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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滄海明珠(六千字大章)

「還沒有出來嗎?」一直遠程監視的柯孝良,看著龍尊身邊的那一尊大鼎,心中又起伏著諸多念頭。

他絕不相信,自己的分身會隕滅在區區一個偽萬仙鼎里。

更何況,宮三十六的身邊還拽著一個劉天真。

那是一道保險。

看似是個累贅的劉天真,才是最大的護身符。

在她的歷史價值燃盡之前,在這個世界之內,她是不死的。

再絕望的絕境,在她身邊,也可以逢凶化吉,絕處逢生,這就是屬于世界主角的待遇。

「情況有變,不能繼續這麼再旁觀下去了。」雖然無法與宮三十六直接聯系,但是柯孝良卻很明白,如果一件原本單純的事情,變得不再如原本看起來那般單純,那麼應對的法子,就一定要有所變化。

停在原地不動,絕對是下下之策。

從葫中界內掏出一些世界本源,隨後毫不猶豫的灑在空氣中。

些許本源的支出,柯孝良還承受的起。

一個分身的損失,柯孝良可以承受。

但是卻絕不能繼續這麼處境被動。

他必須握有主動權。

至少知道敵在何方,敵是何人!

當這些本源被撒出去的剎那,原本飄渺無依的世界天道,也變得似乎有跡可循。

天空懸掛起了一道彩虹。

風兒也比之前,顯得稍稍多喧囂了幾分。

陽光,似乎也變得更加多了些許明艷。

無端端被‘投食’的新生天道,正用祂的方式,表達著善意與開心。

當然‘天’的善意,是不足以為恃的,因為天又有不測風雲。

具備了個體意志的天道,祂依舊是天道。

天道本就無常,其獨立的思維方式,也絕對有別于人的獨立思維方式。

就像•••人與人的思維方式,本就受時間、教育、年齡、個人修養、生長環境等等影響,而各有不同。

人與天之間的差異,只會愈發的明顯。

而像柯孝良這種人與天道的混合體,則是一種‘例外’。

此刻的柯孝良,當然不是想現在抓捕‘天道’。

凌空虛畫,將兩道不同的符咒,刻入了兩塊極為純粹的羊脂白玉之中。

隨後便是隨手一拋,將兩塊玉符,撒入了那流動著一絲絲虹光的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霎時間雷雲滾滾。

方才的‘笑臉’也收斂下來,似乎是在抱怨柯孝良這個‘大哥哥’,送禮物就罷了,為何還要要求給回報。

柯孝良卻背負著雙手,仰望著天空,面對那滾滾的雷雲,似乎隨時可能落下的雷劫,沒有半點的怯弱和退縮。

狂風和暴雨,突然降下,使勁的鞭撻著浮空島。

楊真真從入定中醒來,急忙收起窗戶。

且將晾曬在窗戶外面的魚干收入屋子里。

「你且快些,莫要耽擱,往後自有你好處。」柯孝良抬頭對著天空說道。

天空中,滾滾的雷雲,爆發著憤怒和不滿。

卻也終究還是收斂了威勢。

數息之後,竟然雲收雨歇,又恢復了之前的陽光明媚。

索性,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海上的天氣變幻,本就莫測,不像陸地上有那麼多的規律可循。

也不至于顯得突兀。

又過了數息時間。

當兩塊玉符,若流光一般,墜落下來的時候,柯孝良便伸出雙手,甩動長袖,將玉符猛然接住,隨後便又合在手心。

這•••也算是他自悟出來的天算之法。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是世界的意志,總匯著一個世界內,所有的訊息。

借助有年份的龜甲佔卜,焚燒有靈性的強大妖骨觀看骨裂紋路,或是利用某些特別的測算類法寶,都不如直接向天發問為好。

雙手合著玉符的柯孝良,腦海里閃過了諸多不同的畫面。

這些畫面摻雜、糅合在一起,組成了多組亂七八糟的碎片故事。

組合著種種可能。

隨後再進行分析、排除。

柯孝良逐漸有了答案。

一幅畫面,透過兩塊玉符的折射,分外清晰的在柯孝良的眼前,徐徐展開。

畫面中,首先呈現的正是那條東海的老龍。

只是這條老龍給柯孝良的感覺,竟然與之前上島時並不同。

更加的凶惡、野蠻、桀驁不馴一些。

盡管如此,畫面中的老龍,卻又像是一條被釘死在砧板上的泥鰍,蜷縮在滿目瘡痍的深海底部,渾身都是皸裂的傷口。

他的腦袋被一桿長槍,死死的釘在了地上,任由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擺月兌那長槍的束縛,似乎還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有著滿頭火紅短發的青年,正睥睨的踩在老龍的背脊上,殘忍的用刀刮著他的龍鱗,抽著他的龍筋。

