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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木村吉田的威脅

忍者的出擊原本就是秘密的,便是他也是最後才知道。那到底是何人走漏了風聲?讓他們全軍覆沒,一個不歸的。還有就是楊家莊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何每當與這位忠膽公打交道,總是會損失慘重?

更難受的是忍者的出現還不能對外去說,也就是說,不管這些忍者是不是全都被殺了,他並不能以日本國使臣的身份向大明去講什麼道理。

安排著池上去查忍者失蹤的事情,木村吉田便座著轎子直奔大明的禮部而去。

如今的大明還處于昌盛期,至于對于日本國而言還是一個龐然大物。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敢向強者發出聲音了。相反木村吉田身後的足利義政將軍屬于強硬派,屬于好戰派,或許是因為常年生長在島國的原因,讓他們習慣了鼠目寸光,習慣了萬事以他們為主,以他們為中心的想法。

在這樣的想法之下,木村吉田此行前就得到了授意。便是一定要回回純子公主,為了這個目的,甚至可以出言威脅一下大明。在禁海的大政策下,在剛被瓦剌重創不久,又正逢大明以一分二之機,他有自信,這個時候的大明也應該不願意得罪他們,以他們為敵的。

禮部衙門。

今天當值的主官是左侍郎何文淵。這位從小就中了秀才,爾後是舉人最終踏入進士之途,成為了讀書人代表之一,成為了儒學的支持者之一,他骨子里還是很有原則性的。

當在會客廳中見到了居傲的木村吉田,得知此人竟然要求大明將上一任使者青木由貴無條件放出來,以及被禁錮在楊家莊的日本商人交還給他們的時候,何文淵的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

「木村使者,青木使者在我大明京師行凶,差一點傷到我大明重要官員,此事干系甚大,遠非是我可以做主說些什麼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在說了。倒是你提的第二個要求,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日本商人是怎麼回事?但就本官所知,楊家莊中並沒有禁錮什麼商人,我很懷疑你消息來源的可靠性,真實性。」面對著咄咄逼人的木村吉田,何文淵回以了一個軟釘子。

先不說楊晨東文筆非常,讓何文淵心中欣賞。單就說以東帥的名頭,又何需去禁錮什麼人嗎?更不要說還是一個異族的商人。換成旁人是有可能的,畢竟商人有錢,抓起來總是能要到一些好處。但是東帥缺錢嗎?

「八嘎,你是在質疑本使者的話,你不相信我?」被何文淵用話給擋了回來,木村吉田自然非常的生氣,話說的語氣中自然帶出了怒意之火。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本官只是根據事實說話而已,你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恕本官無法相信你的言論。還有,請注意你的措詞,就我所知,八嘎一詞可不是什麼好意吧?」何文淵並不懂日本語言,只是看木村吉田的樣子,猜到這應該不是什麼

好話,這便出言提醒著。

在這里不得不說的是中國古人博大胸襟。

總是以泱泱大國為自居,本著胸襟廣闊的原則,很少對外做出什麼侵略的事情。當他們強大的時候,往往那些對手一句稱臣,上貢,那他們以前做的那些骯髒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一旦中國由強變弱進入到衰弱期的時候,那些曾經看似听話的周圍小國一個個又會跳出來,想分得好處。

周而復始之下,國家的地盤反倒是越來越小,給人的感覺也是越發的和善。

木村吉田正是因為了解到這些,對于大明並不如何的懼怕。先嚇唬一番,達到目的。強硬的手段實在不行的話,在低頭認錯稱臣就是,如此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一個禁海的國家又怎麼可能會對四周是海的日本國造成什麼威脅呢?

