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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超脫長生,飛劍之威(為星辰天玄加更!)

「先生慧眼如炬。」

「嬴政此到新鄭,的確不是為了先生而來。」

「不過,當得知先生在此之後,嬴政便第一時間來見先生了。」

嬴政朝著葉千秋說道。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秦王客氣了。」

「我不過一介江湖閑散之人,秦王來見我,著實是沒什麼太大的必要。」

這時,只听得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先生何必如此自謙,在七國的土地上,先生之才可是少有人能及得上。」

葉千秋一听這聲音,便知道是韓非這個家伙到了。

果不其然,韓非推門而入。

和韓非一起進來的還有衛莊。

衛莊進門,將門帶上。

韓非一進門,就朝著蓋聶看去,一臉笑意的說道︰「我猜閣下一定是大名鼎鼎的鬼谷縱橫傳人,秦王身邊的首席劍師蓋聶先生。」

蓋聶見狀,站起身來,朝著韓非持劍拱手道︰「在下蓋聶。」

韓非朝著蓋聶拱手笑道︰「蓋聶先生,初次見面,蓋聶先生的劍尚未出鞘,就已經讓我受傷了。」

蓋聶道︰「此話怎講?」

韓非道︰「衛莊兄說讓我見一個人。」

「我問什麼人。」

「他考慮了下,說是一個朋友。」

「我跟他認識這麼久,整天衛莊兄長,衛莊兄短,還老請他喝酒,他從來都沒有把我稱為朋友。」

「你說這是不是在我心口狠狠的扎了一劍。」

蓋聶一動不動的看著韓非,沒有說話。

韓非一臉尷尬,「咳咳」一聲,道︰「你們兩位,不愧是師出同門,好像每次我想活躍一下氣氛,都會冷場……」

葉千秋笑道︰「九公子,你也來了。」

韓非聳聳肩道︰「衛莊兄一大早的便把我從被窩里揪出來了,我不來可不行。」

衛莊面無表情的看著韓非。

韓非急忙坐在一旁的嬴政看去,嬴政站起身來。

韓非一本正經的朝著嬴政拱手道︰「在下韓非,見過秦王。」

嬴政還禮道︰「嬴政見過九公子。」

葉千秋坐在上首,道︰「既然來到了紫蘭軒,那就只是紫蘭軒的客人。」

「四海之內皆兄弟,五湖之內皆親朋。」

「相逢即是有緣,諸位都請落坐吧。」

四人聞言,皆分別落座左右。

這時,只听得剛剛坐下的蓋聶朝著韓非說道︰「鬼谷傳人也可以成為九公子的朋友嗎?」

韓非回道︰「那是自然。」

蓋聶道︰「九公子師從小聖賢莊荀夫子,又對鬼谷傳人稱兄道弟,但是在閣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句,在下可是歷歷在目。」

韓非微微一笑,道︰「百家學說,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絕學,分縱與橫。」

「儒分王儒和腐儒,俠也有凶俠和義俠。」

蓋聶道︰「請指教。」

韓非侃侃而談道︰「腐儒一味求聖人治天下,輕視律法的疏導。」

「如果必須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谷豐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惡,未免不切實際。」

