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千萬字難書。
「加入天門?為什麼?」葉長天詢問道。
「只有這樣,才可以每天看到你。」唐染雲低著頭,小聲說道。
「染雲,你既已知我的身份,你就應該知道我心有所屬,我對你只是……」
「你不要說,讓我有點念想,好嗎?」唐染雲抬起頭,凝視著葉長天。
葉長天心頭一驚,唐染雲的眼神中,充滿著哀求與憂傷。
「可這樣對你不公平,你可以有更好的未來。」葉長天思慮了下,還是直言了出來。
「公平與未來?若是沒有你,我就沒有未來,你改變了我的人生,你就要負責。」唐染雲堅定地說道。
「改變了就要負責嗎?」葉長天無語地看著唐染雲。
只見唐染雲微微點頭,眼眸明亮,睫毛微顫,咬著嘴唇低聲說道︰「你要負責,就要負責。」
紅墨在一旁看著,對唐染雲的痴情很是無奈,這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傻姑娘。紅墨輕輕嘆息一聲,緩緩吟道︰「
痴情偏遇多情人,薄情長情問君心。
相思最是紅顏老,噬心蝕骨是銷魂。」
葉長天听聞之後,一抬腳,紅墨便跳到了一旁,對于「雨凝腳」紅墨還是清楚的。葉長天一頭黑線,自己倒是成為一個多情薄情郎了,你又不知道相思,銷魂個鬼。
葉長天嘆息道︰「染雲,你且考慮下吧,天門遠在西靈,距離東靈千山萬水不說,最重要的是,我虧欠輕月他們三人良多,若再分心,怕我自己都無法過了這一關。你是一個美好的女子,我確實喜歡你,但喜歡並不是愛,喜歡也不是說一定要佔有。」
唐染雲臉色一紅。
他剛剛說什麼,他喜歡我?天啊,我這是被表白了嗎?
唐染雲對于後面的半句話都沒有听到,只是喃喃自語道︰「我也喜歡你。」
葉長天差點摔倒,白說了,對一旁的紅墨說道︰「這件事交給你解決,小雪和紫靈就在來東海的路上,你也不希望她們上來就打我一頓吧……」
「我當然希望,這一幕,我很期待。」紅墨哼道。
「你行,不就是惦記我那一份上品靈石,再給你一百萬。」葉長天割肉-道。
「一百萬?又豈能入本姑娘法眼。」紅墨不滿地說道。
「天殺得,紅墨,三年不見,你什麼時候這麼貪了?」
「我一直都這麼貪,只是你沒發現。」
「好吧,怪我。我願奉上三百萬靈石,以博紅墨姑娘一哂,如何?」
「嗯,好吧,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紅墨自信地說道。
葉長天長舒一口氣,這是舍財求生存啊。紅墨笑著走至唐染雲耳邊,嘀咕了幾句,唐染雲便已羞紅了臉,掃了一眼葉長天,更是低下頭,不敢說話。
紅墨笑著說道︰「好了,事情辦成了。」
葉長天一個趔趄,啥東西?辦成了?我怎麼看唐染雲春心大動,眼流秋波,堅定地咬牙的樣子,你到底出了什麼餿主意?
葉長天一邊摘下一個戒指,丟給紅墨,一邊小聲地問道︰「你到底說了什麼?」
紅墨微微笑道︰「你想知道?把那個戒指也給我就告訴你。」
葉長天咬著牙,摘下另一個戒指。
丫的,白忙活了,除了靈草靈花,全都被紅墨給洗劫了,不由恨恨地說道︰「說吧,你出
了什麼餿主意。」
紅墨悄然一笑,湊至葉長天耳邊,緩緩說道︰「還能有什麼,我只是說想要得到你的心,先過了小雪、紫靈與輕月那一關,只要她們三人沒意見,事情就成了。」
葉長天瞪大了眼,咬牙切齒地喊道︰「紅墨啊紅墨,你這三年來怎麼學壞了?天啊,你這不是打算害死我。什麼叫她們三人沒意見就成了,我有意見,我意見大了!還我的戒指。」
紅墨閃開,笑著說道︰「不給。你要敢搶,我就告訴小雪和紫靈你欺負我。」
葉長天伸出的手猛地縮了回來,滄瀾仙府中的誤會還沒解開呢,再被告上一狀,不知道怎麼活呢。
長嘆一聲,欲哭無淚。
一方樓坐落于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之上,高六丈分三層,周圍群峰環繞,雲譎波詭,算得上是一處風景優雅之地。
郝飛是熟客,三言兩語之下,便與眾人進入至了三層,紛紛坐定後,郝飛便對一旁的小廝吩咐道︰「讓淺娘親自下廚,三魚十二菜,不可少一樣。另外,十壇美酒先上著。」
小廝答應一聲,領了郝飛的賞錢便下去準備。
郝飛笑著說道︰「亭醉大哥,一別兩年,甚是想念。您此番從鬼蜮之中走出,想必是帶著令愛去了中都吧,收獲如何?」
唐亭醉看了一眼唐染雲與葉長天,感嘆地說道︰「收獲頗大,小女染雲已踏至金丹巔峰,只要再拍得元嬰丹,踏入元嬰,指日可待。」
郝飛眼前一亮,看著唐染雲贊嘆道︰「沒有想到令愛如此年輕,便已臻至如此修為,真可謂是天縱奇才,天賦驚人。到時,唐家一門七元嬰,也算是東靈一個中型勢力了,可喜可賀。」
唐染雲听到有人夸自己,心中羞愧不已。
