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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元歸一,無垢金丹

朝陽峰上,葉千秋隱匿身形,遠遠看著那從山間小路行來的岳不群和寧中則。

只見寧中則手上提著一個籃子,里面放著一些紙錢、火燭、祭品。

一年時間過去,岳不群變得愈發成熟,一派儒生氣度。

而寧中則雖然長了一歲,但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只見二人並肩走到那山頭的墳塋處,寧中則將祭品給擺上,岳不群將一壺酒取出,朝著墳塋左右灑了一圈。

接著,二人跪在那墳塋前,岳不群和寧中則對著那墳塋叩了頭。

二人也不著急離開,只听得岳不群在朝著墳塋念叨著華山這一年來的變化。

「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好了。」

「弟子已經給各大門派傳了信出去,說我華山出現了瘟疫,多人染疾,暫時封山幾年。」

「這一年來,弟子勤加苦練咱們華山的武功,又有了不少長進。」

寧中則還不忘從旁說道︰「爹,您老人家在泉下有靈,一定要保佑師哥,保佑華山派。」

葉千秋從旁听著,今日是岳不群師父的忌日。

這兩人在墳前念叨了個管夠,方才離開朝陽峰。

二人離去之後不久,又有人來了。

那是一個中年人,只見那人身著青袍,神氣抑郁,負手站在那墳頭,對著那墳頭一言不發。

一站便是好幾個時辰。

從天亮站到了天黑。

待到了月明星稀之時。

只听得那青袍中年人終于出聲道︰「師弟啊師弟,你可真是好手段……」

「現在你滿意了?」

「你以為你贏了嗎?」

「或許是你贏了,但華山卻是輸了……」

「華山派只剩下了兩個蝦兵蟹將……」

「呵呵,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寧清羽,你是華山派的罪人……」

只听得青袍中年人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卻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華山派門中之人……」

「劍氣之爭,呵呵……」

「劍氣之爭……」

只听得那青袍人慘笑著,朝著那山間極速掠去。

……

山間無日月。

葉千秋在朝陽峰日復一日的修煉著。

轉眼間,便又是三年過去。

這三年間,岳不群和寧中則每年都會到朝陽峰來祭拜,今年二人同來時,已經結為了夫婦? 寧中則初為人婦? 連臉上的最後一絲稚氣也盡數消失,多了幾抹人妻的羞澀。

那青袍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三年過去,葉千秋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一些? 而他體內的血液已經全部變成了淡金色。

這種變化? 讓葉千秋始料不及。

葉千秋為了驗證自己的這金色血液有什麼作用。

特意刺破了手指,將金色血液滴在那野草之上。

他發覺一滴金色血液? 便足以讓一株野草瘋狂生長? 其中充斥著的生機比之從前不知強盛了多少。

葉千秋明悟過來,應該是自己的身體經過了數次雷劫? 重塑之後,身體有了質的變化。

如此一來,葉千秋對于重塑金丹便更有了把握。

「大道生于先天,自然而然也。」

「自無極而太極? 道隱于未形? 自太極而天地,道顯于有體。」

「是以由陰陽而生五行,本五行而孕一性? 一性察則一造化,一形立一乾坤,則知人之一身? 幾精神消長? 氣血盈虛? 無一不與天地並其陰陽造化。」

「由陰陽而生五行……」

在神雕世界時,葉千秋用陰陽二氣結龍虎金丹,但結出的金丹卻是有瑕疵的金丹。

在神雕世界成就金丹之後多年,他曾經仔細研究,反復鑽研過他在結金丹之時,到底出現了什麼樣的紕漏。

最後,經過他多年思索,他發現問題可能是出現在陰陽二氣之上。

用陰陽二氣結丹,可能沒錯,但想要結出品質更高的金丹,就需要融入更多的東西。

金丹有瑕疵,問題可能就出現在他只用先天一氣所化的陰陽二氣結丹,而非用精氣神三者合一結丹。

如何將精氣神三者合一,化為金丹。

這就是葉千秋要研究的事情。

所謂精,就是人後天吃的東西中的精華,吃的東西轉化成能量儲存在身體中,這就是後天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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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又叫先天之,氣原本就存在于宇宙中,是先天就有的。

