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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唐醫兒(三更)

唐平天大笑著迎接了唐覺等人的歸來,氣氛隆重而熱烈。

當然,這一份熱烈不是給唐岩岩與唐覺的,而是給葉長天的。在唐平天看來,這個家伙是一個人才,如果可以留在唐家為唐家效力,那唐家的未來必不可限量。

葉長天有些受寵若驚,分賓主落座之後,便主動奉上了自己「守碑人」的腰牌。

唐平天思索了許久,也想不起來「守碑人」這個存在,看著有些期待的葉長天,嘆息道︰「老夫也未曾听聞,不過天兄弟不必著急,待家妹到了,想來會知曉一二的。」

葉長天感謝一番,言說了會,便與唐岩岩退出了大殿,去了後院,就在葉長天問唐岩岩書房在哪里的時候,唐平天正在與唐覺秘密商談。

「天長夜到底是什麼,這個身份還是需要查一查的。若是不弄清楚他的底細,我始終是不放心。」

唐平天有些謹慎地說道。

雖然葉長天用了一些手段,以「失去部分記憶」為理由瞞了過去,但只憑著一個腰牌,並不能說明太多情況。

唐覺認真地點了點頭,贊同道︰「這件事我已經著手安排人去查了,相信會有結果的。不過此人確實非同一般,並非池中之物,若是我們可以交好,或也是不錯的打算。」

唐平天微微點了點頭,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一是拉攏,讓他加入唐家,成為唐家的一份子。

二是拉攏,加入唐家的陣營,成為代表唐家利益的一份子。

一個是唐家,一個是唐家陣營,是完全兩回事。前者代表家人,後者代表家人或盟友。

但指導思想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結交。

「等醫兒來了,問問她的意見。」

唐平天與唐覺商談了近半個時辰,之後不久,便攜唐家之人出了瞻彼城,前往不遠處的離星岸去迎接唐醫兒、凌老翁兩位疆者與一干丘隅、星子等人。

葉長天沒有去,待在唐家的書房里仔細查找著各種文件與書籍,試圖可以找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可惜書房里被處理的十分干淨,只有書籍,沒有什麼文件,也沒有什麼書信之類的。

翻看了一會書籍之後,葉長天便抬起頭來,繼續看牆上掛著的畫像,畫像上的人,自己竟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頭戴星冠,足穿朱履,衣素紗之衣,手執玉簡,腰懸七星金劍,垂白玉環佩……

葉長天看著畫像,與記憶中的洞真畫像重疊在一起,才猛地驚覺,眼前的畫像,竟然與洞真尊皇有幾分神似,而在打扮上,竟幾乎無二。

「他就是帝太虛嗎?」

葉長天審視著眼前的畫像。

很明顯,這個家伙肯定與洞真有一些關系的,而這個關系,未必是血緣關系,很可能如天可都與自己的關系一樣。

影響力塑形!

葉長天翻找了唐岩岩書房里所有的書,也沒有找到一本關于洞真的書籍,甚至在一些歷史傳說中,也沒有洞真的記載。

聞人一族,沒有任何的記錄。

葉長天看過聞人洞真的記錄,那樣可以與媧皇搏殺的超絕人物,絕對不是尋常之人,縱然不是當年死淵的重要首腦,也必然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畢竟,戰神之名,可不是誰都可以戴在腦袋上的。

可這樣的人,竟然沒有了任何記載。

葉長天又想起聞人星依的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唐醫兒手下的干將,她名為文穆兒,而並不是聞人穆兒或聞人星依!

取字「文」而非「聞人」。

這說明了什麼?

聞人星依雖然不是什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她拋棄了自己的姓氏,到底是為了什麼?

葉長天隱憂有一種感覺,那抹殺了的歷史,很可能與聞人這個姓氏有關系,換言之,聞人很可能在萬年之前是皇氏!

若是這個推論屬實,那聞人洞真很可能便是聞人家族中極為強大的一員。如此來說,那太素的身份,也便呼之欲出了,太素很可能來自于死淵上古時期的皇族!

只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聞人洞真死了,只留下了寂寂無名的石碑,只留下了一個化作枯骨的守碑人。

歷史詭譎的雲霧依舊透著令人著迷的夢幻與朦朧。

葉長天的沉思並沒有持續多久,唐岩岩笑靨如花地走入了書房,喊道︰「天長夜,我姑姑要見你。」

葉長天微微一笑,將桌子上的書收了起來,放在了書架里,隨著唐岩岩再次進入了大殿之中,看到了坐在唐平天身旁的女子。

只一眼,葉長天便瞬間如觸電一般,頓時驚呆了。

眼前的女子十分好看,三千青絲安然地垂著,眉似彎月,眼含魅惑,香肩,紅衣玲瓏,妖媚無雙。

葉長天心頭狂震,並非是眼前的女子長得好看,而是眼前的女子不是別人,而是千叟!

不,確切地說,和千叟長得一模一樣!

對于千叟這個恐怖的器靈,葉長天是十分熟悉,雖然現在千叟在楚楚身邊。但經常在一起的人,還是一眼便可以認出!