自己天縱奇才?天賦驚人?若不是遇到葉長天,或許自己還會開心,但現在听著,怎麼都別扭,和一個妖孽一比,自己這點天分,算什麼。
但無論如何,場面上的話唐染雲還是會說的,一番感謝下來,又親自打開了一壇酒,給每人斟滿,一聲聲的郝叔叔,讓郝飛面帶紅光,哈哈大笑。
葉長天舉起酒碗,笑著說道︰「這一杯酒,我們敬給相逢。茫茫玄靈,玄靈億萬,能與諸位相逢,能再次相遇重逢,都是歲月的恩賜。」
「好一個歲月的恩賜,敬相逢!干了!」郝飛豪爽地一飲而盡。
紅墨眼底一亮,端起酒碗,噙著笑,緩緩品飲。
唐染雲也是心思安定下來,很有一種豪情,猶如男兒一般,傾飲入喉。
三杯酒過後,紅墨與唐染雲多少有些微醺,面容越發的嬌媚。
葉長天沒有理睬兩人,都是裝的,對一旁的郝飛問道︰「郝哥,講講東靈趣事,也好讓小弟開開眼唄。」
郝飛豪情地干了一杯後,長吐氣息道︰「沒問題,小兄弟初次前來我們東靈,那我便講講東靈的大事吧。嗯,這最大的事,莫過于半年前焚月宗被襲。」
「什麼,焚月宗被襲?」唐亭醉大吃一驚。
「焚月宗,那是什麼宗門?」葉長天淡淡問道。
「焚月宗是東靈大陸的第一大宗門,也是名副其實的霸主。宗主祁元陽更是修為通天,傳言已臻至合體期七層境界,但具體如何,卻是無人可以說得清楚的。」唐亭醉嘆息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不止如此。焚月宗宗主祁元陽與中都鴻蒙山莊的第五鴻蒙交情甚好,兩家
結親不止一次,可謂是一家人。」
葉長天眼神一寒,鴻蒙山莊?
第五鴻蒙!
這焚月宗竟與滄瀾十二友之一的第五鴻蒙存在著關系!
雖說蘇蘇的情報已轉告過葉長天,龜靈島出現的第五州,很可能是他人假冒的。
但葉長天總有一種直覺,龜靈島的第五州並非是假冒的。真正假冒的,是去了星辰殿,作不在場證明的「第五州」!
仔細想想,龜靈島小主的懷疑對象,可謂是此起彼伏。
最初的庚巡死在了自己手中,後來的玄甲死在了蘇醒的魂體之下。
只有潛藏在最深處的第五州,出現在形勢已明朗,生死將分的時刻。
第五州是假冒的?
呵呵,或許吧。
自己早晚是要去中都大陸的,到時候,只要見一眼真正的第五州,便可以明白真假。
「那到底是什麼人襲擊了焚月宗?」唐亭醉疑惑地問道。
「說起來這件事,亭醉大哥很可能不信。是天龍族的人打上了焚月宗。」郝飛感嘆地說道。
「噗!」葉長天一口酒水噴了出來,若非是反應快,直接就噴到桌子上了,至于是不是噴了唐染雲一身,就不在葉長天的考慮之內了,連忙問道︰「你說什麼?天龍族的人打上了焚月宗,是誰?」
唐染雲一臉郁悶地看著自己的衣衫,一口酒水怎麼就這麼多,簡直要濕身。
「哈哈,小兄弟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吧,哥哥當時也被嚇傻了,真想不到天龍族如此生猛,竟然敢對焚月宗出手。我听說,出手的是天龍族第一號小魔女天殃兒,曾經游歷過中都大陸,是一個威名四方的家伙。」郝飛贊嘆地說道。
「天殃兒?這麼猛?」葉長天嘖嘖,追問道︰「後來呢,天殃兒沒事吧?」
郝飛白了一眼葉長天,說道︰「小兄弟是不是一直在閉關,沒有听說過一句民謠嗎?」
葉長天愣住了,什麼民謠?我怎麼知道。
郝飛倒了一碗酒,大喝道︰「東靈巔峰何處有,隱墨峰中一條龍。觸怒龍王舍財去,惹了魔女,哎,三生痛啊。」
「額,這麼猛?」葉長天微微一笑,沒想到,小魔女天殃兒還是盛名在外。
「可不是,只那一戰,天殃兒便打傷了三位焚月宗的長老,若非是祁元陽出手,怕整個焚月宗都會被天殃兒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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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祁元陽出手了?那天殃兒豈不是會吃虧?」葉長天問道。
「吃虧?這個倒是沒說,我只听說祁元陽在天殃兒走了之後,吐血三口,沖著蒼天大喊了一聲「我靠」,然後就沒動靜了。」
「我靠?」
葉長天與唐亭醉一臉懵,原來高手也是會說髒話的。
葉長天在腦海之中腦補著︰
天殃兒盛氣凌人,拆了焚月宗的大門,打傷了長老,然後被祁元陽打敗勸走,結果引來了龍東隱,害得祁元陽吐血不止,最後無奈之中,只能大喝一聲︰我靠!
啞巴吃黃連啊,有苦說不出啊。
可憐的祁元陽,一定郁悶地躺在床上療傷呢,也不知半年夠不夠他恢復的……
葉長天默默地為祁元陽哀悼了下,暗暗感激著天殃兒。
天殃兒不會無緣無語打上焚月宗的。
或許祁元陽是被第五州牽連的……
又或許,是被自己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