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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96 大眼楮護士

回到家,唐樹貴妻子有些焦急地問︰「你大哥他沒有事吧?」鄭好撒謊說︰「沒,沒啥事。他們把他帶走,讓我回來取罰款。」

唐樹貴妻子深深嘆口氣說︰「看樣不交一些錢是不行了。他們說要多少了嗎?」

鄭好想了想說︰「天明哥說要交兩千。」鄭鐵山說︰「怎麼這麼多,不就是辦個女圭女圭證嗎,你有沒有听錯?」鄭好說︰「錯不了,是天明哥說的。」

唐樹貴妻子說︰「沒有段天明這狗日的,計生辦怎麼會知道我懷孕,這家伙壞的很,盡出壞水。」鄭好說︰「他是村長,這或許也是他的工作吧?」

唐樹貴妻子說︰「屁,斷子絕孫的工作。老天爺怎麼不天打雷劈了他們?」

唐樹貴妻子站起來說︰「我回去拿錢。」剛剛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住了,她用手扶著門框站住。臉色變得臘黃 ,豆大汗珠從額上紛紛滾落。表情十分痛苦。

鄭好見情況不好,趕忙上前扶住了她。鄭鐵山過來關心地說︰「讓鄭好拉你去鎮醫院吧!」

唐樹貴妻子搖頭說︰「不行,計生辦正在找我呢。」她對鄭好說︰「我肚子痛得厲害,你扶我去廁所。」

唐樹貴妻子從廁所出來時,臉色變得稍好一些。鄭好趕忙把她又扶了回去。鄭鐵山又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說︰「你臉色這麼難看,讓鄭好去喊謝彩霞過來看看吧?」

唐樹貴妻子點點頭。謝彩霞過來,詳細問了問情況,說︰「出了這麼多血,這個孩子怕有危險了,最好是趕快去煤城人民醫院。」

鄭好問︰「怎麼會這樣呢?」謝彩霞說︰「一方面嫂子年齡大了,又過度活動。另一方面受了驚嚇,傷了胎氣。」

唐樹貴媳婦問︰「必須去醫院嗎?」謝彩霞說︰「對,要想保住孩子,必須去,最好現在就去。」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換源神器。

唐樹貴妻子十分為難地說︰「可是現在你哥還在計生辦呢?先打個保胎針不行嗎?」謝彩霞說︰「行倒是行,可是你和我哥都這麼大了,倘若這個孩子保不住,將來再要恐怕就很難了。」

唐樹貴妻子掉下淚來,說︰「家里就四千多快錢了,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可是還要辦女圭女圭證。不然你哥他怎麼出來啊!」鄭鐵山說︰「錢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現在還是看病要緊。」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去煤城的公交車早就沒有了。龍山沒有人跑出租。現在去煤城的唯一辦法就是開拖拉機去。

鄭好開出了謝彩霞的拖拉機。謝彩霞說︰「去煤城路途遙遠,夏鎮這十多里路又不好走,我也陪著你們去吧,路上好有個照應。」說完就上了拖拉機。

有謝彩霞保駕護航,鄭好很高興,他還真有些擔心大嫂在路上有什麼意外。拖拉機剛剛出了衛生室,剛好遇到了柱子。

柱子問︰「你們這是干什麼去?」謝彩霞不高興地說︰「我們干什麼去還要向你報告嗎?」鄭好把情況簡單說了。

柱子說︰「我陪你們去吧。謝彩霞要是走了,龍山有人看病怎麼辦。」說完也不等允許,直接跳上了車。

謝彩霞不情願地下車說︰「這地球離了我難道還不轉了嗎,龍山村離了我都不活了?」

鄭好問︰「路上我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謝彩霞說︰「車要開的平穩些,多帶幾床被子,不要凍著她。告訴醫院

的醫生,我已經給她注射了20MG的黃體 酮。」鄭好點頭說︰「知道了。」

鄭好扶著唐樹貴妻子上了車,鄭鐵山偷偷遞給他2000元錢以備急需。柱子放下離合。拖拉機迎著夕陽向煤城而去。

還沒有到夏鎮,天已經黑了下來。車燈照耀下,僅僅看到路兩邊的樹在一排排閃過。

快到夏鎮的時候,鄭好無意間看到路邊上竟然有個竹簍。

鄭好說︰「哎,那竹簍是誰放的。」柱子說︰「那是丟的小孩。」鄭好說︰「哪個父母這麼狠心,把自己孩子丟了?」

柱子說︰「這是生女孩的,偷偷把孩子丟了,不然會被罰很多錢。自從宋大和當上計生辦主任以後,可把咱夏鎮搞慘了。」

鄭好說︰「畢竟是個生命,丟在路邊,不要被野狗叼走了。停車,我們把她撿起來。」

柱子不屑一顧,說︰「放在這里沒有關系,一旦你撿了,宋大和他們明天下午就會找到你。」

鄭好說︰「總不能讓她在此死了啊!」柱子說︰「也許會有人撿走,這就要看她的命了。」

鄭好說︰「我們回去把她撿了吧。」柱子並不停車說︰「路上還有呢,你撿的過來嗎?」果然在夏鎮路邊上,鄭好又陸續看到了幾個竹簍。

有的干脆就沒有竹簍直接放在一堆衣物上,隱約可以看到小孩粉女敕的肌膚,小胳膊和小腿在不停地抖動。

鄭好喃喃自語,「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這麼憎惡自己的下一代,沒有了孩子,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希望。」