「俠為仗劍者,凶俠以劍謀私欲,義俠以劍救世人。」

「孟子曰,雖萬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俠者。」

蓋聶聞言,平靜說道︰「看來九公子對劍也頗有研究。」

韓非笑道︰「在諸位面前論劍,豈非貽笑方家。」

「道家莊子有一篇《說劍》,倒是頗得我心。」

蓋聶道︰「願聞其詳。」

韓非道︰「劍分三等,庶人劍,諸侯劍,天子劍。」

「行凶斗狠,招搖過市,為庶人之劍。」

「以勇武為鋒,以清廉為鍔,以賢良為脊,以忠聖為鋏,為諸侯之劍。」

「以七國為鋒,山海為鍔,制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為天子之劍!」

蓋聶道︰「九公子主張的嚴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劍。」

韓非道︰「亂世重典,法可以懲惡,也可以揚善。」

蓋聶道︰「劍是凶器。」

韓非道︰「劍也是百兵之君子,劍雖雙刃,關鍵卻是在執劍之人。」

韓非話音落下。

只听得那邊嬴政「啪啪啪」的鼓起掌來,贊道︰「彩!」

「韓非先生所言,確實精彩。」

韓非朝著嬴政稍稍點頭,然後說道︰「秦王繆贊。」

衛莊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想著曾經先生曾教給他的劍之道理。

此時,葉千秋坐在上首,微微一笑,道︰「秦王來到新鄭,應該是為了九公子而來吧。」

嬴政微微頷首,道︰「確實如此。」

「我此來新鄭,的確是想見一見寫出《五蠹》這種謀劃天下文章的韓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韓非笑道︰「韓非才學疏淺,讓秦王見笑了。」

嬴政道︰「其實,在我的心里,我不止對韓非一人好奇。」

「我對葉先生亦是十分好奇。」

「我很好奇,像葉千秋這樣的才高之士,為何甘願隱居鬼谷不出,縱使行走天下江湖,也不入七國朝堂,一展才華。」

葉千秋笑道︰「人各有志,我之志願,只是逍遙人間。」

嬴政道︰「身處這天下亂局,有志之士皆想名留青史,匡扶明主,結束這幾百年的亂世,先生卻想要逍遙人間,確實是令人費解。」

葉千秋道︰「有些人沒有見過汪洋,以為江河最為壯美,而有些人通過一片落葉,卻能看到整個秋天。」

「行萬里路,才能見天地之廣闊。

「眾生的命運往往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販夫走卒,皆是身不由己。」

「一旦入了天下這盤棋局,就很難月兌身。」

「但于我而言,想要逍遙人間,並非難事。」

「因為,我這一生所求,無非便是超月兌二字。」

韓非在一旁道︰「先生所言,倒是讓我想到了過去。」

「我曾流浪他國,只為尋求一個答案。」

「後來,我遇到了荀夫子,我問夫子,天地間是否真的有一種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掌控著人的命運。」

嬴政訝然道︰「你的老師如何回答。」

韓非道︰「老師說,有。」

嬴政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韓非道︰「當時,我也是這麼追問的。」

嬴政好奇道︰「那麼你的老師回答了嗎?」

韓非道︰「高山變成深谷,滄海化為桑田,夏冬的枯榮,國家的興衰,人的生死,皆是神秘莫測。」

這時,韓非朝著葉千秋看去,微微一笑,道︰「先生可知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葉千秋接著韓非的話音說道︰「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可見斗轉星移。」

「尋常人的一生不過匆匆一甲子,用凡人的眼楮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是否如同井底之蛙?」

「那種力量又豈是凡人可以看得透的。」

嬴政眼中閃過莫名之意,道︰「這就是先生的答案?」

「所以,先生一生所求的方才是超月兌?」

「亦或者可以換個詞來說……先生所求是長生……」

葉千秋微微一笑,微微頷首,道︰「秦王既然已經明白,又何必再問。」

嬴政怔了怔,然後深吸一口氣,朝著葉千秋拱拱手道︰「倒是嬴政先前小覷了先生之志。」

「人真的可以超月兌,可以長生嗎?」

葉千秋搖頭道︰「這是一個需要用一生去追求的答案,在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前,誰又可以斷言可否?」

這時,韓非在一旁說道︰「先生所求是長生、超月兌。」

「但像我這般俗人,便無法去尋求那種虛無縹緲,難以企及之事。」

葉千秋笑道︰「人各有志,況且這條路並不好走。」

韓非道︰「我曾經穿過歲月長河,看見過我的死亡。」

「其實我並不畏懼死亡,人終究會死。」

「但如果只是庸庸碌碌的死去,那豈不是白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葉千秋笑道︰「你若是與旁人說這話,旁人未必會信。」

韓非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朝著嬴政說道︰「秦王為何會來到新鄭,莫非只是為了見我嗎?」

