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張面具還特別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楊碩腦筋急轉,猛然想了起一個地方來——
鼎盛萬寶樓!
拍賣場上坐在旁邊的那名老者,可不就是戴著這樣的面具麼!
那次正是被那老頭兒坑了一把,才和萬煞宗的銀泉少主結下了仇。
不僅如此,那老頭兒還透著古怪,明明用靈眼觀察只有築基期的修為,可卻能隔著阻隔神識的衣物輕易看穿自己的修為。
莫非是他?
這時,一束神識傳音進入了耳中。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放心,咱倆目的都一樣。你繼續,我替你把哨。」
「……」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但對方至少不會是和安家一伙的。
于是雙腳倒掛在梁上,伸指在窗上輕輕戳了個小孔,就著小孔往里望去。
里面坐著七八個人。
主位上左手邊坐著一位面貌清矍的老者,正是大宛安家的家主安洵。
右手邊則一名高冠長須的老者,手持一柄金色拂塵,被稱為玉清真人。
下方左首位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乃是大宛安家的大長老安奎。
右首位則坐著一身著太極道袍的老者,之前曾見過一面,正是長眉小道的師尊混元真人。
其他諸人都是安家的人,清一色的闢谷期修為。楊碩也只見過其中一人,正是安家宗家派來的外務大總管安頌。
家主安洵道︰「玉清道友,雖然你開出的價碼不錯。但心意宗畢竟是一個大宗門,並非我大宛安家一個小小的分家可以對抗。」
玉清真人撫須而笑︰「洵道友此話差矣。莫忘了,道友背後還有偌大一個安家的支持,又豈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心意宗?再者,吾並非要貴府與他們正面對抗,只須貴方制造一些麻煩,吸引他們的注意即可。若是能引得玉衡老兒親自出手,那便最好。」
楊碩听的一怔,他們想做什麼?安家這是要對心意宗不利?而且貌似還有宗家的支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如此,有五峰峰主與及各大金丹期長老在,混元道友想要成事仍然是機會渺茫。我勸道友還須三思才好!」
玉清真人垂首含笑,道︰「如果說,心意宗並非鐵板一塊呢?」
「道友的意思是……」
「不錯,我們敢起事,自然是有人接應。這麼說,家主滿意否?」
安洵稍稍一想,道︰「如此,倒也多了幾分勝算。只是我安家日後的利益……」
「家主請放心,在下向來恩怨分明,答應的事絕沒有食言之理。」
「好,好!」
雙方相談甚歡,接下來便要討論合作的細節。
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走廊外,楊碩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丫環探頭探腦走過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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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走到大門口,四下看了一眼無人,便準備往里偷窺。
上官紅燁!
這妮子,不是叫她老實呆著嗎?竟然跑這來了!
因為隔得有些遠,楊碩不敢用神識傳音,免得給里面的大人物給捕捉到。
于是屈指一彈,一顆靈力凝聚的小石頭便彈了出去。
接下來的結果,就讓楊碩始料不及了。
只見上官紅燁腦袋一仰,竟「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這一乍乎,使得她一下子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什麼人?」
數道強橫的神識一齊向大門掃來,由此附帶而來的靈魂威壓,駭得上官紅燁臉色一陣煞白。
就連離大門很遠的楊碩也給嚇了一跳,好險沒有被對方的神識掃中。
上官紅燁忙定了定神,道︰「啊,奴婢是奉命來送茶點的。」
家主安洵道︰「胡鬧!本座何時命人上茶點了?」
混元子冷笑道︰「想不到,貴府一個端茶遞水的下人竟然也有築基期修為!」
安洵面色一沉,一掌伸出,一股無形的巨大吸力隨之釋放。
「 啷!」大門轟然碎裂成了無數塊。
仿佛被一股颶風吸扯,上官紅燁驚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向會客廳中飛去。
「啊!」
待她落地,已然發現自己趴在廳中,前方八人肅穆端坐,那橫眉冷目的架式,如同寺廟里的鐵面羅漢一般。
上官紅燁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式,當下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說!你究竟是何人?鬼鬼祟祟意欲何為?」安洵厲喝道。
安頌自然是認得上官紅燁的。此刻他手捏綠玉扳指,眼眸微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他對面的混元子忽的出聲道︰「是你!」
安洵道︰「混元道友為何如此驚訝?」
混元子能不驚訝嗎?明明應該被做為活祭煉制成陰陽和血霜的人,此刻卻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得而知,但他卻不想透露自己想要煉制陰陽和血霜的事。
于是遮遮掩掩的道︰「家主有所不知,此女乃心意宗道一真人愛女,之前與她的一名師弟一同為吾徒所擒。如今她卻好端端出現在此,那麼……」
又轉向上官紅燁喝道︰「快說,你們將我徒怎樣了?」
上官紅燁從慌亂緩過勁來,一股傲慢勁就上來了,一揚腦袋道︰「哼,還能怎樣?死有余辜罷了!」
屋外的豬臉老者听罷,十分無賴的道︰「女人吶,就會惹麻煩!」
楊碩︰「……」
「風緊扯呼了老弟!如果你僥幸不死,咱們南城外老祖廟見!」
說罷縱身一躍,便輕飄飄的消失在了廊下。
此刻,屋內的氣氛壓抑得如同黑雲壓頂一般。
混元子惡狠狠的道︰「你再說一遍!」
上官紅燁一揚下巴︰「再說一遍怎麼了?死有余辜,就是死有余辜!」
話剛一出口,只見那混元子輕輕一揚手,便是「啪」的一聲。
一記耳光打得上官紅燁悶哼一聲,往一旁跌飛了出去。
這樣的一幕,讓楊碩的心不由揪了一下,如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上官紅燁立刻爬了起來,半臉頰青腫,卻仍然倔強的瞪著眼楮。
「臭丫頭,如果你想死,吾隨時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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