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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64 麻黃死人糾紛上

擋在鄭好身前的是謝彩霞。對方沒有因為謝彩霞是女人而放下砸過來的凳子。

旁邊派出所的兩位民警大聲制止道︰「有話好好說,不能傷人。」可是屋內站滿了死者家屬,民警被人擋住,雖然想要制止對方行凶,但是急切間卻也沖不過來。

眼看凳子就要砸到謝彩霞頭上。這一下如果砸中,謝彩霞非受重傷不可。

柱子離得遠,看到謝彩霞拼命替鄭好擋凳子,又氣又痛,喊道︰「謝彩霞,你傻啊。」

謝彩霞不顧自身安危,拼命護著自己,這讓鄭好感動不已。他怎麼可以讓謝彩霞受傷。

急切間,鄭好伸手把謝彩霞攬入懷中,身子一側,凳子撩著謝彩霞頭發,啪一下,結結實實砸在鄭好肩膀上。

一遇外物沾身,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的內力自然迸出,凳子嘩啦一下四分五裂。屋內碎屑紛飛。

明明是凳子砸向自己,怎麼卻砸在鄭好身上,謝彩霞關切問鄭好︰「你沒有事吧?」鄭好抹去臉上的木屑,微微笑了笑說︰「謝謝你關心,我︰沒有事。」

年輕人手里兀自握著僅剩下半截的板凳腿。虎口已被震裂,鮮血淋灕。他看了看若無其事的鄭好,感覺不可思議。

謝彩霞沖著對方大聲斥責道︰「有禮講理,有話說話,憑什麼動手打人?」

此刻民警已經分開人群,趕過來過來攔住激憤的病人家屬,嚴肅地說︰「有什麼事商量,不要沖動,都要冷靜,打人傷人是違法的。」

胖瘦兩個年輕人虎視眈眈望著著鄭好,恨不能沖過來把鄭好扯碎。

以慶福為首的病人家屬紛紛嚷道︰「有什麼可以商量的,他看病把人看死了,我們打他還要違法,這是誰家的法律。」民警說︰「他犯法,國家法律會懲罰他,但你們不能代替國家行使法律。」

民警看了看鄭好,問︰「年輕人,你沒事吧?」謝彩霞搶白說︰「怎麼沒有事,這麼硬的板凳都砸爛了,人的肩膀能沒事嗎,我要求去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骨折。」

鄭好把謝彩霞拉到一邊,對民警說︰「還好,沒有關系。」謝彩霞回頭狠狠瞪了鄭好一眼,意思是說︰「你傻啊,現在什麼時候,還那麼老實本分,應該把水攪渾,怎麼這麼容易就大事化小呢?」

慶福指著鄭好,對幾個衛生監督人員說︰「我父親就是吃了他的藥以後不行的。听人說他還是無證行醫。」

謝彩霞說︰「這里看病的是我,他不過是幫忙拿藥,你父親的死亡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有什麼事沖我來,不要隨便誹謗人。」

慶福從懷里掏出一張處方,在謝彩霞眼前晃了晃,但唯恐謝彩霞搶過去,很快又拿開,他對謝彩霞說︰「狡辯沒有用,我有證據。這就是他開的處方。知道嗎?」

鄭好認出來,這是前幾天對方搶去的處

方。當時自己並未介意,自以為開得是堂堂正正《傷寒論》上面藥方,沒必要藏著掖著,始料未及的是對方處心積慮,看病以前就收集證據,為以後發生糾紛做好準備。人心難測,可見一斑。

謝彩霞說︰「你搶走我們的處方,喊這麼多人來,又把死去的人也抬過來,不就是想要錢嗎?」

慶福說︰「人死了,錢你們肯定是要賠償的,更重要的是,無證行醫,圖財害命,我們還要國家法律給一個交代。」

謝彩霞生氣地說︰「什麼圖財害命,總共拿了十三副中藥,賺了不到二十塊錢,連工錢都不夠,我們這當大夫的還不如當強盜來的痛快呢?」

鎮防疫站站長說︰「謝彩霞,你這是怎麼說呢,大夫怎麼就不如強盜了?」

慶福說︰「人是吃了他的藥以後沒的,我這里也有證據。上級領導現在都在這里。至于怎麼處分,你們看著辦,如果處理不好,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僅僅要告大夫,還有告你們監管不力,為什麼連行醫資格都沒有,就讓他行醫拿藥,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站長說︰「把處方拿過來,我看看。」慶福猶豫一下,還是把處方交給了站長。站長與身旁一同來的高個子耳語一番,對謝彩霞說︰「字寫的很好,是你的字嗎?」

