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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30 衛生室看病

回到龍山,鄭好找到段天明,把去鎮武裝部的事情說了。

段天明很爽快,馬上給鄭好開出了委托證明。並端端正正蓋上了村委會的章。

臨走關心地說︰「鄭好,這件事情很難辦的,大胡子和你什麼關系也沒有,大冷的天,你又何必這般辛苦奔波呢!」

鄭好說︰「大胡子爺爺生活過得這麼困難,我想試著幫幫看。」段天明說︰「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雪,下午你就不要出去了。」鄭好說︰「我看看吧!」

從段天明家里出來,鄭好抬頭看看天,天空彤雲密布,北風像刀子一樣,扎的臉痛。到了去夏鎮和回家的岔路口,鄭好猶豫了一下。

此刻回家,暖暖的吃些飯,躺在被窩里睡個覺,是多麼舒服與愜意啊。

可是馬上就快過春節了,倘若拖幾天,鎮上和市里政府單位放假了。大胡子爺爺的事情勢必等到明年,他咬了咬牙,毅然踏上了去夏鎮的路。

到了夏鎮武裝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胖男人此刻已經關門,拿著鎖,準備鎖完門就下班走人。

鄭好跑過去,氣喘吁吁地說︰「證明我已經拿來了。」見是鄭好,那個人臉拉的很長。他也沒有開門,一把拿過鄭好手中的委托書,看了看,說︰「你想找入伍證明是不是?」

鄭好說︰「是。」胖男人說︰「現在夏鎮所有入伍證明都已經轉到市武裝部去了。」

鄭好怒了,說︰「既然這樣,我上次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胖男人情知理虧。他辯解說︰「我說了,你沒有听見,你已經走了。」鄭好不願意與他扯皮。憤怒的轉身走出武裝部。

此刻昏暗天空已經開始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他知道,這個時間就是趕到煤城,什麼事情也辦不成了。

無奈何騎上車子,頂風冒雪返回龍山。走到一半的時候,雪越下越大,地下積雪已經很厚,蹬車上山相當費力。

有兩次車子打滑,差點把他摔下山崖。虧得他反應快,才沒有發生車毀人亡的事故。

最後只得下車,推著車子走。到了村口。遇到了謝彩霞,謝彩霞瞪著大眼看著鄭好,說︰「你去夏鎮了?」鄭好點頭。

謝彩霞趕過來給他撲打去身上的雪。說︰「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下這麼大的雪還去,不會改天去嗎?」

說完,她把手中的傘給鄭好。鄭好說不用。快到家了。怕謝彩霞再追過來,他騎上了車子。

雪太大,路太滑,沒有騎出幾米,車子打滑,七拐八拐的滑進了龍山河。好在河面已經結冰,才不至于讓他變成落湯雞。

謝彩霞笑彎了腰,說︰「你慌什麼,不要就不要唄。」看著鄭好遠去的身影,謝彩霞打著傘,在雪中久久矗立。

回到家,鄭鐵山給鄭好燒了一鍋熱湯。鄭好換了衣服,喝了一碗湯,身上漸漸開始有些暖意。凍僵的手和腳也漸漸溫和起來。

鄭鐵山說︰「剛剛彩霞姑娘來找你了。」鄭好沒有抬頭,邊吃邊說︰「嗯,我見到了。」

鄭鐵山意味深長的說︰「彩霞姑娘是個好姑娘。」鄭好漫不經心地說︰「嗯。」

鄭鐵山說︰「你經常到她哪里跑著,跟著學些醫,這也是一門手藝。將來可以多個吃飯的門路。」鄭好說︰「好吧。」

他早早睡下,打算第二天再去市里。太累了,一覺醒來,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他問正在院子里掃雪的鄭鐵山︰「為什麼沒有叫我?」

