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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冷雨中的血杜鵑【三】

「不過小姐……我們若是去吃飯,就得和他們交流。萬一……」

別看糖炒栗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是真要讓她這般往前沖,心中已經不是在擔心什麼萬一了,而是有一萬個不情願,

這不情願,無非是因為她膽量不夠,把握不足罷了。

「萬一什麼?」

趙茗茗問道。

她當然知道糖炒栗子在擔心些什麼。

這樣問,無非是讓她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說出自己的擔心,承認自己的怯懦,雖然是一個比較殘忍的方式。

不過當最後一個字出口之後,就會覺得一陣沒來由的輕松。

「他們都是人類……而且都是男人……萬一把我們倆……」

糖炒栗子磕磕絆絆的說道。

「萬一把我們吃了?我只見過異獸吃人,你可見過人吃異獸?」

趙茗茗反問道。

糖炒栗子沉默不語,片刻後卻是開口說道︰

「我只是听說,人類的情感太復雜了……我們很難去分辨,萬一吃虧上當了怎麼辦……」

這句話,卻是讓趙茗茗也啞口無言。

她不能否認人類情感的復雜性。

至少要比異獸之間的相處之道難的多。

不過只要是這片天地中的生靈,那在剛剛誕生的時候,都是一頭霧水,沒有神智,沒有認知。

人類中剛出生的嬰孩,卻是還不如異獸。

可是作為一個生靈,選擇清醒的認知這個世界的意義又在哪里?

或許只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持著這般簡單的道理努力活下去而已。

趙茗茗曾經在書里看到過,說人類和異獸最大的卻別就在于,人類好像總是不停地在思考,這種思考或是在尋求某種事物的答案,某件事情的解決辦法,亦或是某人的青睞有加。

不過凡塵中的問題卻不單單是能用思考來解決的,人類說的真理往往只是對自我的詭辯。听上去近似風言風語,胡說八道的詭辯,有可能卻隱藏著大智慧。

這一切只取決于人類是否接受而已。

人間比九山廣博,也比九山繁盛。

人類能做的選擇,自然也比異獸們多很多。

人類可以遵循本我的意識而存在生活,可是異獸們更多的卻是依仗著自己的本能。

不能和意識還是有高低之分的。

本能只有困了睡覺,吃飽不餓等等基礎的事項。

但意識卻是一種更高級的追求。

本能並不會讓異獸們去做出選擇,或是思考身意義。

但讓趙茗茗不理解的是,人類似乎很喜歡去對一件事情追根求底。

即便沒有做到,也要以自己的判斷力,去下一個自以為是的定義。

就好像乞丐就一定是好吃懶做,富家翁一定都是勤懇耐勞。

這些平常人,平常事,還能勉強道一句大抵如此。

但遇上了風雨雷電等等人力不可及之事,卻是又把希望寄托在了神廟里的一尊尊泥巴人像身上。

這豈不是很可笑的事情?

趙茗茗在一開始頁數如此覺得。

不過當她的意識更加深刻的時候,反過頭來一向,卻又覺得可笑的其實是自己……

這般看似的不合理,實際上才是人間的常態。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種的不合理,人類才會樂觀堅強的努力生活下去。

事事不順心,事事不順利,那就繼續做下一件事。

直到踫上一件順心的為止。

無可救藥的時候,去往神廟里祈求當做一種支柱和寄托。

沒有滿足的時候,驅使這精神與身體不斷的向前進。

雖然這樣往往會發生相同的錯誤。

這些錯誤總是在大循環中千差萬別。

但無數次犯下錯誤,又無數次的去改正甚至重來。

這豈不就是滿滿足自身,祈求萬事如意的必經之路?