神就是人的元神,靈魂。

這三樣東西結合,煉化,結成金丹,就好似將道融入了金丹之內。

人本身就被道包圍著,人本身就浸泡在道中,人本身身體里面就有道則韻律。

如何將三者合一,才是最為關鍵的。

葉千秋修行所見根本,一切都源于天龍世界當中的那一篇太上法。

但太上法中並無詳細的修行法門,只有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道理。

想要一氣呵成,精氣神三者合一煉化為金丹,這其中的難度對于葉千秋來說,很是不簡單。

特別是如何將神給融入到金丹之中。

葉千秋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這樣,葉千秋又在朝陽峰上修煉了三年。

他的實力早已經恢復到了尚未結成金丹時的最強狀態。

只是,如何將神給融入金丹之中,他依舊是沒有什麼頭緒。

他也試過將神魂牽引到精氣之中包圍起來,嘗試將三者硬生生的融合,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葉千秋在想,三者之間或許是缺少一種融合的媒介。

又在想,是不是自己走錯了方向。

種種疑惑擺在他的心頭,著實是難以下手。

這是他來到此方世界的第七年。

這一年冬天,岳不群依舊和往常一樣來祭拜他師父。

不過,寧中則卻是沒有來,隨著岳不群一起來掃墓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少年。

那少年和岳不群一起給墳塋里的寧清羽叩了頭。

听著岳不群的碎碎念,葉千秋方才知道,寧中則懷孕了,臨盆在即。

那少年長的倒是頗為俊秀,听著岳不群在一旁碎碎念,眼楮滴溜溜,滴溜溜的轉著,左右瞅著。

岳不群見少年不專心,便在一旁訓道︰「沖兒,收斂心神,在師祖面前,豈能儀容不端。」

少年聞言,急忙正襟跪好。

葉千秋心知肚明,原來令狐沖上山了。

岳不群見狀,又繼續對著墳塋里的寧清羽念叨起來。

葉千秋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不過,這些年听下來,也就習慣了。

這幾年,岳不群為了操持華山派,也算是操碎了心。

這七年過去了,華山依舊是小貓小魚兩三只。

岳不群也沒有辦法,只能是苟著苟著,一直苟著。

估計是平日里的壓力太大了,岳不群每年都要在師父寧清羽的墓前,把滿肚子的牢騷都要發一遍才滿意。

今年也不例外。

不過,可能是岳不群說的時間太久了。

令狐沖從旁提醒道︰「師父,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咱們出來的時候,師娘還特意交代了,今天讓咱們早點回去。」

岳不群听了,可能是心中掛念即將臨盆的妻子,于是,便不再多言,和令狐沖一起身,朝著峰下去了。

師徒二人一邊往下走,還一邊說著話。

只听得令狐沖朝著岳不群問道︰「師父,你說師娘會給我生個師弟,還是生個師妹呢?」

岳不群道︰「臭小子,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師徒二人走的遠了,葉千秋也就懶得听了。

