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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在學校 69 中山裝與西服

通過大門,兩人按照路標指示,經過一個花園,穿過一片松林。終于來到了省會大禮堂。

這是一座二層樓的建築,依山而建,氣勢宏偉。尤其是步入禮堂的十八層台階,讓省會大禮堂顯得高大威嚴。省會大禮堂匾額,更是金光閃耀,氣勢非凡。

踏上十八層大理石台階,進入大禮堂,迎面放著數張桌子。五個著裝統一,年輕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著桌上資料。

旁邊還站著兩個一臉嚴肅的保安。他們剛剛進入,保安就迎面攔住了他們,問︰「你們參加比賽的嗎?」

湯姆說是。保安指了指旁邊一個女工作人員說︰「先到那里登記。」

女工作人員胸口工作牌上寫著張燕,約莫三十多歲。見到鄭好兩人皺了皺眉頭,責備說︰「這麼重要的比賽,怎麼還來這麼晚呢?」

湯姆連說sorry,解釋說路上堵車。對方問︰「你們誰參加比賽?」兩人走了一路,汗流浹背,臉都花了。根本分辨不清誰是學生,誰是老師了。

鄭好走近了說︰「是我參加比賽。」說完把參加比賽的通知單拿出來。遞過去。

張燕看都沒看通知單一眼,斬釘截鐵的對鄭好說︰「你不能參加比賽。」湯姆急了︰「怎麼回事,我們有正規通知單,為什麼不允許參加比賽?」

張燕說︰「通知你們參加比賽的比賽手冊,已經發到各地教育局,難道你們沒有領到?」

湯姆趕忙打開行李箱,找出一個小冊子,問︰「是這個嗎?」

張燕點頭,說︰「對,上面對參賽要求與資格寫的明明白白,參加比賽人員一定要統一著裝,西服、西褲、領帶、皮鞋,一樣不能少。」

湯姆說︰「上面說了嗎,我怎麼只是看到統一著裝,其它沒有看到呢?」

張燕拿過湯姆手中的比賽手冊,嘩嘩嘩的翻到中間,指著統一著裝後的數字「5」說︰「看到這個5了嗎?」

鄭好與湯姆點頭。那個數字「5」太小了。如果不是對方著重指出,真的容易被忽略。張燕說︰「5就是對統一著裝的解釋。」

她說著翻到手冊最後,找到數字5的解釋。那是很不起眼的幾行蠅頭小楷,張燕說︰「看到了嗎,統一著裝就是要穿西服、西褲、領帶、皮鞋。」

湯姆傻眼了,分辨說︰「我們重點放在英語知識水平提高,那里注意到這些邊邊角角無關緊要的東西呢?」

工作人員張燕說︰「這可不是無關緊要,這是比賽規定。現在他穿著中山裝,布鞋,還沒有打領帶,肯定不符合規定,不能參加比賽。」

湯姆對鄭好說︰「看樣沒有其它辦法了,我們只能現在就出去,在附近買了衣服換上,再回來參加比賽!」

工作人員張燕看了看表,說︰「附近沒有衣服店和商場。現在已經九點零二分了,再過八分鐘,所有參賽人員都要到前面去集合。不能及時集合報到的會被取消參賽資格。這次比賽要求是相當嚴格的。」

鄭好說︰「在中國的土地上,穿中國人自己特色的中山裝,穿著中國人的布鞋,有什麼不可以呢?」

張燕說︰「少打感情牌,這是英語比賽,英語是西方人語言,當然要按照西方人標準穿衣。我們必須按照規定辦事,沒有統一著裝,就不能參加比賽。」

這個時候,有個約莫五十多歲胖子走過來,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衣著講究,看上去很有派頭。

他責備說︰「小張,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天來了很多外國朋友,不能大聲喧嘩,這樣太不禮貌,讓國際友人笑話。也很損害比賽形象。」

張燕對來人很尊敬。趕忙站起身,誠惶誠恐的解釋說︰「楊評委,對不起,這倆人是煤城來參賽的選手。可是沒有按規定著裝。我正把比賽要求詳細告訴他們。」

楊評委嚴肅地說︰「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不按規定要求的一律不允許參加比賽。」

張燕點頭說︰「好的」。楊評委說︰「全國那麼多人看直播,甚至還要對海外轉播,這麼高規格的比賽,一定要對參賽資格做嚴格審查。不符合規定,不用解釋,一律不準參加比賽,讓他們走人就是了。」

湯姆憤怒了︰「難道參賽選手的穿著和打扮,比起比賽本身還重要嗎,因為一點點細枝末節上的問題,就把人隨意打發走。讓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學生與老師太寒心了,也太沒有人情味了?」

楊評委看了看湯姆,鄭重其事地說︰「任何地方,任何比賽都要有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無論你們有多少理由,沒有遵守規矩,我們是不會歡迎的。」

說完不等湯姆再解釋,轉身離去。

湯姆說︰「規矩是人定的,要符合人性。這才是合理的。」

楊評委沒有听到他解釋,對方已經走得遠了。

湯姆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次比賽,是他高價受聘到煤城一中後檢驗他教學水平的一次重要機會。

他對這次比賽傾盡心血。他對鄭好贏得這次比賽也充滿了信心。難道就因為衣服這個最無關緊要的事情而痛失比賽嗎?

