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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章 你總是心太軟

康飛看見驛站門口的女人,先是大驚失色,隨後,轉臉狂噴張三,「張三,辣塊媽媽,你說你的腰桿子得多軟?看見個女子,連話都不敢說……」一頓就把張三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可是,張三內心那是委屈得不行,人家的老子那是南京守備掌南京中軍都督府事的魏國公,幾乎是整個江南軍衛的頂頭上司,小老爺你是神仙,你牛逼,可俺只是個衙役……

把張三罵了一陣,徐線娘撅著個嘴走上來,「姐夫,你這是故意裝看不見我麼?」

康飛差一點跳起來,「誰是你姐夫?飯好吃,話,可不好亂說……」他說著,狐疑地看了徐線娘一眼,「你別是惹了什麼事情,跑出來逃難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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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說,徐線娘頓時就臉上一慌,「誰……誰說的,我,我是幫蓉娘姐姐來看著你……」她說著,忍不住就大聲道︰「你在杭州出那麼大事情,都不跟蓉娘姐姐說,虧你以前還說,你們老戴家是講究人……」

康飛聞言頓時臉上一紅,這話說起來,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兩家是換過庚帖的,在這個時代,實際上就是夫妻關系,區別只是沒過門,講句難听的,這時候康飛死了,鳳蓉娘要為他披麻戴孝的,同樣的,蓉娘要是掛了,有資格在墓碑上刻上【戴門鳳氏】,這是整個社會約定成俗的力量。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事出突然,當時四爺也沒多想……

當下他就強辯,「那不是事出有因麼……」結果徐線娘撇了嘴,「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麼?我在小叔公那里見多了你們這樣的人……」

她說的小叔公自然就是上代老國公的愛子徐天賜了,錦衣衛指揮使掌南京錦衣衛事,江湖人稱徐錦江,不是,徐錦衣。

徐錦衣可謂是大明朝最頂尖的那撥勛貴,往來的都是什麼金陵三俊,江東三才子,才子麼,讀書人當中的讀書人,自然一個個都是眼大如箕。

歷史上,徐天賜這位東園公,經常把自家的園子借給這些讀書人辦茶話會,留下許多的逸話。但是,我們換一個角度想一想,一幫人老是理所當然來找你借你家客廳開茶話會,這是為啥?難道你長得帥?

說白了,還是讀書人骨子里面的輕狂,覺得我來借你東園公的園子,你該當與有榮焉,並且把吃喝拉撒睡一條龍全部包圓了……這不就是個土財主冤大頭麼!

當然了,你是金主爸爸,既然你這麼慷慨,我肯定要給你點面子,吹捧你幾句,不過,你手下那些赤佬,那我自然是呼喝如奴婢……

徐線娘是這一輩當中頗為受寵的,從小那也是這些文人茶會上經歷過來的,也就是後來慢慢長大了,不好再拋頭露面直接參加,即便如此,那些文人對武人到底是怎麼一個態度,她自小就見慣了。

別看蓉娘家是指揮僉事,可是,在一府才俊跟前,也不算甚麼拔尖的,何況,四爺那名氣,在揚州線娘听了一耳朵的,家里面兒子本事又大,這一加一就大與二了,揚州戴春林這五個字,大約都傳到京師去了。

文武之途,差距就是這麼大,甚至後來大明快亡了,皮島毛大帥不也寫奏折給崇禎吐槽,說地方兵備道發餉從來只發五六層,去責問,人家振振有詞,朝廷祖制,按例漂沒三層,漂沒就漂沒,俺認了,那也得給七層,可兵備道一臉嫌棄,愛要要,不要滾……

後來,毛大帥更是直接被一個官職比他小的文官給一劍 嚓了,上哪兒說理去?

康飛未免頭大,「好,隨便你說,只是,我的事,也輪不上你管罷?」說著,自顧轉身,去驢車旁掀開簾子,「大,到驛站了。」

曾賈氏帶著曾清曾白下了車,曾清早就在車上看半天了,這時候悄悄就問康飛,「康飛哥哥,這個是你家馬馬來找你了麼?」康飛趕緊呸呸呸幾口,一伸手就拍他後腦勺,「小屁孩就你話多,你哪只眼楮看出來是我家馬馬了?」

曾清不服氣,「我兩只眼楮都看出來了。」這時候,徐線娘笑嘻嘻就走上來,「弟弟真是聰明……」說著,從腰間兜囊里面模出一個青花瓷扁平盒子,一打開,里面是南京老字號【錢果子】的蜜餞果子,一股子酸酸甜甜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

甜味誰都扛不住,曾清也一般,這時候也不犯中二病了,笑著接過,居然還謝了一聲,旁邊曾白都含手指頭了,就被曾清一顆蜜餞塞進嘴巴,頓時甜得把眼楮都眯起來了。

「兄友弟恭。」徐線娘頓時就夸了一句,康飛白了她一眼,不準備給她介紹,可是,徐線娘到底大家閨秀,給曾賈氏萬福。

一行人安頓下來,康飛沉著臉,就把徐線娘拉到一邊,「說罷,你惹了什麼天大的麻煩?」

徐線娘頓時訥訥,「人家只是幫蓉娘姐姐……」康飛聞言掉頭就走,徐線娘一慌,趕緊伸手拉住他。

在康飛逼視之下,徐線娘低下頭,「家里面給我說了咸寧侯家的嫡孫……那廝不是個好人,追到揚州,還調戲蓉娘姐姐……我一氣之下,就把他,把他,把他……」

康飛冷笑,「調戲蓉娘?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拉下水?我就不信,咸寧侯家的孩子得多腦殘……」

徐線娘猛地一抬頭,鼓起勇氣大聲就道︰「我把他閹了。」

康飛正說話,「才會跑揚州調戲……什麼?」康飛瞪大了眼珠子,「你,你再說一遍?」

徐線娘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倒是鎮定了下來,「我把他給閹了,蓉娘姐姐怕我出事,就讓我追上你,說你定能保護我。」

康飛氣急而笑,「保護你?我憑啥?」

徐線娘在來之前,是被蓉娘千叮嚀萬囑咐,說康飛我自小看他長大,是個二甩子,順毛驢,你要順著他毛模,如今出了這般大事,我怕老國公也未必護得住你,也就是康飛,如今是神仙弟子,只有他能護住你……

魏國公為何護不住?人家咸寧侯這時候正得寵,剛被封為太子太保總兵官,又和嚴嵩嚴閣老約為父子,沆瀣一氣。魏國公自己還焦頭爛額,剛被彈劾侵佔草料場銀,又要拼命保住南京守備這個實權位置,本來,就是想借著跟咸寧侯家聯姻,好度過這次危機,可如今徐線娘卻把咸寧侯家的嫡孫給閹了,這是多大的仇?咸寧侯還能幫他?

故此,徐線娘垂下淚來,伸手拽住康飛的膀子,「姐夫,你幫幫我,你要不幫我,我也沒活路了,不如,不如就此死了算了。」說著,一轉身,就往旁邊柱子上面撞去。

康飛再怎麼冷血,也不至于真就看著她一頭撞死,當下一晃身子擋在柱子前面,線娘一頭就撞進了他懷里面,順勢伸手摟住他腰,嚎啕大哭。

唉!

康飛嘆口氣,心說哥們我就是心腸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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