全程都沒有與這老龍廢話糾纏更多的意思。

片刻之後,老龍的龍鱗被盡數拔下,老龍的龍筋,也都被抽了出來。

手起刀落,利落干脆的一刀剁下,龍首分離,巨龍在深海底抽搐,噴灑的龍血,被一個淡黃色的口袋,盡數的收攏。

這條在東海威風了數千年的老龍尊,在深海深處,在自家的庭院里,任由這般折辱後,毫無尊嚴的身首異處。

隨後這紅發青年,披上了龍鱗,纏上了龍筋。

搖身一變,竟化作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巨龍。

無論是形態還是氣息,都與那被殺死的巨龍,沒有半點區別。

畫面碎開,又見有一名身披杏黃色道袍,留著山羊胡的道人,在一個巨大的地縫裂谷里做法。

柯孝良可以認出,這里曾經是極為古老的戰場。

當年玄青門的修士,曾經在這里,做最後的抵抗。

古老深邃的氣息,被道人做法抽取出來,塞進一尊大鼎里。

當海量的灰朦氣息,涌入大鼎,達到那一尊大鼎的承受極限後。

道人又將一本看起來古樸、殘破,神光內斂,像是在吞沒目光的圖冊,遲疑再三後,還是丟入了鼎中。

圍繞著大鼎,灑出大量的符咒,種下種種禁制。

道人割開了手腕,將大量的鮮血滴入大鼎。

鼎內燃燒起熊熊烈火,仿佛血炎的火焰焚燒中,古老的圖冊緩緩消失。

而大鼎則變得真實且古老,無言的歷史沉澱出的厚重感,撲面而來,宛如承擔著世界的重量。

兩幅畫面,解釋了大鼎的來歷與龍尊的變化。

甚至還指出了兩個潛在的敵人。

知道了二人的樣貌,柯孝良便直接將訊息滲透入葫中界。

利用葫中界內龐大的訊息網絡,進行合理的篩選。

相比起利用外界天道測算,轉了一道手。

柯孝良直接以自身能力來尋找蛛絲馬跡,卻要更為快速的多。

這兩人的身份,在層層訊息的篩選與甄別下,漸漸也就浮出了水面。

「紅發的是鬼仙,是師父顧臻。身披道袍的是真仙,是徒弟馬英。師徒二人組合,曾經浪跡過不少世界。似乎還在許多世界,臭名昭著,犯下累累惡行。」

「而現在,他們顯然是盯上了我的葫中界。」

「畢竟和很多公開的世界相比,我的葫中界太特殊了。半游戲化的經營模式,以及其中作為核心的神域世界,那相對逆天的功能,都會讓野心之輩覬覦、窺視。」這一點倒不是柯孝良在自吹自擂。

許多世界確實是物產豐富,極為富庶。

但是,對于想要隻果的人,給他一萬個梨子,他也是不會滿意和高興的。

物產豐富,卻不一定對路,不像神域世界,只要擁有劇情點,就能即刻擁有想要的。

「他們的目的,我也大致上猜測出來了。」

「偽萬仙鼎是一個餌。」

「利用特別的設定,刺激葫中界發生變化,只是第一重目的。為的是讓我放松警惕,讓我自以為已經戳破了他們的陰謀,而錯過了真正的內情。」想到這里,柯孝良盡是冷笑。

如果這兩位素未謀面的對手,以為他柯孝良就只有這點道行,那可真是太小看他柯某人了。

「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引我出手,奪走這萬仙鼎,甚至將其煉化入葫中界,用來補充葫中界內的規則。」

「隨後,他們再以這鼎為定錨,偷渡潛入葫中界,且控制偽萬仙鼎,進而獲得葫中界內的特殊權限。」

柯孝良的一大串分析,並非是開一個腦洞,然後無的放矢。

對于柯孝良來說,集合了龐大的訊息,以強大的演算能力,就可以直接獲得這樣的答案。

這是他的能力,是他的權柄,是他的本事。

能夠依靠天生具備的優勢,跨越重重阻礙,直接獲得答案•••又何必去苦苦尋找線索,然後被人牽著鼻子,一步步往前走?

