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影瞳,見過鎮國神母大人。」
影瞳深深鞠躬,臉上帶著笑意。
但息霓裳卻是眯著眼,緩緩道︰「很聰明嘛,知道掙扎無用,便要跟我打感情牌了。」
影瞳道︰「雖然是感情牌,但卻帶著誠意,神母大人是影瞳多年的偶像呢。」
「別說這些沒用的。」
息霓裳道︰「這一套對周衍這種色胚子有用,對我可沒什麼用,說正事。」
周衍愣了愣,這關我什麼事啊,你們聊天別帶著我啊。
影瞳苦笑,低聲道︰「氣勢還在醞釀,魂力還未真正產生質變,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儀式,只能基本確定在劍域比武大會期間。」
息霓裳搖了搖頭,道︰「這個結果,我並不是很滿意。」
影瞳道︰「我會積極探查,得到準確信息後,第一時間稟報神母大人。」
息霓裳想了片刻,才點頭笑道︰「我沒在劍城,那劍城發生了什麼事都與我沒什麼關系,但我既然在這里,這里要是發生了任何事,都是在打我的臉不是嗎?」
「傳出去,別人會說鎮國神母無能,連區區劍城都鎮不住。」
影瞳連忙道︰「神母大人修為通天,神功蓋世,名震搖光,誰敢這樣說。」
息霓裳道︰「也不少呢,最近國師就對我很不滿,說我在其位不謀其政。神帝陛下雖然沒說什麼,但多少還是覺得我意氣用事,導致青州神災爆發,損失慘重。」
影瞳無奈朝周衍看去,她已經扛不住息霓裳的話了,不知道該怎麼拍馬屁了。
但不拍又不行,真要動手,有傀儡女圭女圭都是個死。
周衍笑道︰「我和她已經達成了共識,到時候會知道儀式信息的,關鍵時候你們出手即可。」
「是麼?」
息霓裳冷冷道︰「你可真信任她啊,上次被騙得不夠慘?」
這下周衍也沒法回話了。
息霓裳道︰「夢魘儀式,關系著數十萬被夢境侵蝕的百姓的生命,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大禍。」
「那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話,她忽然伸出手指,輕輕按在了影瞳的眉心火焰之處。
速度快到極致,周衍和影瞳都反應不過來。
息霓裳淡淡道︰「我存一道力量在你靈魂之內,若是你敢耍花招,這股力量會直接湮滅你的靈魂,相信我,傀儡女圭女圭保不住你,我息霓裳有的是手段。」
影瞳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本來性格就比較高傲,現在被這樣威脅,還被埋了一道力量,心中不服那勁兒又起來了。
但由于實力的懸殊,她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咬著牙,哼了一聲。
息霓裳看向周衍,道︰「遇到人多長一個心眼,越是漂亮的,越是會騙人。上一次她把你的命都騙沒了,好不容易復蘇,又糾纏到一起,你經得起幾次欺騙?」
周衍能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息霓裳的擔心不無道理,他當然也知道影瞳有前科。
但傀儡女圭女圭就在心里,他通過兩心知看到過影瞳的心,不由得他不信任。
不過影瞳似乎有點不服輸,硬著脖子道︰「我騙他怎麼了?他甘心讓我騙,你管得著麼?」
也沒有誰說老子甘心讓你騙了?
周衍一陣頭大。
息霓裳道︰「我管不著他,但我管得著你,暗黑修者潛入劍城,我殺了你,暗黑魔帝都只能忍著,你信嗎?」
影瞳撇嘴道︰「神母大人不必把暗黑魔帝都拉出來,我沒那麼高的價值,涉及不到那個層面。」
息霓裳道︰「這一次劍城之劫,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嚴重,不怕告訴你們,鎮國鐵衛都在昨晚秘密調入劍城了。」
「什麼?」
周衍眉頭頓時皺起,鎮國鐵衛這種力量,對付的層面往往是很高的,但對夢魘又沒有作用,拉進來做什麼?
似乎知道周衍心中所想,息霓裳沉聲道︰「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吧,我們察覺到了許多事,都會在劍城發生。」
「你們兩個,到時候有沒有命活下去,都尚無定數。」
說完話,她便直接轉身離去。
周衍滿臉疑惑,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她平時可不這樣。」
影瞳道︰「她平時是什麼樣的?」
周衍道︰「談笑風生,不拘一格,但自信非凡。這一次,她的心情好像很沉重,或許是查到了什麼新秘密。」
影瞳想了想,才點頭道︰「她剛剛的確說察覺到了很多事,這一次劍城之劫,或許真的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嚴重。」
「難道不止夢魘儀式這一件事?」
周衍搜索著近來的事,發現劍城之中,除了關于夢魘儀式之外,也只有物父污染這一個古怪之處了啊。
而物父污染暫時被太古魔物壓制,已經算不上是什麼危機了,那還有誰呢?
正想到這里,遠處便傳來一聲聲驚呼,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四溢開來,並伴隨著狂野的氣勢。
「宗厲!出來一戰!」
一聲暴喝驚破四方,只見遠方街道盡頭,一個高達兩米有余的巨人沖了出來,手持一個大鐵錘,隨意揮舞著,發出嗡嗡之聲。
他上身無衣,肌肉虯結,舉手投足間都爆發著強大的力量。
「北域蠻族!」
「好可怕的力量。」
各大天才紛紛退開,生怕惹到這個滿身煞氣的狠人。
蠻荒域又稱北域,那里的蠻族身材高大,以驍勇善戰聞名天下。
而此人,顯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一個大鐵錘,其他修者恐怕根本無法使用,實在太重太大了。
「是拓拔獷,蠻族青年天才中最有天賦的一個,據說他得到了蠻神的傳承,一身力量開山裂地,強悍程度難以估量。」
「是他,我去年見過他一次,他硬生生撕碎了一頭長須猛 。」
「據說他這次來劍域,根本不是為了參加劍域大比,而是挑戰宗厲。」
「對,他只把宗厲當對手。」
在眾人討論的時候,拓拔獷已然到了這邊,大聲道︰「宗厲呢!他難道沒來?」
沒有人回答他,看熱鬧的依舊在看熱鬧,奮力奪寶的也依舊在拼斗。
尤其是司馬雲河,現在他以一敵四,已然是所向披靡了。
拓拔獷見沒人搭理他,不禁暴怒出聲︰「我在問你們話!」
說話的同時,他竟然掄起鐵錘,朝著司馬雲河這一堆人砸去。
眾人哪里想到他會突然偷襲,一時間連連避讓,但終究還是有一個人晚了一步,被砸中了後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哇!」
他口中吐出鮮血,砸在牆壁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直接暈了過去。
洛仗平等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卻是沒有干預。
「媽的,劍域的人真不經打,宗厲!你出來!老子不和他們打!」
拓拔獷又喊了起來。
看著奄奄一息的傷者,又听到這句話,司馬雲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冷聲道︰「天下之大,豈有汝等卑劣小人張狂。」
說話間,他右手長劍一顫,發出一聲輕輕的嗡響,直接朝拓拔獷刺去。
沒有劍芒,沒有可怕的氣勢,也沒有靈氣聚集的光。
「你都沒勁兒!」
拓拔獷掄起大鐵錘,直接朝上砸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鏗響傳遍四方,拓拔獷只覺這三指寬的薄薄長劍,似乎攜帶著無窮的力量,像是附帶了一座巨山一般,根本無法抵擋。
他還沒來得及發力,便被這股力量直接壓得跪了下去,膝蓋撞破了石板,深深嵌入大地。
司馬雲河淡淡道︰「你把自己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