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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 這段對話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所有人一頓。

小胡子更是呆愣了一下,然後暴跳如雷, 「我想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誰要你賣身了!」

「瞧瞧你這垂涎三尺的樣子,誰信啊!」岳少涯回懟,倒不是真的覺得小胡子垂涎, 就是听小胡子說天流谷治不好陸青絕心中不爽。

小胡子傲然負手︰「我蟲仙從不騙人,他是天極境是麼,突破境界途中生出變故才變成這樣, 我說的可對?」

能看出陸青絕是天極境, 岳少涯頓了頓, 倒是對小胡子刮目相看, 想听听小胡子還能說出什麼。

上官景兒和王公子極力壓住目光中的震驚, 這個和他們一同落又凶又不講道理的人是天極境宗師?這家伙還剛剛男扮女裝過,扮成了岳少涯的劍侍。

上官景兒苦思冥想, 也沒有想出來當今的武林有這樣的天極境宗師, 還如此年輕,她目光掃到束風閑, 心中一動。

束風閑臉上毫無意外之色, 顯然早就知道, 很清楚岳少涯兩個是什麼人。

「等等再打。」岳少涯連忙按住躁動起來就想動手的陸青絕,又面對自稱蟲仙的小胡子,「你繼續說。」

蟲仙︰「」總覺得被當成了什麼奇怪的工具人,他把忌憚的目光從陸青絕身上收回來。

直接謀奪是不成的,這位天極境宗師雖然落難,但看起來並不是沒有還擊之力的意思, 只有陸青絕還能保有天極境的一擊之力,他也沒把握能制服這人。

蟲仙只能壓住心中的貪婪繼續說道︰「我的寶貝兒告訴我,你們氣息有些相通,你們應該修過某種合修過之類的功法,若是其他人變成他這樣,肯定沒救。」

「不過你們也許可以。」他拿出一塊散發著淡藍熒光的石頭,繼續說道,「他是突破了一半遭受重創,真氣又散去,我這里有一塊蝕界月芒石,能讓你們真氣暫時化為一體,若是配合你們的合修方法,可以讓他借由你之丹田和真氣繼續突破。」

岳少涯哦了一聲,蟲仙說的極具誘惑,都是目前岳少涯需要的,不過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詭異莫名的陌生人,顯然不值得信任。

蟲仙也明白這一點,「你可以不信我,但是這種事無需經我之手,全看你自己動手,只要你肯試,真氣又足夠雄渾,他不但能恢復,還可能成為當今第二個先天境,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損失一塊蝕界月芒石而已,而這月芒石,本仙保證絕對是真的,沒有做手腳。」

「蝕界月芒石是什麼?」岳少涯轉頭問。

束風閑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馬上知機回答,「是越峨山出產的一種特殊寶物,我以前見過一次,傳說為山鬼的眼淚所化,傳說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過這東西非常罕見,也確實有暫時同化改變真氣屬性的用處。」

「知道了,等等你幫我看看。」岳少涯和束風閑說完,轉頭朝蟲仙揚聲,「那塊石頭你有什麼條件才肯給我?」

蟲仙早料到岳少涯會答應,怪笑了兩聲,「本仙倒沒什麼想要的,只要你們答應我的一個保證,如果有一天你們能出去鬼呼石林,就我也一起出去。」

這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岳少涯說道︰「如果我們能出去,帶上你便是,你把月芒石放在地上,可別耍什麼花樣。」

蟲仙小胡子動了動,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把蝕界月芒石放在地上退開。

束風閑上前驗收,把月芒石拿回來低低說了聲︰「是真的,沒做手腳。」

「既然沒問題,那本仙就走了。」蟲仙轉身和來的時候一樣慢慢離開,在快要離開眾人視線的時候,又傳來他的聲音,「對了,朝西北方向二十里有個養靈潭,可以加速真氣的恢復,如果在那里突破,想來會更容易些,畢竟你就是真氣再渾厚也終究比不上天極境宗師。」

