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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0章 輕易弄來情報

紅星商店里,幾伙閑漢還在打牌喝酒,一個個和打了雞血似得,弄的滿屋子煙霧繚繞,唯有麻子坐在櫃台後面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他這個商店當初就是白義給錢開的,表面看他是老板,豈不知只是個天天經手錢自己花不著的過路財神,每半個月都得把錢給白狼送去,只給他留五十塊錢的工資。

白義前幾天來給他放過話︰「一定好好觀察好丁凡他們專案組的動向,每天干什麼都的報告,要是耽誤了正事,直接跺了他喂狗。」

白義的愛好他清楚的狠,心狠手辣不說,愛女人,喜歡各種蹊蹺玩法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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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瓶子藥要是給你的話……」麻子盯著自己的褲兜暗暗想著。

以前,只要他見了白義,老白對他非打即罵,只要介紹說礦里新來了什麼漂亮女人,他才會賞識自己的拍拍肩膀。

外面已經下起了細雨,還刮著小風,麻子送走了客人,听著掛鐘正在敲響了十二下,往外面觀察了半天,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才披著雨衣往外走去。

當他走到商店對面的路上,準備撒泡尿再觀察觀察時,只听對面柴火垛上有人突然發生︰「舉起手來,別動!」

緊接著就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听出來了,是丁凡!

丁凡縱身跳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抓住他的脖領子,正色道︰「給老白報信去?走啊,咱們一起!」

麻子拼命的掙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喪著臉說︰「誰啊?誰啊?我馬二五十多了,沒婆娘,無兒無女,五保戶一個,你別欺負人啊。」

丁凡沒吱聲,郝半仙在旁邊沖著丁凡說情道︰「小丁啊,我想起來了,他家真就是這種情況。」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詢問,馬二死活不承認,弄的丁凡揚了好幾次手,差點削了他。

這種人身份特殊,沒什麼把柄在你手里,屬于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就算你再懷疑,也只能放人。

半夜時分,丁凡罵咧咧的放了他,氣哼哼的走了。

天剛蒙蒙亮時,馬二騎著破舊的自行車,穿著黑呼呼的雨衣,渾身泥水的趕到了十幾公里外的沽源煤款。

這處煤炭堆積如山的礦里,諸多啞巴似的工人走來走去,不是從礦山上來回運煤,就是表情木訥的走向礦井,他們很少關心自己工資以外的事,就算是關心了,多嘴了,四周高處哨所里帶著狼狗的打手們,也會讓他們很久不能說話,西南角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里,一身黑色功夫衫的白義,正在兩個女人的陪伴下打麻將。

兩個女人臉上涂著厚厚的胭脂,一個水桶般的腰身,正貼在白義身上,滿嘴粗俗的說︰「磕它,磕它……」另一個看著有人給他點炮了,一邊吐著嘴里的瓜子,滿嘴吐沫星子亂飛,過去把對家跟前的鈔票抓了過來,放在白義跟前兩張,剩下的兩張掖在了自己胸前衣服里,白義惱怒的轉頭看她,她那滿是褶子的臉上頓時有些不悅,委屈的說︰「老公,老公,我不是扎針了嗎。」

身邊這兩個半老徐娘弄的白義這幾天早就夠了,可一想起來興隆礦里到處都是他的謠言,這時候要是回去了,自己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躲著,可煤礦老板給自己找的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對只能解渴的惡心女人,長相一般,素質低下。

就在這時,麻子老板出現在門口,和外面的兩個馬仔說了些什麼,就推門進來了。

麻子神秘兮兮的在他耳邊嘀咕了一會,白義同樣是捂著嘴問了些什麼,然後把鹿槍神藥往兜里一揣,然後端正了身子,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神色狡猾的說︰「老二,他們肯定知道你來找我了,半天不到他們就會找上門來,和我玩這個?馬龍飛,姓丁的,你們太女敕了,哈哈……」

他說完,也不管麻將桌對面還坐著人呢,狠狠的踢了腳桌子,叫著麻子說︰「走,你先走,老子換地方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各路人馬回到了北山旅館,丁凡正在旁邊一個房間里待著,和阿旺扯淡說著什麼事,劉德呼呼啦啦的走了進來,張嘴就罵上了︰「這興隆礦,果真就是特麼的一個爛攤子,老百姓受欺負,我看也是活該,局里來這麼多人,竟然一提白狼就沒人敢說話,這不奇了怪了。」

一群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說著,弄的馬龍飛行事沖沖的走了出來。

這個旅館里大部分是專案組的人,雖然有阿旺二丫他們在,只要不是太涉及秘密的事,大家都放開了說,只是把具體人名和細節說不不那麼清楚就可以了。

看著馬龍飛站在走廊台階上,劉大明腦袋一揚,炫耀的說︰「劉隊,你那還算好的吧,我踫到一個穿連衣裙的小少婦,渾身上下穿金戴銀的,戴著個眼鏡,我就簡單聊了幾句,說有個項目找白義合作,她朝我要了十塊錢的辛苦費,帶我去一個礦里轉了兩圈,結果人影都沒看著,她還說自己高跟鞋壞了,讓我給修修。」

