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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雜魚鍋•上

不過鳳如青倒是沒有問, 畢竟旁人如何,跟她也沒有關系。

喝了暖身酒,等到了眾人都準備妥當的時辰, 鳳如青帶頭,率領妖魔眾和鬼軍, 朝著熔岩的方向去。

和這些東西對戰, 曾經在冥海之底是她每一天都要做的事情,如何躲避激怒,也是她擅長之事。

熔岩是從山上彌漫下山, 鳳如青率眾人離得近了, 自高處眯眼朝著天裂看去, 慢慢地從肋骨當中抽出了沉海,在手中變為長刀, 而後自身上召出陰魂龍。

濃重的黑霧沖天而起,陰魂的嘶叫聲成了這場戰爭開始的號角。

荊豐與宿深御劍在她身側,凌吉帶領魔眾組成修真者前面的最後一道關卡。

鳳如青操縱著陰魂龍在熔岩之上出現的一刻, 山風纏繞著火星四起,數不清的熔岩中飛躍而起的熔岩獸, 盡數朝著她飛撲而來。

天幕之上, 是一片赤紅火光, 那是比煉獄還要可怖的場景。

宿深劍法精妙, 為鳳如青引開圍聚而來的大型魚類。荊豐橫劍, 靈力灌注劍身, 一劍斬斷從熔岩地面伸出的巨型觸手。

而鳳如青操縱陰魂龍在熔岩上空盤旋而過,朝著一群自熔岩之中生出羽翅的飛魚群沖殺而去。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這熔岩的縮影,千變萬化的熔岩獸如幽冥之中伸出的冤孽之手,欲將整個出現在它上空的東西拖入其中, 欲將整個人間拉入煉獄。

鳳如青在熔岩的映襯之下如一捧燃燒的火焰,身形根本肉眼難以辨認地穿梭,長刀橫在身前,無限地拉伸延長,沖破了熔岩魚群,又斬下了一頭飛天噴熔岩,在山風中烈焰燃燒的巨型熔岩獸頭。

宛若人間炸起的煙火,如萬千升上天際的明燈同時傾落而下,這一刻竟然是極美。

但看到緊隨著鳳如青身後,宛若被激怒般,自熔岩中站立而起的熔岩獸大軍,所有人都只剩下毛骨悚然。

鳳如青回頭看了一眼,也被驚得不輕,如此龐大的數量和熔岩獸的身量,在冥海之底也是不常見的。

她達到目的,操縱著陰魂龍朝著布置好道道關卡的山下沖去,身後跟著的嘶叫不止的熔岩獸,將夜幕映襯得一片刺目的紅。

鳳如青撤離的同時,荊豐和宿深也循著她的左右撤出熔岩範圍,只是這些熔岩獸已經被激怒。

密密麻麻的、自熔岩中生出的、各種形態的熔岩獸,意圖將他們包抄在這上空,如萬鬼出籠一般,爭先恐後地撲殺上來。

鳳如青在將熔岩獸帶入關卡之後,驟然間操縱著陰魂龍沖天而起,荊豐和宿深也分別朝著兩個方向去,將生了羽翅的熔岩獸引出了三路,如同在這漆黑的天幕之上鋪陳了三重紅綢,又如罪惡的紅蓮在夜空中盛放。

而剩下的那些來不及停下也不能飛天的熔岩獸,就直直的沖入了一道關卡——鬼兵。

這些鬼兵都是戰亂而死的士兵,他們是最凶煞的惡鬼軍隊,夜晚是他們最好的鎧甲,熔岩獸驟然間如同沖入一塊巨型的黑霧之林當中,連光亮都暗淡了下來。

鬼兵們乃是有魂無身,即便是被熔岩獸沖散了魂魄,很快也能夠再度凝聚。他們悄無聲息的廝殺與熔岩獸的嘶叫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這些炙熱的凶獸沖入了這魂體織就的黑網之中,好半晌都未能沖殺出來。

但是隨著鬼氣劇烈的消耗,終于有第一只熔岩獸沖了出來,在它沖出來的瞬間,便即刻被守在二重關卡的妖兵以弓箭射中頭顱倒地。不在熔岩中,它們是無法即刻再生的,只是這跌落在地的熔岩還未等熄滅,那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的黑網便沖出了數不清的熔岩獸——

妖兵箭如驟雨地落下,數不清的熔岩獸倒地,待到箭.矢停下,妖兵手持各種各樣的武器近身迎戰——

刀兵斬入熔岩獸的身體,濺起的熔岩灼傷皮肉,但妖族全都是有護身甲和絨毛的,一點點的熔岩燙不穿皮肉。

鳳如青乃至整個山上的各門派,也是第一次見識了妖兵的凶悍與超強的戰斗力。

可熔岩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越來越多的沖下山的熔岩獸,在半山形成了一片火色長河。

