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燭光不知何時起熄滅了。
黑燈瞎火。
卻有三個大活人不睡覺。
一男二女共處一室，在做著一項古老的流汗運動……
好吧，靠近後一瞧，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俏美的佳人在做運動，某個年輕儒生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捏著下巴觀摩。
不知道的人，看見這一幕，還以為是床上的秀美少女和絕子在完成床下的主人的任務呢。
但是其實趙戎正在眼觀鼻鼻觀心，很認真的思考著一個哲學命題——他到底要不要勸架。
其實小芊兒和蘇仙子的運動有沒有流汗，他並不知道，雖然確實挺激烈的，但是二女在外面都是很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子，冰肌玉骨，清涼無汗，但是那位蘇仙子的粉臉好像挺紅的，氣喘吁吁，全程被小芊兒壓制住，嗯，各種意義上。
趙戎毫不懷疑，他再不阻攔，小芊兒都要把蘇青黛吊起來，當秋千坐了……
「嘶，等等，如果是她們是穿著衣服打架，那就是撕逼，我確實該攔著，但是如果她們穿的很少，甚至不穿咳咳赤果打架，那就是教了吧，嗯，沒錯，性質頓時不同了，現在很明顯就屬于後者。」
趙戎輕聲自語，表情略微恍然的點頭，逐漸悟出了真理。
小芊兒正將蘇青黛兩手反剪著，從袖子中取出一根紅繩，打量了下她很勇的嬌軀，鼓了鼓嘴，歪頭捆綁了起來。
其實小丫頭對于教也有些犯嘀咕，畢竟第一次實踐，但是趙戎在場，她有些放不下面子，可不能露了馬腳。
必須維護老趙家二娘子的權威，于是她小腦袋瓜子李能想到什麼法子，全都用出來了。
趙戎瞧了眼低頭打著繩結小芊兒，微微皺眉，一句‘教的話芊兒你這繩藝就不對了’的話差點月兌口而出。
連忙咽了回去。
咳咳，說來也是，小芊兒也是個稚，哪里知道什麼能凸出妙處的繩藝方式，他這要是說出口了，那豈不是側面告訴了二女，他很有經驗，嗯，也是理論經驗……
趙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瞧了眼被封住嘴的蘇青黛，她此時一臉驚恐，顫著身子「嗚嗚唔」發聲，只不過小芊兒卻是越綁越起勁，晃著小腦袋，左瞧右瞧她在趙戎看來稚女敕的手藝。
小芊兒，你這進步的空間很大啊……趙戎心里感慨一句，隨後，他彎腰，撿起了地上兩朵奇異的花。
趙戎把它們放在手心，湊著窗外的月光眯眼打量。
花瓣雪白，呈弦月形，約莫九瓣，成明月狀。
九天寒宮花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沾染過蘇青黛與羅袖鮮血的它，依舊潔白無間，光華內斂。
看著這形如明月的花上，接近乳白的月輝，趙戎心神一動，抬首道︰
「芊兒，先解開些禁制，我有事情要問問蘇仙子。」
小芊兒點了點頭，兩指並攏，在掙扎的蘇青黛身上點了點。
下一秒，這個羊落虎口的離地仙子的清音再次響起屋內。
「唔唔唔……放開我，壞丫頭！你放開我……子瑜，你…你管管這個壞丫頭，作為一個丫鬟竟以下犯上。」
蘇青黛在震驚之中發現她堂堂天志境修士竟真打不過這個笑眯眯的小丫頭後，已經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改而向趙戎求助。
趙戎剛要開口問話，頓了頓，搖頭道︰
「芊兒不是丫鬟……嗯，不全是。」
他咳嗽一聲，「她是老趙家的二娘子，你，你還是別惹她為好，要不……認個錯吧？」
蘇青黛表情一呆，脖子微僵的轉過頭，看著虎視眈眈的歪頭小芊兒。
趙戎想了想，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九天寒宮花，輕輕一嘆，正色道︰
「蘇仙子，你雖然信所謂的命，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再仔細考慮一下，理一理事情來龍去脈吧，勿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被誤了終身……
「至于令尊令堂之事，你再想想辦法，希望總會有的。趙某愚昧庸俗，真受不得仙子你如此大的期盼與願景。」
此時，趙戎抬目，看著蘇青黛怔怔的眼楮，語氣誠懇︰
「我此行有很多事情要做，應該幫不了你什麼了。我和芊兒並不為難你，要不，你現在就走吧，和那位羅仙子一樣，何必畫地為牢，拘束自己。」
蘇青黛安靜了下來，抿唇深深看了眼趙戎，又垂眸，盯著旁邊被折好的黑裙，上面流淌著南山品神詞殘余的星辰異象。