眾人一開始听的感覺還有希望,听到了後面,竟然是這麼個結果,頓時相互低聲竊笑起來。

「公子哥,你懂個屁啊,那是劉老太,都四十七八了,你真能吹,還說小少婦,呵呵,那女人和老郝睡多少次了,忽悠人學的這麼快……」丁凡低著頭差點失聲笑了出來,低著頭暗想著,正巧劉大明叫他呢:「丁子,你過來,你給我說說這地方什麼人實在,還有啊,修個鞋得花兩塊多嗎?買雙鞋才十幾塊吧,像我穿的這種真皮的。」

這家伙說著走了過來,抬著腳,讓大家注意下自己淺色的軟底皮鞋。

等他到了跟前,丁凡很是理解的說了聲這地方的人真不咋地,然後低頭悄聲告訴他說︰「公子哥,別說了,再說你就露餡了,那是個五十多歲的寡.婦娘們,就是臉上胭脂模多了,是不是還說自己大齡未婚,是清朝皇室後裔?」

聞听此言,劉大明假裝伸手梳理頭發,瞪著眼楮不解的抱怨起來︰「對啊,說自己是什麼格格呢,渾身香噴噴的,我X,你怎麼不早說啊。」

倆人像是對接頭暗號似得說完,劉大明抬頭看向大家時一臉的陽光燦爛,豎著大拇指說︰「丁子說了,這個女人人品不錯著呢,現在肯定幫我悄悄打听消息去了,是吧丁子!」

這家伙逼真的說著,還轉身摟著丁凡,使勁擠壓著他,讓他配合著唱好雙簧。

丁凡硬是擠出了一絲難堪的笑容,沒承認也沒否認。

「行了,都小點聲,我不吱聲,你們就吹起來沒完了?老劉,往下說啊,怎麼辦啊?」馬龍飛提高了聲音說。

他可不是能看下去這種熱鬧的人,說一千到一萬你們調查的人呢,怎麼打的賭啊。

似乎,劉德早就有準備,為難的看了大家一圈,目光停留在蹲在台階上抽煙的宋密德,滿嘴責怪的說︰「老宋,後來我發現了,大家這麼找不行啊,這是你的地盤啊,找人應該是你的事啊,就算是麻煩些,也比我們這些人有優勢啊。」

大家都驚奇的看著他,紛紛為他的「螳螂在後」的辦法感到佩服!

李大義蹲在宋密德身後用手偷偷捅了捅他,提醒他這事不能認賬,宋密德黑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壓根就沒往心里去,想了想,把煙頭往地上一扔,含糊的說︰「啊,劉隊,劉隊。」

像他這種基層老領導向來就是這麼含糊其辭的糊弄領導的,反正像個軟棉花似得,誰拿著也沒辦法。

「馬局,你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啊……」劉德氣的嘴.巴發抖,轉向馬龍飛告狀了,趁著這個機會,丁凡對著宋密德使了個眼色,然後指了指自己,李大義在後面看的清楚,提醒宋密德說︰「壞小子有辦法了,快點,找劉隊問問他。」

宋密德眼楮一亮,旋即又恢復了平靜,慢慢的站起身,沒等馬龍飛說話他直接給劉德揭傷疤了︰「劉隊,剛才不是發獎金了嗎?錢都你都發下去了,那錢都夠買一群大肥豬的了,你把話說滿了,你說讓我怎麼調動同志們的積極性,比方說丁凡……」

估計他往下也不知道丁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直接把球踢給他了。

「什麼玩意?我那不是為了工作效率嗎?還大肥豬呢,現在你所里的人要是給我找到了嫌疑人,今晚我請你吃大肥豬,另外,我去你那里當差兩個月,都特麼的沒問題。」他似乎真是急眼了,一邊說著,一邊舉著手掌,擺著領導居高臨下的譜。

事已至此,大家目光都在他那只手上, 都在猜他往下怎麼發脾氣,矛盾既然指向了宋密德,看樣老宋是躲不過去了。

「劉隊,我剛才去買菜的時候,听說了個消息,不知道準不準……」丁凡淡淡的說。

他的聲音不大,剛說完就淹沒在眾人的討論聲中。

時間過去了十多秒了,劉大明還在捂著嘴嘿嘿的嘲笑他這麼小兒科,連買菜這種事都說,還不如自己跟著一個女人的去礦里找人了呢,只听馬龍飛厲聲說︰「都別  了,听丁子說下去。」

