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有些憂愁的揉了揉太陽穴,此刻的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坐在座椅上,看著面前的一系列東西,煩躁的很。
在他面前有一張木頭桌子,上面擺著一張張獸皮,以及上面記載的數據,這些都是這個把月的食物統計。
「有好轉了,但還是不夠啊。」塞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發,部落人都不怎麼在意,感覺長了就用武器割掉,現在塞的頭發就很久沒處理了。
上面寫著,雖然肚子的飽月復程度是夠了,但從能量上來講,這些魚類根本就供應不上,相反的,似乎還有一些魚類根本消化不了。
這種魚山下的那些孩子根本就不吃,他們是最早接觸那批魚的人,知道那些好吃,那些不好吃,所以將好吃的魚留下,不好吃的全拿上去了。
「也就是說,第一據點的凶獸肉還是要運回來嗎?而且按照現在部落的狀況,接下來該怎麼度過這段時間?」塞的頭腦昏昏漲漲的,干脆直接站起身來來到巫的住處。
雖然知道巫的身體很好,但這個時候,商量一下總歸是好的。
現在天氣還是那麼的熱,塞擦了擦頭上的汗,快速的向巫住的地方趕去,早點解決,早點休息,多好。
而此刻的克烈,眼楮通紅一片,看著在床上睡熟的巫,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似乎身體里面居住著兩個人一樣。
「唔,唔,,,」克烈得嘴巴里不斷地發出無意義的聲音,渾身顫抖的來到了巫的床邊。
越靠近巫,他的身子就變得愈發的顫抖,到了最後,克烈的雙眼流下了兩行血淚,睡著下巴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響聲。
現在的克烈就像被上身一樣,自己現在做出的動作也不是他的本意,甚至就連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自己都有一點印象,就是不知道怎麼阻止。
「巫,巫,你快走。」克烈用盡了全部的力量阻止自己借著上前走,但傳遞到自己的手上,就變成了無意義的顫抖。
巫的床已經近在眼前,深處手就能徹底的觸踫到,窗戶上透過的日光正好照射到傳遍,也不至于正好射到巫的眼楮,干擾到他睡覺。
旁邊的書櫃上擺滿了陽骨族先祖流傳下來的手記,上面記載著他們的歷史,在此刻的情形下,伴隨著微風在輕微的翻動。
克烈充滿掙扎的意味來到了巫的床邊,看著睡熟的巫,臉上再次閃過一絲掙扎的神色,但一切都是沒用的。
「唰。」
骨爪直接穿透,和普通的骨爪有所不同,這只骨爪上還帶著絲絲的紅色紋路,顯得那麼的猙獰,就像流淌的血液。
克烈對準眼前的巫,雙臂狠狠的向下插去,一往無前。
「 !」
一聲脆響襲來,巫面前突然光芒大盛,一塊石頭輕輕地漂浮在巫的脖子處,擋住了克烈得這次攻勢。
而克烈則是伴隨著這次的聲響,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壞了旁邊的窗戶,整個人摔倒在外面,激蕩起一地的灰塵。
「砰,砰。」
克烈在地上狠狠的打了幾個滾,順帶撞在了樹上,然後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然後克烈就像沒事人一樣,快速的起身跑走。
外面的戰士听到了里賣弄傳來的響聲,一時間都感覺有些發懵,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把推開門向里面跑去。
「怎麼了!怎麼了!」戰士大聲叫喊著,快速的跑到了里屋。
而此時正在路上趕來的塞瞬間感受到一股威壓敢襲來,知道這是祖物才能夠發出的威勢,但問題是,這個時候祖物怎麼會出來?
難道說巫出事了?!