趙戎轉頭看了眼她目光所及的地方，輕輕點頭，「一首南山品詩詞而已，就當交個朋友，你拿去無妨，若是若意不去，想要報恩……嗯，有報恩之心是好事，但哪里需要以身相許，下輩子做牛做馬吧，咳咳，開玩笑的，你也可以記在心里，以後再還。」
蘇青黛抬目看了眼他，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是不說話。
小芊兒輕輕皺眉，欲言又止。
只是趙戎又開口了，表情有些無奈︰
「行，你若是要留下也可以，只不過先把丑話說在前面。
「每個地方都有規矩，在我房中也是一樣，芊兒不只是我的丫鬟，還是青梅竹馬與同甘共苦的二娘子，是我許諾了一生的……她要教你先來後到的規矩，我不會攔……
「嗯，就像剛剛芊兒收拾你時我束手旁觀一樣，有些事情我是不會幫你的，只會盡量中立，所以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你和芊兒自己解決，只要別過火了就行。
「另外，得和你說說，你若是執意要入我們老趙家的家門，得先經過娘子青君和二娘子芊兒的點頭才行，然後再談其他……」
趙戎頓了頓，輕笑道︰「嗯，蘇仙子是風華絕代的美人，誰不喜歡，只是恕趙某卻懼內，佳人深情，可能無福消受。」
他話音落下，屋內寂靜一片。
白肚兜的絕子黛眉微蹙，凝視著她被紅繩束縛起來的曲起的光潔大長腿，長睫毛顫動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原本有點小埋怨的小芊兒，則是在听見趙戎某些肺腑之言後，小歡喜躍上了眉頭，心里想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她有點小害羞的別開眼楮，不去看趙戎，而是瞅著蘇青黛很勇很翹的玉股，左瞧右瞧……
氣氛愈發寂靜了。
只是某人卻是不願再等下去了。
趙戎突然起身，吐出一口氣，搖頭鄭重道︰
「蘇青黛蘇仙子，其實何苦這樣呢，你還是走吧，至于你爹娘之事，我同意以後有機會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你，只是你也別抱太大期望……小芊兒別鬧了，松開她，送客。」
「不行不行。」小芊兒立馬回頭，搖頭抗議道︰「怎麼能就這樣便宜她，我今夜還有很多賬沒算呢，而且說好了咱們老趙家要堅定白嫖不虧本的，唔，我正好缺個丫頭，就她了……」
「子瑜。」
一道平靜的女子嗓音突然響起。
蘇青黛打斷了堅持老趙家風的小芊兒話語，驀然抬首，注視著趙戎眼楮，凝聲道︰
「你不是懼內的人。」
她語氣堅定，繼續一字一句道︰
「我理解。你這樣做，是對已有的女子負責。子瑜看似風流，其實情深，我知道你已經有兩個女子了，若是你不顧她們感受，直接接納我，反而我會看低你，但是子瑜你不是這樣的人……我，我沒有信錯人。」
話音到此，如此直白赤果的情話，蘇青黛臉上不禁泛起些許羞澀的神色，偏過了頭去，沒有看趙戎，只是旋即她話音再起︰
「子瑜可能嘲笑我信命愚蠢，但是我就是相信你是我的真命天子，現在……更是堅信不疑了，你無需多言。」
大姐，我是為你好的，你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的腦補什麼了……趙戎眼角忍不住抽搐一眼，「不是，你……」
「子瑜。」蘇青黛不由分說的打斷道︰
「雖然……咱們老趙家已經有了先來的兩個女子，但是我不介意的，現在世上那個優秀男子身邊沒個三妻四妾？比如我爹，那麼喜歡娘親，伉儷之情不還是納了兩房妾室……嗯，只……只要分好大小就行了。
「再說了，咱們老趙家眼下竟然只有兩個女子。」
蘇青黛眯眼打量著身前的年輕儒生，似笑非笑道︰「子瑜，有點少啊……看來是很多女子都瞎了眼，沒有發現子瑜的好，抑或是這個壞丫頭討善妒了，其實再多幾個也是無妨的。」
趙戎顧不上蘇青黛這有些讓人臉紅的挑逗甚至宣戰的話語。
他頓時有些心虛了，因為在外面確實還有一個心肝兒小狐妖，只是眼下哪里敢帶回來啊，在等待時機中……
被某人稱為‘壞丫鬟’的趙芊兒，桃花眼一睜，看著突然又勇起來的白肚兜絕子，眼神之中有些不可思議之色。
竟……竟敢說我和小姐善妒！反了天了，現在到底是誰被綁著的……
小丫頭頓時怒了，決定今夜只有一個人能在明天早上太陽升起時站起來。
正在這時，被綁著半倒在床榻上的蘇青黛，努力直起嬌軀，昂起白天鵝似的高傲腦袋，認真道︰
「子瑜，我雖然後來，但是請給我時間，我一定會你知道我的好的，比你房中的這兩位善妒的女子都好！」
「…………」趙戎。
「？？？」小腦袋綠了的趙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