唐岩岩看著不爭氣的葉長天,以為是淪陷在了唐醫兒的美貌之中,失去了心神,不由地神魂一動,猛地喊道︰「天公子,這位便是我的姑姑,唐醫兒。」

葉長天眼神中的震驚緩緩收斂了,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長夜見過疆者。」

「疆者什麼的,就不需要提了。」唐醫兒和煦地說道,看著葉長天,微微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既然在這里,那就是一家人,快入座吧。」

「多謝。」

葉長天強壓震驚。

這連聲音也是如此相似,絕對不是巧合!

甚至葉長天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千叟跑出來到了死淵,改了名字了。只是看唐醫兒那毫無熟悉之色的眼神,葉長天也清楚了,眼前的唐醫兒,只是唐醫兒罷了。

不過!

此人絕對與千叟存在關系!

而千叟只不過是伏羲琴的器靈,唐醫兒與千叟有關系,那必然也與錦瑟仙子有關系!

「有意思了。」

葉長天嘴角帶著禮貌的笑意。

錦瑟仙子!

自己怎麼就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在長期以來,她一個女子一直呆在新聖境,還能將各方情報打听得一清二楚,恐怕暗中的布置必然是不小的。

看似孤立無援的一個人,卻很可能是一個大鱷。

鐘離九都能在諸葛帝國打鍥子,那錦瑟仙子為什麼不能在死淵藏釘子?

只是,唐醫兒真的會是錦瑟仙子的棋子嗎?

葉長天見過錦瑟仙子,那個人很敏銳,也很聰明,但謀略大局,真的是她在做的嗎?

「天公子。」

「啊?」

「天公子似乎有些心事啊。」

唐醫兒看著有些出神的葉長天,微笑著說道。

葉長天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對唐醫兒說道︰「在那朦朧的記憶深處,似乎見到過唐疆者,又似乎不曾見過,適才有些恍惚,實在是抱歉。」

「哦,有這種事?」

唐醫兒眼神微微一動,

含笑問道。

葉長天略微點頭,拿出了腰牌,問道︰「不知道唐疆者可知道守碑人是什麼意思?」

唐醫兒招了招手,守碑人的腰牌便落入了手中,仔細翻看著,思慮許久,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腰牌似乎有些歲月了,不過據我所知,帝國內部並不曾封守碑人,起碼最近三千年是沒有的。」

葉長天接過唐岩岩轉送而來的腰牌,收了起來之後,說道︰「無妨,只是我想看看我的過去是個怎麼樣的人。」

「過去真的重要嗎?對你而言,未來不是更顯得重要嗎?」

唐醫兒眼眸閃爍著亮光,徐徐問道。

葉長天搖了搖頭,說道︰「未來固然是重要,但在我來看,正本溯源才可以談論未來。一個人若是沒有了過去,他就不清楚自己應該秉持什麼樣的信念,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世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活在當下,不知道下一步前往哪里。」

「知曉過去有這麼多好處嗎?」

唐醫兒平靜地問道。

葉長天肯定地回道︰「人只有銘記過去,方有未來。所以,我想找回我的過去,看看自己是為誰戰斗過,為誰守護過,為誰……」

說到這里,葉長天看著唐醫兒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重重地說道︰「犧牲過。」

唐醫兒眉頭微微簇起。

葉長天的話中,似乎帶著其他的意思。

「說得好。」唐醫兒夸贊了下,然後話鋒一轉,說道︰「听聞天公子口才驚人,智謀超絕,現在醫兒有個難題,倒是想請求下,不知可否解惑?」

「那只是謬贊罷了,疆者才是真正的智謀之人,長夜不敢班門弄斧。」

葉長天婉拒了。

唐醫兒能坐在這麼高的位置上,歷任兩朝不倒,肯定不是靠這一身完美的皮囊。找自己幫忙,算了吧。

自己吃過千叟的苦,可不想再吃一次虧了。

唐醫兒並沒有給葉長天拒絕的機會,笑著說道︰「公子莫要謙虛,用口才便讓張才身敗名裂,最終陰謀暴露而覆滅,公子可謂為國有功。醫兒這里確實有個問題,很想听听公子的意見。」

葉長天沉吟不語。

唐醫兒便直接說道︰「有人想搶我家的地,我現在一不能還手,二不想丟了家里的地,三想讓他離得遠遠的,不知道公子可有什麼辦法?」

葉長天嘴角微微一動。

看來唐醫兒還真是個厲害角色,這個問題很能證明這一點。

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往往藏著殺機。

唐醫兒的意思很簡單,虛辰來了,我想弄走他,但我自己不能動手,咋辦,你給我出個主意。

但這也只是表面的意思。

更深一層的意思是,我現在不相信你,我不能攤開牌面直接點虛辰的名字,只能用這種方式問問你的想法,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虛辰那個陣營的。

如果是也沒關系,反正唐醫兒沒有直接點名字。如果不是,那你就應該拿出點真本事了。

葉長天了然,環顧了下唐平天、唐覺與唐岩岩,最後目光落在了唐醫兒身上,微笑著說道︰「這個簡單,找個人幫忙就好了。鄉里鄰里的,想必很樂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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