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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黑眼,深淵(三更!)

細節之中見成敗,一字之中見世界。

葉長天始終認為,人的目光是有盲區的。

未曾發現,不是不存在,而是不曾看到。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是一個不錯的研究方法。

像是對鴻蒙山莊,葉長天不會懷疑出現在龜靈島的是不是真正的第五州,直接就定死,那就是第五州,然後一點點的調查,就算是冤枉了第五州,他也不委屈。

可事實證明,很多大膽的假設,往往是有著道理的,亦或是一種天然的直覺!

葉長天看著眼前的詩行,一字一句地審視著,十二行五言,似乎在訴說著迥然不同的人生,記錄著極為特殊的事件。

「持劍斬紅塵,騎龜坐湖津。這應該是伏後某短時間的生活,這里的紅塵,似乎代指的是紅塵俗世,斬斷紅塵糾葛,騎著烏龜,坐在湖水的渡口,欣賞著周圍的情景。」葉長天輕輕地說著,想起了那個巨大的烏龜,然後抬眼看向桑落,問道︰「這里的湖津,不會是那個巨大的湖吧?」

桑落微微點頭,說道︰「桑落森林之中,只有這一座桑落湖,湖泊的北面修建著一個渡口,名為迷津,或許說得便是此處的湖。我還想問你,你不是被玄爺爺吃掉了嗎?怎麼跑出來的?」

葉長天直搖頭,起身向外走去,說道︰「既然這件事涉及了你那位玄爺爺,我們還是不合作了吧,血雙瞳我再想辦法……我可不想再遇到那個恐怖的老頭,差點被玩死……」

桑落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你敢跑,我馬上喊玄爺爺出來再吃了你。」

葉長天轉過身,震驚地看著桑落,桑落似乎吃定了葉長天不敢走,挑釁地看著葉長天,甚至還起身走至窗邊,推開窗戶,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遠處的湖。

「你妹!」

葉長天伸出中指,鄙視地看著桑落,低聲罵著,然後坐了回去。

「你妹是什麼意思?這手勢是什麼意思?」

桑落好奇地問道。

「額,你妹的意思就是,我問你有沒有妹妹!至于手勢,是夸獎你聰明的意思。」

葉長天尷尬地解釋道。

「鬼才信你,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我還給你,你妹!」

桑落一臉認真地伸出中指,鄙視地葉長天說道。

葉長天幾乎暈倒,這小妞還真來勁了!

「這第二句,天變埋聖境,遺留洛桑濱。應該是最為關鍵的地方吧?」桑落敲著詩行,眨著眼問道。

「是啊,你不說過,桑落關系著什麼上古傳承,所謂的上古傳承,很可能是存在于聖境之中的,可惜,發生了天變,導致聖境被掩埋。話說伏後也真是的,被土埋了扒出來就是,多大點事,非要折騰後人,你說她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葉長天抱怨道。

叮!

桑落拿出一雲簪,直接插在了葉長天手指之前半寸處,咬著牙,嚴厲地說道︰「不許你這樣說伏後,她是我們聖靈族的驕傲!」

葉長天很想伸手拿走這一雲簪,這可是伏後遺留的寶物,估計是一件品階不錯的靈器或仙器,可想到這里面可能藏著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器靈,還是算了。

擁有器靈的東西,可不是好對付的。

「那遺留洛桑濱,是什麼意思?」桑落很是不解,敲著桌子,嘆息道︰「這里是桑落森林,根本沒有什麼洛桑,濱應該是水邊的意思,可這里,只有一座天然的桑落湖,並沒有河流經過,只有幾處小小的水潭,沒有多少出奇。」

葉長天點了點頭,若是如此簡單可以找到,那就不需要眼前的女子花費十年了。

葉長天看著詩行,問道︰「在以前的歲

月中,森林中是不是曾有過河流或暗河?」

桑落微微搖頭,說道︰「桑落森林是不受風波之地,世事變遷,在這里幾乎是不存在的。這里沒有河流,只有直通地下水脈的那座桑落湖,暗河並不存在,只有地下水脈。」

葉長天皺眉,如果不曾存在河流,那「濱」字如何解釋?洛桑,到底是哪里?

「有沒有地圖?」

葉長天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桑落沒有多想,走至一旁的書架旁,抽出了一個卷軸,鋪展在桌上。

葉長天郁悶地想吐血,這地圖就是一個大比例尺的桑落森林,根本不是整個幽冥秘境的地圖,哪怕多一個角都不存在!

「有沒有整個幽冥陪都的地圖,從整體來思考局部,或許會有發現。」葉長天接著問道。

「你就別打其他主意了,桑落一定存在于這森林之中,是不可能離開的,所以,你想要幽冥陪都的地圖,是痴心妄想。就算給了你,也只是害了你。」桑落很直接地戳穿了葉長天的陰謀。

無奈地葉長天,只好看著眼前的地圖,整個桑落森林竟是規整的菱形,而桑落宮殿群,正好處在菱形的中心點上,在宮殿群的西南方向,則是圓形的桑落湖。

葉長天指著宮殿群的東南方向,看著地圖,在桑落湖的正東方向,宮殿群的東南方向,竟也有一個與桑落湖相當面積的東西,只是上面並沒有標注任何信息。

葉長天皺著眉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桑落嘆息著說道︰「這里名為黑眼,是看不到底的深淵。從空中看,似乎是一只眼,有些恐怖,周圍沒有一絲生機,似是死地,我去過一次,那里什麼都沒有。」