華山派的家務事,他沒什麼興趣去管。

風清揚在華山隱居著,一隱居就是好些年,只是暗地里觀察著華山派。

他一個外人,更無須多管閑事了。

葉千秋一心修道,參悟金丹大道,如此,又是兩年過去。

這一日,岳不群又來了。

這一次,來的人有點多。

除了岳不群、寧中則、令狐沖,還有兩個半大小子。

寧中則懷里還抱著一個。

在岳不群的帶領下,一行人朝著寧清羽的墳頭拜了。

岳不群又開始和死人寧清羽匯報華山派的發展情況。

說著說著,又說道︰「師父啊,明年八月十五,五岳又要會盟了。」

「徒兒這些年,日夜苦練,不敢懈怠半分。」

「徒兒拜祭了師父之後,過了年,就打算下山去江湖上走動一番了。」

「徒兒韜光養晦這麼多年,武功總算有所精進,雖然比不得師父當年,但華山派在江湖上消失的太久了。」

「徒兒需要下山去,維持一下華山派的體面。」

「總不能在五岳會盟之時,讓其他江湖同道太過小瞧了華山派。」

「當年弟子接掌華山,也沒有邀請各大派前來觀禮。」

「如今,弟子理當前往各門各派去上門拜訪一番,總歸是讓江湖同道都知曉,我華山派還在。」

岳不群一番碎碎念之後,便帶著妻子徒弟離開了。

朝陽峰上,依舊是那般模樣。

華山派的人,卻是沒有人發現葉千秋的存在。

待到葉千秋再次見到岳不群的時候,已經是又過了一年。

這一次,來祭拜寧清羽的,便只有岳不群一個人了。

今天,並不是寧清羽的忌日,岳不群看起來很是憔悴,只听得他說道︰「師父,五岳會盟之時,魔教教主任我行帶著人上了嵩山。」

「任我行的武功比弟子高出不少,更可恨的是,魔教之中人才濟濟。」

「除了任我行這樣的高手,還有向問天,東方勝,曲洋這樣的高手。」

「魔教勢大,還好這些年有嵩山派左冷禪頂在前面。」

「左冷禪此人武功不低,野心很大,弟子擔心他往後還會做出什麼危害華山派的舉動。」

「咱們華山派在江湖幾乎隱退的這十年,江湖上幾乎就是左冷禪和任我行這兩個人在爭鋒。」

「看著嵩山派日益興盛,弟子心中著實著急。」

「弟子這一年出去又收了兩個弟子。」

「只是徒兒的這一眾弟子當中,也就沖兒的資質還算不錯。」

「將來應該會是弟子振興華山派的好幫手。」

「只是,沖兒這孩子生性不羈,徒兒雖然對他寄予了厚望,但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成了大器。」

「當務之急,徒兒還是要加緊修煉,不能讓任我行、左冷禪給落下太多。」

「年前的這些日子,徒兒便在朝陽峰上陪著您老人家了。」

「徒兒在這里練功,是最安心的。」

岳不群一番念叨之後,也不走了。

而是留在了朝陽峰上,坐在那山頭,開始修煉起來。

每天中午,會有人來給岳不群送飯。

有時候是令狐沖,有時候是一個歲數和岳不群看起來差不多大小的男子。

岳不群叫他「德諾」,葉千秋便知道這人原來是勞德諾。

岳不群在朝陽峰閉關練武兩個月,每日清晨,紫氣最盛之時,便是岳不群修煉的最為刻苦之時。

岳不群一直賴在朝陽峰不走,讓葉千秋頗為不爽快,害得他都不能四處走動了。

葉千秋本來是不想見岳不群的,但見他每日修煉的挺刻苦,就是內功長進的不快。

雖然和紫霞神功的特性有關,但照著岳不群這個修煉速度,可能得等到他八九十歲,才能內功大成,笑傲江湖。

但江湖可不會給岳不群這麼久的時間。

于是,這一日傍晚,葉千秋終究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岳不群的身後。

此刻,岳不群臉上紫氣布滿,就和走火入魔似的。

葉千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岳不群的身後,岳不群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時,只听得葉千秋雙手負後,道︰「小子,你佔了我的地方了。」

岳不群正在苦修之中,突然听到這一句話,嚇了一大跳,差點真的走火入魔了。

他登時收功,急忙一個轉身。

當他看到葉千秋之後,面上登時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閣下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我華山?」

岳不群小心翼翼的看著葉千秋。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他在朝陽峰久居多年,身上可是衣衫襤褸,頭發披散,胡子拉碴,和野人沒啥區別。