「還有,這鬼呼石林有不少誤入此地出不去的人,他們可未必有本仙和善,你們要小心。」

蟲仙走後,岳少涯才松開陸青絕。

陸青絕怕弄傷了岳少涯,之前被按著的時候一直沒用力,等蟲仙走後,低氣壓才散發出來,「那人身上有蟲。」

「啊?」岳少涯撓頭,「他不是說叫蟲仙麼,沒蟲能叫蟲仙?」

束風閑撫額,「他說的是蠱,那人可能是個蠱師,不可近身,粘上了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下蠱了。」

不過那人說的方法,倒是可以試試,岳少涯若有所思。

沒耽誤白天尋路的時間,到晚上,所有人都休息後,他才掰下一點蝕界月芒石放在丹田處拉著陸青絕試了試。

氣息連同的那一刻,岳少涯感覺一股真氣不受自己控制,跑去了陸青絕那邊。

陸青絕目光亮了亮,又暗下來,「不夠。」

那就是有用了!岳少涯一喜,看看四周,四周一片黑暗,只听到幾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壓低聲音,「那我們今晚去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好。」

岳少涯就是底子的真氣再雄厚,也不敢打包票他的真氣就一定夠陸青絕破鏡沖關,蟲仙說的那個地方或許也可以看看。

陸青絕不知道為什麼醒來身體變成這樣,只知道自己現在連岳少涯都打不過,想要親親都被岳少涯拍到一邊,若是不能恢復,以後想要親熱都會被鎮壓。

魔念陸青絕瞳光火焰燃燒,「好。」

鬼呼石林看不到星星,暗淡的月光下,兩個人影頂著大風艱難而行。

卻見月下早就站著一人,束風閑在月下不知等候了多久。

「如果要去,遇上危險就吹鷹哨,我听得到。」

風送來束風閑的聲音,陸青絕不說話,也看著他,目光似乎稍有溫和。

岳少涯笑了,「你和青青不止是認識吧?你不但知道他是誰,你還知道他很多事,又肯在他落難時對上魔教也要給他創造機會月兌身,你怎麼可能是沖著和我的那點交情來的和他又怎麼可能會是普通關系」

「是,我們一起長大。」束風閑也笑了笑,神情在月光下柔和無比,帶著深深的懷念,「世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他,唯有我不會。」

這話怎麼听著這麼不對味兒?岳少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青梅竹馬,你暗戀他。」

束風閑猛翻白眼,「滾蛋,我不喜歡男人,你們還走不走?」

「我喜歡你。」陸青絕堅定抓住岳少涯的手。

岳少涯︰「」習慣了後,好像對直球的免疫力直線上升。

「景兒姑娘和王公子你不管了?」岳少涯又問。

束風閑︰「我在地上留了字給他們,讓他們在此不要亂走等我們回來,姓王的小子差一點,但景兒姑娘武功也不弱,不會有危險。」

鬼呼石林夜里的風聲更大,听力極受影響,听不清楚其他聲響。

岳少涯帶著陸青絕繼續上路,他知道,後面還有個束風閑暗中跟隨。

養靈譚所在的地方不是很好找,但是陸青絕耳聰目明,听著水聲硬是帶著岳少涯找到了一個洞窟。

那養靈譚,竟然在一個洞窟之內。

潭水很涼,岳少涯掬起一捧水檢查了一下,這地方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月兌衣服。」

