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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行醫 342 又見濤哥

張靜與鄭好聊得高興,外面突然響起啪啪地敲門聲,聲音短促而急迫。突然受到打擾,張靜不高興地皺皺眉,說︰「有事去秘書那里,我現在沒時間。」

但對方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相反又敲了兩下。接著門被推開,對方竟然不請自進。

見到來人,鄭好吃了一驚。對方看到鄭好似乎也吃驚不小,但很快齜牙笑了,點頭說︰「沒想到咱們竟然在這里見面了。」鄭好說︰「是啊,濤哥,真是想不到。」

自從鄭好與對方在暴風雨中生死搏殺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本因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與對方見面了,萬萬想不到竟然在此時此刻又遇到對方。

對方不請自進的無禮行為,張靜頗有些惱火。但是看到鄭好與他打招呼,頗有些意外。她問︰「你怎麼認識張慶濤的?」鄭好說︰「我們是老相識了。」濤哥哈哈笑了,聲音很刺耳。鄭好這才知道濤哥本名叫張慶濤。

張靜問對方︰「有事嗎?」張慶濤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董事長匯報。」接著目光向鄭好瞥了瞥。

張靜明白他的意思,說︰「鄭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不要有什麼顧忌。」

張慶濤瞥過來的目光凶狠且冷酷,讓鄭好脊背發涼。看到對方的目光,鄭好突然想起數月前醫院蒙面槍手的目光,他對張慶濤說︰「那天晚上闖進醫院的槍手就是你!」

張慶濤嘿嘿笑了,說︰「沒想到我蒙著臉你還能認出我。」

鄭好說︰「怪不得那天我感覺這眼神竟然那麼熟悉。你雖然能夠把臉蒙住,但你的眼楮是遮蓋不住的。」

張慶濤說︰「你果然不簡單,在那麼混亂而又昏暗的情況下竟然通過眼楮認出了我。怎樣,我應該沒有傷到你吧?」

鄭好說︰「還好,幸虧我那天躲得快,否則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與你說話。」張靜瞪眼問︰「怎麼,難道你們交過手?」

鄭好說︰「幾個月前,在煤城人民醫院病房里,差點就吃上濤哥的子彈了,濤哥勇猛的很啊!」張靜臉上瞬間變得鐵青,對張慶濤說︰「是嗎,我的人你也開了槍?」

張慶濤解釋說︰「我不知道他是董事長的朋友。如果知道,肯定是不會向他開槍的。」

張靜關心地問鄭好︰「你沒事吧?」鄭好說︰「沒事,我躲得快。」張靜對張慶濤說︰「張慶濤,幸虧你沒有打中鄭好,否則我是不會饒你的。」

張慶濤是個老油條,通過張靜看向鄭好的眼神,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張慶濤皮笑肉不笑地說︰「鄭好少年有為,武功高強,憑我這不入流的功夫那里打得過他呢?」

心中卻說,該死,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了,你花錢讓我去殺丁大明,鄭好這小子卻死命保護對方。你們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

心中這麼想,嘴上卻沒敢說。現在他還沒有徹底搞清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靜點點頭說︰「算你識趣。這麼急匆匆找我,有什麼事?」張慶濤說︰「丁大明這兩天又在煤城出現了。」張靜說︰「既然看到他了,為什麼不把他干掉。」

張慶濤說︰「這家伙狡猾的很,甚為警覺,並且不知從哪里請了兩個老毛子,都手段了得,我倒差點被他請的兩個老毛子給捂住。腿上挨了兩刀,到現在走路還不利索呢。」說罷掀起褲腿給張靜看。鄭好見他左腿外側果然裹著紗布。

張靜卻視若無睹,說︰「既然出現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一定要盡快把他們干掉。」

張慶濤說︰「是,我知道。可是現在經費緊張啊。弟兄們提著腦袋跟著干,很不容易,這都養著一家老小呢!」

張靜擺擺手,不耐煩制止說︰「你們不容易,誰容易,我容易嗎,拿不出一點成績,開口就要錢?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張靜冷冷看著對方。張慶濤說︰「是,董事長說的是。」

張靜放緩了語氣說︰「這樣吧,我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領導,雖然你們什麼都沒干成功,但是也出力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封會計那里支取八萬。我要在這兩個月看到結果。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否則,還用我說嗎?」

張慶濤信誓旦旦說︰「是,我知道。兩個月,我一定會讓您得到滿意結果。」張靜臉色好看了些,不耐煩擺擺手。

張慶濤看了鄭好一眼,低頭退了出去。听到對方腳步聲漸行漸遠。鄭好說︰「這個人心狠歹毒,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與他交往,你可要小心。」