這樣的想法之下,何文淵的提醒自然不會放在木村吉田的眼中。相反他的雙眼一眯,閃過了一道冷茫,「何侍郎,本大使此行是領受了我們天皇和有足利義政將軍的命令,一定要將那個日本女商人帶回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一切你知道嗎?如果你們拒不交人的話,那就是對我們日本國的蔑視,這是我們天皇和將軍所不能允許的。如果一定要這樣做,那我們不介意集合戰船上千艘,到時候真的大軍壓境的話,剛剛登基的代宗皇帝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呢?」

越說到後面,木村吉田的聲音就越發的帶著一股狠意與殺氣,而這些听在了何文淵左侍郎的耳中,也讓他渾身發抖。

文人靠的多是學識和嘴巴,像是打仗這樣的事情並不精通。不然的話,古人也不會留下一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至理名言了。

木村吉田突然說可能會因為此事向大明宣戰,這使得何文淵認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此刻這件事情在不是他能處理的了,猶豫了瞬間後他解答道︰「好,木村使者的要求本官知道了,我會將此事上報給我們的皇上知曉,至少具體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還請使者稍等兩天。」

眼看著威脅似乎是起了作用,木村吉田心喜的同時便點了點頭,「好,本使者會等候貴國的消息,但請快一些。畢竟本使者的脾氣好,並不代表我們天皇還有將軍的脾氣也一樣好。」

會晤結束了。木村吉田是一臉志得意滿的離開了禮部衙門。很快,何文淵的軟轎也出了衙門,直奔向尚書胡的府中而去。

何文淵突然造訪,正呆在家中輪休的胡聞得消息,換上了一身官服于正廳見客。能夠讓左侍郎急急而來,不用說,胡也可以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果然,正廳之中,當何文淵把與木村吉田的會晤詳細說明了一遍之後,胡的雙眼就緊皺到了一起。

按著大明的祖訓,也就是明成祖永樂大

帝朱棣第二次御駕親征萬里掃蕩漠後班師回朝于北京時說過︰「我朝國勢之尊,超邁前古,其馭北虜西番南島西洋諸夷,無漢之和親,無唐之結盟,無宋之納歲薄幣,亦無兄弟敵國之禮。」

這些解釋成字即是,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且還有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意。

只是如今的大明已經一分為二,又剛剛與瓦剌來了一場大戰,可謂是損失慘重,其中精銳更是死傷殆盡。盡管現在軍隊招募工作已經開始,但是想要恢復到巔峰期時也是需要時間的。此刻,倘若是日本國在來海上犯邊的話,無疑是會讓代宗皇帝十分頭疼的事情。

「不能打。」胡猶豫了片刻之後給出了一個近乎于底限的答案。

這個回答與何文淵所相不差。他同樣也不希望現在與日本國有什麼摩擦,而如果退讓的話,那就要答應對方的要求和條件。事情又涉及到忠膽公,他是無能為力的,所以就解釋道︰「尚書大人,無論如何,事情即然出了,應該先報之皇上知曉,還有忠膽公那里也要支會一聲的吧。」

說到底,這才是何文淵的真正意圖。借匯報工作之機,對楊晨東表達出一定的善意來,這個人情自然不會太小的。

「不錯。」胡為官多年,這其中的道道怎麼會看不出來,當下了解的他即微笑點頭,「我這就去進宮面聖,也會派人通知忠膽公的,何大人便先請回吧,禮部還需要有人當值才行。」

「是,尚書大人。」好意送了出去,何文淵自然也是應該離開了。當下兩人見禮之後各自而去。

皇宮正殿。胡正站在代宗朱祁鈺的面前,將何文淵所匯報之事盡數講了一遍。說完之後,就連忙的閉上了嘴巴,皇上需要時間去思考,而為臣者,只需要將事情上報,具體怎麼處理還是交由皇上定奪好了。

「好膽!」朱祁鈺听著胡將事情前後說了一個清楚後,當下就怒氣沖沖的拍著龍案,胸前巨烈的起伏著,看的出來,這一刻當真是生氣之極。

怎麼說身體也流淌著朱氏的血脈,剛勇之氣還是有的。想大明強盛時期,日本國(今日本)是大明的屬國之一,也是不征國之一。那在大明面前何時不是乖乖的孩子,這才過去了多不年,怎麼就有膽量叫囂了呢?

此時此刻,朱祁鈺真想一怒之下解除禁海令,相信以大明的國力全力發展航海工業的話,用不了幾年就可以重新的成為海上霸主之一,那個時候日本國就將無時不處于大明的攻擊之下。

只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就是一時之怒,很快他就將這怒火給平息了下去。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新軍剛建,火器營重新組建,新的火器也正在研制之中,這些都需要強大的人力與物力相劫持。如此一來,便沒有分心的能力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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