這一次並非是你死我活的決死之戰,只是初次戰斗,因此妖兵不敵之後,並沒有死戰,而將來不及截斷的熔岩獸放入了魔尊凌吉帶領的魔族關卡。

凌吉已經化身為巨鹿,在半空的銀光中跳躍,在熔岩獸斬殺過來的一瞬,他的鹿角之上,驟然間飛散出絲線般的銀光。

這些銀光隱沒入魔族的身體,那些歷來以凶殘暴烈不服管教著稱的魔族,竟然並肩站在了一處,魔氣四溢地站成了一堵一堵厚重的高牆。

他們抽出魔刃,橫刀砍殺,動作整齊劃一得宛如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這可絕不是一個人能夠發出的力量,無數高境魔獸同時並肩出手,乃至用的都是同一種招數之時,那撼天動地、強橫暴虐的魔氣幾乎形成了一個無聲的、巨大的、翻滾的絞肉刀。

熔岩獸前赴後繼地死在這絞肉刀之下,滾落在地無法成型的熔岩獸匯聚而成的熔岩,蔓延了足有一里,群魔才在凌吉的操縱之下放熔岩獸到了最後一關,修真者的面前。

陣法劍光匯聚的靈流在這片大地之上久久未息,直至天亮之時,陽光鋪滿大地,焦灼和炙熱才漸漸在陽光中冷卻。

這第一場戰斗死傷並不多,算是勝,卻無人露出輕松的表情。

熔岩昨夜確實未再彌漫,這算是記錄戰役的人晨起報告的最好的消息。

可是沒有彌漫,不代表它們會退卻乃至消失。只要天裂還在,這些熔岩就不會停下,而他們奮戰一夜的結果,卻僅僅只是讓熔岩沒有在昨夜彌漫。

受傷弟子被同門帶回門派,妖魔修也撤離了部分受傷的,鳳如青站在晨曦初現的山上清點鬼兵,給領頭的鬼君腰牌,要他帶領鬼兵去黃泉補充鬼氣。

這些鬼兵魂魄殘缺的回到黃泉恢復,昨夜魂飛魄散的,功德便依照他們的意願,分散給他們的家人。

鬼君領命帶鬼兵走了,鳳如青側頭看向昨夜一直護持在她身側的宿深和荊豐,神色是所有人中唯一淡然的。

「真累啊,」鳳如青看著還在整理狼藉的各派弟子,在晨曦中伸了個懶腰,「不過好久都沒有打得如此痛快了。」

荊豐伸手撫了一下鳳如青一處被燒焦的發,鳳如青不在意地拍了拍,對他道,「你可以回門派復命了,這不算受傷。」

荊豐笑了笑,他面上有些髒污,便拉著鳳如青施了一個清潔術,「此次交戰之後,各派會真正的重視起這熔岩,估計各家仙首會重新集會商議應對之法。」

鳳如青聳肩,她迎著太陽初升的地方眯眼,「天地如此,你我都只能盡力而為。」

荊豐帶著部分弟子們回門派,鳳如青側頭看向吩咐完妖兵清洗了過後,又回來她這邊的宿深。

「昨夜迎戰之時,有幾處沒能很好的發揮武器的作用,待會你安置好妖族來黃泉找我,」鳳如青說,「我教你如何更好的利用軟劍的回旋之力。」

宿深神色頗為緊繃,主要是妖族昨夜傷到的還不少,相比于魔族,他們確實戰力不敵。而想到昨夜魔尊操縱魔族的手法,宿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

那些魔兵似乎沒有了神智一般,比鬼兵還宛若死物,赤日鹿曾經是妖族神獸,他回去需得去禁地仔細查看記載赤日鹿能力的古籍。

不過他在鳳如青說完這話之後,面上的沉郁瞬間消散,「昨夜那樣亂,姐姐還有注意我的出招嗎?!」

鳳如青對著他湊過來的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自然看到了,你不是一直朝著我跟前撲麼。」

宿深維護她維護得緊,鳳如青不需誰來保護,卻對于小情人的回護之心格外的受用,再者,昨夜不過是試探熔岩獸究竟變化到了何種程度。

更何況她安排妖魔和鬼族在前也是有目的的,既然天下已經如此,今後更是不知多少艱難萬險,此一戰,至少能夠消去不少修真界對于妖魔族和鬼族千萬年來的成見,今後合作也省了不少的麻煩。

