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方覲宇的星艦，直接停在了東區駐地的停放廠上。
然後他連通了卿之勛的視訊，卿之勛發了他辦公室的位置，讓他直接到這里。
方覲宇和助手一起到了卿之勛的辦公室，進門方覲宇就坐在了卿之勛的對面。
腳搭在了卿之勛的辦公桌上，一臉欠揍的表情︰「卿二，哥哥來看你了。」
卿之勛瞥了瞥方覲宇的鞋子，讓機器人過去把他的腳給挪了下去。
「方覲宇，戰兩百回合，你贏算你本事。」卿之勛彈了彈外套，不經意的說了句。
方覲宇也知道卿之勛的脾氣，活躍了下氣氛就可以了，再多兩句卿二炸毛可就不好了。
「咱們兄弟這情分，整天斗毆算什麼，是吧。」說完方覲宇拋了一個存儲盤過去給卿之勛。
「你要的資料，里面是方家兩百年來接到的各種失蹤案件，還有聯盟衛士前去處理的，護送艦的資料，我們存檔的都在這里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還有不在他們方家數據里的，那些零散的失蹤數據，累計起來數量也很龐大。
卿之勛將數據打開，瀏覽下來之後，發現這個數量太大了。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些失蹤案件嗎？」卿之勛不信，以方家對聯盟的忠誠，會一點措施都不采取。
「每宗案件我們都上報了聯盟，方家私底下也派了很多人力去追查，然而沒有得到有效線索。」不是那些線索最後隱于塵埃之中，就是被人為切斷了。
「沒有被統計在內的數據，你預估有多少？」卿之勛下拉著數據，邊看邊擰眉。
「估計會有檔案的三分之一還多。」方覲宇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越來越詭異了，之前只當做星盜截團，是為了謀利。
現在來看，也是謀利，卻是謀人力資源。
最近的所有事，都指向了永生機器人，這盤棋，太大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帶回來的儀器，可別被嚇著了。」卿之勛的話非常認真，方覲宇提起了心。
能讓卿二認真的事，那絕對對他的沖擊不會小。
卿之勛去了呂宗安那邊，儀器上截取到的數據，呂宗安從回來後就在分析和跟蹤。
卿之勛帶方覲宇進來的時候，呂宗安還一直在忙著。
「宗安，有什麼進展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這些意識真的都去了一個地方，我們暫且將那里稱呼為溫床吧。」
「坐標能計算出來嗎？」
呂宗安搖了搖頭︰「對方的數據傳輸一直是動態的，在一個地方不會停留太久，但是他們最終的去處，經過計算可以得出，它們去的目的地都相同。」
「等等，我不太能听明白你們的意思？它們？」方覲宇插了一句。
「你來看這里。」卿之勛將方覲宇帶去了儀器那里，他們一共帶回來了十個樣本。
其中數據還在傳送的那個，在切斷裝置後，表情恢復成為了正常的樣子，其余的仍然保持著夸張的笑。
方覲宇果真嚇了一跳︰「哎呀媽呀，這是什麼東西？」
這種笑容堪比恐怖片了。
哪有人的笑能咧到耳根的。
「這些人，軀體死亡了，死亡之前意識被剝離，宗安剛剛就在計算這些意識的去處。」
「永生機器人里的意識，就是這麼來的？」方覲宇總算明白了卿之勛他們的話。
「如果你我都沒猜錯，應該是的。」
「那聯盟的失蹤人口呢？」
「那些人，很大一部分也有可能被剝離了意識，成為了永生機器人戰士。」
方覲宇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心里臥槽了好幾句。
「……」方覲宇無法再接卿之勛的話，這些人的失蹤，歸結起來是聯盟護衛沒有盡到職責。
「抱歉，方家沒有承諾到當初的誓言。」
卿之勛拍了拍方覲宇的肩膀︰「你無需自責，方家已經做得夠多了。」
月兌離九星一脈後的這兩百年，方家一直在聯盟各處行走，風里來雨里去，一刻不敢懈怠。
雖然離了九星，卻仍然以九星的標準要求著自己。
「是我們監管不到位。」方覲宇的心說不出的復雜。
「方覲宇，這件事連中樞智腦都沒有察覺到端倪，更不用說你們了。」中樞智腦無時無刻不在，都還能被對方抓住漏洞。
可想而知，這個背後的人，有多強大。
武力不清楚，但是這個人肯定，極為聰慧，知識的豐富程度，達到了數據庫的級別。
因為他不僅有著豐富的智能系統的知識，還精通聯盟各種技術，熟知聯盟各大世家。
制造生物如果也是他的手筆，那他還會是一位生物醫學專家。
「這些你帶回聯盟，交給褚則寬，另外卿家的人會在你到達蓋亞的時候，去與你匯合。」
卿文墟給他發了信息，卿家會讓卿師昊的爸爸，帶著卿家的幾個子弟回元老會，與褚則寬還有安維爾的巫京芽一起處理這幾件事。
「嗯。我知道了。我會立刻趕回蓋亞，中途不停，用戰時通道。」
怕中途被人截道，也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
「嗯，路上注意安全，還有，慎重處理。」
聯盟元老會對待這件事分成了好幾派，邢家三家一直將矛頭指向黎楓。
就算九星的人交出了黎楓的手書，這三家也不信。
他們為何會深信秦家人的話，這一點值得去查。
卿之勛將疑點告訴了方覲宇，讓他密切注意秦家和這三家的聯絡。
暗中的，明面上的，都要追查，甚至讓他往上多追查三百年。
「另外，多注意最近機器人的生產狀況，往上查這幾百年的機器人生產，有沒有哪里不對勁的。」
既然對方這麼有底氣，將一艘星艦上的數萬人，一氣兒全剝離意識上傳，那他們肯定就有這麼多，容納這些意識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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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己的機器人生產肯定是不夠的，只能從聯盟的其他渠道獲得。
早幾年，交流艦回來後，聯盟曾經下令收回所有的機器人，免費為公民更換。
這些收回的機器人的軀體，到底有沒有被徹底銷毀，這個事情一直沒有人去跟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