這麼一想,趙茗茗甚至覺得人類其實不是知道與異獸相對應的那些生靈。

人類是指一種生存或生活的狀態。

期望破滅,祈求祈禱,哭訴掙扎,苦苦尋覓。

人類正是這般狀態周而復始的回旋激蕩。

或者說只有擁有了這樣的狀態的,便能稱之為人類。

糖炒栗子覺得人類不好,不善良。

其實人類本就不是為了善良或神聖而存在的生靈。

異獸總是自詡清高。

可澄澈事物不是如此。

渾濁的事物也未必如此。

人類知識對擁有這種狀態的生靈的統稱罷了。

只要任何生靈能夠達到這一狀態,便可以稱之為人類。

趙茗茗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一個合格的人類。

但眼前這片熙熙攘攘之中,又有幾人是合格的?

誰有說不清楚。

所以趙茗茗不怕。

不但不害怕,還很是雄心勃勃。

她要把「人類」這種狀態修至大圓滿。

做一個徹頭徹尾,最合格的「人類」。

這些話要是說出來,一定會早到九山中異獸們的反對。

沖動的,說不定還會在背後說趙茗茗的這般想法真是數典忘祖……

但只有趙茗茗自己清楚。

她所追求的︰「人類」並不是這般外姓或生活習性。

而是一種復雜蓬勃的感情觀,選擇權,認知力。

這些東西,帶在列山中一輩子,卻是也學不到。

只能在現實中,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

哪怕吃點虧卻也是無妨。

至于那上當受騙,趙茗茗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畢竟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已是足夠的聰明。

糖炒栗子神色緊張,目光游移的看著前方。

她的心里很慌。

趙茗茗在她身邊都感覺到一股濃厚的不安氣息。

何況眼前這似乎只是個市集,並不是吃飯的地方。

「跟我來!」

趙茗茗皺了皺眉,一把拉著糖炒栗子的手腕,朝前走去。

但市集上密密麻麻的人流,卻是讓她倆走的很慢……

「小姐,這里擠的人,好難受……」

其實人流雖然密集,但還遠遠未到糖炒栗子說的這般地步。

趙茗茗知道她只是自己的內心作祟,卻是也不理會。

「好像是那邊!」

趙茗茗自語道。

她的鼻翼微微翕動了幾下。

似乎是尋著了什麼似的,奔著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不一會。

出現在趙茗茗和糖炒栗子眼前的是一個面攤。

幾張油不拉幾的桌子擺在一個簡陋的灶台後面。

每張桌子都配了四條長凳。

每個長凳上可以做兩個人。

一口缺了一只鍋耳的鑄鐵大鍋放在灶台上。

里面的湯汁正在劇烈的翻滾著。

趙茗茗走到近前,用手微微的扇了扇這湯汁翻滾時揚起的熱氣。

「就是這里!」

趙茗茗篤定的說道。

「小姐說得對!先前的想起就是這個味道!」

糖炒栗子半個身都站在趙茗茗的身後,不過她的腦袋卻是從趙茗茗的右肩處探出來,聞了聞說道。

「這是什麼吃的?」

趙茗茗問道。

「豆腐面!」

攤主老李抬頭看了看這二人,隨後回答道。

只不過他的目光,卻有些狐疑。

不知這兩位穿著金貴,打扮嬌女敕的姑娘,怎麼會到自己的攤子上來問話。

「小姐,什麼事豆腐面?」

糖炒栗子問道。

趙茗茗卻是也搖了搖頭。

她知道什麼是豆腐。

但這豆腐面,卻著實沒有過任何耳聞。

趙茗茗第一此吃豆腐,是在剛剛化形的時候。

她對這白白女敕女敕的豆腐塊,很是好奇。

吃到嘴里滑滑的,根本不用咀嚼,一口就能咽下去。

為此,趙茗茗還特意去了解過這人間的豆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才知道,這豆腐卻是也分地區。

