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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大祭司︰雲魅!

紛爭與紛擾之外,總是不缺乏看戲的人。

黑袍客的驟然出現與表現出的強大,讓在場的人無不駭然,縱然是強大的吳順天,也不禁是面露驚訝之色。

葉長天身邊,竟有如此強大的修士守護,如此看來,想要擒住葉長天,奪取法則與神魂修煉之法,還需要多費一番周章。

只是,眼前的黑袍客,是不是丹盟的人?這是吳順天疑慮與擔憂的問題。

聶錦雖看似年輕,但實際上卻是駐顏有術,老狐狸一個,想從表情與眼神之中找到破綻,怕是不易。可除了丹盟的人之外,吳順天又想不起來會有什麼勢力具備如此強大的力量。

秦山神碑峰之上有,但距離這里實在是太過遙遠,想必不會如此快的到來,否則,天門的人也會出現。

丹盟,也只有丹盟。

吳順天的眼神之中閃爍出殺機,丹盟從不過問玄靈糾紛,若這是丹盟的人,就不能以丹盟的身份出現。既然如此,那自己殺掉了他,丹盟也無話可說!

吳順天踏步輕移,出現在吳獵身旁,揮袖之間,便破除了黑袍客的天地囚牢,將吳獵拉至身後,盯著葉長天與黑袍客,淡然地說道︰「這里是順天府,沒有人可以放肆。」

黑袍客呵呵一笑,說道︰「好大的口氣。」

吳順天陰笑道︰「你很強,一身修為不易,我奉勸你,莫要蹚這渾水,否則身隕道消之下,唯有遺恨九泉。」

黑袍客懶得說話,給了吳順天一個輕蔑的眼神。

吳順天呵呵地看向葉長天說道︰「葉長天,一個人,永遠敵不過一個勢力。勢單力孤,是你最大的弱點。你以為他可以保你平安,但我告訴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修煉的盡頭,不是長生,而是滅亡!」

葉長天看著吳順天悄然退至遠處,手中出現了一個令牌,令牌金黃色,雕刻著復雜的符文。葉長天眼神一眯,那令牌中的符文,竟是蝌蚪文!

而符文的內容,只三個字。

葉長天無法盡識,只認出了中間一個字︰極!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葉長天心頭升起,遠處的雲宗上看到令牌,臉色變得蒼白,連忙喊道︰「快阻止他,這是這是召喚大祭司的令牌,一旦大祭司來臨,一切都休矣!」

葉長天眉頭一皺︰大祭司?

雲汐曾說過,大祭司是雲通國最擅長推演之術的修士。其中第五任大祭司便預言了修靈空間第三把鑰匙出現在南海古墟,是引起萬海遠航南海的重要人物。

不過雲汐所說的第五任大祭司已死。難道說,在這之後,又出現了第六任大祭司?

葉長天看向身邊的黑袍客,來人不是他人,正是葉長天所熟悉的丹盟護衛非言。

早在西靈大陸的時候,青元子就委派非言守護藍酒的安全,之後藍酒派遣非言前往遠明帝國,保護葉長天。之後藍酒離開西靈後,非言被藍酒留在了西靈,常駐留在聖泉峰之下的丹盟分部,是維護天門的暗中力量。

此次藍酒再次調用非言,不僅說明非言實力非凡,更說明藍酒十分欣賞非言。這是一個話雖不多,卻極有行動力的護衛,在數百年的丹盟護衛任務中,不曾出現過一次差錯。

非言了解葉長天的眼神,但尚未等非言行動,吳順天已向令牌連接拍打了十余道印記,令牌之中散發出一道道光芒,金光耀眼。

光線瞬息而出,開闢了一個空間通道。黝黑的通道之中,緩緩走出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看似只有二十出頭,青春與成熟相間,容貌瑞麗,衣袂飄飄,宛然似蕊宮仙子下凡,動人心魂。一雙秋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秀美無倫,傾城傾國。

周圍的人看到此女,不由地心中一動,神魂飄蕩,一些意志不堅的修士,已然沉淪在夢幻之中,丑態百出。

雲汐猛地踩了一腳萬虎,萬虎才陡然一驚,看向那女子生出了驚訝之色。夢真眼神迷離,腳步已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若不是夢周長老一巴掌拍醒,怕都會直接沉淪在魅惑之中。

其他宗門的修士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在長老的幫助下,逐漸恢復了清明,看向女子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非言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女子,眼神之中露出了凝重,這女子,不一般!

雲宗上看著女子,駭然道︰「是你?」

那女子輕靈地一笑,露出梨渦,嫣然動人魂魄,對雲宗上淡淡地說道︰「宗上哥哥,一百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雲宗上大聲喊道︰「雲魅,你少在這里假惺惺。葉門主,快走,帶走雲汐與萬虎,莫要再管我們了!現在就走!」

葉長天看著雲魅,不得不說,這女子的容貌實在是太過完美,仙姿玉質,完美無缺,絕代佳人,便是眼前之人的專屬詞匯。

只是,太過完美,便意味著太過危險。

葉長天始終相信,大成若缺,絕對的完美是不存在的。可眼前的女子,卻真真實實的存在了眼前。

縱然是有所準備與警惕,葉長天在第一眼看到眼前女子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一瞬間的失神,這讓葉長天吃驚不已,這是一種精神上的魅惑,是一種無聲無息的誘惑。

雲宗上語氣之中的焦急與不安,葉長天可以清晰的捕捉到。但只帶走雲汐與萬虎,這種結果是葉長天難以接受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那一切的開始,都沒有意義。

「你要小心,此人不簡單。」非言低聲說道,這讓葉長天吃驚不已。

非言的修為葉長天看不穿,但絕對不是化神期初期,否則不會那麼容易便鎖住吳獵。強如非言,難道都沒有把握拿下眼前的女子?

