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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耀並不知道,遠在數千公里之外的金陵城內,一個針對他和密譯室的計劃正在醞釀之中。

他即便知道了,也無法立即阻止,在湘城未能抓住近藤敬一,就必須要承受這個後果。

這一天,羅耀帶著人去小黑煤窯了,他不是第一次,但宮慧、和吉田壽山是第一次。

老虎就不一樣了,在押解那幾名日本俘虜的時候,已經來過這里了。

這樣小組沒來過的人就只有蘇離了。

夏飛跟著老虎已經來過了。

「老劉,好久不見。」見到劉典獄長,羅耀非常熱情的過去給了一個擁抱。

「哎呀,羅長官。」劉典獄長見到羅耀也很激動,他上一次見羅耀的時候還只是中校,這幾個月的功夫就晉升上校了。

這晉升的速度,在軍統內,那是絕無僅有了,尤其是羅耀正式加入軍統才兩年不到的功夫。

如此年輕,還深的上峰的信任,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劉典獄長這種幾乎等同坐了冷板凳的,那還不巴結著。

真感情到了,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他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調出去。

「給你帶了一些吃食,知道你們守在這里不容易。」羅耀呵呵一笑。

以後他們是要常來這里的,跟監獄方面搞好關系那也是應該的。

花不了幾個錢,給自己方便,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老劉和宋連長已經算是清廉的了,他們要是會鑽研的話,怎麼會發配到這里來?

這里關押的犯人都是些見不得光的,還能指望從他們身上刮下一點兒油水兒來?

想都別想,就算有,他們也不敢刮,萬一被上峰知道了,弄不好油水沒刮到,自己到先去望龍門待著了。

所以,這能來「小黑煤窯」的羅耀簡直究竟是他們最愛的人了。

「老六,宋連,介紹一下,這位是宮中校,擔任軍統山城沙坪壩特別行動組組長,也是我的副手。」

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如此年輕漂亮的女人,要是擔任技術軍官,做到中校倒也可以理解,軍統內不是沒有這樣的女軍官,但如果是做行動方面工作的,那是極為少見的,這樣的女人,漂亮的臉蛋下面極有可能隱藏了一副不為人知的面孔。

簡單來說。

三個字。

惹不得。

至于吉田壽山,那就是陌生面孔了,羅耀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中文名字,並沒有告訴這二人他們他是日本人,只是說,他是他的助手。

老虎他們都認識,不需要介紹。

都知道,老虎是他的副官。

知道羅耀等人要來,劉典獄長特意的在外區給他們收拾一間專門辦公的屋子,還有兩個常駐的房間。

這也是為了工作的方便,有時候時間不湊巧,需要連夜突破,那不得有個住的地方?

住宿的地方分開了,相互獨立,這就是個臨時住處,有張床休息就可以了。

辦公的地方屋子就比較大了,專門弄了幾張辦公桌,這里運東西進來不太方便,所以,都是一些舊家具。

這都無所謂,來這里是工作的,不是享樂的,難不成還得把這邊再裝修一下?

「老劉,我們的工作可能會使用到電台,我們使用電台的時候,到時候可能會麻煩你的人回避一下,這是保密紀律,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理解,理解,上峰已經通知我了,全力配合羅長官的工作。」劉典獄長嘿嘿一笑,因為這事兒,監獄還能額外的發下一筆經費,這筆錢多少也能落點兒自己腰包里,不配合那才是傻子呢,反正他就是提供一些協助,出了事兒,也不要他去頂。

「那就好,我們這個辦公室,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一旦發現,嚴懲不貸,我也是提醒你們,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明白,明白。」

「我們送來的那四名人犯以及原來在這里的那位高橋敏夫今後的伙食標準提高到監管人員一樣的水平。」羅耀道,「他們的伙食補貼我會補給你們的。」

「這些可都是日本特務,怎麼給他們治病,還給他們吃好的?」一旁的宋連長嘀咕一聲。

「老宋……」劉典獄長趕緊給他使眼色,這顯然是有目的的。

「這些日本特務都是有一定價值的,不然,我們也沒必要留著他們,我們糧食都不夠吃呢。」羅耀呵呵一笑,不理解,這是正常的,要是都能理解了,那反倒不正常了。

「明白,明白,請羅長官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

「我們想請監獄方面給我們專門配兩個人,配合我們的工作,至少是熟悉監區和犯人情況的,這樣我們有什麼需要,就不需要事事都向兩位請示了,來來回回的效率也不高。」

「行,我跟宋連回去商議一下,給你們安排兩個人配合你們的工作。」劉典獄長想了一下,答應下來。

這上峰都說了,一切听從人家羅長官的命令,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們想去見一下這五個人,今天算是正式照個面兒。」羅耀道,「老劉,你是看找個人帶我們去,還是辛苦你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能夠陪羅長官一起,那是我的榮幸。」劉典獄長怎麼會拒絕呢,趕緊答應一聲。

