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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青無聖君給岳少涯大開空頭支票, 說要什麼都可以,流花私下也告訴他,如果能完成這次聖元祭典, 就做一桌子他沒吃過的家鄉菜給他品嘗。

岳少涯本打算臨走前吃了再走,但現在迎面而來的攻擊讓他哀嘆一聲,恐怕是吃不到了。

外面的刺目的陽光沒讓岳少涯第一時間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只听著風聲閃避。

過了幾秒, 他才適應了光線,外面埋伏的人著實不少,粗一看就有四五十個。

進聖元洞時, 攻擊之人就發現估錯了新聖女的實力, 二次埋伏時自然多加派了人手, 但仍然是小瞧了岳少涯, 在岳少涯這種天極境下無敵手的狀況下, 這些人完全不夠看。

武器都沒出,真氣一蕩, 所有人都被一股浩大真氣擊退。

前方空了一大片, 氣血翻騰之下,敵人沒有第一時間上來追上來, 岳少涯嘴角一揚, 施展系統輕功就跑, 上次被攻擊是人在洞口正往下墜,現在他可不會只挨打,無法反擊了。

于是無燼山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前方紅影跑的飛快,後方一群人追在後頭吃灰,時不時被前面的人漫不經心丟一個東西過來, 有時是倒是像模像樣的暗器,有時是石頭,調料粉之類,甚至還會丟兩塊干巴巴的糕點,仿佛喂狗一樣丟到他們面前。

正當他們被逗得氣急敗壞氣急而追時,岳少涯又猛然回頭,狂風暴雨一陣猛攻,不知不覺,身邊的同伴就少了幾個,而後岳少涯再次發力狂奔,有目的的四處跑動。

不知何時,這些人忽然發現,追著的人開始變少了,「為什麼只剩這麼點人了?快再多叫些人幫忙!」

「暗衛不听調令,現在大部分人都在那邊清理叛亂暗衛,哪里料到收拾一個剛上任沒多久的聖女要這麼多人,實在抽調不出人手了。」

接話的人剛開口,迎面就被回轉的紅影踹了一腳。

「……」

這特麼真是個女人麼?這力氣……是人熊吧…被踹飛出去的人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昏過去。

岳少涯一直在留意敵方動靜,听到他們說起暗衛那邊更多人清理就有些著急,不知秋月白回來沒,在不在那群人里。

發力把說話的那個人踩暈後,岳少涯換了個方向跑。

在玄陽教住這段時間里,他最忌憚的,就是時時埋伏在暗處的暗器,之前得了玄陽教自由行走的令牌,那些暗處崗哨里的東西就不再瞄準他,但他重新感覺到了那種被瞄準的危險感覺。

尤其是他想闖離開無燼山那條路的崗哨跑路時,比其他崗哨更密集更危險的感覺,使他全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岳少涯罵了一聲,又換了個方向,等避開了那東西的射程,才松了一口氣。

有這東西在沿途崗哨守著,他根本跑不出去。

「系統,有能對付那種東西的武器麼?」

【主人,無法提供違禁武器。】

「那你能提供什麼有用的?」

系統商城界面忽然在眼前展開,跳到一個購買界面。

【激活道具,可暫時激活主人身上的上古異寶金燕令,持續時間三天,無後遺癥。】

「200積分,你這價格是不是不合理?這都夠我推演出一門頂級武學了。」岳少涯倒抽一口氣。

一時也想不起他身上有什麼上古異寶,過了好一會兒,岳少涯才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個東西,在廣源城江燕樓得到的神兵異寶掌門令,似乎就是個金燕令牌模樣的東西。

但這玩意兒作為江燕樓的掌門令,象征意義大于實際用處,從拿到後他就沒發現這東西怎麼使用,問江燕樓的人,他們也不知,他幾乎都把這東西給忘了。

上古異寶和普通異寶有什麼不同麼?岳少涯從懷中模出那個金燕令牌掂了掂,挺重的,怎麼使用?用來砸人麼?