危險談不上,宿深要護著她,她也懶得出手。

鳳如青乘著黑泫骨馬回黃泉的時候,宿深也回了妖族,他沒有安置好妖族之後就急不可耐地去找鳳如青,而是去妖族禁地查閱了關于赤日鹿的記載。

鳳如青回到黃泉之後,夜里沒有等到宿深,還頗為奇怪,不過如今禍亂四起,她只當是妖族出了一些需要妖王處理的事情,。

鳳如青便也去獄叛殿內處理黃泉的事宜,而後早早地睡下了,畢竟昨夜一戰,也確實是許久沒有過的累。

這一夜鳳如青又做了夢,夢里依舊很溫暖,每一次入夢,鳳如青的心緒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夢里依舊是鳳如青可望不可及的所有,夢醒之後又是通身舒暢。

宿深是第二日早上來的,他來的時候鳳如青正在用早飯,燙好的鹿血酒還未入口,便被宿深壓住了手腕。

「姐姐,清早起來便飲酒?」宿深昨夜查到了一些關于赤日鹿的記載,赤日鹿當年確實是天界神獸,只因性情殘暴嗜血,屢次觸動天罰,當時的赤日鹿王帶領族群逾越落神河下界,在妖族棲息,受妖族供奉,保妖族不受他族侵擾。

赤日鹿神力在成年之後與真神無疑,能夠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控制人的心神,甚至扼殺其神智,令其變成徹頭徹尾听從號令的傀儡,不知生,不知死,不知痛亦不知退。

宿深見那記載之上說的,就如昨夜被魔尊凌吉控制的魔族一般。

甚至曾經在上界之時,連上天庭的神仙都有被赤日鹿控制的記錄。

宿深翻閱了一夜的古籍,越想心中越不安穩,他想到鳳如青一直在喝魔尊送去的鹿血酒,還說會做奇怪的夢,生怕鳳如青被凌吉控制,便急匆匆地趕來,為的就是同鳳如青說出實情。

記載上說,赤日鹿甚至會蠶食同族,所以有靈智,卻毫無憐憫共情之心。

「用早飯了嗎?」鳳如青手腕被壓住,便順勢放下了酒杯,溫聲地問宿深,「過來一塊吃些?」

宿深坐下之後,有些欲言又止,想將昨夜看到的關于赤日鹿的記載和盤托出。

他本就看出了魔尊凌吉對鳳如青的不同,本以為是因為鳳如青昔年的救命之恩,可他見記載之上對于赤日鹿本性的描寫,他們族內連簽訂契約的主人也曾遭殘殺。

不過鳳如青看上去心情頗好,用飯的時候宿深就暫且沒有說這些,鳳如青最終還是飲酒了,這鹿血酒喝了這麼久,近日來每一頓缺了,似乎都渾身不暢快。

不過用過了飯,宿深便將昨夜看到的那些關于赤日鹿的記載,都與鳳如青仔細地說了。

「姐姐日後還是換一種酒,這鹿血酒誰知有沒有什麼影響,」宿深說,「如此凶殘的本性,又怎會因為當初的救命之恩就如此念念不忘,真的如同控制了那些魔修一般,控制了姐姐,可如何是好……」

鳳如青昨夜也察覺了些許不對,畢竟魔族看上去確實全如提線木偶。只不過鳳如青早知赤日鹿的本性,當初在救下凌吉之時,弓尤便已經同她說過了。

所以鳳如青听了宿深的話之後,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她這些年一直不與魔族密切來往,便是心中記著弓尤當日說的,赤日鹿睚眥必報,並非看上去那般純良無辜,否則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便做了魔界尊者。

況且鳳如青從未想要挾恩圖報,當時不過是順手。

更何況這些年凌吉從未對她表露過過多的感激之情,即便幾次踫面,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情緒。反倒是鳳如青因為他當初的賜福,多年美夢不斷。

因此鳳如青只是拉著宿深的手,與他說,「如今天裂已然現世,這世界都不知會怎樣,你不必過多在意他。」

「可是姐姐我怕他……」宿深說到一半,鳳如青捏了捏他的手,「沒理由,他再是性情殘暴,將整個魔族都變為了傀儡,可我與他也並無過多交集,總不至于昔年的救命之恩,他要恩將仇報吧。」

