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繼續往前走,現在肅禽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過于強大了,單單是旁邊的四階谷獸,已經能讓陽旭他們絕望了。
一只四階凶獸所蘊含的力量,實在是過于強大,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們擊敗。
「還是先上去吧。」最終陽旭還是開口了,他看的出來,現在眾人的感覺已經截然不同了,對于肅禽這個人,他們已經有了提防。
因為剛才肅禽所說所做的一切,都讓他們很不適。
歸根到底,他們也都是部落人,是信奉圖騰,敬仰先祖的戰士,在他們心目當中,先祖和圖騰永遠都是心底最神聖的地方,堅決不允許其他人侵犯。
然而肅禽就完全打破了這一點,他剛才說的那些,讓這些個部落人很不舒服。
或者說,肅禽隱隱約約,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部落人最主要的特征,他的信仰已經沒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算是人類了,你是在信仰那只凶獸,即便那只凶獸是遠古時代部落弄出來的凶獸,即便這樣,你也不配和我們走在一起。
如果不是谷獸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們幾人甚至會直接擊殺肅禽,因為他曾經是人類,而且也清楚那麼多事情,沒道理要直接放他走。
肅禽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周圍環境氛圍在慢慢變化,可即便如此,自己能怎麼辦呢?
「我先上去了。」肅禽看著陽旭,輕微點點頭,現在這種局面,也只有陽旭對他的態度還算好一點了,肅禽也沒必要對他們這些人翻臉。
看著肅禽慢慢離開,後面跟著谷獸,似乎還不願意走路,只好抱在肅禽的大腿上,隨著走路的頻率唉上上下下。
陽旭一行人面面相覷,看著肅禽緩緩消失,最終還是有人開口了。
「為什麼要放他離開?」最先開口的反而時奎木。
雖然他們和凶獸的關系很好,但始終確認著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和凶獸的主從關系是確定的,即便在平時生活,亦或者是戰斗的時候,能和凶獸相處的很好,甚至是在戰斗中,獸族的戰士能為凶獸去死,都改變不了戰士與凶獸之間從屬地位。
在這方面奎木自然也是看的極為重要,他的巨狼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為了救自己死的,奎木很清晰的清楚這一點。
但即便是這樣,對于奎木來講,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換句話說,如果有一天巨狼也瀕臨死亡,奎木照樣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前去解救。
這樣雖然有些怪,卻是一直存在于獸族的規定里面。
然而肅禽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和獸族想傳達的意義完全不同,肅禽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一名圖騰戰士的尊嚴,竟然屈身于一只凶獸,這種結果為奎木所不齒。
之所以沒打死肅禽,還是因為他旁白的谷獸,畢竟四階凶獸還是太強大了。
「身為部落人,你們听到他剛才說什麼嗎?」這道聲音有些沙啞,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一直不說話的黑袍人,現在竟然開口了?
倒是有些奇怪,陽旭看著黑袍人。
奎木得到了回答,而且還是一直默不作聲地黑袍人,頓覺自己的想法沒有錯,繼續說道︰「沒錯,身為一名部落人,現在竟然和凶獸牽著鼻子走,這還是一名部落人嗎?」
「還是說,現在的肅禽已經變成了凶獸?」
奎木自然知道圖騰也能進行替代,但肅禽顯然不是,因為之前肅禽表達的還算是一名正常的戰士。
就在奎木還想繼續說下去,聲討肅禽的時候,旁邊人突然開口了。
「我們打不過肅禽,他身邊有谷獸。」說這句話的人自然是蠻,而且他說的很正確,也是事實,現在陽旭一行人確實打不過肅禽。
「這」肅禽有些不忿,卻清楚自己沒法反駁。
眾人沉默了,肅禽旁邊的谷獸,讓他們都有些無奈,四階的凶獸啊,這怎麼打得過?
更何況,繼續往上走的話,還是會遇見那幾只凶獸的啊,到時候又能怎麼解決呢?
「繼續往上走吧,想留下的留下,畢竟上面存在著幾只四階凶獸,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陽旭開口說道,隨後走了上去。
他才不怕這些四階凶獸——好吧,是有點怕,但這又能怎樣?
陽旭不是沒見過啊。
小黑和影襲被陽旭下了命令,只能再樓梯口待著,絕對不能出來,不然那些四階凶獸一旦開啟戰斗,這兩個小家伙要怎麼抵擋?
恐怕僅僅是戰斗的余波,就會將小黑震死了。
影襲現在已經成為了三階凶獸,應該還能堅持一下,不過最好還是別受傷,小心為上。
當陽旭來到樓梯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向上方,還沒等看見什麼,身後就傳來動靜了,正是身後的黑袍人和奎木跟上來了。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即便是冒著生命危險,他們也想上來看看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誘惑力實在太大了,根本把持不住。
「小心點,」陽旭說道,這才轉身小心翼翼地看向上方。
眼下已經來到了第八層,這座白色巨塔後面的情形誰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而花珠和蠻也對上面毫不知情,畢竟谷獸這才剛剛離開。
面前會出現什麼,這才是第一次進入他們的眼中。
讓眾人有些意外的是,當他們看見了第八層的場景後,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頓覺有些不妙。
在這一層里,牆壁依舊呈現白色,而在房間的中央,一個小小的圓台擺放在地上,而房頂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而周圍也沒出現樓梯,很顯然,這個通道就是前往最上層的地點。
在這圓台周圍,那些光人一個個的圍在旁邊,也不打算上去,就這麼靜靜地守著,看那架勢,似乎是打算阻攔他們,不讓後來者上去?
