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接近于死亡,心髒的跳動聲清晰可聞,鮮血流動地聲音宛如洪水,鋪天蓋地般地沖向了陽旭的耳膜中,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陽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此時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慌張,明明已經大難臨頭,可自己的內心就像是正在吃飯喝水一般輕松,毫不慌亂。
再這麼下去,陽旭近乎是必死無疑
蠻並沒想到在這個手竟然有偷襲陽旭的,還是從一開始就和他們在一起的奎木,就在剛才,奎木慢慢的走到陽旭身邊,因為背對蠻的緣故,他也沒察覺到奎木想要做什麼。
按照常理來說,奎木沒有傷害陽旭的理由,可偏偏,這件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奎木一把將陽旭推進了紅色警戒線範圍之外,當蠻反應過來的時候,陽旭已經被退了出去,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時間。
蠻徑直沖了過來,看著身子不斷顫抖的奎木,直接亮起手刀,從奎木的脖頸處,直接揮了下去,沒有絲毫阻礙,奎木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鮮血宛如盛開地煙花一般,灑在了蠻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血腥,也有些不安,從眼底深處透露出的不安。
陽旭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陽旭,或者說是陽骨族,應該和他有過接觸。
亦或者是,陽旭單單是和他交手過,對陽旭當初那種打法很滿足?
那種拳拳到肉的打擊感,已經讓蠻很久沒有體驗過了,而面對凶獸,又嫌對方太過于笨拙,而陽旭不同,他會下殺手,讓蠻再次感覺到了刺激。
這種體會是很難出現的。
也許這些事情綜合起來之後,蠻才對陽旭這麼上心。
經過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蠻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可能再過不久,自己也可能選擇和谷岐一樣,將自己的力量散去,重新回歸自然中。
但絕對不是現在。
就算是自己要走,起碼也要將陽旭從這里帶出去,至于以後,自己的選擇也輪不到別人來管了。
但就即將離開的時候,陽旭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陷害殺死了,這讓蠻瞬間有點不理智了,正是因為他認為陽旭必死無疑,所以才變得有些不正常。
他想要沖上去,將陽旭帶回來,用自己的身體吸收掉陽旭周圍的能量,給陽旭爭取到一線生機。
即便這樣的生機很渺茫,畢竟陽旭也僅僅是一名三階戰士罷了。
面對如此多的圖騰,如果陽旭真的能扛過去,他也就不是尋常的三階戰士了。
然而這個時候,陽旭身上的變化讓蠻頓時一驚。
「咦?」
此時的蠻內心還在震怒,但看到倒在地上的陽旭,臉上沾滿了鮮血的他,也不由得驚訝出聲,似乎陽旭此時的狀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陽旭倒再地上,雙目緊閉,似乎遭受著巨大的痛苦,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宛如一只手上的小獸,在孤獨的舌忝舐著傷口。
但他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卻讓蠻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因為此時的陽旭身上正肆無忌憚的吸收著能量,按照這個速度,以陽旭現在的身體素質,應該早就被撐爆了,而不是和現在一樣,看上去遭受著痛苦,實際上並沒什麼事兒。
想到這里,蠻心中大喜,正想上前將陽旭拉扯回來,卻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出圈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月兌這個紅色圈圈的範圍,宛如被囚禁了一般。
「我怎麼出不去了?」蠻想要跨出去,卻發現當腳想要落下的時候,卻在自己行動著轉向,然後再次落到圈內。
這種感覺可不好受。
這種事情之所以發生當然是有原因的,而原因的根本,就在于那只細小的白色幼蟲,它已經吞噬了黑色花朵,現趴在紅色警戒線上,一點點的擦拭著紅線,當蠻想要走出去的時候,紅線已經被白色幼蟲破壞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攔截外面的能量,那現在紅線已經是完全阻隔了內外,現在這種情況,紅線內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當然,也不是代表他們一直就困在這里,畢竟紅線已經出現了缺口,只要等待外部的能量沖刷,慢慢將紅線的力量給抵消掉,這樣就能再次自由行動。
只不過到底需要耗時多長時間,這就無從得知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此時的陽旭看上去問題不大,或許還能再堅持一會兒,等待紅線結束,然後讓谷岐快速打開通往外界的通道,這樣就好了。
只不過,陽旭真扽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此時的地面已經微微潮濕,至于原因,當然是因為地底的黏液已經悄無聲息的蔓延上來了,或者說,是現在的白色巨塔開始慢慢陷落了,一點點沒入土中,時間一長,就代表之前的歷史就要塵封入土,為世人所忘記。
這些塵封的歷史,或許是永遠都沒辦法為世間所熟知了。
逐漸變得濕潤得地面,而此時日焱也吸收得差不多了,它很清楚得知道,現在自己得極限大概就是這麼多了,如果說接下來還想繼續吸收能量,那給自己將會帶來滅頂之災。
更重要的是,腳下的這些黏液也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宛如只要沾染到肌膚上,自己的力量就會被吸走了。
這種詭異的直覺讓日焱也不敢賭,只能是止住了正在吸收能量的勢頭,打算讓谷岐帶著他們出去。
但是當他想要回到圈內的時候,卻發現此時它已經進不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
日焱一臉懵X,而緊接著,地面的黏液開始上升了,已經出現了薄薄的一層。
這個時候谷岐出聲了,回響在房間內︰「時間已經要到了,地底的黏液上升的速度增加了不少,你們動作快些。」
花珠和日焱接連吸收了不少能量,黏液上升的速度加快也是應該的。
谷岐當然也看見了此時陽旭現在的狀態,只是它能怎麼辦呢?