他不是法官,不需要證據。也不是偵探,用不著浪費那個腦筋。

只要演算中的數據與訊息,朝著某個方向,大幅度傾向,他就可以選擇這個答案,作為定論接著繼續推演。

直到在諸多的可能中,篩選出最具有實施性與可能性的那個答案即可。

「這麼說來,偽萬仙鼎里,還藏著秘密。」

「因為這個秘密,所以宮三十六和劉天真,還無法出來。」

「也因為這個秘密,所以這兩個人,才有把握,能夠引導我吸收萬仙鼎,進而卻將之化作定錨,偷渡到我的世界。」柯孝良並沒有獲知全部的答案。

他知道了幕後的部分因由,卻不知道是什麼,給了這兩個人把握。

「他們又是憑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會安排眼線進入他們的萬仙鼎,挖掘里面的內幕,進而引發我的好奇心與貪欲?」

「是否是對我的真實身份,有了一定的揣測與鎖定?」柯孝良心中懷疑著,隨後又否定了這個過于‘慎重’的猜測。

假設他的身份暴露了。

那個偽裝成龍尊的顧臻,就不會在闖入浮空島之後,是那樣的反應。

「不過,為了彌補上這個缺口,我必須在後續的一些行為中,做出相應的調整。」

「我可以衍生出全新的馬甲,一個壓制了真實實力,有著天仙修為的隱秘謀劃者?」柯孝良將這個念頭留存,等待之後的慢慢豐滿。

「柯哥哥!你不用去蠻荒世界游歷嗎?」

「現在蠻荒世界里可熱鬧啦!好多部落的戰士,都開始朝著西皇山匯集,听說要舉行萬族大會呢!」楊真真從窗戶里探出頭,將魚干又掛了出來,大聲對柯孝良喊道。

那即便是地心引力,也無可奈何的兩大團,調皮的壓在窗框上,然後被勒出十分形象的凹槽。

柯孝良甚至都可以想象出,窗沿的不堪重負。

柯孝良正要回應。

突然一個在之前被忽視了的念頭,在腦海里急速滑過。

他竟然被楊真真給提醒了。

這可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原來如此!」

「是我創造世界露出了痕跡。」

「思維和思想,創造世界的邏輯與規律,不會無端端出現。我無法選擇與創造出,原本不存在于我思維與邏輯里的事物,即使有些東西超月兌了現實,卻也一定是由現實,以及現實認知的內容,進行延伸、扭曲、變化所得來的。」

「我以山海經為原型,再糅合了大量今生所見所聞,打造了一個蠻荒的世界。但是山海經的內容並不是我獨享的,類似的傳說,甚至相同的神獸、神祇名詞,地理位置、山河名稱、風俗風物等等,都有連通之處。」

「可以肯定,丟入那鼎中的圖冊里,必然記錄著與山海經內容相似的東西。這就保證了,偽萬仙鼎對我的誘惑力。」

「只等我投入偽萬仙鼎中的分身回歸,對那里面的狀況有了更多詳實的了解,就一定會忍不住對它起了貪念。因為補充世界的規則,完善世界的設定,這不是只有我會做的事情•••任何的造物主,任何的世界天道,都忍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至于如何保證,不會被我煉化•••這其實也簡單。」

「無法被世界快速煉化的•••只有另一個世界。那幅畫冊•••它或許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世界。哪怕是殘缺的世界,其存在了本身特定的規則與邏輯,其它世界想要消化吸收,就要先接納與融合其規則與邏輯。」

此時的柯孝良,終于理清楚了頭緒。

原本還好似一頭霧水般的狀態,也就此一起不復返。

再看待這件事,便頗有些心平氣和起來。

只是,具體的處理方法,卻還需再觀望。

「接下來,就看宮三十六和劉天真的了!」

「如果宮三十六能夠將那幅圖冊里的世界基礎規則與邏輯,給我帶回來,那麼我就可以在蠻荒世界里,進行提前的規則改造和調整。」

「等到了那個時候,偽萬仙鼎再被融入蠻荒世界,就不是兩個世界之間的邏輯踫撞。而是同一個世界下的碎片組合•••。」

「我能讓那兩個家伙,賠了世界又折兵。」

身在萬仙鼎內的宮三十六,自然不知道作為本體的柯孝良,已經推導出了事情的大致始末。

和劉天真站在山崖上,望著那尊女鮫人的石像,听著石像里傳出的歌聲,他只覺得詭異又悲傷。

莫名的,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

宮三十六還能忍耐,劉天真卻已經忍不住了。

她真的開始流眼淚。

幼年時的家破人亡,少年時的顛沛流離,此刻都化作一幅幅的畫卷,齊齊的涌上心頭。

一股悲戚之意,直沖上腦門後,就再也無法阻擋。

眼淚嘩啦啦的便留下來。

叮叮叮•••!