陸青絕月兌衣的速度比岳少涯說話的速度還要快,岳少涯尚未反應過來,某人已經赤條條站在那里,直勾勾盯著岳少涯。

「下水。」岳少涯不得不再次說話,陸青絕背對著他往譚里走的時候,他才飛快月兌了衣服,抱著蝕界月芒石也下了水。

除了那次喝醉了,迷迷糊糊和陸青絕那次意交法之外,他們還從沒這樣月兌光了雙修。

肌膚在相貼的那一刻岳少涯就感覺一暖,陸青絕的身體由涼變得火熱,目光也熱了。

他目光看破黑暗,落在岳少涯身上,若隱若現的身體在黑暗中帶著柔光光暈,勁瘦縴細的腰身在懷里,仿佛一用力就會折斷,卻光滑如緞,觸手生溫,如同在撫模一塊上等白玉。

陸青絕呼吸一亂,不假思索就再次模上去,立刻被反應過來的岳少涯潑了一臉水。

「專心,你是來干嘛的!」岳少涯沒好氣說完,立刻運轉升陽秘錄,兩人的氣息立刻共通。

陸青絕自然分得清實力是更重要的,沒有實力,他保不住他的東西,戀戀不舍閉上眼,試圖去控制岳少涯的真氣,幫他破鏡。

有蝕界月芒石在,很快岳少涯就感覺自己的真氣正在逐漸失控,但他並不驚慌,任由陸青絕奪走所有的控制權,直至失去全部真氣控制權,感受他所有的真氣都一股腦朝陸青絕那里涌過去。

習慣了身體內有真氣的存在,突然空蕩蕩的感覺讓岳少涯有點不適應,就像刺蝟失去了它的刺,烏龜失去了保護殼一樣,只得閉上眼,努力轉移注意力。

真氣空了之後,心髒的跳動,脈搏的跳動,血液的流動聲音,都十分清晰。

另外還有一處,他的心髒下方仿佛被螞蟻咬了一下,平時根本沒有感覺的細微的疼痛在這個時候格外明顯。

那細微的疼痛微微擴散,心髒處一麻,身體就好像開啟了什麼開關,一點火熱變成火星點燃,又發展成烈火。

那股火來勢洶洶,根本來不及撲滅,就以燎原之勢席卷全身,岳少涯若有若無‘哼’了一聲,就被那股仿佛要把人焚燒殆盡的火吞沒了意志。

只余本能。

而陸青絕在取舍後,好不容易壓下了漪念,控制岳少涯的真氣重新破鏡,卻感覺懷中的軀體猛然火熱起來。

那聲輕微發出的‘哼’帶著上勾尾音,入骨,銷魂。

陸青絕身體驟然緊繃,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躁動就讓對情.欲本就沒多少自制的陸青絕意志搖擺,下一刻,懷中那具火熱的軀體從被抱變成了反抱住陸青絕,還不斷輕微磨蹭。

少年桃花眼中的水色幾乎快要滴出來,發燙的身體在煎熬下逐漸變得粉紅,那粉色的雙頰也和桃花的顏色一樣,夭夭灼灼,在春風中燃燒。

輕微的呻.吟溢出,「青青。」

轟的一下,陸青絕腦中的意志仿佛摧枯拉朽,全部崩塌

再沒有什麼比本能的呼喚來的容易喚醒本能。

更何況是這種氣息相通的時候,少年每一次靠近的呼吸,都變成火焰,透過傳來的氣息朝陸青絕身上轉移。

陸青絕在听到那聲低低呼喚時,眼中的綠色和黑色瘋狂交替,最後綠色迅速退去。

「少涯。」陸青絕喉結一滾,清冷自持的聲音干澀莫名,幽黑的冷眸染上濃濃**,共通過來的莫名氣息讓他的自制力跌入谷底,意識同樣開始模糊。

他听到那個桃花眼少年用濃厚的哭腔和他說,「青青,抱我。」

霎時,天地間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失控的雙手抱住了人,他失控的腦中也只有這個人。

他抱住岳少涯親吻,只知道他的少年也同樣想要他這個人。

迷亂的意志在記憶的枷鎖里打開了一條縫,恍惚間,他看到‘自己’到成衣鋪拿了一塊紅蓋頭。

又看到‘自己’走在街道上,跟著成親的隊伍走了很久很久,看人從接親到拜堂,看新郎從花轎中扶出了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听洞房中兩人互訴衷腸。