丁凡對著眾人謙虛的笑了笑說︰「我打听到了,他在郊區大頂子山揚水站,就是那……」

眾人順著他的手看去,隱約能看到西北方一個高.聳的山嶺,一個白色的小點矗立在嶺頂上。

「在哪?」

「不能吧?」

劉德他們一個個議論著,顯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們啊,我猜的沒錯的話,連殯儀館、太平間、亂墳崗、枯水井你們肯定都去了,廠礦林場也都掃了幾遍,如果說沒人去過這個地方的話,我覺得可能性很大。」馬龍飛說。

他快步走到了院子里,手搭涼棚,向著院牆外面的西北方看去,眼眉處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他再看向丁凡時,丁凡不光面帶自信的點了點頭,還小聲保證說︰「局長,您就決定吧,人要是不在,這個事我負責。」

他之所以敢這麼保證,因為這個院子里現在沒有了阿旺和二丫,這倆伙計已經被他肩上壓上了立功就沒事了的擔子,都跟著郝半仙去盯梢去了。

此時的郝半仙,正趴在大頂子山揚水站遠處的草叢里,身上掛滿了樹葉偽裝,一邊看著丁凡從劉大明手里借來的小書,看幾眼書本,再抬頭看看揚水站旁邊的一個棚子。

棚子里支著厚厚的蚊帳,旁邊放著水壺、餅干、燒酒、火腿腸之類的東西,棚子是前些年瓜農看瓜地搭起來的,現在成了白義舒服的安樂窩。

他正听著興安廣播里播放的京劇唱段,眯著眼楮躺在床上,手指頭輕輕的敲著床沿,心里數著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了,猶豫著晚飯時趁著居民區里人來人往的下去弄點吃食呢。

這個窩點,他有時候來,有時候去富源礦里,幾次大搜捕,他坐在床上,欠著身子就看的清清楚楚了,當他看著幾道超強的燈光在銀河歌廳方向閃來閃去時,這家伙聞著刺鼻的蚊香味,模起酒瓶子猛灌了一大口,往嘴里扔了幾粒花生米,滿嘴吐沫星子的神氣道︰「劉德,宋老密,咱這是誰玩誰呢,泥馬,還想抓我,別說你們倆廢物,就是整個呼鹿縣的條子都來了,老子照樣活得瀟灑,我呸!」

郝半仙腦袋外面戴著個大號的蜂帽,因為身體瘦,不光腦袋套進去了,連兩只手也縮在里面,正在翻著丁凡給他的 沒收待處罰的非法出版物,神情極度投入的看著上面的圖文,一不小心被飛進來的蚊子咬到了眼皮上,氣的伸手拍死了蚊子,自語道︰「丁子啊,這活太遭罪了啊,咬死我了,你可趕緊的吧,不行我就打草驚蛇了,咦,這段玉女坐蓮,還有這個盤根,不對,看錯行了,是推車,不錯,不錯,這圖……」

灌木叢後面的草叢里,他像條老狗似得躺在那里,山坡下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樹底下放著他用繩子系著的紅色氣球,他一旦發現白義離開了這里,馬上就會去把氣球升起來,山坡下面的一個破房子窗戶後面,阿旺和二丫待在那里,要是發現了情況,他們其中的一個就會跑回旅館報告給丁凡。

到了這時候還沒有白義離開的消息,丁凡自然知道他這三個手下都在盡職盡責的賣力工作,所以現在又信心百倍的看了一圈宋密德和李大義他們。

「事不宜遲,趕緊商量抓捕方案,進屋說,老劉,你跑趟一礦保衛科,和局里說一聲,省得到時候咱們又被動了。」馬龍飛周密的安排起來。

自從鮑亞軍自殺後,他開始更加慎重起來,每次行動前和行動後,都通過一礦保衛科的電話,把情況報到局里,便于其他領導都掌握下,這樣的話,就算行動不利,起碼局里掌握了情況,起碼有心理準備。

馬龍飛進屋了,其他人不緊不慢走著,都是各懷心事的樣子,劉大明湊了過來,捅了捅丁凡小聲說︰「小子,你敢嗎?」

丁凡明白他是說自己敢不敢沖在前面,肯定的點了點頭,劉大明啪啪的拍著肋骨和腿上的槍套,牛氣十足的甩了甩頭發,關照的說︰「行,到時候你跟著我就行,有好事算你一份。」

他們進了屋里,馬龍飛已經坐在主座上,臉色陳重的審視了一圈這些人後,慎重的說︰「這個白義手里肯定有槍,沒準還有手雷炸彈,想了想,我感覺不一定去那麼多人,你們說呢?」

這次劉德、宋密德都沒有說話,每個人低著頭,都在洗耳恭听著他繼續說下去,倒是李大義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茶缸子,端起來輕輕的喝了兩口,臉色微紅,那雙病手竟然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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