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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七章 柳父的下落

「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難道,你就不怕惹來更大的麻煩嗎,比如池家?」柳運反問。

伍天行卻不以為然。

「本座了解他,以他的貪婪,斷不可能讓與他人知曉,所以一切盡在本座掌握之中。只可惜,結果並不盡如人意。不過,本座卻有了更大的發現。原來這斷崖嶺深處,竟是東嶺靈脈所在,這還真是一個意外之驚喜。」

「看來,你也是沖著這靈源來的。」柳運緩緩說道,並沒有一絲驚訝。

又看向柳宏,道︰「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們串通好的?」

柳宏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二哥,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沒有伍宗主出手幫忙,單憑我,恐怕無法救你月兌困。」

「救我?」柳運呵呵一笑,嘲弄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吧!他想要的,恐怕不僅僅是這區區三成靈源。」

柳宏一怔,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瞬即看向伍天行,想從他的眼楮里找到答案。

如果柳運說的是真的,那麼柳家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而他,也將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伍天行沉默。

兜帽下的他微微仰了仰頭,露出半邊似笑非笑的面孔。

他道︰「柳兄應該知道,此間靈源,足夠數人在短時間內晉級至元嬰後期巔峰。」

「那又如何?」柳運不為所動,淡淡說道。

伍天行道︰「所謂一人飛升,仙及雞犬,兩家族人也將同享這份榮耀,何樂而不為?屆時,伍柳兩家合力,在靈氣最為濃郁的中原之地謀得一山半水,根本不是難事。總好過世世代代龜縮一隅,不得寸進!」

伍天行的話很有誘惑力,換作他人,恐怕早就一起坐下來合謀大事了。

然而柳運卻是個例外,否則也不可能固守此陣20年而不動心。

只听他道︰「此間靈源與鎖幽大陣乃是一體。靈源若被奪去,大陣亦不能維持,你可曾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柳兄居然不明白!」伍天行反問,語氣十分的不屑。

話說到這份上,柳宏自然也听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了。想到自始至終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由得羞憤交加。

「難道,你想毀去整個東嶺的靈脈?」

「所謂靈脈,歸根結底也只是修煉資源罷了。若能善加利用,有何不妥?」

「這不過是你的一己之私,難道在你眼里,整個東嶺的數十萬條人命都不如你晉級重要嗎?」

「不錯,一旦陰冥出世,勢必為禍世人,如此帶來的後果恐怕難以預估。」柳運附和。

伍天行听罷哈哈一笑︰「你是說那些凡夫俗子嗎?他們不過是些螻蟻。」

「既如此,你為何要等到今日才出手?這似乎並不符合你的作派。」柳運再問。

伍天行勾了勾嘴角,像是在自嘲。

「天玄子不愧是玄派翹楚,于陣法之道也如此精通。這鎖幽大陣根本不是尋常手段可以破去的,即便是從內部破壞。所以,本座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而今,這個機會終于等來了!」

說著,他張開雙臂,仰首望天,喃喃自語︰「貪狼當道,天地不調,氣運不稷,陰陽顛倒。破陣,就在今日!」

「伍天行,你當我不存在嗎?」柳宏喝道。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說這句話嗎?」伍天行道,言語中譏諷意味十足。對方修為本就不如他,而今更是構不成任何威脅。

柳宏忽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眉色跟著一懍,失聲道︰「離魂斷腸散?」

伍天行的嘴角微微上翹︰「不錯。」

「你好卑鄙!」柳宏咬牙切齒。

「卑鄙?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弟居然還執迷不悟!用你們柳氏一族的族運,換取我伍家的萬年興盛,這筆賬怎麼算都是值得。多年之後人們提起伍家,試問,又有何人敢有半句非議?」

柳宏滿目噴火,偏偏又不敢大動真氣,只能怒目而視,悔不當初。

對方說的話幾乎無可反駁,這終究是個用實力說話的世界,一切手段都不過是工具。身居高位,人們只會敬畏或逢迎,又有幾人敢說半個不是。一旦遭難,落井下石者有的是。

「果然是你!」

柳宏說的果然,指的自然是兄嫂夏夫人被下毒一事。

伍天行卻不以為然。

「本座不過是在幫你。有夏師妹那層障礙,你又怎能輕易坐上這家主之位?」

「你……」

「本座也不妨再告訴你。親手下毒,卻又將罪名栽髒給柳夢嬌的,正是你那寶貝女兒。」

「玉蘭……」柳宏簡直不敢置信。他瞪大了眼楮,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

一家之主,且統領著整個伍柳宗,居然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甚至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自己的女兒。而他從始至終,都只是被人利用和算計的一顆棋子。