那麼自己這段時間所有付出,所有努力和希望,豈不是都化為泡影了。

鄭好問︰「附近有廁所嗎?」工作人員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鄭好。向著走道西面指了指。

鄭好拉起湯姆就向廁所方向跑。湯姆說︰「鄭好,現在我們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參加比賽,大小便的事情應該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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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好說︰「去廁所可以解決參賽問題。」湯姆當然不相信,他說︰「你是不是讓小便憋瘋了。」

鄭好說︰「沒有時間了,跟我來吧。」鄭好力量奇大,湯姆被拉拽下,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

進了廁所。鄭好迅速月兌下自己身上衣服,接著把鞋也月兌了。

湯姆看得目瞪口呆「你這是干什麼,瘋了嗎,難道還要穿著內衣去比賽?」

鄭好對湯姆說︰「把你上身衣服月兌給我。」

湯姆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過來,說︰「哈哈,這可是個好辦法。」

湯姆來比賽恰好穿了一身西服。听了鄭好的話,他

二話不說,馬上月兌下自己身上衣服,遞給鄭好。

可是又皺起眉頭,說︰「現在雖然衣服問題解決了,卻沒有領帶和皮鞋呀。」

鄭好說︰「這個難不倒我們,我有辦法。」他說著一面飛快的套上湯姆的西服,一面對湯姆說︰「把你的高筒馬靴再月兌了給我。」

情況緊急,時間急迫,湯姆不再要求鄭好解釋。依言而行。

鄭好穿上了湯姆馬靴,他不像湯姆把褲子放在馬靴里面,而是放在了外面。

湯姆看了,很高興地說︰「這他媽的就是皮鞋呀,誰說它是馬靴。」

鄭好說︰「現在我們就差領帶了。」湯姆著急的說︰「是呀,是呀,還有辦法嗎?」

鄭好說︰「對不起了老師,我要借你綁辮子的頭巾用一用。」

湯姆立刻心領神會,說︰「不要說頭巾,內褲都可以。」鄭好心想,我可沒有這麼重的口味。

湯姆毫不猶豫的把頭巾解開給了鄭好。鄭好迅速的放在脖子里,打了節。湯姆贊嘆說︰「天衣無縫。」

二人改裝打扮完畢,重新出現在工作人員面前時,工作人員呆了。

湯姆指著鄭好說︰「同志,你看好了,我們現在是統一著裝,西服、西褲、領帶、皮鞋。一樣不少。」

湯姆的西服鄭好穿著太過肥大,像個袍子,衣服下面幾乎接近了膝蓋。褲子也長,都掃地了。可是它再大,再不合身,它也是西服呀。這誰又能否定。

鄭好得意的在對方面前作了個旋轉。一切符合著裝要求,可是卻總是怪怪的,反不如剛才中山裝看著順眼舒服。

工作人員張燕很快給鄭好蓋了章,並且給了鄭好參賽號碼二十二號。看樣子算上鄭好,在他們前面參加比賽報名的應該是二十一個人。

鄭好大步向里面走去。長衣飄飄,馬靴鏗鏘,好不威風。

湯姆跟在後面可就慘了。鄭好中山裝太小,他穿著像被繩索捆縛了,太不方便,很不合適,更不舒服。

鞋太小,擠的厲害,走路一瘸一拐。

頭發沒有了頭巾的束縛,散落下來,披頭散發。把眼楮都遮住了,不由得一甩頭,長發向後飄起。這一甩把後面工作人員都看呆了。

大禮堂此時已經座無虛席。湯姆與鄭好找了走道上臨時加出的一些座位坐下。

鄭好還沒有坐穩。湯姆就用手捅他,說︰「快去,參賽人員上場了。」鄭好向主席台上看,果然諸多選手已經排隊上場。

鄭好掛好胸牌,穿過走道,擠過人群,走到了前面。他是二十二號,排在了所有人後面。

所有參賽人員都是西裝革履。除了鄭好,他們的衣服都嶄新合體,恰到好處。

所有參賽人員按照報名秩序整齊站到了比賽的主席台前。

禮堂內所有燈光一起打了下來。所有攝像機打開,照相機的閃光和啪啪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春節停更三天,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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