鄭鐵山說︰「天雖然晴了,但是路上雪還沒有化。這個時候騎車去市里太不安全。」鄭好知道父親說的是實話,只好改天再去了。

一會田萍過來了,她對鄭好說︰「表姐說今天比較忙,讓你去衛生室幫忙。」鄭鐵山催促說︰「彩霞姑娘讓你去,你就趕快去吧。」

謝彩霞的衛生室法人代表是村長段天明。負責人才是謝彩霞。

衛生室本來還有一個他們村的赤腳醫生。前幾年生病亡了。現在就剩下謝彩霞自己。

衛生室在村子的南面,佔用的是原先廢棄的村委會。現在新村委會建在村中心,是座新的帶院兩層樓,豪華而氣派。

衛生室有五間房子,帶著一個大院子,前面兩間房,緊靠著去夏鎮的公路。 一間是診室兼藥房。另一間是輸液觀察室。

院子後面還有三間房,謝彩霞和她女乃女乃住了一間。閑著兩間,沒有住人。

謝彩霞自己的家在村里面。她嫌來來去去的太麻煩。原先那個赤腳醫生死後沒多久,她就和女乃女乃一塊搬了過來。

來到衛生室,里面坐滿人。謝彩霞在輸液室,忙著給一個腳上裹著紗布的老人輸液。

看到鄭好進來就招呼說︰「鎖子爺爺的腳讓釘給扎穿了,並且已經感染,我給他打的是青霉素,你幫我在這里看十分鐘,要是有過敏反應就通知我。」

說完她走出輸液室,給其他人看病。

鄭好急了,說︰「過敏反應是怎樣的,是身上起很癢的小疙瘩嗎?」

謝彩霞說︰「一時給你說不清,只要他說哪兒不舒服,你趕快叫我就是了。」鄭好點點頭。

鄭好在旁邊床上坐下。五分鐘過去了,對面床上傳來微微的鼾聲。原來鎖子爺爺竟然已經進入夢鄉。

到了十分鐘時候,對方已經鼾聲如雷。鄭好出去對謝彩霞說︰「他睡了。」謝彩霞說︰「既然睡覺了,肯定沒事了。」

此刻坐在謝彩霞面前的中年婦女對謝彩霞說︰「彩霞,給我掛幾天吊瓶吧!」

謝彩霞問︰「為什麼掛針?」中年婦女說︰「好幾天失眠睡不好。」謝彩霞說︰「睡不著,打吊瓶有什麼用呢?」

中年婦女說︰「听說田村的大夫田亮,治失眠可好了,打一星期吊瓶,吃幾粒藥就好了。」

謝彩霞說︰「他治得那麼好,你去找他就是了,來我這里干什麼呢?」

中年婦女說︰「不還是相信你嗎?」謝彩霞說︰「既然相信我,來我這里,就听我的。先告訴我你怎麼睡不好覺?」

後面椅子上坐著的謝才插嘴說︰「什麼睡不著,我們又不是城里人,還有睡不著覺的說法。那是閑的,你去山上,每天開荒三分地,看看還會不會睡不著覺。」屋內所有人都笑了。

中年女人對謝才說︰「去去去,瞎說什麼,那是你謝才沒有嘗過失眠的滋味,別說開荒三分地,就是一畝地,睡不著覺的還是睡不著。」

謝彩霞問︰「會不會經常做夢。」中年女人點頭。謝彩霞問︰「會出汗嗎?」中年女人點頭說︰「一動就淌一身汗。」謝彩霞說︰「你用酸棗仁熬水喝,看十天以後有沒有效果。」

說完轉頭對鄭好︰「你會抓中藥嗎?」鄭好如實說︰「沒有抓過。」

謝彩霞說︰「沒有抓過就試著抓,藥櫥子最上面有稱藥的秤。至于酸棗仁,藥櫥上都寫著呢,認識字,就應該可以找到。」

中年婦女有些擔心地說︰「彩霞,還是你去抓吧,他剛來的,沒有抓過藥,會不會搞錯啊。」

謝才高聲對鄭好說︰「嗨,年輕人,給她抓巴豆,讓她瀉肚子。」中年婦女揮拳砸了謝才一拳說︰「你找死啊。我拉肚子,你好受?」

謝才捂著被砸的地方故作痛苦狀,說︰「我是你叔,竟然也下得去手。一點也不知道尊敬長輩。」

中年婦女說︰「為老不尊,哪有當叔這麼說的。你們說該打不該打?」屋內好事的跟著起哄說︰「他二嫂打得好,接著打。」

鄭好找到酸棗仁,轉身問謝彩霞︰「需要多少。」謝彩霞說︰「這個秤最高一次可稱五十克,你稱兩次,一百克就行。」

鄭好把稱好的酸棗仁遞給謝彩霞。謝彩霞接過掂了掂說︰「至少多出二十克。二嫂你還要不要我再來稱一次。」

中年婦人說︰「算了,算了,就算一百克吧。有你在旁邊指導肯定錯不了,二嫂對你們放心。」

中年婦人走後,謝才過來,指著後面一位八十多老人說︰「彩霞,我娘吃了你的藥,病還是沒有好。」

謝彩霞問︰「吃東西時候依然感覺咽得不是很暢快,被什麼東西擋一下感覺還是沒有減輕嗎?」

老太太點頭說︰「是,不過,倒也不影響吃飯。彩霞你給女乃女乃再看看,是不是打幾天吊瓶?」

謝彩霞拿起手電筒,讓對方張開口。她仔細看了看。

謝彩霞問︰「還有其它什麼不舒服感覺嗎?」老太太說︰「不疼也不癢。就是有時候嗓子感覺特別干。」

謝才旁邊補充說︰「是不是最近天太干了,喝水少,有時候會干噦,嚴重時候 出不少血絲。」

謝彩霞說︰「那就去大醫院看看,做個檢查吧。」

謝才問︰「不需要打吊瓶嗎?」謝彩霞說︰「先不要打吊瓶了。」

謝才問︰「是什麼病呢?」謝彩霞說︰「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謝才說︰「去醫院太麻煩了,來來回回得一整天,直接打吊瓶不就可以了?」

謝彩霞說︰「看病還嫌麻煩嗎?倘若吃藥不好,打吊瓶作用也不會太大。去大醫院檢查根據結果才可以對癥治療。」

謝才不情願地領著老太太走了。看著謝才走遠,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湊過來悄聲說︰「彩霞,我怎麼感覺謝才他娘的病像你大爺當初生過的病呢?」

謝彩霞說︰「我大爺當年得的什麼病?」老太太說︰「當年你還小,不知道,他得的是食道癌,沒有多少時間就走了。」

謝彩霞看了看謝才娘倆背影說︰「大娘,你不要亂說,好多病都很相似,確診需要儀器檢測。你這樣亂說,搞不好是要嚇死人的。」

老太太說︰「我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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