斗篷之下,伍天行的嘴角咧出一個夸張的弧度。顯然,他早就知道柳宏不可能真的站在自己這邊,所以早就預留了後手。

「噗——!」柳宏一口鮮血噴出,不知道是因為怒極,還是因為中毒。

他立刻感覺到了不妙,連忙手掐道指,穩固神魂。

離魂斷腸散雖不能對元嬰期修士造成致命的傷害,但也能在短時間里對元神造成極大的沖擊。

更何況,此刻所有人都受到了修為禁制的影響,實力足足跌去了一個大境界。所以,此藥對柳宏的影響可謂極大,若任憑藥力在體內游走,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還打算藏到什麼時候?」伍天行忽然出聲道。

柳宏聞言一驚,神魂受損,使他居然沒有感知到他人在後面偷听。目光朝身後望去,便看到了一男一女兩道人影走了出來,正是楊碩與柳傾涵。

「涵兒,是你!」柳運面露吃驚之色。他也早就發現了有人藏在暗處,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是他們。如此想來,冰炎洞里的動靜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二叔,三叔。」柳傾涵朝二人施了一禮,表情十分的平靜。

「看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也有所了解了。」柳運道。

柳傾涵點了點頭,道︰「只是大概。有關父親大人的事,希望二叔能據實相告。」

柳運搖了搖頭︰「孩子,你不該來這里。這里的情況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

「求二叔成全!」柳傾涵十分堅決。和自身的安危相比,她更想知道的是父親的下落,這是她的心結,一直縈繞在心頭很多年。

「罷了罷了!你不如朝身後看看。」柳運輕輕一嘆,道。

二人听罷一齊轉身。

在他們身後,一尊近百丈高的石柱巍峨聳立,直抵天穹,與其他八尊遙遙對應,組成了鎖幽大陣的九根陣柱。

只是,唯獨這一尊石柱顯得頗為不一樣,它像一個站著的人,或者說,它就是一個人。

柳傾涵的瞳孔猛地一縮,眸中露出了驚懼之色,隨後又是無盡的悲愴。

那堅毅的面孔,挺拔的身軀,不是其父柳正又是何人?

「爹……」淚水在柳傾涵的眼眶里打轉。她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整個人都癱在了那里。

雖然早已知道父親的死訊,但也只是得自他人口中,親眼見到父親的遺骸又是另一回事。

她沒想到,父親柳正為了東嶺的靈脈乃至東嶺的萬千百姓,居然化身成陣柱,守護這一方水土。

「本座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繞過核心大陣,跑到更深處去的?」伍天行出聲道,同樣十分的不理解。

就算他修為再怎麼高深,又豈能料到當年縱橫星靈界的混天魔王東方昊曾經到過這里,並給世人留下了一個玩笑。

柳傾涵高昂著頭顱,目光冰冷。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絲的恨意。

若沒有伍天行的推波助瀾,當年恐怕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可以說,父親柳正就是間接被對方害死的。對于這樣一個人,哪怕他是一宗之主,也配不上她的尊敬。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黃毛丫頭,連你也敢無視本座!」伍天行為之慍怒。他沒有等到柳傾涵的回答,等到的只有對方如寒潭古井一般冰冷的目光,身為一宗之主的他如何能忍。

強橫的氣息頓時從他的身上漫延開來。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楊碩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殺氣迎面撲來,那氣勢,足以令修為較低者膽裂而亡。

那一瞬間,他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只是下意識地擋在了柳傾涵的身前。

「住手!」柳運大喝。

「轟!!」

兩人一齊被轟飛了出去,砸向了身後的巨大人像。

巨大人像發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減緩了二人後沖之勢。所以這一撞,就如同撞在了一堵軟牆上一般,並沒有受到二次傷害。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保護他們一般。

可即便如此,兩人畢竟也是挨了元嬰期修士一擊,所以仍給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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