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嗣奇怪的看著到來的二狗子，按照以往慣例二狗子去一趟關中至少有一個月才回來，這次才二十天就回來了。
「沒什麼事就先回來了，怎麼，這西城是出了什麼事麼？我這一路走來，到處兵荒馬亂的。」
二狗子指著有些蕭條的西城問道，這西城可比他來之前蕭條多了，往常熱鬧的城門口現在連個攤子都沒有。
「你還不知道，在關中沒听說麼？打仗了，呂布殺到沔陽了，師君征調漢中所有適齡男丁去守衛沔陽，我這西城守軍還有二十到五十的男丁也都被征調走了，你說這能不蕭條麼。」
楊嗣一臉苦笑，他如今就是個光桿司令，只剩下幾名祭酒和百十個鬼卒守衛西城。
「二十到五十的男丁都征調？有這麼嚴重麼？」
二狗子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他知道呂布正在攻打漢中，他這次本來就是想去找呂布的，結果到了長安之後陳宮告訴他，呂布的命令是讓他在西城接應漢水來的大軍。
「你不知道，那呂布太厲害了，竟然直接繞過了陽平關，如今已經兵進漢中，唉，真不知道這仗是怎麼打的，就這麼讓敵人殺入漢中。」
楊嗣一臉的擔憂，楊家的根基可都在漢中，如果漢中失守，那楊家就完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關中還平靜得很，根本沒有打仗的樣子。」
二狗子隨著楊嗣進了西城，開始說起了關中的事。
「唉，如果漢中失守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听完二狗子的描述，楊嗣心中一陣苦悶，這日子剛剛過得舒坦沒幾天就又起了這事兒。
「漢中就是易主那也是張魯的事，和楊城主有什麼關系，我听聞呂將軍仁慈，只要投降他就不會為難，最多也就是貶為平民，以楊城主的能力當個富家翁也不是大問題吧。」
二狗子笑著安慰楊嗣道。
「若是這樣那自然是最好，只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楊嗣搖了搖頭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呂布拿下漢中你們的商道就斷了，而且他應該很快就會殺去蜀中，你們怕是也會受影響吧。」
楊嗣又奇怪的看著二狗子，法正他們就在蜀中做生意，這一仗肯定會蔓延進蜀中，他們的生意一定會受影響，怎麼二狗子一點都不擔心？
「這賺錢嘛，太平年間有太平的賺法，戰亂時節有戰亂的賺法。什麼時候能少的了經商的？」
二狗子哈哈笑了起來，掩飾著剛才的行為，他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按照對外的身份他現在應該有些擔心家族的生意受影響。
「你們是不是在關中打開人脈了！」
楊嗣一听立刻抓住二狗子的手激動的問道，不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和二狗子听得到。按照二狗子他們每次去關中行商都那麼順利來說，在關中肯定還有人脈的，如今關中就在呂布手上，也就可以推測出他們和呂布有一定的聯系，他日呂布就是攻下益州，法正和二狗子也不用擔心什麼。
「你們是不是已經搭上呂布那邊的關系了，快和我說說，能不能捎上我，我也可以和他們合作的。」
楊嗣越想越覺得是那麼會事兒，拉著二狗子問道。
「楊城主這事情可不能亂說啊，這要是被張魯或者劉璋听到了那是要殺頭的。」
二狗子壓低聲音道。
「走，回府去，我已經準備好了酒宴，咱們慢慢談。」
楊嗣拉著二狗子就回了府。
「這里沒外人了，快說說啊，生死攸關啊。」
楊嗣支開其他人，連忙問二狗子。
「這事情我也幫不上忙，我不過是認識了一些商業上朋友，那些人不一定願意說話呀。」
二狗子一臉為難的說道。
「咱們什麼關系？這些事情你還要瞞著我麼！」
楊嗣見二狗子那樣子知道真如他猜想的一樣，更加急切的問道。
「楊城主，這事兒事關重大，真的不能說呀。」
二狗子連連搖頭。
「朋友一場合作這麼久難道你們就是想看著我死嗎！」
楊嗣一臉悲傷，如果二狗子這邊不肯幫他那他就真沒希望了。
「楊城主這些日子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怎麼可能看著楊城主死呢？只是這事情事關重大，又有些難辦，只怕楊城主不肯。」
二狗子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像是做出了非常難的決定一樣。
「沒什麼不肯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楊嗣一陣驚喜。
「不瞞楊城主，我其實已經聯系上了並州大軍，漢中其實已經守不住了，被破只在這幾日，我這次回來就是作為內應要回成都去的。」
二狗子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就在這幾日？不可能，沔陽那邊有十萬大軍，敵人怎麼可能攻得下漢中？」
楊嗣不信，對于漢中的情況他可比二狗子清楚，如今漢中男丁皆被召入軍中，十萬大軍立于沔陽，怎麼可能敗？
「楊城主，你對于呂將軍太不了解了，他既然要打漢中，那就一定能打下。」
二狗子見楊嗣不信，笑著說道。
「真會這樣？」
楊嗣有些絕望，二狗子都肯去成都當內應這肯定是知道很多內幕。
「反正他們和我說的是這樣，就看楊城主怎麼決斷了。」
二狗子回答道。
「可是我不認識他們人啊，難道棄城關中？可這樣一來他們怎麼可能接納我？」
楊嗣犯起愁來，就算他肯投降現在也找不到門路，去了關中他拿什麼投降？如果在西城等，那等呂布帶兵殺到西城他投不投降有什麼區別，反正漢中那時候已經是呂布的了。
「機會總是有的，楊城主不必擔心。」
二狗子安慰著楊嗣。
酒宴就在楊嗣的擔憂中進行到夜晚，二狗子回到了常住的那家驛館。
「接到消息了嗎？」
二狗子關好門窗，這才問隨行的士兵道。
「甘將軍和張將軍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城外，就等我們打開城門了。」
一名士兵回答道。
「好，一個時辰後打開城門！我也沒想到這西城只剩下百十人守衛，主公神機妙算真是讓人佩服啊，這漢中後方幾乎就是空的。」
二狗子笑著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