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白眼示天下,
紅刀斷刃走天涯!
天昏地暗關我何?
情長冷淚罪與罰!
白眼,情長,長情人!
月情長!
衍月宮六長老,傳奇紅刀客!
只不過,他腰間的紅刀,自從他愛的女子死後,便再無出鞘之日!
這是一個痴情到極點的情長之人!
龍東隱凝眸看著月情長,嘴角微微一顫,旋即負手而立,笑道︰「你不呆在衍月宮,怎麼跑出來了?」
「龍兄,這里也不是你的隱墨峰吧?」月情長淺笑,抬眼看了看半空中的星辰樹,對龍東隱說道︰「若是我們敘舊的話,這星辰樹,可就落入至聖地手中了,這種結果,你可接受?」
龍東隱微微搖頭,看了看空中大戰神威的諸葛正思,三年不見,她的實力又有所精進,但面對其他宗門與丹盟高手的圍攻,卻佔不了多少便宜。
「現在不是我們敘舊的時候,想得到星辰樹,那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龍東隱掃了一眼月情長腰間的刀,眼神波動了下,然後轉身飛向空中。
月情長並沒有直接參與混戰,而是轉身看向東北方向,那一雙雪白的眼,似乎流轉著光澤,眉頭皺著,越來越深,右手輕輕一踫腰帶,一柄長劍便落入至手中。
「大動靜,大人物,呵呵,這次出來,可以長長見識了。」
月情長立在半空,氣勢緩緩凝聚。
月衡見狀,飛身而退,站在了遠處。
這里是大乘期修士的戰場,自己一個合體期修士,還是站在遠處看著吧,萬一一個余波掃過來,自己掛掉了,月雨雪回來怎麼辦。
章北山。
天殃兒原本看到龍東隱大展神威,正在興奮呢,突然看到月情長出現,不由地有些緊張。
「怎麼,來人實力很強嗎?」
紫靈感覺到了天殃兒的異常,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還有緊張的時候?
「此人名為月情長!」天殃兒咬著牙說道。
「月情長?你說的是玄靈第一至情男子月情長?」寧小雪吃了一驚,連忙看向冰境。
「是他!」紫靈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天殃兒嘆息一聲,搖著頭說道︰「此人實力超絕,我父親與他三次交手,沒有贏過一次!」
「什麼!」
寧小雪與紫靈盯著天殃兒,這個情報有點駭人听聞!
龍東隱的實力,雖然沒有達到最強,但放眼到玄靈,還是極強的存在!按照葉長天的估計,起碼也是達到了大乘中期乃是後期的高手,巔峰不巔峰,沒有人可以說得準。
如今月情長,竟然打敗過龍東隱?
「看來,衍月宮的強大,絕非虛名!月情長只是六長老而已,那之上,還有五人,還有衍月宮的宮主!這實力,強大的讓人絕望。」寧小雪有些苦澀。
「可我們,終究會超越他們!」
紫靈輕聲說道,目光堅定,聲音輕靈!
寧小雪向前一步,微微一笑道︰「紫靈,我可沒有頹廢,只是感慨。其實,對于我們而言,有什麼不可能呢?我相信等長天回來,天門將會成為西靈的祖神山!」
天殃兒白了一眼寧小雪,祖神山可是玄靈世界最高最強的山,天門成了祖神山,那我們的祖神山成什麼了?
不過現在自己也算是天門的人,算了,不計較了。
「快看那邊,西靈三怪反擊了!」
紫靈指向冰境的一角說道。
「西靈三怪的實力實在是太詭譎莫測,原
以為他們只是一般的大乘修士,如今看來,他們個個都不簡單!」寧小雪贊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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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在秦山學院掠走長天,還真是危險至極。秦山學院的水,很深啊。」紫靈回憶道。
寧小雪微微點頭,想來是如此的,就以現在來看,秦山學院依舊是不顯山不漏水,表面上都是金丹或元嬰修士管事,最強的只不過是出竅修士,但實際上卻不然。
幾百年的沉澱,秦山學院到底隱藏著多少化神、合體修士,這是寧小雪無法弄明白的一點。
但很明顯,這批修士,並沒有全部隱藏在秦山學院之內,而是分散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秦山學院就像是冰境之中的這些老人,看似一個個普普通通,但實際上,每一個人都是惹不起的大能。
人不能被雙眼欺騙了!
冰境之中,孟元連拍三掌,直將聖尊高手打得吐血飛退,武醉凌一腳踹飛了一名聖尊,聖尊在半空中便化作了本體,章元壽竟以青竹與冥角大戰不分勝負!
周圍的尊者高手,基本上都被打得爬不起來。
冥王看著場中的情形,微微搖頭,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三怪的實力,縱然是七名聖尊,依舊無法纏住這三人!現在的麻煩,已不再是西靈三怪,而是中都宗門的各大高手!
聖地長老,天龍族的龍東隱也來了!
若是驚動了龍皇與聖地聖主,那地冥蟒將再無機會!
不能再等了!
冥王抬手,剛想下令地冥蟒大軍出動,不惜自爆,也要從這一干強者手中奪回星辰樹,可手剛剛抬起,冥王的目光便陡然轉向東北方向。
諸葛正思、第五荒涼、龍東隱等人混戰之中,似也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不由紛紛分開,而星辰樹,便被數人聯合的天地囚牢給困在了空中。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似鼓點一般,敲打在每個人的心房之上。
無數嘶鳴的地冥蟒瞬間安靜了下來,如潮水一般退去,安靜地停留在遠處。七位聖尊各自回到了冥王身邊,其他尊者,也是傷痕累累地站了起來,列在冥王身後。
一時之間,天地無言。
咚咚咚!