這是葉千秋第一次正面瞧岳不群,但見此時已經三十歲出頭的岳不群,著實有些氣度。

這十年來,岳不群每年在寧清羽墓前說的那些話,葉千秋都听了個遍。

岳不群苦修十年,依舊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但十年間,卻是一直都沒有忘卻要將華山派發揚光大。

葉千秋看著岳不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道︰「你佔了我的修行之地了,能讓一讓嗎?」

岳不群坐著的這塊地方是整個朝陽峰朝陽紫氣最盛的地方。

平日里,葉千秋便是在這里修行。

岳不群一來,的確是佔了他的修行之地。

葉千秋的一雙眸子特別亮,只是看著岳不群,就讓岳不群心底發慌。

岳不群听到葉千秋這話,微微一怔,卻是繼續問道︰「閣下到底是誰?」

「你來了多久了?」

岳不群嘴上這麼問,心里卻是在快速盤算著,猜測著葉千秋的身份。

但見葉千秋一身裝扮,好似山中野人一般。

岳不群心中想著,看樣子,眼前這人似乎已經在華山呆了很久。

瞧著此人眼中精光之盛,遠勝于常人,絕對是內功精深之輩。

先前,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人!

可見此人輕功之高,當真是匪夷所思!

眼下,華山派人手不足,這人藏身在華山,到底有何圖謀?

只是短短一瞬間的工夫,岳不群的心頭便已經轉過了數個念頭。

這時,只听得葉千秋道︰「你到底走不走,趕緊挪地,不然貧道一巴掌把你拍下去。」

岳不群一听,臉上陰晴不定。

華山是華山派的地盤,他堂堂華山派掌門,居然被這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人呼來喝去。

但他生來謹慎,葉千秋語氣不善,又來路不明,神鬼莫測。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站起身來,往一旁挪了挪。

就在岳不群挪了三步之時,他卻是突然拔劍,朝著葉千秋出手。

只听得「唰」的一聲。

岳不群長劍揮出,朝著葉千秋刺來。

葉千秋隨意抬手一揮,便將岳不群連人帶劍都給掃飛了。

岳不群跌落在三丈遠的地方,捂著胸口,一臉駭然的看著葉千秋,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誰?」

葉千秋朝著前邊邁了兩步,落坐在前方,背對著岳不群,道︰「從今往後,除了你師父的忌日,其他時候就不要來朝陽峰了。」

「貧道不喜歡被人打擾。」

葉千秋的話清冷無比。

落在岳不群的耳中,卻是如同驚雷一般。

岳不群模了模自己的胸口,發覺自己並未受傷,他急忙站起身來,朝著葉千秋躬身作揖,道︰「晚輩岳不群見過前輩。」

岳不群小心抬頭,用余光瞅著葉千秋。

此刻,他的心中可是驚濤駭浪。

眼前這個野人揮手之間,就讓自己毫無反手之力,武功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此人剛剛若是對自己下個狠手,現在自己早已經命喪黃泉。

既然此人對自己沒有殺意,又吩咐不讓人來朝陽峰打擾。

莫非此人是我華山派的前輩?

「敢問前輩,可是我華山派的前輩?」

岳不群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葉千秋背對著岳不群,卻是答非所問道︰「華山九功,紫霞第一,回春永壽,金雁凌空,抱元如柱,混元為基,兩儀定方,四象成法,先天八卦,奇門遁甲。」

「華山派落得今日之地步,一點都不冤。」

岳不群聞言,身形一震,道︰「前輩到底是何人?」

葉千秋道︰「貧道姓葉,閑散修行之人罷了,和你華山派沒什麼關系。」

「貧道本來是不想見你的,但是見你練功練的著實笨重,又佔了貧道的福地,著實有些忍不住。」

「貧道暫居朝陽峰,也算和你華山派有了些干系。」

「正所謂,丹田有氣,散之任脈,如竹中空,似谷恆虛……」

「但還需記得呼翕九陽,抱一含元,引新吐故,雲飲露。」

「你只調丹田之氣,即便是日日吞吐紫氣亦是浪費。」

「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先從涌泉腳底沖,涌泉沖起漸至膝,過膝徐徐至尾閭,泥丸頂上回旋急,金鎖關穿下鵲橋,重樓十二降宮室。」