「購買激活道具。」

【購買成功,是否現在使用?】

「使用。」

聲音剛落,手中的金燕令就爆發出一陣璀璨光華在岳少涯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七只巴掌大小,不停靈巧的上下盤旋飛舞的金燕。

金燕急速旋轉著,把岳少涯包圍在其中密不透風。

任何想要攻擊他的,無論是真氣武器還是其他,都被絞得粉碎,甚至岳少涯看到一個想對他伸手偷襲他的人,半邊身體立刻化為血沫,沒進入金燕守護範圍的另外半邊身體死不瞑目。

岳少涯心重重一跳,這東西威力好霸道,果然貴有貴的道理,這三天守護,值得花一門頂級武學的積分。

他這邊被金燕環繞,追他的人目睹了剛剛那人的下場後,卻猛然頓住了,臉上不知是害怕還是猶豫,追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

「怕了?」岳少涯進去時被追,出來又被追,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見人裹足不前,果斷沖入人群。

一陣慘叫過後,四處都是殘肢斷臂,那些人圍繞著他,目露恐懼,岳少涯前進一步,他們就後退一些,不敢再上前。

岳少涯望了一眼這些人,轉頭望向這邊的崗哨,這一次他不再回避,一步上千,踏入了暗器射程,弩弦輕顫,危機已至,岳少涯繃緊身體,瞧瞧把玄陽寶衣浮現在衣表。

下一刻,七只金燕飛化為金色殘影,一點帶著倒鉤的暗器被攪得粉碎。

岳少涯看清了那暗器的模樣,「極地相思?」

號稱唯一可以破天極境防御的暗器,他在鏡花山莊裂石谷見過一次這種暗器發射,當時用來偷襲青無聖君,那時萬千齊發,比他這次要壯觀的多。

早前听說彌羅宮因為那次的襲擊,和玄陽教開戰,看樣子這些東西是落入了玄陽教手里。

岳少涯滿是慶幸,幸好他听從直覺,每仗著玄陽寶衣來試這暗器的威力。

確定金燕令可以防住極地相思,岳少涯不再顧忌,一連闖過好幾個崗哨,往落花峰去了,那邊住了幾個長老,是陸青絕的心月復,總不會也認為他是叛徒。

一個時辰後,岳少涯看著空無一人的落花峰,一言不發又闖到飛雪閣看了看,果然這邊也早就空了,流花不知是跑了還是落入了敵人手里。

身後那些人雖然不敢上前,也遠遠跟著他,看著岳少涯把落花峰上下翻了一遍,準備下山。

「站住———」

那群人互相使了眼色,上前說道︰「聖女來這里不久,想來不熟悉路,聖女要去哪里,不如讓我們來帶路?」

岳少涯掃了他一眼,笑了,「拖時間?」

「馬三,何必廢話,我們這們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她一個,一起上就是!」

「何剛,你他媽給老子閉嘴!你懂什麼!」

岳少涯發現他們人不知何時多了一些,這個何剛應該就是新來的,和剛剛被他打怕的那些人態度截然不同,他搖搖頭,懶的理這些人,轉頭繼續走。

「站住————」

見自己拖時間的打算被岳少涯看出,馬三也受裝了,咬了咬牙,招呼了人再次圍上來,金燕令也不含糊,馬上化成金色圍繞。

兩方人再戰,馬三心痛看著人手再次折損,「堅持一下,馬上就有高手過來了,到時看她還能跑到哪去。」

馬三剛說完就被針對了,岳少涯冷著臉,金燕令飛旋,又是一片慘叫。

「豎子,束手就擒————」

遠處聲音由遠而近,化成一道宏達掌力壓過來,沒有絲毫花巧,金燕令竟然也一時不能攪碎那力道,岳少涯感覺一股勁力穿透了玄陽寶衣,直接到達了他的骨骼上。

骨裂聲輕響,岳少涯口中腥甜,一口血哇的吐出來。

這是岳少涯在這個世界頭一次被傷的這麼重,即便在地宮里和束風閑一起打那個天極境怪人,也是所有人中受傷最輕的,最痛的時候也不過是回歸通道崩潰的那一次,現在他感覺自己肋骨好像被打斷了。