她吃的那種豆腐,感覺已然女敕滑無比,但相較于南方而言,卻還是有些老。

真正的女敕滑的豆腐,卻是要比荷花更加嬌貴,紗綢更加絲滑。

不過這豆腐卻是有個別的吃食都沒有的好處。

那就是無論生熟,都可以入口。

雖然異獸們並不在意這一點。

但化形久了,卻也一步步的貼近「人類」這種狀態。

每餐飯少不了油鹽煙火。

但唯有這豆腐,生著的時候切成塊就可以伴著吃。

至于拌什麼,卻是各有各的喜好。

趙茗茗最喜歡的是一小段兒青蔥,而後再加兩勺秋油,少許醋。

放入已經切好的豆腐塊中輕輕一翻,把底下飽蘸了湯料的翻到上面來先吃。

待吃完了,下面的豆腐卻是也已經入味。

和趙茗茗這種簡單的吃法想必,她的父親趙澤卻是個吃豆腐的大行家。

不過和趙茗茗一樣,他也喜歡吃拌過的豆腐,但卻是用韭葉,而不是青蔥。

每次吃前,還要吩咐廚子用滾水略微燙一遍。

因為豆腐從山下的人間運到這列山上,難免沾染了不少土味。

這麼一燙,卻是就將其中的土味盡皆除去。

還能讓這豆腐的表面稍稍變得堅硬些,吃起來口感更有彈性與韌勁。

卻也是不能燙的太久。

若是全然燙熟了,不僅豆腐稚女敕的口感會消失,表皮更是難以避免的起了褶子……

看上去就有些難過,更不用說吃到嘴里了。

春夏交替之時,初春剛過之時的韭葉,是為追加。

這是的韭菜葉,香女敕無比,芽葉並發,卻是要比才露尖尖角的細荷還要倩碧幾分。

這韭葉也同豆腐一般的處理,入水一滾之後即刻撈出。

放置半溫時候,再撒上一層鹽花,滴幾滴老酒。

待全涼時,便已腌制入味。

只需將這韭菜葉切成碎末之後撒入豆腐中,便可使用了。

一口下去,滿滿的都是春天。

即便平日里總是傷春悲秋,哀嘆白駒過隙的人,卻也是無比的渴望這春停留的多一些時日,或是明年的春,來的早一點。

不過這里的豆腐卻不是拌的,而是燒的。

燒豆腐有的需要用油先煎過,有的卻是干燒,不放油。

趙茗茗看到這攤主老李將都府切成一寸寬厚的方塊,隨後往一口平鍋中倒了少許菜油,接著用筷子把一塊塊切好的豆腐放在了上面。

「你這是要油炸?」

趙茗茗問道。

「不,這是油煎。油炸的話,這油起碼得沒過都豆腐塊才行。這里的人口味淡,再加上豆腐不吃油,更何況我這里是小本生意……放那麼多油,我也用不起。」

攤主是個憨厚的中年男子。

回答趙茗茗的文化時,顯得有些緊張。

空著的左手一直扶在後腦勺上,揪著頭發。

卻是連頭都不敢抬起。

「不吃油?什麼意思?」

趙茗茗從來沒有听過這個詞。

這也是她頭一回看人做飯。

在列山上的時候,她自己連一個果皮都沒削過。

乍一看這活色生香的煎豆腐,卻是性質極高。

「就是……這豆腐它不太喜歡油。只需要一點點,讓它不要粘鍋就好。而且只能稍微煎一會兒,時間長了,就會老,表皮上結了一個硬殼子,吃到嘴里稜角分明,一點豆腐的感覺都沒有。」

攤主說道。

「那面呢?」

趙茗茗又問道。

「面就是面啊……你要吃幾兩,說給我。然後現切現煮。」

攤主指了指旁邊那口湯汁翻滾的鑄鐵大國說道。

「我不要吃面呢,我就想吃你的豆腐!」

趙茗茗搖了搖頭,指著平鍋中已經快要煎好出鍋的豆腐說道。

話音剛落,攤主身後的幾位食客卻是轟然大笑起來。

「老李!沒看出你還有這般桃花運?這麼美的一位姑娘,竟然口口聲聲的說要吃你豆腐?你可不得給人家吃?」

一人說道。

趙茗茗歪頭听著。

這幾人的笑臉映入眼中,但她卻是不知他們究竟為何發笑。

听起來好似是因為自己想要吃豆腐……

不過這攤子擺在這里,做豆腐不就是用來吃的?

