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中午,李文把鄭好、胡凌風和時誠信叫到他的辦公室,滿臉都是興奮。激動地說︰「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東洲省的中醫知識競賽再過三個月就要開始了。」
時誠信說︰「與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又不參加。」
李文說︰「這次決賽有我們學校。」
鄭好、胡凌風、時誠信三個人面面相覷。接著就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什麼,怎麼可能呢?」胡凌風說。
「我們是第二名啊。」鄭好說。
「我們不是被淘汰了嗎?」時誠信說。
李文說︰「今年省里響應國家發展中醫,重視中醫,弘揚傳統醫學的號召,打算擴大今年中醫知識競賽的規模,決定民辦學校選拔賽前兩名都有資格參加這次競賽。」
鄭好說︰「這太突然了。」胡凌風摩拳擦掌,說︰「真是讓人想不到,我們竟然可以去參加決賽。與省中醫學院還有天華醫學院的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一競高下。」
時誠信小心翼翼地問︰「學校打算讓誰去參加比賽?」
李文說︰「學校深思熟慮,權衡再三,打算還是由你們三人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比賽。」
胡凌風斷然否定道︰「這樣不可以,我反對。」李文問︰「胡凌風,你反對什麼?」胡凌風說︰「我反對讓時誠信參加比賽。」
李文問︰「為什麼?」胡凌風說︰「上次選拔賽,時誠信對團隊沒有一分的貢獻,還讓團隊得了負分。我堅決要求更換他人。」
時誠信通過上次比賽得到了二百元獎勵,嘗到了甜頭,知道這次決賽肯定會有更多好處,他毫不妥協地說︰「這次競賽,我一定要參加,上次那只是失誤,這次比賽我一定會努力拿出好成績。」
胡凌風輕蔑地說︰「相信你的話,母豬會上樹。」時誠信不服氣,分辯說︰「上次選拔賽我們為什麼能夠取得那麼好的成績,你們知道嗎?」
胡凌風冷笑說︰「這不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嗎,那是因為鄭好與我的努力,才取得第二名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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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誠信搖頭反對說︰「錯錯錯,那是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體,那是因為我與你們在一起配合得當。」
李文點頭說︰「葉校長也這麼認為的,取得第二名好成績,是你們三人一同努力的結果。因此,葉校長的意思,這次還是讓你們三人一起去比賽。」
鄭好說︰「既然這葉校長決定了,那麼我們就這樣吧!」時誠信得意洋洋說︰「校長都決定了,胡凌風你反對無效。」
胡凌風「呼」得站起身,氣呼呼說︰「我去找葉校長,我要告訴他實際情況。」
李文告訴胡凌風,葉校長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現在是陸校長管理學校。
胡凌風說︰「那我就去找陸學長」。李文說︰「這些小事,陸校長才不管呢,現在這事只能找校長助理。」
胡凌風問︰「校長助理在什麼地方?」李文和稀泥說︰「我看你們還是團結一致的好」。
胡凌風固執己見說︰「不,我一定要向學校反映這個情況。」
胡凌風沖進院長助理辦公室。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正對著一面小鏡子,拿著口紅在嘴唇上描畫。嘴里還哼著歌。
胡凌風突然沖進來,嚇了她一跳。她不高興地問︰「你是誰,有什麼事,為什麼不敲門就闖進來?」胡凌風說︰「我是中西醫結合班的,我要找校長助理。」
美女說︰「我就是。你有什麼事?」胡凌風呆了呆,他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竟然就是校長助理。
胡凌風想了想,說︰「這次中醫競賽,校長安排的人選我認為不合適。」
美女助理一臉不耐煩,說︰「校長安排的,無論對不對都要听校長的。你作為一個學生有什麼資格對校長的指示指手畫腳……」
胡凌風憋著一肚子氣回頭找到鄭好,說︰「鄭好,這次比賽我不參與了,讓學校另請高明吧!」鄭好問︰「怎麼回事?」胡凌風就把受到校長助理窩囊的事說了。