老牌天極境宗師,邪道門派華庭派宗師,禹城。

「一念山海——」岳少涯默念系統技能,一絲爐火壓下。

禹城驚訝的神色未曾展開,就變為恐慌,巨力如山岳,壓的他身形驟然遲鈍,接著一個腳印放大,狠狠踩在他臉上。

「豎子——爾敢————」

岳少涯踩完就走,等禹城能動了,再次一念山海,把剛出掌的禹城再次壓下,一腳不客氣的再次踩過來。

禹城堂堂一個天極境宗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復被踩,整個人都要瘋了,「豎————」

「還豎,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回答禹城的是岳少涯威風堂堂的又一腳,他一邊回頭以技能壓制,一邊帶著禹城往崗哨最密集的敵方跑。

禹城眼楮都紅了,「賤————」

又是一腳,把禹城的下一個字踹回了肚子,他終于被激怒了,不管不顧瘋了一樣猛追岳少涯。

岳少涯之前就已經帶著人跑了很久了,體力漸漸不支,氣息如牛急喘,轉身就躍進了一座宮殿。

「丫頭,你已經撐不住了,快快束手就擒,念的我華庭派和玄陽教一直以為的交好,我會與你們教主說,留你個全尸。」

「我家教主絕不會傷我,你到底听的哪一家教主?」岳少涯轉頭一笑,又挨了一擊重掌,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毫無血色。

前方幾處隱秘而崗哨處冒出幾個黑影。

「站住,碧落宮重地,禁止入內!」

岳少涯一聲不吭,這里的暗衛認令不認人,和其他地方的崗哨不同,無論是誰,只要不經允許入內,都會被攻擊,金燕令轉的飛快,果然,轉瞬極地相思就如同驟雨攻擊過來。

跟著沖進來的禹城被攻擊了個滿頭滿臉。

「我有令牌!」岳少涯拿出逸雲長老送給他的通行令牌一晃。

禹城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瞬間聚集的暗衛圍了起來,冷冰冰說道︰「無令闖宮,就地格殺!」

「拜拜!」岳少涯慘笑著吐了半口血,擺擺手消失在禹城的視線內,往無燼山下跑去。

到現在才跟上來的其他人目瞪口呆,竟然真的有人就這麼從天極境宗師手里跑了,還是一個名不經傳,教主帶回來的情人。

「現在怎麼辦?」他們看著被暗衛悍不畏死執行命令,禹城身為盟友,被盟友教內的暗衛攻擊,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禹城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小丫頭,卻弄成這樣,忍住氣顧不得丟臉,「看什麼看,還不快叫個能命令他們的人來。」

屋檐下風起了,雨跟著瓢潑而下。

嘩嘩的雨聲掩去了金燕令發出的沙沙聲,也掩去了岳少涯離開時留下的足跡。

他累了,也餓了,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房檐下,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天休息。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分手總在下雨天,因為只要發生不好的事情,都是禍不單行,倒霉的時候,連天空,連天氣都在和你作對。

不知道什麼東西朝他襲來,金燕令比他還快把東西攪碎了,變成濕噠噠的一團碎片落在地上。

落地的碎末散發著香噴噴的鹵肉味道,岳少涯聞到之後,好不容易忍下的饑餓感就又冒出來了。

旁邊一個白衣女子檀口微張,捂住嘴站在那里,臂上挽著一個籃子,另一只手上還有個油紙包。

「是你啊,宋醉香姑娘,那鹵肉餅是你給我的,抱歉啊,弄壞了。」岳少涯發現是宋醉香,笑了笑。

宋醉香沒有什麼敵意,眼神平和,不像要和岳少涯為難的樣子,見岳少涯在金燕上點了點,那金燕就停在岳少涯肩膀上不動了,她再次把手里的油紙包遞過來。

岳少涯掃了她一眼,認為宋醉香沒有害他的意思,默默接過,一口一口吃了。

宋醉香靜靜看著岳少涯把籃子里的食物一掃而空後收起籃子,什麼也沒說,又悄悄離開了。

宋醉香似乎就住在附近,其後兩天,她都會悄悄來岳少涯藏身的這個廢棄破屋送食物,有時是在天不亮的時候,有時候是在深夜。

玄陽教內看似很平靜,其實岳少涯知道,根本不是這樣,每天都會有人在這附近搜查,但都被岳少涯先察覺給避開了。

一直到第三天,宋醉香再次過來時,終于忍不住問,「你既然逃了,為什麼不走?」

「我還有事,無論如何要等三天。」岳少涯枕著手臂看窗外。

至少也要先確認陸青絕的安全,外頭發生這麼多事,陸青絕出來後處理起來恐怕夠嗆。

宋醉香沉默了一會,才有些難為情的開口,「上次的事,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了。」

