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不由得想到仇天南和章玄的斗地主大戲,嘴角自然而然勾起了一抹戲謔弧度︰
「沒啥事,估計是他們被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灌醉,覺得自己顏面掃地,所以想要狠狠報復我。」
這時,林鋒話鋒一轉︰
「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此事乃是因我而起,自然也會因我而滅,我會馬上妥善解決此事,他們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我讓他們走不出華都一步。」
「不過你這兩天還是要注意點,最好不要隨意走動,既然回龍家了,就先在龍家安安心心呆幾天,等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再自由活動。」
他雖然早料到仇天南和章玄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這樣齷蹉,用龍家人來威脅他。
林鋒雖然對龍家沒什麼好感,甚至覺得龍家人吃點苦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心里也明白還是要盡快擺平此事,免得龍傾城出事,他不能讓這個傻白甜出事。
龍傾城聞言很是激動︰「我相信你。」
「不過姐夫,你也听我的,最近幾天也不要出門了,最好把醫館也關了,找個安全地方先避一避風頭。」
「仇天南他們來華都也就逗留幾天而已,不可能呆太久的。」
她苦口婆心勸著林鋒︰「等他們一走,你也就會沒事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嘛。」
她話音還沒落下,電話听筒中便傳來溫碧蓮的怒吼聲︰
「傾城,你在跟誰打電話?是不是那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那個混賬東西,把我們一家害得這麼慘,竟然還有臉打電話來勾搭你?!」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你讓他趕緊去死吧,死吧……」
「嘟嘟——」
電話直接被掛掉。
林鋒盯著嘟嘟直響的手機,無奈搖頭一笑,隨後眼楮微微一眯,這仇天南還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啊。
「鋒哥,出什麼事了?」
一直關注著林鋒的霍三千給面前一個病人找了零,隨後對林鋒問了一句︰
「是不是跟仇天南他們發生什麼沖突了?」
他剛才雖然沒有刻意偷听電話內容,但龍傾城聲音不小,而且還提了好幾次仇天南這個名字,所以霍三千就直接鎖定了這個名字。
林鋒也沒有去隱瞞,微微點頭道︰「芝麻大點事,是他自己想玩又玩不起,現在正在搞龍家人出氣。」
「鋒哥,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霍三千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表現能力,听到林鋒這話知道久違的機會來了,馬上一拍大腿激動道︰
「我跟那仇天南有些交情,他不會不給我面子,你只需要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他不會再找你跟龍家的麻煩。」
霍三千大包大攬,臉上還流露出強大的信心。
「你?」
林鋒眼里浮現出一絲質疑,隨後便想到霍三千跟趙司語認識,也就釋然了,想必他跟仇天南一伙有交集也很正常。
「也行,這事就交給你了。」
既然能平和解決此事,林鋒也就懶得出手了︰「讓他們罩子放亮點,不要再去搞龍家人了,這種機會只有一次。」
霍三千聞言無比高興,拍著胸脯保證︰「鋒哥盡管放心,我絕對辦的漂漂亮亮的。」
「嗡——」
見霍三千信誓旦旦打包票,加上此人雖然紈褲,但在華都還是有一定的實力,林鋒也就不再操心此事,這時恰好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掛斷電話,他就直奔楊家。
楊建國醒來了,楊耀雲請林鋒過去看看恢復情況如何。
黃昏時分,林鋒在楊家後園的涼亭中,給楊建國完成了一輪針灸,然後又讓他喝了一大碗中藥。
經過這一次的診治,楊建國的氣色明顯更加紅潤了,不僅沒有了之前的咳嗽,連呼吸也听起來順暢自然。
如非傷口靠近心髒容易牽連,楊建國都想打一輪太極舒展脛骨了。
「林鋒啊,我這把老骨頭,真是讓你費心了。」
楊建國親自給林鋒泡茶,還是他珍藏多年的武夷山母樹大紅袍,這種茶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茶水剛剛一倒出來,整個涼亭瞬間茶香撲鼻。
再遙望遠處的青雲山,一老一小倒覺得別有一番意境。
「楊老太客氣了,救死扶傷,是林鋒醫者本份。」
林鋒謙遜一笑︰「再者說了,楊老都毫不猶豫能把性命托付給我這樣一個陌生人,林鋒又怎能辜負你的這份信任呢?」
「好,好,好。」
楊建國毫不掩飾自己對林鋒的贊許,連說三個好︰
「你這個年紀,能夠有這份本事,還保持不驕不躁,不忘初心,實在是難能可貴,年輕一代,能與你比肩之人鳳毛麟角。」
他是發自內心的越來越喜歡林鋒了,只可惜自己沒有孫女,不然怎麼也要將其收入楊家。
林鋒微微笑道︰「謝謝楊老如此夸獎。」
楊建國只是和藹一笑,跟著忽然話鋒一轉道︰「林鋒,將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林鋒沒多想就回道︰「行醫,救人,賺點小錢,過好安穩小日子。」
楊建國聞言有些愕然,隨後微笑道︰「你這一身不凡本事,就這點追求?」
「沒有追求,就沒有野心,沒有野心就沒有居心叵測和各種貪婪,就不會患得患失,也不會走上不歸路,萬劫不復。」
林鋒淡淡笑了笑︰
「這是我從小就無比渴望的幸福生活,現在能夠實現願望,我已經很感激和知足了,至于其他高一點的追求,暫時不考慮。」
聞言,楊建國眼里閃現一抹濃濃的詫異,怎麼都沒有想到林鋒會說出這番話,更沒有想到他這個年齡階段會有這種心態。
如今這個社會,但凡有點本事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年少輕狂,恨不得整個世界都知道?
就算偶爾低調謙遜,也只是為了更好的裝叉。
可他在林鋒身上真沒發現那種故作姿態,完全是內心真實想法,這讓他很是震驚。
這年輕人過去二十多年里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他變得如此寵辱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