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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黑碼頭在哪里,那只不過是他們兄弟隨意起的名字,一個秘密的據點,除了他們自己,旁人是無法得知的。

看起來只有十五歲,但實際上心理年齡早就四十多的楊晨東,如何听不出高雄這話中的意思呢。一聲多少帶著譏諷的笑意之後道︰「就這點出息,只能在近海又有什麼油水可撈?」

「小的也想過去深海看看,可實力有限,去那里就是在找死。」高雄話中多少帶著一些的委屈。他不過就是一個貧民出身,靠著義氣和拼命這才創下了現在的這一番家業,但基礎太差,實力著實有限的緊。

所謂,人窮志短正是此理。

「找死嗎?那如果我來支持你,給你槍和炮,你可有膽量入深海闖上一闖?」楊晨東越發的感覺到高雄他們是一支可以接收的力量。實力差不要緊,有自己的支持強大起來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啊!」高雄猛的抬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便是身後站著的巧音也是渾身一顫,少爺這是怎麼了,抓到了海匪不去報官,還要與他們成為朋友嗎?倘若是被官府知道了,那可是會被殺頭的呀。

不理會兩人的反應,楊晨東繼續擲地有聲的說著,「你剛才看到我的槍了,威力如何你自知曉,現在機會擺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你有多大的雄心了。」

「我願意,我願意。」高雄哪里會不知道這是機會所在呢?當下,就連忙將頭向地上磕上。是人都有理想,只是看切不切合實際罷了。他的理想就是可以稱霸于海中一域,哪怕只是一角也就心滿意足了。如今機會來了,哪里肯會放過。

「好,那天一亮,我們就出城,你帶我去黑碼頭看看,去吧。」楊晨東擺了擺手,一幅高雄你可以出去了的樣子。

帶著一顆興奮甚至是激動的心情高雄退了出去。書房中沒有了旁人,楊晨東這才回身安慰著巧音說著,「音兒,今天晚上被嚇到了吧。」

雖然沒有見到尸體的樣子,但巧音知道自己殺了人,想必心理一定是非常害怕的。

「少爺?音兒沒事?只是這些人是亡命之徒,您為什麼不把他們交給官府?」

巧音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楊晨東已經擺了擺手。他心疼巧音是因為對方也心疼他,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意志會受此而影響,話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尤其涉及到生死存活的時候,更是主意堅定。

「音兒,今天晚上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也算是你跟在少爺身邊的代價,要學會遺忘,懂嗎?」下一句話楊晨東沒有說出來,那便是如果你遺忘不了的話,怕是兩人也會無緣了,他會給巧音找一個好人家給嫁了,從此分道揚鑣,互不連累。

「是,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巧音也是聰慧,看出了楊晨東眼中的認真,她生怕少爺因自己不听話而不要了自己。

「很好,夜深了,睡覺去吧。對了,明天你好生在這里呆著,我會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不用擔心。」楊晨東打定了主意去黑碼頭,但這一次不能帶著巧音前去,畢竟那是一個不熟悉的場合,是帶著危險的。

「哦。」巧音乖巧的回答著。今天晚上的事情對她的震動已經非常之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在者剛才也听到了,那什麼黑碼頭應該在幾百里之外的福州,她一個弱女子奔走那麼遠,只會成為累贅的。「少爺一定要小心,音兒在家里等著你回來。」

院子里,高雄已經將自己與楊晨東的對話告訴了一眾手下們。他們听到這位神鬼莫測的六少爺願意支持他們海上討生活的時候,一個個都臉帶著興奮。三位兄弟的死都被淡化了許多。

說起了這三人都是最近才加入的兄弟,他們也並不是十分服從高雄,不像是其它人,沒有大哥的命令,誰都不會妄動一下。

將三位兄弟的尸體裝入到了麻袋之中,原本這是準備來楊家洗劫用的,如今倒是裝上了自家兄弟的尸體。而在做好一切之後,幾人靠在一起在院外對付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一輛套著棚子的馬車就出現在楊家老宅之外。三個麻袋裝著的尸體被扔了進去,楊晨東自己趕車就出了建寧府。在身後不遠,跟著的是分散而走的高雄七人。