沒有等謝彩霞回答。鄭好說︰「是我寫的。」站長很嚴肅,說︰「前段時間剛剛查過你們,還罰了你們的錢,已經明確告訴你們,沒有行醫證,非法行醫是違法的。可是你們依然我行我素,現在因為你非法行醫已經造成病人死亡 。知道嗎,你的行為等同于殺人。」

謝彩霞說︰「站長,你這麼說不對。是我們主動要求病人來的嗎?沒有,是他們主動來的。是我們祈求他讓我們看病的嗎?也沒有,是他們請求鄭好給他們看病,鄭好推月兌不過,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開的藥。如果非要說殺人,也是病人送上門來,主動要求被殺的。」

站長憤怒地說︰「一派胡言,你這是狡辯,並且縱容非法行醫。謝彩霞你記住了,從現在起,衛生室要停業。至于鄭好,他沒有行醫證,屬于非法行醫,不屬于我們衛生監督管理,非法行醫屬于法院。」

謝彩霞冷笑說︰「知道你們衛生監督也幫不了什麼,除了收費還是收費,一旦病人鬧事就給自己撇清關系。你們連黑社會都不如,黑社會收人錢財還知道替人消災,可是你們呢,年年收錢,卻什麼也沒有做。」

站長一掌拍在桌子上︰「謝彩霞,你太過分了。」謝彩霞並沒有被寇站長嚇住,她反問說︰「寇站長,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寇站長與謝彩霞兩人僵持住了,鄭好主動站出來對站長說︰「你們不要爭了,這件事和謝彩霞沒有任何關系。既然因我而起,並且違反國家法律,無論判怎樣的罪,是十年、二十年、無期還是死刑,我都會承擔責任的。」

慶福說︰「殺人償命,你當然要受國家法律制裁,更重要的是還要賠償我們的損失。」謝彩霞冷笑︰「說的好听,什麼法律,不就是想利用死人詐些

錢財嗎?」

鄭好說︰「沒有關系,只是在承擔責任之前,有幾句話我要問清楚你,應該可以吧?」慶福有些不耐煩︰「你想問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鄭好說︰「病人死的時候出汗了,對嗎?」慶福狐疑的看了看鄭好,問︰「你怎麼知道?」鄭好說︰「是出了滿頭滿臉滿身的汗。」

旁邊跳起來打鄭好的瘦年輕人說︰「沒有錯,自從吃了你開的最後這幾副藥,我爹出汗特別厲害,每天穿的衣服都像是水洗一樣,就是蓋得被子都濕透了,他一天天越來越不行了。」

鄭好點頭說︰「我知道了。導致病人死亡,我有責任,應該及時通知你們,可是我忽略了。」

謝彩霞看了看鄭好,她若有所悟。抬起頭對所有人說︰「害死病人的根本不是我們,而是病人家屬自己。」

慶福跳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站長對謝彩霞說︰「謝彩霞,你不要亂說。」

胖瘦兩個年輕人也激動了,紛紛嚷道︰「你胡說,我們怎麼會害死自己的親人。」

謝彩霞對鄭好說︰「你告訴他們,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鄭好想了想,謝彩霞有些著急,催促鄭好說︰「你說呀,告訴他們。」所有人都望向鄭好,鄭好說︰「其實這件事情,我們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鄭好這句話一出,謝彩霞氣的直跺腳,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向自己身上攬責任。你應該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我們沒有錯。否則你就等著蹲監獄加陪錢吧。我也會跟著你倒霉的。」

謝彩霞最後一句話,讓鄭好紛亂的的大腦一下子驚醒了。「是啊,接下來會連累謝彩霞。」

慶福見鄭好遲遲不說話,還因為他怯了。說︰「無證行醫致人死亡。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看在鄉里鄉親份上,你賠部分錢,我們可以考慮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謝彩霞對慶福說︰「你說人證物證都在,那麼我問你,有什麼證明病人是吃了他的藥引起死亡的?」

慶福揚了揚手中處方,對謝彩霞說︰「雖然沒有他的簽名,但是上面有他的筆跡,大概你不會否認這是他寫的處方吧!」

鄭好點頭說︰「這是我的處方。」謝彩霞說︰「有處方就一定代表吃他的藥了嗎,有處方就帶表死了和他有必然關系嗎?倘若這樣,那誣賴一個人也太過容易了吧!」

慶福冷笑了,說︰「還好,這里還有吃完剩下的藥渣,不然恐怕就要解剖尸體了。」

慶福打開隨身帶著的包,里面果然有鄭好開的中藥。慶福對衛生監督站長說︰「你們來看一看,我的是不是,這是處方。」他揚了揚手中處方。

接著他把藥渣拿到寇站長面前說︰「這是他按照處方抓的藥。你們看看到底是不是他開的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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