「宗上大哥,怎麼說這也是我們兄妹之間時隔一百二十一年八個月又七日的重逢,你若是讓雲汐走了,我這當姑姑豈不是孤獨?」

雲魅掃了一眼雲汐,寵溺地一笑,然後說道︰「哥哥,你可真狠心,將妹妹關了一百一十年,若不是順天,你是不是狠心將妹妹關上千年?」

雲宗上咬著牙說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是你殺害了我們的父親,你是一個惡魔,你是一個瘋子!」

雲魅哈哈一笑,說道︰「我是惡魔?宗上,你敢說當年你不想登上大寶,手握運通?我們的父親年邁昏庸不說,修為只出竅期巔峰,憑什麼霸佔著皇位?若不是我下手,你能這麼快坐上雲通國國君的位置?」

「你信不信,若不是我,繼承雲通國的,將是你的五弟弟雲宗體!呵呵,我為了你著想,你呢?卻在登基之後,親手將我鎖了起來,關入至修煉空間最深處,一個人品嘗著無盡的孤寂!」

雲宗上喝道︰「為我?你當真我不知道,雲魅,是你想做雲通第一任女皇!莫要找這麼多借口與托詞。」

雲魅嘻嘻一笑,說道︰「哥哥,第一任大祭司曾預言︰弄璋俱廢,掃眉移宮。我順預言而為,有何不可?哥哥不會以為撕掉了那一頁預言

,我便沒有辦法得知了吧?」

雲宗上臉色逐漸暗淡了起來,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吳順天之所以敢于冒險逼宮,之所以能讓世尊宗的人悄無聲息地進入至皇城,一切都是眼前女子所為。或許,這是雲魅換取月兌困的條件。

原來,一切的根源,不是來自于眼前,而是來自于更久遠之前。

雲魅是雲通國雲家有史以來最有修煉天賦的人,不到十六,便已凝結元嬰,三年後踏步出竅,十年分神,之後成為了第四任大祭司,一手推演之術,驚世駭俗。

與雲魅的修為一樣瘋狂成長的,不僅是修為,還有野心。

第一人大祭司的古老預言中曾言明︰弄璋俱廢,掃眉移宮。

這意味著,總有一天,雲家男丁俱廢,女子入主皇宮,成為有史以來的,雲通國第一女皇。

為了避免禍害,記載該預言的那一頁早已被撕掉焚毀,成為了只有國君與太子可以知道的秘密,警惕女子,成為了後代國君的一種使命。

為此,國君後宮妃嬪,入宮的第一條鐵律便是,不涉國政。

可防範再多,也無法防範到自己的子女。

當雲魅的野心展露出來的時候,一個生命倒在了皇塌之上。

雲魅尚未來得及掌握全局,勸說雲宗上,便被雲宗上的一杯酒,送入至了無邊地獄。

雲宗上一直以來都是雲魅最親近的人。

雲魅犯錯受罰時,是雲宗上為雲魅承受。

雲魅跪地的時候,是雲宗上在一旁陪伴。

雲魅哭泣的時候,是雲宗上用溫暖的手擦去淚水。

雲魅做夢都想不到,雲宗上會對自己下手。

絕對的信任,造成了絕對的失誤。

絕對的失誤,帶來的是,絕對的孤獨。

百年孤獨!

雲魅在囚禁的日子里,無時無刻不想抓住雲宗上,狠狠地問問他,為什麼這樣對自己?為了那個該死的老頭?為了身下的寶座?為了那所謂的親情?

雲魅想要做女皇,想要統御天下,想要成為開創霸業,拓展雲通的第一人。但雲魅從未想過會對雲宗上下手,只是想告訴雲宗上,自己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便是那預言之中的第一女皇。

雲魅推演無數,機關算盡,卻在最後,敗在了自己最親近的哥哥手中。

悲情?仇恨?無奈?

百年雲魅,多少苦笑,多少自嘲,都解不開這一個疙瘩。

我再出世時,要毀掉一切。

我再遇你時,要用你的血來溫暖我百年的孤冷!

我必殺你,我的哥哥!

雲魅的腳步停在了雲宗上不遠處,一雙秋目閃爍著淚光,輕靈地聲音再次響起︰「哥哥,出關十年,我不敢找你,不敢去見你,因為我怕,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但現在,我不怕了。我決定,送你去死。我比你慈悲,我不會讓你忍受痛苦,不會讓你感覺到冷,體會無盡的孤獨與寂寞。」

雲宗上凝神看著雲魅,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孩子,說道︰「雲魅,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放過雲汐與萬虎,我自刎在你面前,如何?」

雲魅微微笑著,看著雲宗上並不說話。

雲宗上輕輕撫模過雲汐那有些枯黃的柔發,然後蹲下來,整理著萬虎的衣衫,伸手,拔出萬虎的長刀。

刀過咽喉,血光灑落。

這一刻,風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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