塞瞬間激發出自己的力量,連帶著戰紋都開啟了,瞬間向山上跑去,直直的奔向巫的房子。
「怎麼回事!」塞一臉殺氣的竄進了里屋,看著面前的兩名戰士,惡狠狠的說道。
他緊坐在巫的旁邊,看著還沒睡熟的巫,自從看見外面沒有戰士守著,就知道這里一定發生了什麼,只不過,具體事情還不清楚。
「不清楚,不過克烈不見了。」一名戰士連忙說道,也是不敢有絲毫猶豫,生怕耽誤了事情。
「克烈,剛才他在這個房間?現在去哪了?」塞還沒模清楚狀況,只能先了解事情再說其他的。
「應該從窗戶跑出去了。我們也不確定。」戰士這麼說道,向塞展示了已經破碎的窗戶。
塞看著依舊是睡覺的巫,看起來並沒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現在該怎麼辦?
這兩個戰士也是很糾結,剛才它們本來應該第一時間追出去的,但萬一再出現什麼事怎麼辦?
他們可是先保護巫的安全的。
「哈圖!你在哪!」塞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大聲的喊了出來。
哈圖本來是他們秘密保護巫安全的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出現?
難道說哈圖也出現意外了?
塞的臉色有些陰沉,哈圖的實力和他比起來可是差不了多少,難道說也出現什麼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圖騰波動傳來,塞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山頂,那里是它們祭祀的地方,現在哪里能傳來這麼大的圖騰波動。
而且這股圖騰波動,不適哈圖的嗎?
「你們兩個,照顧好巫,誰來都不能讓他進來,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會被驅逐部落。」塞說完這話,再次激發圖騰奔向了山頂祭祀的地方。
祭祀廣場本來就身處山頂,上面的祠堂身後就是一處小小的懸崖,平常時候根本就不會有戰士上去。
現在竟然傳出了這麼激烈的圖騰波動,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克烈被撞出房間的那一瞬間,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樹上,然後干脆地翻起身來就往山上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緊接著從房子的另一端跑了出來,瞬間鎖定了克烈的逃跑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
他就是哈圖,在陽骨族內也是三階戰士的一員,因為性格沉穩,被上任守護者任為巫的新守護者,但沒想到竟在他手上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他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哈圖看著前方不斷在奔跑的克烈,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最開始還是對一切都很謹慎的,但面前的這個小伙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人品性格什麼的,都很正常,怎麼這個時候能做出這種事情?
雖然不知道在屋子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祖物都出來了,那事情的嚴重程度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住,先抓住這個家伙再講。
「克烈,停下!」哈圖企圖叫住前面不斷奔跑的人,但終究沒什麼辦法。
就像警察抓小偷一樣,小偷傻了才會停下。
克烈就像沒听到身後的聲音一樣,還是不斷地向前跑,到了最後,馬上就要接近祭祀廣場了,時間上有些來不及。
哈圖看克烈得速度依舊是沒一點停下的打算,萬一一會兒沖撞了先祖,那後果也不是他能夠承擔起的。
哈圖心一橫,直接開啟了戰紋,速度直接提升了不少。
在前方逃命的克烈猛地轉身,骨爪向身後擋去。
「砰!」
克烈借著哈圖的力氣,再次加快速度向山頂奔去,同時,他的左手已經徹底的斷裂了,從胳膊肘處斷裂。
「這小子是怎麼了,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而且實力還提升了不少。」哈圖止不住想著,距離再次慢慢減小。
也就在這個時候,克烈的意識之海內,紅色的空間再不斷地激蕩,而正中心的陽骨族圖騰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
在這個空間內,那雙對稱的雙角在慢慢的消融,雖然速度很慢,但確實有這種跡象,這也是導致克烈發生變化的源頭。
陽骨族圖騰當然不是就這麼輕易的認輸,很快的,它用盡了全力將自己的力量輸出,抵抗著來自外面的壓力。