「你記下了這幾句,就速速下山去吧,記得往後一年只能來朝陽峰一次,若是來的多了,別怪貧道辣手無情,將你給踹下山去。」

話音落下,葉千秋不再出言。

岳不群听得葉千秋的這一番話,眼中滿是震驚之意。

他听了這幾句口訣,心頭靈光一閃,和他所學的紫霞功相互一映襯,突然間就明悟了那些紫霞功中有些滯澀難懂的地方。

這些年,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修煉紫霞功,早已經將紫霞功的全篇都背的滾瓜爛熟,但是有些地方,就是似是而非,不明所以。

修煉起來,總是不得其法。

若是師父在,尚且能給他解釋一二,但師父過世之後,就只能靠他自己瞎琢磨了。

這十年來,本以為自己修煉紫霞功,一身功力已經不算弱,但在五岳會盟時,他方才知曉,比自己厲害的人著實不少。

此番閉關,他本來就是想全力修行一番,但每每修煉到關鍵之地,就感覺真氣流動有些不太順暢。

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如今,听這葉道人一說,卻是已然明白了問題出現在了哪里。

雖然,他不知道這葉道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到的華山,到底在華山做什麼。

但對方既然如此指點自己,那應該不是華山派的仇敵。

于是,他朝著葉千秋一揖到底,然後心神激蕩的朝著峰下去了。

葉千秋給岳不群念的後面這幾句話,卻是當年全真教的大道歌。

岳不群修煉紫霞功不得其法竅門,只是硬生生的修煉,這兩個月來,葉千秋是看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這十年來,他眼看著岳不群志向不改,連這幾句也不會指點他。

人常說日行一善,積善成德。

葉千秋雖然說這十年來,听過岳不群的不少牢騷,但對岳不群的了解不算深。

指點他兩句,若是他功力有所精進,能繼續保持本心,往後定然有一番建樹。

左右不過是順手施為的事情,倒也不算什麼多管閑事。

打發了岳不群,葉千秋便繼續開始修煉。

回到玉女峰的岳不群卻是處在激動和彷徨兩種思緒之間。

隨著岳不群明悟了紫霞功的竅訣之處,再又聯想到那一句「呼翕九陽,抱一含元,引新吐故,雲飲露。」

短短半年光景,岳不群便發現,他的內功精進的速度,已然遠遠要勝于從前,只要他如此修煉下去,再過十年,他的內功境界一定可以達到一個十分驚人的地步。

于是,岳不群便愈發希望師父的忌日早一些到來,那樣他便能早一日再見到朝陽峰上的葉道人。

妻子寧中則敏銳的發現了岳不群的異樣,便朝著岳不群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岳不群也不瞞著自己的枕邊人,將華山之上隱居著一位姓葉的絕世高人的事情告訴了寧中則。

寧中則听了,滿臉詫異,道︰「師哥,那葉道人當真那般厲害?」

岳不群道︰「是啊,他只是輕輕一揮手,我便被一股無形真氣給擊飛了。」

「若非他沒有傷人的意思,我早沒命了。」

寧中則道︰「那這位葉道人到底是不是咱們華山派的前輩呢?」

岳不群道︰「應該不是,咱們華山派的前代前輩之中,根本沒有姓葉的。」

「不過,這葉道人對我應該沒有歹意,反倒是指點了我一些訣竅。」

寧中則道︰「師哥,還是小心為妙,這人來路不明,咱們華山可是經不起折騰了。」

岳不群微微頷首,道︰「師妹,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這位葉道人只不過寥寥數語,便點出了我的問題,若是我再見到這位前輩,一定要好好和這位前輩道個謝。」