嬴政說道︰「是也不是,或許我只是想找個機會出來散散心。」

韓非道︰「請恕韓非直言,大王是一國之君。」

「古人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這萬金之軀離開了國境,便猶如龍入淺灘。」

「以韓非之見,大王此行,是在將自己推向危險的懸崖。」

嬴政笑道︰「不登上懸崖絕巔,又怎麼領略一覽眾山的絕頂風光。」

韓非贊道︰「大王果然膽識不凡,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趙武靈王。」

「趙武靈王即位之後,孤身入胡,觀察胡人的民風軍紀,後來在趙國推行胡服騎射,雖然受到了極大的阻力,但他卻猶能全力推行。」

「自此,趙國國勢立升,兵力漸強,數年之內,內滅中山國,外掠胡人之地,其勢可與秦國爭鋒。」

嬴政道︰「趙武靈王固然神勇,但晚節不保,終究不是天下之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衛莊站起身來,前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紫女。

「什麼事?」

衛莊問道。

紫女一臉肅容道︰「姬無夜的親衛軍,正在朝著紫蘭軒趕來。」

衛莊蹙眉道︰「這個時候,姬無夜調動親衛軍前來,莫非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蓋聶「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朗聲道︰「王上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

這時,又有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道︰「九公子,宮里有人傳召。」

韓非聞言,面色微變,道︰「這個時候,父王傳召我?」

「秦王的行蹤莫非已經暴露了?」

「不然,為何姬無夜的親衛軍會在短時間內調動。」

這時,蓋聶說道︰「姬無夜的親衛軍已經來了,王上不能在這里久留。」

韓非道︰「父王召我,我不能不去。」

「秦王,此地不宜久留,請速速離去。」

接著,韓非便要推門而去,葉千秋卻是說道︰「小莊,你跟著韓非,以防不測。」

韓非正要拒絕,葉千秋卻抬手道︰「九公子盡管去便是,紫蘭軒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韓非聞言,微微頷首,笑道︰「那非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

說罷,韓非推門而去,衛莊也緊隨其後。

這時,葉千秋看向嬴政,笑道︰「秦王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嬴政笑道︰「先生胸有成竹,我又何必著急。」

「從前我只听蓋聶說過葉先生的飛劍,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一見。」

葉千秋道︰「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劍,總歸是要飲血的。」

「且看這韓國上空的夜幕是如何籠罩在紫蘭軒的。」

這時,蓋聶說道︰「王上,我們不走嗎?」

嬴政看向蓋聶,道︰「走,能往哪里走?」

「姬無夜的勢力遍布新鄭。」

「如果他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即便走,又能走得了多遠?」

蓋聶微微頷首,朝著葉千秋看去,朝著葉千秋拱手道︰「先生,王上的安危就拜托先生了。」

「我出去看看紫蘭軒外面的情況。」

葉千秋笑了笑,道︰「放心去吧,這里有我。」

蓋聶點了點頭,推門而去。

這時,葉千秋朝著還在門口站著的紫女說道︰「紫女,去叫人將棋盤拿來,我和這位公子切磋一二。」

紫女聞言,微微頷首,悄然退去。

不一會兒,紫女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副棋盤和黑白棋子。

……

紫蘭軒外。

蓋聶站在紫蘭軒的屋頂朝著四周的街道之上看去,只見那四周的大街小巷之中,最起碼有五六百名全副武裝的韓國軍士正在迅速朝著紫蘭軒圍過來。

而就在此時,一個手持黑白雙劍的男子已經站在了紫蘭軒的門前,正在朝著站在屋頂的蓋聶看來。

蓋聶的目光和那男子的目光觸踫在一起。

蓋聶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下一刻,那男子的身形倏然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紫蘭軒的屋頂,站在了離蓋聶不遠的地方。

蓋聶看著那人,道︰「是你?」

「你還活著。」

那男子淡淡一笑,道︰「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蓋聶道︰「黑白玄翦,當初也是一代劍之豪者,可惜,現在已經淪為了別人手中的一把殺人利器。」

玄翦抬起手中的黑白雙劍,平靜說道︰「這柄黑劍,為了復仇,殺死過一百三十六人。」

「這柄白劍,為了報恩,殺死過一百五十四人。」

「這柄黑劍終究是飲血太少。」

「今日,這柄黑劍必然要飲血而歸!」

話音一落,只見玄翦瞬間出劍,朝著蓋聶飛撲過去。

劍光在天空之中留下一道美麗而又絢爛的弧度。

蓋聶手中的長劍,倏然奪鞘而出。

長劍揮舞之間,劍氣忽然縱橫天地。

轟!