「這有什麼好笑?你們不也在吃豆腐嗎?為何我吃卻是就要如此,難道這豆腐你們吃得,我就吃不得?」

趙茗茗說道。

她卻是有些慍怒。

畢竟剛出門不久,這身上的大小姐脾氣還未能完全壓制下來。

「我們小姐要吃這豆腐,你只管做就是了!」

糖炒栗子拉了拉趙茗茗的袖口,超前站了一步對著攤主老李老李說道。

隨即遞過去一章銀票。

「一萬兩?!」

攤主老李不知糖炒栗子給的是什麼。

待結果之後,發現竟是一張面值一萬兩的銀票,差點手一抖,掉進油鍋里和豆腐一並煎了。

糖炒栗子被攤主老李的這一嗓子驚嘆嚇的一哆嗦……

她們倆對錢都沒有什麼概念……

哪里知道這一萬兩卻是把這整個市集上的東西加起來都是綽綽有余?

「二位小姐,我這里……一碗面才只要八個大錢。您若是光吃豆腐,收您三個就夠了。可是這一萬兩……在下根本拿找不開啊!」

攤主老李說道。

隨即把銀票還給了糖炒栗子。

可是他的手,卻是不停地摩挲著這張銀票。

眼楮始終盯在一萬那兩個字上,根本拔不出來。

連帶著後方吃面的人,卻是都舉著筷子,湊近了看。

筷子上的湯汁順著筷子頭滴下來,落在褲子上,也渾然不覺。

「小姐……」

糖炒栗子剛想說話,卻是就看到了趙茗茗

的示意,閉上了嘴巴。

趙茗茗雖然也不知道這大錢是什麼,一萬兩究竟有多少。

但從這攤主老李和後面食客們的表現,她知道這一萬兩應該很值錢。

「我們身上內有帶多余的大錢。只有這銀票……您看該怎麼辦?」

趙茗茗問道。

「要不……二位就別吃了吧……」

攤主老李撓了撓頭說道。

他對這一萬兩的銀票,的確是束手無策。

而面對這兩個看上去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卻是又不忍心欺騙。

當下唯一的辦法,卻是就讓她倆離開。

只要趙茗茗和糖炒栗子不吃,那便也不會給錢。

所以只需要這兩人離開,這死結自然就解開了。

「可是我們很餓……」

糖炒栗子小聲說道。

趙茗茗一言不發。

靜靜的看著這位攤主老李。

卻是把這位憨厚的中年人,重新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哈哈……」

趙茗茗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當真是沉魚落雁,冰開雪融……

除了攤主老李低著頭以外,其余的人們全都已然呆住了。

先前還喧囂萬分的市集,驟然安靜了下去。

「這肯定比你定的價高!」

趙茗茗從糖炒栗子的手中抽出了銀票,伸到攤主老李的面前晃了晃說道。

攤主老李看到後,點了點頭。

「那既然比你的價高,所以我們不算是吃白食的對嗎?」

趙茗茗接著問道。

攤主老李再度點了點頭。

「給你!不用找!一碗煎豆腐,一碗豆腐面!」

趙茗茗說道。

把銀票往案板上一拍。

隨即拉著糖炒栗子繞過灶台和攤主老李,到後方尋了一處空座頭。

「小姐,我們好像吃虧了……」

糖炒栗子對趙茗茗耳語道。

趙茗茗卻是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她看到那攤主老李卻是還盯著案板上的銀票發呆,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煎豆腐?下面?!」

攤主老李聞聲仿佛剛剛回過神來。

隨即把案板上的這張面值一萬兩的銀票收起,手上的筷子往那平鍋的鍋沿上一磕!

「二位小姐出家一萬兩吃本攤的煎豆腐一碗,豆腐面一碗!」

攤主老李雖不是武修。

但這一聲吆喝可著實算得上是氣壯山河!