張靜笑了,「敢與我對著干,諒他也沒有這個膽。想干掉他,分分鐘鐘的事。」鄭好突然想起那夜的槍聲,說︰「追殺丁大明,殺死蔣勇,是你指使張慶濤干的。」張靜咯咯笑了,她的笑讓鄭好不寒而栗。

張靜沒有明確回答。分明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張靜說︰「丁大明這個人你如果不出手救他,那夜他必死無疑。」

鄭好說︰「你怎麼可以違犯國家法律,用金錢決定他人生死,即便他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張靜盯著鄭好說︰「你太幼稚了,你相信法律嗎?」鄭好說︰「當然。只有所有人尊重法律,這個國家才能強大,人民才能幸福。」

張靜說︰「好吧,受了你的諄諄教誨,我也開始相信法律了。不過,今天我不是找你談當代中國法制建設的。我是另有其事。」

她認真地說︰「知道今天為什麼找你嗎?」鄭好沒好氣說︰「你想的,我怎麼會知道。」張靜說︰「我媽媽心髒不好,並且有肺心病,這個你應該知道?」鄭好點頭。

張靜說︰「前幾年,媽媽突然犯病,是你及時救了媽媽,她經常提起你。這次聘你為保健醫生,你因為是為我保健嗎,其實這是媽媽的意

思。」

鄭好問︰「現在伯母的身體還好吧?」張靜搖頭說︰「不好,一點也不好。從前還只是活動後會喘,現在就是坐在能里不動,也會喘的厲害。一夜要被憋醒十多次,飯也吃不了多少。」

鄭好說︰「難道沒有找大夫看嗎?」張靜說︰「煤城的,清寧的、清水的大小大夫,但凡有些名氣專家都找了,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說到這里張靜眼圈紅了,說︰「真害怕媽媽會像爸爸和哥哥那樣突然離我而去。」

鄭好安慰說︰「只要是病,總應該有法子治療的。」張靜說︰「但願如你所說,今天我花五萬請了北京的醫生,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老專家。據說給中央領導人看過病。現在坐飛機已經到了清寧,剛才已經派車去接。相信很快就會到煤城。你是學醫的,希望你也跟著專家了解一下媽媽的病。所以派車特地把你接過來。」

正說著,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對鄭好說︰「專家再有五分鐘就到煤城。我們現在過去。」

在煤城北郊有很大一片別墅群,這里山清水秀,依山傍水。住戶大多非富即貴。張靜媽媽就住在其中一處別墅里。張靜還特地聘了煤城醫院的大夫與護士來照顧母親。她請的這些醫生與護士在醫院都是業務骨干。

張靜請的這個專家姓楊,所有人都稱呼專家為楊專家。楊專家是個跡進禿頭的中年男人,穿戴極其講究,西服筆挺,皮鞋擦得錚亮。僅有的幾根頭發也梳的油光可鑒,脅下夾著份文件。

張靜的母親半躺在床上,面容虛浮,胸口不停起伏,一口口吐著白痰,嘴唇因為缺氧而變得青紫。此刻護士剛剛為張靜母親換過吊瓶。

楊專家詢問了張靜媽媽的一些用藥情況,並且簡單的听了醫生對病情的介紹。接著用听診器仔細傾听,而後又取出叩診錘,檢查了神經反射。

特聘醫生恭敬得把張靜母親的歷次住院病歷遞給楊專家,專家接過翻看。最後他拿出一支派克的鋼筆,寫出了診斷與治療建議。

張靜拿起對方的處方看了看說︰「你的這張處方也是控制感染,強心利尿,和省里其他專家的治療好像也差不多少。」專家有些不高興,說︰「我的治療代表了當前國際上最標準的治療,就是到美國或是發達西歐也是這一套治療辦法。」

張靜說︰「可是這套辦法並不好用。」專家說︰「並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治好,科學也不能解決所有生死問題。我出的這套治療方案已經是最科學辦法了,如果你不能信任我,可以再找其他專家,不過你就不要在國內找了。」楊專家很自負,言外之意是他已經代表了國內最高水平。

張靜問︰「你這套治療方案,再配上中醫中藥,中西醫結合治療會不會更好一些呢?」

專家蔑視道︰「中醫嗎,那和巫術有什麼區別,草根樹皮也可以治病嗎?現在世界上只有一種醫學,那就是緊跟科學前沿的醫學,這是國際上統一認可的。沒有所謂的中醫學、西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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