「你知道了?」

宋醉香點頭。

岳少涯︰「上次聖元祭典給我遞紙條的不會也是你吧?」

宋醉香再次點頭,「聖日使教了我一套能瞬間恢復爐火的法門,讓我想辦法成為聖女,我沒想到聖日使其實是想通過我害教主,更沒想到他想連我也一起害死。」

岳少涯一震,猛然翻身坐起,「你說是誰?」

聖元洞。

岳少涯走了之後,陸青絕目中燃燒的碧色驟然平靜,恢復為原來的幽黑,岳少涯離開他視線的焦躁感化為一個念頭。

三天後再見,必不能輕易放過岳少涯。

陸青絕冷哼了一聲,專心突破。

時間轉瞬即逝,聖元洞內,一口空曠的巨棺中,陸青絕盤膝而坐。

今日是第三日了,突破之後,便能找岳少涯算賬,突破在即,陸青絕從容閉目,平靜的面容卻忽然色變。

「噗——」他身體劇震,一口血噴在石棺壁中,「骨火」

四肢微微震顫,陸青絕迅速坐直身體,淡淡道︰「巫尋風,出來。」

隨著腳步聲,金衣男子從一座石棺後走出,雙手擊掌,有些欣慰︰「這次不問是誰了?聰明。」

「還能是誰?」陸青絕神色淡淡,「除了你,又會有誰總喜歡在暗處看著。」

「沒錯,是我。」巫尋風看看陸青絕冷淡鎮定的神情,嘖了一聲。

「突破失敗,現在身體可是不好受?還能擺出這樣淡定的模樣,青無,我真佩服你,就像當年一樣,明明我們都是修習《玄陽真解》不成的失敗者,你卻能在最後扭轉結局,那些苦,你沒白受。」

陸青絕皺眉,「你如何進來的?」

巫尋風微微一笑,依舊是平日里誰都挑不出錯的模樣,「你能進來,同樣修過那門功法的我為什麼進不來?」

陸青絕不說話望著他,神情中的陰沉透過目光穿透巫尋風。

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這殺意冷冷的眼神嚇的腿軟了,但巫尋風神態自若。

「這要感謝那老頭子,半只腳都踏入墳墓了,竟然還妄想進入那武道巔峰境界,他異想天開挖了最後一個能修習這門功法的那代教主的尸身,卻苦了我們,把我們折磨的不似人形,就為了用尸身中熬出一點魔種做實驗,但他最後確實折騰成功了,我當然也從中得到一點啟發,就進來了。」

「還差一個條件。」陸青絕突然出聲,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止住後面的話,臉色極為難看。

巫尋風玩味看著他的神色,「你想到了,臉色真難看,沒錯,就是她送我進來的,你的好魔月使溫嬌。」

「她也曾修過爐火陽氣的功法,雖然多年前功法就被廢了,但那身爐火陽氣還在,宋醉香修為還淺,有可能無法帶我進來,但溫嬌夠了,我不需要她為我采集骨火,只要能進來放一些假的骨火——」

巫尋風沒說下去,話語一轉,「這些沒必要告訴你,你把所有骨火煉化,卻氣脈受阻,不能進入更高境界,我想」

他笑著,忽然手心一翻,一把匕首就挑破了陸青絕的丹田。

丹田被破,這些日子岳少涯辛苦采集來的、終被陸青絕煉化好的骨火,因為丹田被破無法儲存,全部從陸青絕身上冒了出來。

巫尋風當著陸青絕的面把那團骨火給納入了丹田,臉上是多年隱忍終于得償所願的快意,「我不能習練完整的《玄陽真解》,無法煉化骨火,但你可以煉化,你煉化好了就是我的。」

有了這團骨火,他也終于能真正修習這門傳說中能達到武道巔峰的功法了。

陸青絕一直很平靜,即便被刺破了丹田,眼前瘋狂大笑的人不能使他眉頭皺一皺。

他嘲諷的勾起唇,「不過一門害人不淺的功法,我都走火入魔了,從當年到現在,你處處不如我,又能堅持多久,武道巔峰?即便真有那個境界,也不是你這樣的平庸之輩所能企及。」