寧中則听了,倒是贊同。

……

山上修行的日子,無人打擾,自然是平靜的很。

自從那年見過一次岳不群,稍微指點了他幾句後,葉千秋便再也沒有見他。

每年到了寧清羽的忌日,岳不群都會上朝陽峰來,尋找葉千秋,但是從來沒找到過葉千秋的蹤跡。

就這樣,又是十年過去。

葉千秋的功力已經臻至他目前能達到的巔峰境界。

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方才參悟出了將精氣神如何圓潤的融入一體之中。

這一日,他坐于山巔,化神入體,先天真氣化為陰陽二氣,再分五行。

一縷神魂在陰陽二氣、五行先天氣中不停鼓蕩徘徊。

轟!

只听得天空之中一聲驚雷乍響!

葉千秋的精氣神終于在此刻開始有了融合的跡象。

而此時,本來晴朗的天穹之中,雲氣開始瘋狂的朝著葉千秋的身上聚攏而去。

雲氣一多,雷聲更響。

伴隨著那一聲聲的轟鳴之聲。

葉千秋渾身泛起金光,他的身上流下汗珠,都仿佛充滿了金色的光澤。

此刻,葉千秋內外一體,渾身無垢,好似金玉之體,熠熠生輝,大放光芒。

和朝陽峰相隔不遠的玉女峰上。

岳不群正在院中練功,卻是突然听得院外傳來了女兒岳靈珊的聲音。

「爹,娘,你們快出來看啊!」

岳不群當即收功,朝著岳靈珊板著臉道︰「靈珊,忘了爹怎麼教你的了,女孩子家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岳靈珊卻是一點都不怕岳不群,急忙上前拉著岳不群往出走,道︰「爹,你快來,朝陽峰上金光大放,好像有什麼寶貝出世了!」

岳不群一听朝陽峰三個字,急忙朝著院外掠去。

片刻後,以岳不群為首的華山眾人站在玉女峰上,遙看著不遠處的朝陽峰。

只見朝陽峰上金光大作,萬里雲氣盡數聚于其間。

「爹啊!」

「我們去朝陽峰看一看吧!」

岳靈珊朝著岳不群。

岳不群聞言,卻是搖頭,道︰「十年前我就說過了,朝陽峰現在是我們華山的禁地,誰也不準擅自過去。」

「你們幾個老實在玉女峰呆著,若是讓我發現有誰敢擅自前往朝陽峰,後果自負。」

岳靈珊和幾個徒弟看到岳不群一臉嚴肅,都不敢再提到朝陽峰的事情。

岳不群將幾個徒弟打發了。

然後和妻子寧中則進了屋。

岳不群道︰「師妹,朝陽峰出現這等異象,我得去看一看。」

寧中則道︰「師哥,你是不是覺得那金光異象是由那個葉道人弄出來的。」

岳不群微微頷首,道︰「雖然十年未見他的蹤跡,但是,我一直堅信,他還在朝陽峰。」

「此人高深莫測,這十年來,我功力大進,我去一趟朝陽峰,再探一探虛實。」

寧中則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道︰「師哥,那你小心一點。」

「嗯!」

岳不群點了點頭,當即便出了門。

……

朝陽峰上。

葉千秋渾身金光大漲,他體內如同雷鳴一般,轟隆作響。

歷經二十載,他體內的精氣神終于達到了三元歸一之境,化為了一顆渾然圓潤的無垢金丹。

良久之後,他猛然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兩道金光貫穿雲霄,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只見葉千秋張口一吐,便將那山巔的雲氣都吹散了。

雲消雷去,大日當空。

葉千秋站起身來,長嘯一聲,聲貫九霄,驚動了不知多少山間鳥獸,喝退了不知多少來往于天際得猛禽。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青衫的白須老者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山石上。

老者神氣抑郁,臉如金紙,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此時,只听得葉千秋朗聲說道︰「你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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