柱子說︰「沒有辦法,中國人太多了。」鄭好說︰「難道就不可以文明一些嗎,靠說服教育讓人自覺生育不可以嗎,為什麼必須這麼暴力?」

柱子說︰「說教有什麼用,誰不希望生個兒子,光宗耀祖,傳宗接代。扒房牽牛都沒有用。」

到了煤城人民醫院,唐樹貴妻子被攙扶到婦科。醫生做了簡單檢查,要求病人必須住院。鄭好忙著辦理住院手續。

唐樹貴媳婦被推進病房後,柱子對鄭好說︰「喂,現在沒有我什麼事了,我可要走了。」鄭好說︰「還有一件事呢?」

柱子問︰「還有什麼事?」鄭好說︰「樹貴哥現在還在計生辦關著呢。需要拿兩千元過去。」柱子一听說計生辦,趕忙說︰「我可不希望和那幫孫子打交道,這件事你去吧!」

鄭好問︰「大嫂你看著?」柱子頗為躊躇,說︰「早知道如此麻煩,還不如讓謝彩霞來呢!我一個大男人在這里照顧一位孕期婦女,這也太不方便了。」

鄭好說︰「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這樣了。」柱子說︰「那你就等到天亮再走吧?」鄭好說︰「行。」

病房里太過憋悶,一股子消毒的來蘇味道,柱子受不了就跑到外面去了。

鄭好給唐樹貴妻子倒來了熱水。掛上吊瓶後,唐樹貴妻子平穩許多。她對鄭好說︰「小好,我現在好多了。可是心里老是擔心你哥,老是感覺心里不踏實。」

鄭好安慰說︰「你不要想很多,要專心養病,現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唐樹貴妻子點點頭。

這時,鄭好听到外面吵嚷聲。唐樹貴妻子說︰「好像是柱子的聲音,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好走出去。見柱子正在和一位護士爭吵。原來是柱子閑的無聊,隨手就點了一顆煙。沒想到被護士撞見了。護士讓他馬上把煙掐滅。

柱子剛剛把煙點燃,有些不舍得,就換了個地方偷偷地吸。結果又被對方發現,那個護士脾氣大,直接把煙搶過來丟進垃圾箱。柱子不願意,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鄭好听明白了,是柱子不對。他把柱子拉開說︰「醫院是禁煙區。不讓吸就不要吸。」接著又對那個護士道了歉。鄭好和柱子正要回病房。那知道那個護士突然一把抓住了鄭好。

鄭好有些吃驚,不知道對方想干什麼,問︰「你這是?」對方忽閃著大眼楮說︰「嗨,你還認得我嗎?」

鄭好看著這雙眼楮,感覺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對方咯咯一笑,把臉上的口罩摘了,說︰「鄭好,我可是認得你。」

鄭好突然想起來了,月兌口而出︰「你是李玉娟姐姐。」對方捶了鄭好一拳說︰「這麼長時間沒有見你,我還因為你早把我忘了呢?」

鄭好解釋說︰「剛才你戴著口罩,再加上這地方比較暗,就沒有認出你,我說這聲音听著怎麼這麼熟悉呢?」

李玉娟熱情地說︰「走,到我辦公室去聊聊。」說著不等鄭好同意,拉著鄭好就走。

柱子有些驚呆了,心說︰「這家伙不光有個上大學的女朋友,竟然還認得這大醫院的護士。看樣子,兩個人交情還不淺,他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交談中,鄭好知道對方現在已經是婦科的護士長了,本來她是長白班,但是今天因為同科室的一個護士有事,就由她臨時來替班。恰好遇到了鄭好。

她問鄭好︰「考得什麼大學,學得什麼專業?」鄭好有些尷尬,尋思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說︰「沒有考上大學。」

李玉娟有些吃驚,說︰「這怎麼可能。我們家屬院有個學生,和你是一個學校的。我打听過他,他說你學習很棒,每一門學科都很優秀,一直是全校第一名,一定能考上清華北大。現在怎麼沒有能考上呢?」

鄭好說︰「考試時有些事情,沒有能參加高考。」李玉娟說︰「那太遺憾了,現在還在高中復讀嗎?」

鄭好說︰「沒有。」李玉娟很奇怪︰「學習那麼好,不學習,你干什麼呢?」鄭好說︰「我跟著爸爸回農村種地了。」

李玉娟上上下下打量了鄭好一番,說︰「我說你怎麼變得那麼黑了呢,原來是回去種地了。那就太可惜了。」

鄭好解釋說︰「人生的路有很多條,考大學固然是一條路,可是我想嘗試走走其它的路。」李玉娟說︰「現在走的怎麼樣了?」鄭好笑了笑,沒有回答,其中甘苦只有自己知道了。

李玉娟說︰「第一次見你就發現你是個有性格的人。不過就是沒有上大學,我也看好你。」鄭好說:「謝謝。」

李玉娟說︰「今天晚上來,是你的親戚病了嗎?」鄭好說︰「是一個鄰居。」接著就把唐樹貴妻子的一些情況簡明扼要地說了。

李玉娟說︰「自己孩子丟了沒有找到,沒想到又踫上這樣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找最好的大夫給她看病。」

鄭好說︰「那就謝謝你了。」李玉娟說︰「我早就說過,有事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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