「誰平庸————」

那句話仿佛戳了巫尋風的痛楚,從當年到現在,確實他處處不如他,即便那個死老頭子,最後也選擇了陸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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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尋風目露殘忍,伸手一劃,挑斷陸青絕雙手的筋脈,「這麼多年來,我作為聖日使為你打理教中事務,你又為教中做過什麼?」

「所以平庸之輩永遠只能屈居人下,做一些屬下才能干的活。」陸青絕好似感覺不到痛苦,輕輕說道。

巫尋風表情僵在臉上,匕首再次刺穿陸青絕丹田,在里面攪了兩下。

刀刃入肉的聲音和巫尋風有些氣急敗壞的聲息都格外明晰,陸青絕听在耳中,神情如常,只欣賞著巫尋風以往從不曾見過的表情,仿佛被刺穿的身體不是自己。

以往他怎麼沒發現,這人無條件的寵溺下全是算計呢?

「出去後我就對外宣布,教主又閉關了,反正,閉關對你來說只是家常便飯,你就安心去吧。」

巫尋風沉著臉,不想再看陸青絕半點不減的風姿傲骨,這一次,他直刺心髒。

陸青絕的神情也終于不同了,那是一種淡淡的,帶著嘲諷的冷血眼神,「那便這樣。」

一雙帶血的肉掌從巫尋風月復部穿過,巫尋風沒能再次刺中,人就化成拋物線飛了出去。

「你——怎麼還有余力,明明————」

明明已經被刺破丹田了,手上筋脈也被挑斷了

巫尋風不斷咳血,下一刻,更讓他無法置信的事發生了,陸青絕把那團被巫尋風吸納走的骨火重新抓了出來。

那團跳動的明火不斷閃爍,迎接的卻是毫不可惜的一捏。

「這是他采集予本君的,憑你也配拿——」陸青絕手指用力,骨火熄滅,金色光點碎末從指縫中流出,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你瘋了。」巫尋風坐起來,表情再次失控。

「既然沒能幫助本君突破,那便不需要存在。」陸青絕漫不經心把手指一根一根擦了擦,轉身目光定在另一個古怪的裝置上。

巫尋風瞳孔一縮,猛然明白了陸青絕想干什麼,「你要毀了這里?停下,你快停下!」

聖元洞中樞,千百年來沒有人動過的自毀裝置啟動了。

啟動了自毀裝置的人一身黑袍衣袂翻飛,青狐面具下冷峻的神情愉悅肆意,「毀了便毀了,一個死地而已。」

「瘋子,你這個瘋子!聖元洞毀了,之後也再沒人能取到骨火,這樣我得不到好處,你又能得到什麼———」巫尋風大罵,卻敵不住聖元洞內的天搖地晃。

石棺一座座碎裂,土石或倒塌,或拔地而起,金色長河倒流潰散,仿佛末日降臨的場景出現在這里,任何人都無法停止。

「那又如何?關我何事。」陸青絕靜靜欣賞了片刻,輕輕呵了一聲,轉入暗處消失不見

巫尋風眼睜睜看著聖元洞被淹沒,最後回頭看那一眼,有恍惚,有憤怒,更多的是茫然。

多年謀劃毀于一旦,那個瘋子卻從他面前跑了,想想陸青絕現在的境地,巫尋風出了門立刻吩咐人搜尋,「丹田被破,手上筋脈被挑斷,青無,你又能跑多遠呢?」

玄陽教禁地,一處洞壁被破開一個大洞。

頭戴青狐面的黑袍人吐了一口血,從洞口跌了進來,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冰洞和冰床,長長笑了幾聲,安穩躺在冰床上,等他醒來,岳少涯就會來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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