雖然不清楚這些人打算做什麼,可是對于陽旭來講,這種事情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變得撲朔迷離了。
這些光人和圖騰冢上面的圖騰印記,在蠻的講述下,似乎有了一絲敵對的關系,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光團內的幻靈,難道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沒等陽旭想太多,已經有凶獸按耐不住自己的行動,打算開始動粗了。
「你們,讓開。」最開始進來的那只四階凶獸說道,身上的氣勢也在一層層的拔高,因為屬于人形的緣故,現在背對著陽旭他們,還隱隱約約產生一種壓迫感。
這種感覺可不是太舒服。
「這凶獸很厲害。」陽旭喃喃說道。
剛才戰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凶獸的智商似乎也是高得離譜,對周圍的環境和不同人擁有的力量,也有著一個清晰的判斷,這種實力,實在是不簡單。
谷獸帶著肅禽緩緩遠離,肅禽雖然不想離開,但還是乖乖听話的走遠了一些,因為這是谷岐贈送給他的力量,谷獸也絕對是為他好的,沒必要那麼抗拒。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陽旭等人面色大變。
之間之前的數十團光人,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他們本來的模樣,只是隱隱約約還有個人形,就這樣雙腿支撐著站在地上,透漏著強大的氣息。
隨著凶獸的逼近,這些光人似乎受到了脅迫,逐漸的在靠近,而在陽旭的視線當中,似乎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只見後面的兩個光團忽然緊緊地靠在一起,從他們地手臂開始,似乎已經開始融合了,速度雖然不快,但氣息地提升卻是實打實的,實在是讓人捉模不透。
而凶獸似乎還沒看清楚眼前將會發生什麼,依舊在往前逼迫著,讓這些光團逐漸接近,一點點的匯總融合,而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強大起來。
「不對,」陽旭忽然搖頭說道︰「那只凶獸地意圖並不是想上去!」
蠻也能從里面感受到一絲怪異,只不過有些不明白,明明光人的氣息已經變得這麼強大了,這只凶獸還是如此咄咄逼人呢?
之前谷岐可是剛剛出現,這凶獸立馬就能感知到谷岐那隱藏的氣息啊,為什麼現在不這樣了?
難道說有什麼打算?
這件事情在暫且是個謎題,而且陽旭也承認,眼下這一幕對他們來說,認知卻是有限,如何通過簡短的信息,提煉出有用的結果,陽旭現在要做的就是這些事情。
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凶獸即將接觸到圓台了,也正是這個時候,它止住了腳步,然後緩緩後退。
「???」
樓梯上的眾人對眼前這一幕都有些不解,同樣的,肅禽和谷獸站在一旁也對凶獸這個舉動感覺到不理解,也只好慢慢後退了。
光人見凶獸似乎不打算上前了,這就有些尷尬了,現在他們的身體已經融合了一大半,難道要在這個時候結束嗎?
「為什麼這麼做?」這是出現在陽旭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對于這樣的事情,陽旭也感覺模不著頭腦。
難道說這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而這個時候,變化發生了,一陣淡淡的響起忽然涌入陽旭鼻子,讓其有些沉醉,還是蠻拍了下陽旭的背部,這才讓陽旭清醒過來,同樣的,奎木和黑袍人自然也受到了這種待遇。
「這是什麼能力?」陽旭有些驚訝,剛才他可是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睡眠中啊,怎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事情?
「你看中間。」蠻示意陽旭發生詭異的來源,讓陽旭的視線進行轉移。
原來在圓台中央,由于剛才光人的阻擋,陽旭並沒能看見里面的變化,現在凶獸一讓開,那些光人你推我讓,圓台中似乎有東西出現了。
「這是什麼?」陽旭皺眉︰「外面是白花,這里面是黑花?」
外面草原地面上所散開的小白花,清新淡雅,僅僅是進行觀賞,就已經讓人賞心悅目了,當然,不要讓人知道它真正的作用。
然而圓台上所出現的黑花,隱隱約約存在一股尊貴的氣息,但細細觀看,又能感覺到有一種奇妙的東西,竟然是帶著一絲絲不詳,更重要的是,陽旭從里面,品味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究竟是什麼呢?
陽旭感覺自己有點頭疼,也只好暫且不去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光人看見了這株黑花的出現,變得更加緊張了,這次他們不打算散開力量,直接融合起來,頓時,所有的光人緩緩融合在一起,而這束光也將整個房間填滿。
而陽旭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由得暗暗搖頭,有些遺憾。
剛才凶獸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了,壓迫他們為的就是讓這些光人進行融合,現在你還迫不及待的這麼做了,豈不是正中凶獸下懷?
隨著光芒逐漸散去,那些光人也已經消失不見,緊接著出現的也是一個身影,而且還有些眼熟。
「這是,東方翔?」陽旭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個身影,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然而並沒有,東方翔就站在那里,看起來沒一點變化。
「看起來,應該是那些圖騰光團自己做的決定吧,要變成這個樣子。」蠻開口說道,看著對面東方翔的身影︰「眼前出現的這只人形凶獸,讓他們產生了危機感,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是挑選一個最接近的體型進行戰斗。」
「但與此同時,他們接觸的戰斗體型也不多,剛好之前融合光團的那些部落戰士,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要選擇最能施展出戰斗能力的體型。」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身材比例已經很完美了,那些凶獸光團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以東方翔作為模板,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陽旭輕輕點頭,算是了解,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是不是同時也代表了之前融合的那些人,已經完全死透了?
一點復活的希望都沒有了?
東方葉頂著狂風繼續往前走,一點點的客服來自外界的壓力,然後來到了外面,感覺渾身疲憊,無奈的敲敲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個時候,她猛然間似乎看見了一點動靜,當她想要細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