二人拔地而起,從紫蘭軒的屋頂掠起,朝著空中急速掠去,並且在空中不停的交手。

劍光飛舞,氣貫長虹。

黑白玄翦的劍,劍勢奇大。

在頃刻之間就爆發出了強大無比的殺意,劍氣在短時間內增強了不知多少倍。

讓蓋聶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二人在頃刻之間就交手了數十招。

這時,只見玄翦將蓋聶擊退,冷聲笑道︰「你的劍比起衛莊的劍要快。」

「但是……如果你不會那一招,今日注定還是要倒在我的劍下。」

下一刻,只見玄翦雙劍橫空交錯,他的身體周圍頓時出現八道殘影。

在這八道殘影出現的瞬間,玄翦再以雙劍向蓋聶砍去。

這一次,玄翦的速度更快,比起之前要快了不知多少!

蓋聶猛然抬劍去擋,但是卻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劍給瞬間擊退,將旁邊不遠處的房屋都給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蓋聶瞬間翻身而起,道︰「復仇是一杯毒酒,你一直沒有醒來。」

玄翦朝著蓋聶直撲而來,道︰「讓我回憶起過去,是你和衛莊所犯下的最大錯誤!」

下一刻,只見蓋聶右臂奮力一甩,手中長劍猛然朝著玄翦投擲了出去。

百步飛劍!

劍勢之快,令人難以捉模到劍的軌跡!

但是,玄翦早已經往後閃身而去。

下一刻,玄翦的劍出現在了蓋聶的頭頂。

「你的生命到此為止了。」

玄翦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就在他要劈下長劍之時,卻是發現自己的身形,突然完全不能動彈。

一把劍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把劍本來只有蒼蠅那麼大,但轉瞬之間就變得和人的手掌一般長短。

咻!

玄翦的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疼痛感。

他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白的世界。

他回想起了從前,好像又看到了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

玄翦的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從半空之中墜落,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一把瑩瑩小劍從玄翦的腦飛了出來,然後迎風見漲,在頃刻間變成了一把寬闊無比的巨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天穹之中飛去。

蓋聶看到這一幕,立馬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是先生的飛劍。」

蓋聶上一次見到葉千秋的飛劍還是在鬼谷的時候,如今已經是好幾年過去了。

「這才是神鬼莫測的劍術。」

蓋聶輕嘆一聲,顧不上許多,那邊已經有許多韓國軍士朝著這邊圍了過來。

只見為首的那名軍士朗聲道︰「奉大將軍之命,嚴查百越亂黨!」

「紫蘭軒涉嫌窩藏百越亂黨,特此查封。」

「凡是紫蘭軒中人一律押走,違令者,斬!」

長街之上,四周左右的屋頂,瞬間出現一道道韓國軍士的身形。

那些屋頂的軍士個個手持勁弩,對準了紫蘭軒。

而在四周街道上的軍士則是個個手持兵矛,嚴陣以待。

這時,只見那名軍士大手一揮,他身後的一眾軍士就要直接朝著紫蘭軒內沖進去。

就在這時,天穹之中,劃過一道流光!

太玄劍轟然而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穿過了那些想要進入紫蘭軒內的韓國軍士的身軀。

那些韓國軍士凝立在原地片刻,然後一個個的往後倒下。

四周軍士見狀,眼中皆是閃過驚駭之色。

那為首的軍士卻是再揮手,道︰「進!」

隨著這名軍士一聲令下,數十名軍士又結陣而出,朝著紫蘭軒內行去。

咻!咻!咻!