一頭龍口、獅頭、魚鱗、牛尾、虎爪、鹿角,全身赤紅的金楮獸踏空而來,腳步蹬蹬,似乎空氣在它的腳下,如地面一般厚重。
金楮獸之上,盤坐著一位紅發老者,老者面色蒼老,皮肉松弛,似年邁已久,行將就木,但那雙墨綠色的眼,卻透著一股陰森與頑強,嘴咧著,有些傾斜,牙齒倒是完整,只是有些參差不齊。
「哦,這里好熱鬧。」老者掃了一眼眾人,臉上風輕雲淡,目光掃過龍東隱時,呵呵一笑,問道︰「這不是當年的小泥鰍嗎?都長這麼大了,不錯,不錯。」
站在遠處的月衡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乖乖,這到底是誰?
喊龍東隱為小泥鰍?
這可是天龍族赫赫有名的四大龍王之中的一位啊!
龍東隱似乎有些難堪,臉上的肉抖了抖,上前兩步,拱了拱手喊道︰「龍東隱見過冥火前輩。」
冥火!
地冥蟒一族最老的人!
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這是站在地冥蟒金字塔頂尖的人!
是地冥蟒的第二號人物,僅次于地冥蟒聖祖冥府!
冥火擺了擺手,然後拍了拍剩下的金楮獸,走向了星辰樹,那些所謂的天地囚牢,竟猶如不存在一般,絲毫沒有阻滯冥火與金楮獸。
金楮獸載著冥火繞了星辰樹三圈,舌忝了舌忝有些
干澀的嘴唇,淡淡地說道︰「這棵樹很漂亮,我打算帶回去給老婆子,老婆子最近眼不好使了,有一顆這樣的樹,恰到好處。」
冥火說完,場中竟無一人說話。
想想也是,當年曹操吟唱了「繞樹三匝,何枝可依」之後,誰說了一句反對的話,就被殺了。
現在冥火繞著樹轉了三圈,萬一誰冒頭,被宰了,可就沒地方說理去了。
面對這種巔峰中的巔峰,還真有些難以應對。
雖然冥火說了一個很扯的理由,但畢竟是給眾人面子了,否則,以他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理由,直接拿走,沒有任何人可以攔下他。
「老祖!」
冥王恭謹地給冥火施禮,冥火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然後看到了一臉郁悶的冥角與帶著不少傷的其他聖尊,不由地皺眉道︰「怎麼回事?」
冥角搖了搖頭,敬重地回道︰「師傅,我們與人打了一架,沒佔到便宜。」
「哦,是誰?」
「西靈三怪。」
冥火順著冥角的手指,看向了西靈三怪,孟元感覺心髒驟然一滯,武醉凌感覺神魂一晃,章元壽猛地一握手,似乎在抵抗著什麼。
「上天太過眷顧人類,區區數百年的修士,也能與妖獸千百年相比。」
冥火感嘆著,坐著金楮獸慢悠悠走向西靈三怪方向,輕輕說道︰「人類將我們稱之為妖,稱之為獸,我們不辯解,我們本來就是吃人的妖獸,來了我們地盤,自然要做好被吃的準備。你們三個,準備好了嗎?」
「慈悲慈悲,冥火,吃人太野蠻,妨礙地冥蟒一族文明的進步……」
孟元上前一步,嘴角笑著,卻極為凝重。
「就是,生吃要不得,最好是煮熟了,加點調料!配上一壺酒!」
武醉凌說完,拿起酒葫蘆便暢飲起來。
「呵呵,宇宙分黑白,生命分睡覺與醒來。冥火,你現在醒著,你打算讓我睡覺嗎?」
章元壽目光堅定,毫不畏懼地看著冥火。
縱你強大如天,我依舊不懼!
想以實力壓人,那是選錯了對手!
死不屈服,這是西靈三怪的執著與倔強!
冥火盯著三人,目光變得尤為冰冷,輕道︰「死後,皆成空。生前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你們,也沒有意義了。」
「意義?那是什麼東西?章元壽,你每天睡覺,告訴我,意義是個什麼東西?意義不就都在酒之中嗎?仰頭喝下去,我感覺到血是熱的,是燃燒的,不就是意義嗎?現在,我喝了酒了,縱是死了,也有意義!」
武醉凌將一生極為珍視的酒葫蘆丟在了地上,傲然地上前一步,目光決然。
「哈哈,意義,不就是人可以安穩的睡著嗎?我總是一睡三年,可見我還是很有意義的!」
章元壽輕移腳步,目光銳利,青竹出,雙手沉。
「慈悲慈悲,人生哪里那麼多意義。意義,往往存在于海量沒有意義的背後。我生活的每一天,都很沒有意義,但回望,卻發現,滿滿的都是意義,我打算繼續去地獄意義它五百年,兩位兄長,讓我開路,如何?」
孟元大笑著,攤出右手,一座小塔浮于掌心——
PS︰什麼是意義,意義在哪里,這是一個哲學的問題。驚雪解答不了,但對于當下的驚雪而言,有人看到這些文字,便是驚雪寫文的意義。謝謝你們的陪伴與支持。
尷尬,上個章節號寫錯了,但內容是對的,因為驚雪沒有存稿了……我周一找編輯修改過來,哈哈,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