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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又見彈劾(上)

以俞士悅是刑部尚書的身份,即然李文校的案子是由刑部辦理的,那如何將影響降到最低,將自己摘出來,想必不用旁人去說,他也應該怎麼要怎麼做的。而只要李文校反了口,拒不承認之前所說的有關俞士悅那些話,想必事情便可大事化小了,至少這位刑部尚書還是可以保的住。

「皇上英明。」原本還沒有想到什麼更好辦法的金英,一听到朱祁鈺的這個建議,立馬就是眼前一亮。

之前朱祁鈺不想動楊晨東,是因為想看看日本使者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之後在做決定。可是現在,即然出了俞士悅的事情,那一切的計劃都要被打斷了,把此事用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也是一招可行之棋。

「很好,金愛卿去就辦吧,你可以多聯系一些人,就說是朕的意思。」朱祁鈺用手揉了揉額頭,一臉頭疼的樣子說著。

借大臣對付大臣,這是皇權通用的招術之一。畢竟高位之上原本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想要上位,不僅需要你有能力,有智慧,還要機會好,有位置才行。這也是為何其它的臣子願意對同僚下手的根本原因。只有別人下去了,你才有上位的機會不是?

只是朱祁鈺並不知道,用御史言官去動楊晨東為時過早了一點,反倒還等于幫了對方一個大忙。

金英得了朱祁鈺的許可之後,當下興沖沖的離開了,很快就找到了戶部尚書金濂、兵部尚書儀銘、工部尚書石璞以及武清侯石亨等人。大家得知了皇上的意思之後,便各自動用了自己的能量開始讓听于他們話的官員寫了彈劾奏章。

這其中最繁忙的莫過于右都御史陳鎰了。

左都御史之位空閑之下,陳鎰自然就成了都御史的一把手,管理著御史們上奏彈劾的具體事宜。

而就是這一下午,突然有七成以上的御史都上了奏章,所說的都是一件事情,那便是忠膽公破壞日本使團駐地,拆其院門,鞭打使者的事情。

御史們眾口一詞,皆認為大明乃是泱泱大國,應該有著寬闊無比的胸懷和氣度才是。這樣用武力壓制它國使者的事情實在是不可取,丟了大明的臉面,應當給予嚴懲才是。

這麼多的御史同時參與,消息早就不徑而走,很快就傳入到了各大臣的耳中。

胡府之中,胡長寧做為楊晨東的岳丈得知消息後的第一時間就去了父親的書房,在這里見到了禮部尚書胡。

對于兒子冒然的進入,胡自然知其意思,「這麼大年紀了,還如此的冒失,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遇大事而後定嗎?」

「是的,父親。兒子錯了,只是這麼多人彈劾晨東,我是真擔心會出事情呀。」胡長寧先是認錯,接著便一口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要說女兒嫁給了楊晨東,他是即滿意又忐忑。

滿意的是,年輕中人像是楊晨東這樣的俊杰實在是沒有,女兒能嫁其做正室,的確是天大的

福份。

但同時,正是因為楊晨東太過年輕了一些,立下的功勞也太大了一些,反倒讓這個岳丈一直跟在身邊擔心著。都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但為何女婿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呢?有錢有權之下老實的呆在楊家莊中不好嗎?為何要出來搞風搞雨,什麼事情都要插上一腳呢?現在倒好,膽大到連外國的使臣都敢打,也不怪那些御史會聯名彈劾了。

「會出什麼事情?你以為你那女婿是你呢?遇事不動腦子,沒有靜氣不成?」胡不閑不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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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尚書之位,又為官多年,幾朝員老的他早就見慣了大風大浪,對于眼前之事更是一眼看透。

為何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早朝的時候未見有人說些什麼,偏生的要過了一天才會有動靜呢?如果說這其中一點問題都沒有,那打死他都不相信。

思慮其中之事,又逢有消息傳出說是徐有貞審問李文校出了結果,胡就想通了一切。這分明是轉移之法,而目標也只能落在了楊晨東的身上罷了。

即然是轉移之法,便沒有其明確的針對性。即是如此的話,還有什麼可讓人擔心的呢?無非就是事情鬧大的時候,楊晨東站出來道個歉便算是了事了。

當然,要說擔心也並非是沒有,那便是這個孫女婿楊晨東少年得志,是不是能夠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才是讓他關心之事。

