,卻是也不足一兩。

小二看著楚闊沒有說話,便抱著壇子朝後走去。水已經燒好,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但他卻在泡茶之前,先拿了一壺酒,一個酒杯,放在了桌上。

「起碼這里的酒是現成的!」

楚闊看著酒壺說道。

女伙計仍然不理會。

越是這樣,楚闊越是焦急。

他已經千方百計的找著女伙計說話,但她怎麼就是不接過自己的話茬呢?再者楚闊並不覺得自己先前說對不起有什麼問題,他記得有人說過,只要女人生了氣,不管這氣從何而來,早晚是要道歉的。他覺得既然如此,那便趕早不趕晚。

這句話楚闊記得很牢,但不知道怎麼用在女伙計身上便失靈了。

其實他只听懂了皮毛,並不了解其中的深意。‘早晚’這個詞,其中卻有它的大學問。

女伙計脾氣剛起,卻是還未全然發泄。這時候楚闊一句道歉,豈不是把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都硬生生頂了回去?就像是吞下了一顆鋼珠,不上不下卡在胸口,讓人更加煩躁。

要是他與女伙計在虛以為蛇的拖延幾句,等她這陣的脾氣已然過去,這時候的道歉卻是恰到好處,頓時就能讓先錢的不愉快煙消雲散。楚闊對于這‘早晚’的把握卻是一點功力沒有,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行事,反倒是弄巧成拙。

「當時的環境逼不得已,但我並不是有意要針對你!」

楚闊看著女伙計的側臉說道。

她端著酒杯的手忽然短暫的停了一瞬,接著又恢復如初。

女伙計當然听出這話中的含義,楚闊是在解釋當時與靖瑤在酒肆中,與她為首的那批定西王府的死士之間發生的事。

也不知他是否突然開竅,但這句話無論是觀點還是方式都說到了女伙計的心里,卻是她最能接受得方式。

「不怪你!」

女伙計慢慢喝完了杯中的酒,轉過頭來說道。

楚闊盯著她一雙靈動的大眼楮笑了笑,伸手拿起酒壺給她又滿上了一杯。

短短一句話,二人之間轉眼就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楚闊很是輕松的抻了抻胳膊,抬眼看到那小二手中墊著一條厚厚的毛巾,正捧著茶碗極為小心的走來。

他心想這小二也太笨了些……如此端著一杯用滾水剛沏好的茶怎麼會不燙手?再看他越是小心,杯中的茶湯越是從茶杯蓋的縫隙中溢出來,流在毛巾上。很快這條毛巾便被浸透,小二一時間被茶水燙的吃痛,竟是直接松了手,一杯茶連同茶杯都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茶杯肯定還有,但茶葉一點都不剩了吧?」

楚闊問道。

「喝酒可以嗎?」

小二看了看地下散落碎瓷片,以及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湯說道。

「可以可以……總不能渴著。」

楚闊很是無奈的說道。

但樓上卻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一位穿著奇怪的人,從一間屋子里打開門朝下探了眼,接著便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他身上穿著一身五大王域的服飾,胸前和背後都有做工精良,針腳細密的刺繡。但頭上

卻頂著個草原中最為流行的虎皮帽,腳下靴子竟是和靖瑤常穿的那雙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稀里嘩啦的!下午思楓大人還要來喝茶,你給我仔細著點!」

此人說道。

听到他這般口氣,楚闊和女伙計覺得他便是吞月城中權勢最大的「投庭」之人。

不過女伙計更在意的是他說三部公思楓今日下午要來此地,但楚闊在意的和她截然相反,他竟是在生氣為什麼明明有茶,但這小二卻只給他喝茶葉沫子……

還好這話他只是在心里轉圈兒,並沒有開口說出來。不然讓女伙計听到了,定然恨不得把他的嘴封起來。

「東家,這位客官要喝茶,小的沒端穩。」

店伙計說道。

「你要喝茶?」

此人一听,頓感奇怪看著楚闊問道。

「正是。」

「你是從哪里來的,吞月城中沒見過你。」

此人走下樓梯,問道。

他本想上前來,但看了一眼楚闊身邊的長劍,卻就站在了原地。

「來喝杯茶而已,東家您既然開店做買賣,不就是應該喜迎八方客?」

楚闊說道。

「哈哈,說得好!你去我房中,將給思楓大人準備的茶分出些,給這位客官泡上一杯。」

言畢,便徑直走到了楚闊所在桌前坐下。

「來這里喝茶的只有兩種人。」

「哪兩種?」

楚闊問道。

「一種是吞月城里的部中貴族,另一種是有求于我的「投庭」之人。」

此人開門見山的說道,沒有任何的客套。

「那我們必然是第二種了。」

楚闊說道。

「不過事先說好,我雖然是這里的東家,是個生意人。但我的本質和你們一樣,都是「投庭」之人。即便現在看上去混的不錯,連那些個吞月城里的部中貴族也對我客氣三分,但這些都是雲煙而已。別人給我的,怎麼給也能怎麼收走,我喜歡的是徹徹底底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你明白嗎?」