長劍再度破空而來,又直接穿過那數十名軍士的身體,猶如一道美麗的虹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又直接朝著那名為首的軍士身軀一穿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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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為首的韓國軍士直接從馬背上跌落。

這時,一眾韓國軍士方寸大亂。

一柄神出鬼沒的長劍,在頃刻之間,便取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剩下的人,不敢妄動。

有軍士喊道︰「快去稟報將軍!」

「紫蘭軒有鬼怪出沒!」

噠!噠!噠!

幾個騎士騎著快馬快速離去。

一時間,紫蘭軒外反倒是變得安靜無比。

蓋聶見狀,急忙朝著紫蘭軒內閃身進去。

暖閣之中。

葉千秋和嬴政正在下棋。

此時,蓋聶剛剛進門,便道︰「王上,先生,外面已經遍布將軍府的軍士。」

葉千秋笑道︰「聶兒,你怎麼不將玄翦的黑白雙劍帶回來?」

蓋聶道︰「那是凶器。」

葉千秋搖頭失笑,道︰「殺人者玄翦,而非黑白雙劍,把劍拿回來,丟了有些可惜了。」

蓋聶聞言,只好再推門而去。

這時,只見嬴政看著棋局,手中捏著一枚白子,卻是無從落下。

片刻後,嬴政放下手中的那枚棋子,道︰「先生棋藝高超,寡人輸了。」

葉千秋笑道︰「大王可知因何而敗?」

嬴政道︰「還請先生賜教。」

葉千秋道︰「參疑之勢,亂之所由生也,亂而不慎,必敗之。」

嬴政道︰「白子早已經四面受敵,無計可施了。」

葉千秋笑了笑,卻是從嬴政的那邊棋盒之中捏了一枚白子出來,一邊朝著棋局落下,一邊說道︰「韓非曾與我說,參疑之勢,絕之于內而施之于外,資其輕者,輔其弱者,此謂,廟攻。」

嬴政道︰「哦?這是韓非先生的術嗎?」

「只是談何容易。」

葉千秋笑了笑,道︰「韓非有大才,這一點,大王應該是清楚的。」

葉千秋一邊說話,一邊自己拿起黑子又往棋盤上落去。

「棋局之生死,首要在于不放棄。」

「未到終局,焉知生死。」

「大王,該你落子了。」

嬴政看著棋局,忽然說道︰「和先生在這里下棋,倒是讓寡人想起了,寡人少年時與仲父弈棋的場景。」

「寡人少年時,仲父常對寡人說,為君者要無為而治。」

「君無為,臣有為,則政治清明,國力強盛。」

「寡人讀老子之言,知曉這無為之道出自道家老子之口。」

「先生是道家之人,覺得仲父所言可有道理?」

葉千秋笑了笑,道︰「君道無為,臣道有為,老子講無為,無為並非只是無所作為,無為是從君道立意的。」

「無為雖然並不是簡單的不做事。」

「我雖道家之人,但我並不認為,當今之亂世,要以無為之道治世。」

嬴政聞言,眼中一亮,道︰「哦?那先生以為逢此亂世,該以何治國?」

葉千秋卻是微微一笑,道︰「大王該落子了。」

嬴政看著棋局,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落子。

這時,葉千秋卻是微微蹙眉,站起身來,道︰「看來,今天這場棋注定是下不完了。」

嬴政道︰「先生,怎麼了?」

嬴政話音一落,蓋聶破門而入,道︰「大王,先生不好了,姬無夜親自帶兵到了,要火燒紫蘭軒!」

……

紫蘭軒外。

大將軍姬無夜騎著高頭大馬,他的身後是五百名全副武裝,手持勁弩利箭的親衛。

只見他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寒光,抬起手來,大聲喝道︰「紫蘭軒窩藏百越亂黨!」

「殺害朝廷命官!」

「如此藏污納垢之地,豈能留在我韓國的王都之中!」

「弓弩手準備!」

「火箭準備!」

就在這時,只見葉千秋緩緩從紫蘭軒中走了出來。

姬無夜看著葉千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寒聲道︰「你終于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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