待出了城,找了一個亂墳崗就把三個給埋了。然後一行八人向著福州而去。

路不是很好,馬車的速度並不快,高雄七人倒也是勉強跟得上,就這樣,一直是三天之後,終于來到福州境地,又用了一天來到了所謂的黑碼頭。

黑碼頭,不過就是一處少有人跡的海邊罷了,因為這里適合大船靠海,成為了高雄一伙人休息上岸的地方,亦得此名。

楊晨東等人一出現,在海邊的礁石旁就出現了一道道的身影。他們先是很警覺的看著這里,待看清來人中有高雄等人時,一個個喜得跳了出來。

「大哥,一切還順利吧?那楊家有多少財富呀?」一位穿著破掉衣褂,但很有精神的男子拿著一把鐵刀于眾人中走了出來,一臉笑嘻嘻的表情。

但僅僅是向前邁了兩步,意況突變,手中的鐵刀突然易手而飛,一股強大的巨力傳到了手臂之上,讓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跌座在了地上。

「六少爺勿急,這是我兄弟岳光。」早就見識過楊晨東厲害的高雄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便連忙替兄弟求情著。

「告訴你的兄弟們,說話給本少爺小心一些。」楊晨東聲音依然還是冷冷的,似乎隨時都會殺人,且不會眨眼一般。

「是,是。」高雄緊忙的點站頭,就如同搗蒜一般。然後這就向著那些由礁石中露出的兄弟們喊著,「都不要說話,一切听六少爺的。」

「嗯?」此話一說,眾海匪們都愣住了。這是怎麼個意思?不是去搶楊家嗎?怎麼弄出一個六少爺?

咦?這稱呼很是熟悉,記得這一次的目標好像是就叫六少爺的吧。

不理會眾人那疑惑的樣子,高雄很狗腿的來到了楊晨東的面前,「六少爺,這里就是黑碼頭了。那邊礁石後面停著的就是我們現在擁有的兩艘戰船。」

「去看看。」楊晨東輕點了一下頭,隨後一幅無視眾人驚詫眼光的樣子率先向著礁石之後走去。

眾人都不理解這位六少爺出現在這里做什麼,只是即然老大跟著,他們當然不會隨便的動手。可那一雙雙眼楮還是緊緊的盯在了楊晨東的身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會群起而上的意思。

對這些,楊晨東根本就是見慣不慣了,昂著頭,很傲驕的樣子走過了礁石堆,映入眼簾的就是兩艘長近二十丈,寬也有六七丈的戰船。

不要看戰船這個名字很拉風,但其實不過就是明朝海船中最小的那一種罷了。

不算哨船,巡邏船,這種戰船便是最小的了。

要說明朝初期的時候,海上力量還是很強大的。尤其是鄭和下西洋時建造的寶船,更是一種龐然大物的存在,不知道嚇壞了多少海上的國家。只是自入明宣宗時期,國家就以建造海船勞民傷財而慢慢停了下來,在到如今的明英宗,更是直接就進行了海禁,原本的寶船自然就停止了制造,以至于一些個造船廠都關閉了,那里的工人們也被解散回家。

正是因為海禁,使得以後的倭國得以昌盛,有了後期戚繼光海邊抗倭一事。

寶船不建了,接下來最大的就要算是馬船。此船長37丈,寬足有15丈,被寓為第二大戰船;第三就是糧船,長28丈寬12丈,第四是坐船,長24丈寬9丈4尺,最後才是眼前的這種戰船,長18丈,寬6丈8尺。

不得不說的是,明朝的船支架子倒是不小,可真當上了船,里面的東西便是不值一提了。

楊晨東所看在眼中的,除了一些個弓箭之外,竟然看不到其它武器的存在。怪不得他們只能去對付一些沒有什麼防範能力的商船,就憑這樣的最簡單和原始的武器,能夠做成這樣的事情怕也會有不小的損失,且對付商船也只能挑一些目標小的吧。

搖著頭,一幅很不滿意的樣子,看在高雄的眼中便是心中一格登,難道說是六少爺看不上這些船嗎?說來也是,自己這些家底太寒酸了一些。

重新由船上走回到了岸上,楊晨東看著入眼所及的二十七人,看著他們雖然衣襟可稱是襤褸,但精神面貌都不錯,除了皮膚黑點之外,一個個都是眼冒精光,狀態不錯。這也是他唯一欣賞的一點。

打仗也好,做事也罷,最終還是要由人力去完成。所以人的因素往往會直接決定著事情結果的好與壞。

「我叫楊貴通,字晨東,人稱六少爺。」目光看向著眾人,楊晨東聲音朗朗的說著。「你們的老大高雄想要殺我劫錢,但被我給發現了,反殺了你們三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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