此人說道。

楚闊攥拳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這一大通話說下來,听得人著實有些費力,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咋護住重點,不知道此人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意思。

「我叫秦梓威。」

「楚闊!」

互報了姓名,已經有了起碼的交集。

只是秦梓威接著又問了一遍楚闊,他究竟是從哪一部而來,楚闊只能硬著頭皮說了迎火部。

「雖然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從迎火部而來,但只要不觸踫我先前說的底線,咱們還是可以接著談下去。」

秦梓威听罷後笑著說道。

「秦兄為何如此篤定?」

楚闊問道。

「你們在吃飯的時候,吞月城中來了一家從震北王域到此的商隊。領隊告訴我說,路上踫見了一男一女兩位「投庭」之人,向他們打听到吞月城還有多遠。」

秦梓威說道。

「不錯,正是我們倆。」

楚闊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這吞月城中只要是和王域以及「投庭」之人有關聯的事情,想必秦梓威都一清二楚。在這樣事情上,撒謊也無濟于事。

「若你們真的是從迎火部而來,定然是公干。況且迎火部三天前才從吞月城采購了一批物資,怎麼會這麼快又派人來?那日他們臨走前,我也是在這里請他們喝酒相送,而且正好是你現在坐著的位置。」

秦梓威說道。

這卻是讓楚闊沒了主意。

他和女伙計的身份是來吞月城中最大的麻煩。

那家酒肆中的店伙計好糊弄,可這點伎倆瞞不住秦梓威。

正在楚闊犯難之際,店門口呼呼啦啦的走來一大群人。為首的闊步挺胸,長相俊俏。身後跟著一二十名草原狼騎精銳,各個生的彪悍異常,腰夸彎刀。相隔一丈遠,卻是都能感受到從他們身上傳來的煞氣與血腥味。

「思楓大人!您怎麼來的這麼早?」

秦梓威趕忙起身,走到門口相迎。

楚闊表面上雖然不動神色,心中卻早已洶涌。

「部中事物剛忙完,就想的來這坐坐。那些事情哪有個盡頭可言?不要緊的放到明天也無妨。」

思楓說道。

竟是一口標準五大王域話,沒有絲毫的口音。

「有朋友?」

思楓看了眼楚闊與女伙計問道。

「兩位舊友,前來一敘。不礙的!茶已經給大人您備好,咱們二樓品茗?」

秦梓威說道。

「既然是來了朋友,那自然要喝酒!再說你我兄弟,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思楓說道。

听得如此,楚闊和女伙計卻是也只好起身行禮招呼。

「你這兩位朋友可不一般!就是不知道酒量如何!」

但思楓卻並沒有听他們二人的言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楚闊的劍與右手上。看了許久,這才沖著楚闊與女伙計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對這秦梓威說道。

秦梓威客氣了幾句,思楓便率先走上了樓梯。身後帶來的狼騎精銳分為兩隊,一隊站在店外,一隊分坐店內。不點茶也不吃酒,端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店外的狼騎目光不斷掃視周圍,店內卻是各人頂住一個方向,目不轉楮。楚闊能感覺到起碼有三道目光,牢牢的固定在自己和女伙計身上。

秦梓威落後半步,跟在思楓身後。回頭對著楚闊和女伙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倆趕緊跟上。

思楓提前到訪,卻是令他也措手不及。但秦梓威更沒想到的,卻是思楓竟然邀請楚闊和女伙計一同飲酒。那番說辭要是放在平時,他定然會笑逐顏開。畢竟思楓對他的抬舉,就是他在吞月城中的護身符。

可今日他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楚闊與女伙計對視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機行事。不過他倆剛要踏上樓梯的時候,一直盯著兩人的三名狼騎驟然起身,擋在了面前。指了指他倆手中的長劍,又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不必!讓劍客棄劍,和讓姑娘當街月兌衣服一樣!梓威的朋友我信得過,讓他們直接上來就好!」

思楓如此吩咐道。

三名狼騎精銳听到後當即閃開了身形,看著楚闊和女伙計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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