在這紅色的空間內,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意識之海深處,那樣子還有些模糊,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唔,唔,唔,,,」
克烈一邊跑著,手臂上斷裂的傷口沒能讓他止住自己的腳步,反而是跑的更加歡了。
就這樣,克烈很快的就來到了祭祀廣場上,腳步不停的往前跑,直接越過了祠堂,瞬間來到了面前的這處斷崖。
哈圖看見克烈在斷崖處站著,也是漸漸的停了下來,他不清楚在巫的房子內發生了什麼,但克烈這亂跑,還是有點問題。
起碼哈圖知道,牽扯到祖物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克烈慢慢的扭過頭來,看著後面追來的哈圖,臉上猙獰的痕跡讓人害怕,將追來的哈圖嚇得不輕。
「這個家伙,是克烈?」哈圖親不自禁的後退一步,看著面前的克烈,心驚膽戰。
此時克烈得臉上青筋暴起,雙眼通紅,嘴巴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合不攏,在嘴角淌出絲絲血跡,應該是剛才踫撞打出的傷。
更關鍵的是,克烈身上的波動,竟然和陽骨族圖騰一點都不一樣。
哈圖看見這種情況,連忙跑向前去,想要將克烈抓住,看看他身上究竟是出了怎樣的變故,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克烈突然對著哈圖咧嘴一笑,整個人直接向後仰倒,掉進了身後的斷崖深處。
「克烈!」哈圖猛地沖向前去,卻沒能抓住他的手。
等塞到達了祭祀廣場的時候,只發現哈圖站在斷崖處,看著下方,而克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克列呢?怎麼回事兒?」塞站在哈圖旁邊,心里面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自己跳下去了。」哈圖看著面前的斷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塞頓時語塞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兩個人就這麼看著這出斷崖,默默的站著,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天黑後,在巫的住處。
巫,塞和哈圖幾人坐在一起,在他們面前還擺著一盤小小的藥丸,這是克烈在走之前做出的那一盤東西。
上面明顯是有一塊小小的痕跡,明顯是還沒有干渴,應該是被誰吃掉了一塊。
「很可能,克烈就是吃掉了這顆藥丸,我讓他做一盤這種藥,可能那家伙就吃掉了。」巫看著面前的藥丸說道。
「難道說這個藥有問題?」哈圖皺著眉頭說道。
「是有一點問題。」巫拿起一小顆說道,放在鼻子下輕輕地聞了一下說道︰「不過似乎最後錯了一種藥。」
塞剛想提醒巫不要踫這種藥,免得還有什麼沒注意到,傷了他的身體,就听到了巫說的話,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巫有些疲倦的說道︰「這最後加的藥因該是樹角鹿的角,但克烈也許是加錯了,放了迷鹿的角,這種角的作用就是迷幻。」(第二十一章)
「迷鹿的角?」兩人有些迷茫,這不是他們熟知的領域。
要是讓他們分辨迷鹿和樹角鹿,那是一看一個準,但是角的作用,這就讓他們抓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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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鹿的角最大的作用就是致幻作用,你們疼痛的時候,我曾竟然你們吃過一點,可以止痛,還有,睡不著的時候我也讓你們吃過。」巫這麼說道。
這也算解答了兩個人的疑惑,但這並不管用,因為他們想知道的是,克烈到底是怎麼了,究竟做了些什麼。
「那,克烈呢?」塞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而說出了這句話的他,也是時刻的在關注著巫的表情。
很可惜的是,巫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看著面前的小藥丸,臉上沒一點變化。
哈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但他的確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在克烈身上,他並沒有感覺到陽骨族圖騰。
這一點他和巫說了,也沒什麼表示,就這樣耽擱下去。
夜深了,哈圖和塞都出去了,哈圖繼續保護巫,而塞則是繼續處理自己的問題,默契的什麼都不說。
哈圖將自己隱藏在一顆樹上,隱蔽的看著巫,白天已經犯了這麼大的錯,接下來怎麼都要小心點。
「就是不知道,克烈到底是怎麼了。」哈圖默默的念叨了一句,天上的月亮依舊是如同往常一樣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