「那為什麼地圖上沒有名字?」

葉長天敲著地圖說道。

「這個,地圖傳下來的時候,就沒有名字,所以我也不敢擅自加上去。」桑落有些遲疑地說道。

「存在而如若不在,可以添加卻沒有添加,這是一個疑點,有疑點自然需要探索一番。洛桑濱,未必指的是河邊或水邊,也可能指的是邊緣,比如,黑眼的邊緣。」葉長天認真地說道。

「黑眼的邊緣?那里只有一道道圓弧,並不存在任何東西的。」桑落蹙眉回道。

葉長天卷起地圖,然後指著詩行說道︰「至于後面的詩行,便與桑落沒有關系了。最後一句,桑桑落葉葉,指的應該是某種傳承吧,你是修煉桑落功法的,想必應該有所了解。」

桑落微微點頭,問道︰「你是想探索下黑眼?」

葉長天用卷著的地圖敲了敲桌子,問道︰「你還有其他的路嗎?」

桑落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有路的話,還等你?

葉長天很想將地圖收至戒指或扶桑空間,卻怎麼都辦不到,可惡的伏後,一個地圖你也整上禁制,你一個大能還這麼摳門,小氣鬼!

「走吧,去黑眼,到了,你可別害怕。」

桑落說完,便推開窗,躍然而出,靈動柔美。

葉長天掃了一眼房間,抬頭看著天花板方向。

天花板上刻著的是一幅畫,畫中一紅衣女子立于渡口邊,目光眺望著遠處朦朧的群山,左手緊握一枚簪子,簪子斜著指向天際,順著簪子的方向看去,是天空一朵紅雲。

「一雲簪嗎?」葉長天輕輕地說道。

「快點來啊!」桑落又飛了回來,十分不滿地喊道。

「你的一雲簪可以給我看看嗎?」葉長天看著天花板,輕聲對桑落說道。

桑落吃了一驚,以為葉長天要搶自己的寶物,但看葉長天在凝視天花板上的圖畫,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便壓下過度的防

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葉長天微微搖頭,說道︰「這幅圖,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

桑落飛回至房間,抬頭看向圖畫,這畫自己也見過,沒有發現過任何異常,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壁畫。

葉長天皺著眉頭問道︰「你說,這伏後的《持劍斬紅塵》與這幅畫,哪個早,哪個晚?」

桑落蹙眉,思索了一番,說道︰「具體沒有辦法考究,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持劍斬紅塵》與這幅畫,都是聖境消失之後,伏後離開之前同時留在這里的。兩者的時間早晚,很難說。這與桑落有關系嗎?」

葉長天認真地點頭,說道︰「自然是有關系的。這幅畫,似乎早于《持劍斬紅塵》,甚至年代更早,只是施加了禁制,才一直不曾褪色。你看,這畫中的女子,穿著乃是紅衣。」

「紅衣,紅衣這怎麼了?」

桑落有些疑惑,一件衣服能看出什麼?

葉長天看著桑落,嘆了一口氣,問道︰「女子著紅衣,往往是有著特殊的意義的。‘翠香零落紅衣老,暮愁鎖、殘柳眉梢’,這是感嘆美人遲暮;‘怕紅衣、夜冷落橫塘。霽月三更,粉雲千點,靜香十里’,這是紅衣輕柔,憐取眼前人;‘輕妝斗白,明照影,紅衣羞避’,這是紅燭昏羅帳,洞房花燭……」

「雖不能直說哪里不妥,但多數女子著一襲紅衣,往往是有所牽念,紅塵未清。這點你若不認可,但你看那女子手中的簪子,女子什麼時候會緊握著手中的簪子看著遠方?」

桑落沉默著思索著葉長天的話語。

葉長天接著說道︰「看圖畫,女子似在痛苦中凝望,不是目送的離別,便是久別的離殤,或愛或恨,總有情緒。這可不像是斬紅塵的伏後。」

桑落微微點頭,抬頭看著圖畫,認真地說道︰「縱然這幅畫早于《持劍斬紅塵》的詩作,又能說明什麼?哪兒不對勁了?」

葉長天眯著眼,說道︰「不對勁就在這里,這幅畫,是晚于《持劍斬紅塵》的作品。」

「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這幅畫是晚于《持劍斬紅塵》的?」桑落吃了一驚,急迫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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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

葉長天淡淡地說道,然後走向桑落,伸手從桑落秀發之上摘下了一雲簪,看著散落秀發的桑落,微微笑道︰「對于你而言,這樣或更美一些。」

桑落面色微紅,葉長天躍然而起,懸在壁畫之下,輕輕伸手感知著壁畫,手指按在圖畫中女子手中的簪子時,眼神一亮,拿過手中的一雲簪,直接按在了畫中女子的左手之中。

一個凹槽出現了。

一雲簪進入至了凹槽之中,似乎觸動了什麼能量的開關,一陣煙波閃過畫面。

畫面變了。

畫上,唯一顆黑色的眼,恐怖,如深淵……——

PS︰五月堅持每天三更,真的是有些累慘了,畢竟驚雪平時也需要忙事,也有自己的生活,從最近更新的時間上可以看出來,我每天幾乎都要寫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有時候十一點半。

能堅持下來,我也很開心。

疲倦是在所難免的,但驚雪會一直努力堅持下去。

馬上6月1日了,明天1號,按照慣例應該爆更的,但因為明天很忙,所以爆更推遲兩天,明天日常三更。驚雪會在後面幾天補回來,說到做到。希望有月票,推薦票的,在月初多多支持,別讓排名太過落後了,哈哈。

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謝謝每一位看我書的讀者,作者,還請你們,多多支持。驚雪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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