只能听天由命罷了。
「你能救下來他麼?」蠻開口問道,半仰著腦袋說道︰「帶著我們一起走。」
谷岐當然也想這麼做,只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基本沒什麼可能的,更何況,剛才再第八層的時候,它已經提前將陽旭的那只鳥和影襲送了出去,至于陽旭,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要自己的力量一接觸到黏液,即便力量再強大也發揮不出來了,這樣下來,陽旭該怎麼出去?
感覺到對方的沉默,蠻也算明白了,或許陽旭現在就是要遭受這個劫難,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了。
「他不一定會死。」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看。」
蠻听得出來,這個聲音正是之前的那個黑袍人,只是不明白,他究竟發現了什麼。
當蠻將自己的視線轉移道陽旭身上,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黑袍人要這麼說了,因為此時在陽旭身上的變化,或許真的有可能拯救陽旭。
此時陽旭倒再地上,在他身體周圍,泛出一道盈盈光華,仿佛是吸收進去的能量突然開始變化,隱隱約約中透露了一絲絲的神性,讓蠻都察覺到一絲尊貴的意味。
但蠻也明白,這種感覺很可能就是圖騰給他的,畢竟這麼多的圖騰,陽旭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能抵抗從地底升起的黏液。
「說不定真的可以!」蠻攥緊了拳頭,感覺有戲。
只要陽旭能活下來,蠻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既然如此,就不用管那麼多了。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還是先送你們離開吧。」谷岐說道︰「這些黏液一旦變多,到時候我的力量也會受到影響的。」
「現在我已經不能將陽旭送出去了,所以抓緊時間,先將你們送走吧。」
在場的人和凶獸面面相覷,還是決定先離開了,至于一旁的陽旭,他現在也不清楚在經理寫什麼,還是不要管了。
這些黏液都不能將陽旭怎麼樣,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你不打算走了?」谷岐問。
谷獸,肅禽,日焱相繼離開,剩下蠻和黑袍人,他們站在一旁。
蠻看著周圍,眼里有些迷茫,隨後甩甩頭說道︰「不走了,外面沒意思。」
這句蠻說的可是真心話,在外面生活的這段時間,除了在一開始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好奇以外,就是陽旭來了之後,蠻才感覺有了一絲樂趣。
現自陽旭的實力也已經提升上來了,先不說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算是蠻先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能做些什麼。
他是屬于舊時代的人,在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他的棲身之所。
「所以你的打算?」谷岐隱約中意識到了什麼,但也不好開口,它沒什麼資本能夠影響蠻即將走的道路。
當初蠻可以活下來的,只是蠻選擇了其他人,現在蠻想要做什麼決定,谷岐感覺自己並沒有立場去做決定。
現在,還是讓蠻自己選擇吧。
「我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何方,」蠻打量著房間,眼神帶有一絲迷離︰「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陽,我們本來就是為白色巨塔而出現的生物,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白色巨塔的能量已經被吸收了,而鎮壓萬年的地底黏液也即將出世,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這些生物還要為了什麼而活在這個世界呢?
「可是我們不一樣的。」谷岐說︰「我本就屬于自然,能力也是來與自然,即便我失去形體,也能將自己的意識保存下來,但是你不可以啊!」
「蠻,你不一樣!」
「你的力量來自于圖騰,一旦你失去自己的形體,力量直接回歸,而意識也會消失不見的,這樣的話,你這是算真正的死亡!」
真正的面臨死亡
這樣的事情,蠻還從來沒有做過。
「你,會幫陽旭的吧。」蠻突然大聲說道,看向了一旁的黑袍人。
黑袍人明顯一怔,隨後藏在斗篷下的腦袋點點頭說︰「我會幫他的,最起碼,他不能在這個地方死掉。」
「那就好了。」蠻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既然如此,在死之前,我也要做一件大事啊!」
蠻看著房間,隨後一只手猛然按在地板上,瞬間,他的重力能力釋放了出來,而且是徹底的剝離了身體,放在了著白色巨塔下面。
「我都要死了,還是不要讓後人將我們的巨塔挖出來了。」蠻嘿嘿笑著,絲毫沒有將去死的那種緊張感。
等到他們離開,這座白色巨塔在重力的作用下,會逐漸陷入地底深處,到時候變成什麼模樣,誰都不清楚。
「開羅!」蠻大喊一聲︰「你也注意了,想離開就離開吧!」
白色巨塔沉入地底,開羅作為守護白色巨塔的守護凶獸,自然也不需要留在這里了,而且開羅巨蛇的實力,根本就是一個謎,誰都不清楚它真正的實力是多少。
就算那些黏液將白色巨塔籠罩住,以開羅的能力,想要離開還是輕輕松松的。
蠻再次留意了一番周圍,隨後緩緩閉上眼楮,身子漸漸虛化,一點點的消散了,直到最後,身影完全消失。
即便他才剛剛晉升四階戰士,但實力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陽旭現在不知情況如何,蠻也隱隱約約知道陽旭的下場,既然如此,還是不要看了,免得讓自己傷心,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蠻的身影消失後,不知從何處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谷岐的聲音響起︰「到你了。」
而這個時候黑袍人沒打算走,周圍只剩下了他,化成空氣的谷岐,還有倒在地上的陽旭,不知在經歷什麼,身體在不斷的抽搐。
「這個時候,你可以出來了嗎?」黑袍人開口說,聲音也不再嘶啞,隨後他將自己的帽子摘掉,然後看著地面的一米粒的東西。
「現在能說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了嗎?」
黑袍人笑眯眯地說著,而露出來的臉,從陽骨族叛逃的人——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