劉天真滴落的眼淚,竟然在那鮫人石像旁邊,變成了一粒粒的珍珠。

「快!別哭了!」

「止住眼淚。」宮三十六分明在劉天真的頭上,看到了一根根本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白發。

「我•••我忍不住•••嗝•••就是想要•••想要•••哭嘛!」劉天真臉上的表情,似悲似惶恐,接著又出現了狂喜、悲痛等等多層次的變化,甚至上下兩截臉皮,表現出來的情緒,截然不同。

終于,像是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劉天真臉上覆蓋著的那一層‘面具’破碎開來。

露出下面那張真實的小臉。

和偽裝出來的樣子,區別倒是不太大。

只是皮膚更加的白皙、細膩,臉也小了一圈,更加的柔和且女性化。

然而不湊巧的是,她此刻的樣子,也談不上多好看。

雖然哭的梨花帶雨。

眼角卻出現了一縷縷的皺紋。

宮三十六的眼角,也泛起了一絲絲淚花。

如果不是他的靈魂並不完整,並不具備太多的情緒,很有可能在這股歌聲中,也無法維系自身的平靜。

來不及多做考慮,宮三十六袖子里飛出飛劍,蓄勢之後便快速朝著那鮫人石像斬去。

叮!

清脆的踫撞聲中,鮫人石像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讓人覺得悲痛的歌聲,卻更加的清晰。

劉天真哭的更厲害了。

頭上的白發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宮三十六收起飛劍,又以法力塑形,構造出了一把嗩吶。

嘴皮貼在嗩吶上,迎合著那歌聲,開始吹奏。

作為多個世界的天道分離出來的分身,宮三十六會吹嗩吶•••這一點也不奇怪吧!

作為樂器中出名的流氓。

嗩吶的聲音,尖銳且刺耳。

那悲傷的歌聲,也被打破了原本的節奏。

劉天真緩緩止住了眼淚。

而那鮫人的石像上,卻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吧••• 吧!

石像皸裂開來。

劉天真化作珍珠落下的眼淚,被吸入那皸裂的縫隙中。

幽藍色的光,從裂縫里綻放出來。

整個海面,都在這股光芒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古怪、瑰麗。

突然,一道光,從鮫人石像里蹦出來。

然後直接注入了劉天真的額頭。

劉天真原本只是相當于築基期的修為與氣息,竟然在一瞬間被帶動起來,且快速的上漲。

築基、結丹•••甚至是元嬰。

就在剎那間,劉天真走過了許多修士需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走過的修行路程。

當她再睜開雙眼時。

不僅頭上的白發消失無蹤,眼角的皺紋也被撫平。

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再次變白了兩個度。

且在右眼眼角出,多了一滴晶瑩若絕美珍珠的淚痣。

讓她那張原本更多是可愛些的臉蛋,多了些許魅惑與奪人心魄之意。

「唔•••!」劉天真發出一聲細微的申吟。

聲音自然不復之前偽裝出來的男聲,盡顯女性的柔美。

且這聲音里,還有一種撩動人心弦,讓人心癢癢的魅力。

宮三十六不能否認,在這個瞬間,他舉起了長槍。

微微鞠躬,將臀部往後遷移,然後錯開了身子。

宮三十六在腦海里回想了一百幅血肉模糊的畫面,將心頭的那點旖旎,盡數的壓制下去。

睜開雙眼的劉天真,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掉了。

那雙原本就含著春水般的眸子,此時多了些許仿佛大海般的湛藍。

「宮大哥!我方才•••咦!」

「等等!等等!」一開口,劉天真終于醒悟過來。

急忙用手模了模自己的小臉。

隨後又是尷尬,又是羞澀的看向宮三十六。

卻發現宮三十六,正以鞠躬九十度的方式眺望遠方,表情卻還是那樣的一本正經。

原本的尷尬和害羞,緩緩的褪去。

劉天真又開始好奇,為什麼宮三十六,會是這種姿勢和表情。

隨後,伴隨著那道藍光,注入她意識中的某些傳承記憶浮動。

劉天真雪白的小臉上,迅速的飛紅。

她的好奇心,已經得到了解答。

用力掐了掐大腿,等半邊腿子都麻木後,宮三十六才恢復冷靜。

隨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

「你用什麼打我?宮大哥?」劉天真一愣,隨後低頭。

宮三十六一愣,同時低頭。

一瞬間,二人同時用腳趾,緊緊的扣住了地面。

「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宮三十六面色發紅發青,小聲問道。

一邊問,一邊轉過身。

原來剛才麻木的不僅僅是大腿•••還有某些部位的感知。

他以為沒有了,原來始終都在。

「都怪本體,不過是臨時用的分身•••那麼精細作甚,沒有不久沒煩惱了?還做這麼大?」宮三十六內心抱怨。

劉天真將一層真氣附著在自己的嗓子附近,改變了聲音的頻率和節奏。

這才小聲道︰「你•••你也是!收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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