引得整個市集上的人,摩肩接踵,紛至沓來。

都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來頭的大小姐,竟然花一萬兩,只為了吃這老李的一碗煎豆腐和豆腐面。

「莫不是在吹牛打屁!」

對面攤位的攤主老李有些酸澀的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貨真價實的一萬兩銀票!不瞞各位說,我老李雖然連一百兩的家底都沒有。但早年間也算是有見識的人!這一萬兩的銀票,也有那眼福見過幾次,手福模過幾次。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剛剛一接手,這感覺頓時就回來了!我就知道,決計錯不了!您在看看這兩位小姐,這容貌風範,舉止打扮,哪一點不是那……那……那大家閨秀的樣子?決計不會騙人的!」

攤主老李老李激動的說道。

「小姐,這人類好像是把我們倆當成他攤子的招牌了!」

糖炒栗子噘著嘴說道。

她自己倒是沒有什麼……

但小姐是什麼人?

怎能讓你如此不知避諱的吆喝?!

攤主老李一遍應付著周遭人羨慕的眼光和說辭,手上卻是不緊不慢的煎好了一碗豆腐。

「這位小姐,您趁熱吃!」

攤主老李笑著說道。

趙茗茗這會兒看著他,他卻是沒有了人好羞怯。

雖然笑容依舊憨厚。

可是卻再也不會低下頭去。

腰桿也挺直了許多。

「你看這攤主。」

趙茗茗用筷子夾了一塊豆腐放入口中後,對糖炒栗子說道。

「怎麼了小姐?」

糖炒栗子問道。

「是不是和剛才全然不同?」

趙茗茗說道。

「沒錯……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糖炒栗子說道。

「我現在知道一萬兩銀子究竟有多值錢了!以後可不能再出手這麼大方!」

趙茗茗說道。

「啊?小姐怎麼知道的?一萬兩銀子都能做什麼?」

糖炒栗子問道。

「一萬兩銀子,所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性格卻是又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如此說來,豈不是一萬兩銀子,把一個人徹頭徹尾,從頭頭到尾的都改變了?你說它值不值錢!」

趙茗茗說道。

「嘶……小姐這麼一說,倒的確是如此!一萬兩著實是太值錢了……」

糖炒栗子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她的面也上來了。

所謂豆腐面,無非是煮好的面,上面鋪上一層煎豆腐罷了。

並沒有什麼新奇的花樣。

豆腐和面兩種食物,放在一起,可不就是豆腐面?

趙茗茗卻是覺得自己有些想得太多,用人自擾了……

糖炒栗子吸溜吸溜的吃著面條。

一不小心,卻是把一地湯汁迸濺到了趙茗茗的臉上。

趙茗茗正待要用手絹擦去,面前卻伸來了一只清瘦白皙的手。

修長的指上,放著一個疊成長條狀的手絹。

她抬頭一看,卻是以為頭戴綸巾,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

「有何事?」

趙茗茗並沒有結果他的手絹。

她掏出自己的輕輕擦拭了臉上的痕跡後開口問道。

「卻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看小姐好似出門不久,而在下卻是走南闖北,歷練甚多,或許能與小姐把這地面兒上的事說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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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說道。

「不用。」

趙茗茗冷冷的說道。

先前沒有接過手絹,這青年人倒還是能夠理解……

畢竟女子多矜持。

若是上來就拿,反倒會讓他覺得有些不對。

「小姐可知,這萬兩銀票雖然寶貴,可真正用起來卻是極為不便。」

此人輕笑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

「知道。」

趙茗茗又吃了一塊豆腐後說道。

「小姐若是需要換錢,在下倒是知道一個高明的去處,毛遂自薦,願為小姐打個前站!」

此人一听趙茗茗接話,頓時覺得有門兒!

「我就是這麼一萬兩一碗豆腐的吃過去,卻是也足夠了!你覺得我需要換錢嗎?」

趙茗茗伸手往糖炒栗子的懷中一掏,隨即把所有的銀票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說道。

這一沓銀票,每一張都面值萬兩。

摞起來,卻是比吃豆腐面的碗還要高上去幾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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