「好了,這一次晨東不過是被波及了而已。你若是擔心的話就去一趟楊家莊,告訴他,就說是老夫說的,該低頭時就低頭,算不得什麼的,更少不了一塊肉。」胡想著還是需要提醒一下楊晨東,這便把差事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哦,知道了,父親。」胡長寧雖然沒有听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即然這樣說了,想必不會有什麼大事的,這便答應了一聲之後,備馬直奔楊家莊而去。

吏部尚書的王直書房之中,座在那里的他是一聲長嘆。

憑著他的關系,有關李文校承認了一切,且還咬出了上官俞士悅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接著便听到御史聯名彈劾楊晨東的事實。對此,他犯了選擇艱難癥。

這一次事情明明就是因為自己的孫兒王思而起。按說他應該站在楊晨東這一面的才是,面對著眾御史的彈劾,他只需要有明日早朝的時候將李文校的事情捅出來,相信大家的視線很快就會得到轉移,如此一來,忠膽公應該無事了。但他就要面對著皇上的不滿,甚至俞士悅一系的針對。

一旦惹得皇上的不滿,以後他做起事情來只會是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那都是極有可能的。

反之,如果為了自己的地位他什麼也不做的話,楊晨東就會麻煩不小。至少公開道歉是必須之事,然後就要面臨著代宗皇帝的懲罰,至于會到哪一步,他也無法猜到。

一個是為了自己而什麼都不做,一個是為了還情而將自己陷

入到危險之中。

到底應該如何做法,這一刻的王直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王直為官多年,明哲保身的道理自然是懂得的。但知恩圖報也不是不知,最終他還是下了一個痛苦的決定,那就是與他交好的御史都盡打了招呼,讓他們靜觀其變,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但同時也沒有將自己拿出證據盯死李文校,李文校又攀咬了俞士悅的事情講出來。

總之就是一句話,他兩不相幫,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的意思。

兩不相幫,實際上就等于是幫助了楊晨東。畢竟相對于皇權還有四大尚書而言,王直能夠保持中立就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

當楊晨東得知了王直的表現之後,在自己的臥室之中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他有信心,終有一天,這位吏部尚書會為自己所用。而至于說御史們的彈劾,楊晨東何時又曾將他們放在眼中了,況且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用實際行動打這些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御史台左副都御史董春華,正三品的官職。

眼看著御史台沒有了左都御史的情況之下,他想更上一步的心思十分的強烈。且他資歷夠了,現在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拿出了不少的家當換成楊家銀行的銀票送給了金英大太監,鋪好了路的他等的不過就是一個機會罷了。而現在,機會出現了,如此大範圍內的彈劾一位國公,且還是皇上授意,四部尚書以及軍方的都督石亨也參與了其中,若是表現好的話,更上一層樓那是指日可待的。

正逢右都御史陳鎰對此事似乎是並不積極,看到機會的董春華主動站了出來,整合了那有御史的奏章,成為了這一次事件中明面上跳的最歡,積極性最高之人。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皇宮議事大殿之中,以董春華為首的一眾約三十多名御史同時站出,聲言著忠膽公楊晨東膽大包天,毆打日本國使者,破壞大明形像的種種罪行。

幾十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說出類似的罪行,當真有一種牆倒眾人推的感覺。言詞之激烈,語言之犀利,大有一種楊晨東就是最大的禍害,如果不除之的話,怕是整個大明從此難安之感。

代宗朱祁鈺高座于皇位之上,神色看似平淡,但心中確是極為高興。官心可用呀,就算是楊晨東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但是當風向微微一變的時候,那種風雨欲來之感依然可以輕意的擊倒任何一位臣子。

一直以來,朱祁鈺嘴上不說,但心中都在忌憚這位功高近乎震主的臣子。這種感覺曾讓他茶不思,飯不想,也使得他連群臣之心都無法把握,並不確定如果真的針對起來的話,會有多少的臣子站在自己這一邊,如果當真他成為了孤家寡人的話,那這個皇帝怕也是離下台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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