他看到‘自己’珍惜的把那紅蓋頭仔細疊好,藏進懷里,期盼著有一天可以用上。

陸青絕眼皮顫抖,那是他的記憶,是本屬于他,他卻不曾知曉的記憶。

洞窟的一處孔洞中,一道黑影蹲在那里,貪婪的看著養靈譚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快啊,磨蹭什麼!」那人興奮又焦急,面上還帶著掩不住的得色。

這兩個小子怎麼都想不到,蝕界月芒石和養靈譚都沒問題,有問題會的是那個桃花眼小子體內的余生蠱!

余生蠱從來沒有單獨一只的,一出現就是一對,而蝕界月芒石的氣息在養靈地會不斷被放大,蠱蟲寄主在接觸了這個氣息便會情動。

一旦寄主情動,身邊又有合適的對象,便會引動體內一對余生蠱爬出來**卵,產下一對余生蠱幼卵後,雌蠱回到寄主身上,而雄蠱則會刺破另一人的身體蟄伏下來。

而擁有一對余生蠱的好處真是便宜這兩個小子了。

不過那對余生蠱的幼卵,自己就笑納了,那人心里得意想著,就看到陸青絕忽然頓住,恐怖又鋒利的目光直刺而來,他一驚,隨即一聲慘叫發出,鮮血迸濺,黑影捂住眼楮匆匆逃離。

陸青絕在打走了偷窺之人後,也徹底被情和欲所控。

水中的一抹艷色在被托起後,空氣安靜了一瞬。

隨後才是後知後覺的一聲低泣,沒有被叫停,陸青絕清醒了一瞬的意志再次被驚人的柔軟而消磨,養靈譚內水花迅速波動起來。

一圈圈漣漪被蕩起,而那搖曳的水花卻不見停歇,越來越快。

直到那低泣逐漸轉為顫栗。

「青青」

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泣不成聲,交錯的雜亂的呼吸夾雜著莫名歡愉。

「我在。」

陸青絕壓著失序的呼吸,用青筋突出的手臂揮出一道波浪。

真氣擊出一道白浪,飛濺出三丈高,霎時,水花如雨落入譚中,桃花眼少年腦中的煙花炸裂開,飛散而去。

某一處谷底,鳥語花香,在初冬里花草仍不見衰敗,宛然一片春天的景象。

念郎听到腳步過來,沒有理。

而那個紅衣女子卻毫不見外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念郎放下手中正在曬的藥,「溫嬌,如今你我各為其主,你還敢來?」

「怎麼不敢?如果不是我放水,你們就沒有主上了!」溫嬌笑意盈盈,柔媚的笑臉讓人生不出一點惡感。

念郎問道︰「就算我之前幫你養過那對余生蠱,也不放心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溫嬌笑了一聲,「我呀,我想問的就是這件事,那對余生蠱你是怎麼養好的?」

「你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吧。」念郎不客氣說道︰「你多慮了,教主不會讓你那對蠱蟲粘上的。」

「怎麼,現在不懷疑是我想和聖女用那對蠱了?」溫嬌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之前念郎可是懷疑她要挖教主牆角的。

「關于誰是叛徒,我們早就研究過,雖然沒料到是聖日使和你,但也有做準備。」念郎露出感慨說道︰「無論是誰看到那天的情形,都不會認為你能成功。」

「你可知,那天我們跟著潛星使支援教主時,看到那個少年浴血,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意志,豁出性命也要護住教主,我就知道那對蠱他只會和教主同用,不過可惜了,教主和我們都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人,教主是不會讓自己和那少年有所發展的。」

風悠悠送來溫嬌的話,「那你可錯了,豈不知情不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就如同那余生蠱,直至兩人余生燃盡,化為灰燼方可休止,他們,又怎麼能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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