「請。」

這小黑煤窯監獄的外區和監區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區域,外區看著還挺正常的。

等通過那一扇唯一的鐵門,當然鐵門不止一道,進入監區之後。

空氣中的味道都變了。

一個類似天井的院子,兩層的監舍,監舍並不多,應該只有二十來間的樣子,出去三間女監舍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男監。

這里關押的都是重犯,至于這些犯人都是些什麼人,這個就連典獄長本人都未必能說清楚。

這些犯人移交過來的時候,他們的身份資料都可能被重新編造過了。

為了就是不讓外界知曉他們被關押在這里,除了這些犯人自己,也就只有局本部的機密檔案室才有這些人資料了。

羅耀當然好奇這些犯人的身份,只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這一次能借這‘Y’工作的機會進來,倒是可以深入了解一下這里到底關押的都是那些人。

只可惜,即便是他知道這些人當中可能有自己同志,他們太需要跟外面取得聯絡了。

這事兒得慎重,如果做得不夠嚴密,很容易引火上身。

他的任務並不是營救這些人。

「嗨,高橋先生,我來看你了。」羅耀直接來到高橋敏夫的監舍門口,沖著坐在床榻上的高橋敏夫喊了一聲。

「你走,我不想見你。」高橋敏夫眼皮一抬,看到是羅耀的時候,把臉直接轉過去了。

「老朋友了,怎麼還生分了?」羅耀呵呵一笑,並沒有生氣,高橋敏夫被他坑慘了,自然不待見他了。

他倒是想一死了之,一是死不了,這里對他看的很緊,根本不給他機會,二嘛,他這一死,恐怕他那「叛徒」的名聲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我跟你不是朋友,是敵人,你要是不是來殺我的,就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你這坐牢還坐起脾氣來了。」羅耀站在門口問道,「不過我還真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提供的那些線索,我怎麼能破了白狐企圖綁架奧斯本顧問的案子,還有喬治•凱文和清新茶樓的楊老板,對了,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呢?」

「我不知道,他跟我不是一條線上的,你不要問我。」高橋敏夫倒頭躺了下來道。

「行,今天我就不問了,明天我再來。」羅耀嘿嘿一笑,要把‘Y’工作做好,耐心是必須要有的。

「最好別來。」高橋敏夫一個翻身過去。

「組長,這就是那位代號‘ 蛇’的高橋敏夫?」吉田壽山(田守山)跟在羅耀後面,小聲的問道。

「嗯,就是他,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自欺欺人干啥?」羅耀點了點頭。

「組長,這個高橋敏夫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高橋良子,前幾日不是有一份報紙報道過,說是有一個叫高橋良子的女孩子來中國尋找父親……」

吉田壽山這個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夠讓睡在監舍里面的高橋敏夫听到。

「哎,你多想了,這全日本姓高橋的人多了,你說的那個高橋涼子未必跟他有關系。」

「也是呀,我記得報紙上寫的是……」

高橋敏夫完全听不到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湊到監舍門口,豎起耳朵。

結果,羅耀和吉田壽山已經不談論這個話題了,這下高橋敏夫臉瞬間拉了下來。

他又不傻,這明顯是羅耀與人故意讓他听到的,可是,對于他來說,女兒的消息簡直如同八爪撓心一般,不管真的,還是假的,他都想知道。

他每個季度都會通過秘密渠道給遠在日本的家中妻女匯上一筆錢,這是她們在日本生活的來源,他已經被捕大半年了,匯款自然也就中斷了。

妻女只是知道他在中國工作,並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做什麼工作,萬一真跑到中國來找尋,這就麻煩了。

這個該死的中國人,他太狡詐了,居然利用這一點,他就不應該留下那張跟女兒合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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