鄭好說︰「不過是一場比賽,檢驗一下我們學到的知識,勝了固然歡喜,不勝我們也參與了,檢驗了自己的能力,你又何必過于較真呢。再說,這次比賽是全省最頂尖學生之間的中醫競賽,我們這樣的末流民辦學校多半也就是走走過場。估計學校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胡凌風听鄭好這麼一說,想了想也是,難道自己還想再奪個第一嘛,而且事關學校榮譽的事情,學校都不當事,自己又何必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呢!經這麼一想也就心平氣和起來。
不過看見時誠信依然來氣,常常冷嘲熱諷,好在時誠信臉皮厚,自知一旦動手,自己不是胡凌風對手,常常以沉默對待。
李文告訴他們比賽消息的第三天晚自習以後,再次把他們找到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空蕩蕩沒有一個人。李文把他們讓進辦公室以後,臨關門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然後輕輕把門關上。
回到辦公室神秘兮兮地說︰「我告訴你們啊,葉校長出差走的時候,給你們三個參加比賽的人,一人留了一百元的考試經費。」說完從辦公桌內取出三百元,分給一人一百。
胡凌風說︰「這考試經費用來考試時候吃飯、坐車用,就是學校應該給的,為什麼還搞得這麼偷偷模模的。」
李文臉上變了顏色,壓低聲音說︰「說話要小聲一些,現在陸校長回來了,我們學校是陸校長統管一切了。」
時誠信說︰「陸校長不是經常炒股,從來不過問學校的事情嗎,再說了,陸校長與葉校長是兩口子,他們兩個人誰管有什麼區別呢!」
李文說︰「有些事情不便告訴你們,你們只管偷偷地拿好錢,一心一意的準備比賽就可以了。」
出門時候,時誠信嘟囔說︰「操,這是什麼事呀,參加個比賽還搞得像個小偷似的。」
胡凌風說︰「搞不好葉校長被奪權了。」鄭好說︰「這是夫妻學校,葉校長不在,陸校長當家也理所當然。」
胡凌風說︰「陸校長也不管事,現在管事的是個長得漂亮的校長助理。」時誠信不懷好意地說︰「什麼校長助理,搞不好是陸校長的小三呢!」
五樓301教室,是學校供他們三人專門學習的地方,這天李文給他們找來了一本油印本的小冊子,大約有十幾頁。
李文說︰「這里面有東洲省去年中醫競賽的真題,好不容易從兄弟學校借來,你們要好好研究吃透他。」
李文走後,時誠信拿過來,嘩嘩嘩地翻了翻。十分驚奇地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的知識呀,我怎麼沒有見過,這又是什麼呀?什麼大醫之道……」
「我看看。」胡凌風一把搶過。翻看幾頁皺皺眉,再翻幾頁嘆口氣,翻看到最後面色凝重的把小冊子遞給鄭好說︰「你看看吧,這中醫競賽還真是有一定難度。」
鄭好接過,仔細地從頭翻到尾,說︰「看去年競賽知識大部分來自傷寒論、黃帝內經、難經、溫病學四大經典上面的知識,傷寒論與黃帝內經的又佔了三分之二強。」
時誠信說︰「這都是些什麼時代的書啊,怨不得中醫越來越沒有人待見,這老是捧古人的臭腳,還怎麼發展啊!」
鄭好說︰「你說錯了,古代人對疾病的認識有著他們的一套成熟理論,不是我能夠妄自菲薄的。關鍵是實踐,實踐是檢驗真理是否正確的標準。從歷史上看,中醫是經得起實踐檢驗的。」
胡凌風說︰「你不要與他說這些,對于有的人你給他講中醫,就是像給夏天的蟲子說冬天的冰,他是根本不會理解的,他們的大腦已經被偏見所佔領,無可救藥。」
時誠信說︰「我不與你們理論了,我嗓子有些痛。我要喝些水。」說著拿起杯子咕咚咚倒了兩口水。剛喝完,突然咳嗽兩聲全部嗆了出來。
胡凌風正對著時誠信坐著,如果不是閃躲及時,幾乎全部噴在他身上,盡管如此,身上仍然被濺了不少水。
胡凌風有些不大高興了︰「怎麼了,有意見可以提出來啊,沒必要向人身上噴口水啊!」
時誠信解釋說︰「水到嗓子里的時候,突然像是吃了辣椒面一樣,又干又痛,就突然嗆了出來。」
胡凌風說︰「喝水嗆水,你這還水漿難入了,難道是食道癌末期了。」時誠信說︰「真的,真的是嗓子痛。」
鄭好說︰「讓我看看你的嗓子。」時誠信張開嘴。鄭好點頭說︰「怪不得喝水嗆水,你嗓子里面的扁桃體都二度腫大了。」
胡凌風也湊過來︰「是嗎,讓我看看。」胡凌風看完以後對鄭好說︰「果然是二度腫大,整個嗓子紅紅的,像是猴子**。」
時誠信說︰「什麼猴子**啊,用醫學術語說應該是充血。」
胡凌風說︰「我這不是怕你醫學水平達不到,說充血不理解,就用了一種形象比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