「可他看姐姐的眼神不太對,」宿深也不想表現得過于拈酸吃醋,但他就是知道那種眼神,「姐姐你有沒有注意過,其實他每次看你,眼中的漩渦都恨不得將你吞沒一般。」

鳳如青知道宿深是個小醋壇子,因此頗為好笑地說,「你要我如何注意,我與他對視並無異樣,況且總共沒見過幾面,我都沒有看過他幾眼。」

這句話不知道哪里戳了宿深的心窩,他沒來由的高興起來,「姐姐不曾注意過他嗎?」

「我為何要注意他?」鳳如青捏了一塊糕點,送到宿深的嘴邊,「我這雙眼楮近一年來,除了生死書之外,看的最多的就是你。」

宿深張嘴吃下糕點,眼楮都笑得眯了起來,他伸手環住了鳳如青的脖子,在她的側頸好生的磨蹭了一會兒。

「姐姐,那你以後不要喝鹿血酒了好不好,我令人去人間搜集了很多……」宿深說,「就為防萬一,離他遠一點。」

鳳如青頓了頓,模了模宿深的頭說道,「好,听你的。」

這種小事,鳳如青樂于寵著宿深。兩個人在一塊大多的時間,宿深都非常的乖,宿深又比她小了那麼多,鳳如青基本上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任憑他做主的。

兩個人一直廝混到第二天,宿深下屬來了黃泉,妖族之中一些事情必須要他回去處置。

宿深走後,鳳如青還覺得頗為沒趣,不過很快荊豐便來了,他給了鳳如青一塊玉牌,對她說此次眾家仙門集會,宴請了她。

「宴請我?」鳳如青頗為稀奇地挑眉,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玉牌,「這是仙門集會的入門令?」

「是,」荊豐說,「這本應是由此次仙門集會的地點青沅門送來的,正巧我要過來,便順便帶過來了。」

鳳如青將玉牌扔在桌上,嗤笑了一聲,「自古正邪不兩立,請我做什麼。」

「他們自然要宴請小師姐,」荊豐說,「如今妖族與魔族的能力,他們都已經見過了,天裂現世也並非是一個修真界便能夠應對的。如今小師姐不但是黃泉鬼境的鬼王,就連妖族與魔族也都听憑小師姐的調遣,此次仙門集會小師姐去了,必將被奉為上賓。」

「我還真懶得去,」鳳如青說,「去了又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天裂就擺在那里,想要不讓熔岩彌漫,就要不斷地對戰。」

「他們讓我去,無非就是想要像那天一樣,讓妖魔族攔在前面吧,」鳳如青露出不屑的表情,「妖魔族雖然听我調遣,可我也沒有資格要他們去送死。」

「我不去。」鳳如青說,「這件事一次根本商議不出個什麼結果,必得是多次對戰,才能夠打出配合。誰在前誰在後,根本不是誰來定就行。」

「再說此次他們就只宴請了我吧,又為何要宴請我,不宴請其他兩族的王,還不是怕他們鬧事,」鳳如青說,「若修真界無法徹底摒棄成見與妖魔族並肩作戰,到最後會演變為不與熔岩獸較勁,而是在彼此的身後捅刀子。」

荊豐深以為然,天界眾神隕落,是因為腐朽根深蒂固,而人間又何嘗不是,修真界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他面露難色,頓了頓還是對鳳如青說道,「師尊要你去。」

鳳如青正端著杯子準備喝茶,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師尊跟你說的?」鳳如青問。

荊豐點了點頭。

鳳如青表情難以言喻地頓了頓,看向荊豐說道,「你就沒發現師尊最近有些……不對勁嗎?」

荊豐搖了搖頭,「哪里不對……師尊最近在焚心崖閉關,此次要我與你同去仙門集會,我猜師尊的用意,是想讓眾家仙門知道,懸雲山也是站在黃泉鬼境這邊的,眾家仙門就算有什麼想說的,怕是也說不出口。」

畢竟懸雲山乃是眾家仙門之首,荊豐這麼一說,鳳如青倒真的猶豫了。

妖族與魔族確實無法在天裂這件事上置身事外,而要合作,就必須得找到一個平衡之法。

凌吉的性情如何,鳳如青倒是不清楚,可按照宿深的性格,在她面前如何乖巧溫柔,在旁人面前也確確實實是妖族說一不二的王,若有人說在對戰之時要妖族擋在前面,宿深絕對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鳳如青先前安排了妖族和魔族參與對戰,便是要修真界摒棄成見,就算不摒棄,也不能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否則這個頭就算是她也是沒法挑的。

本以為還要拉鋸個幾次,修真界真的急了,才會顧不得什麼與妖魔並肩,但若是讓眾家仙門認為懸雲山也站在她這面,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不得不說,施子真對于如今的修真界真可謂了如指掌,他的這個提議也確實綜合了多方面的考慮,是目前盡快集合力量應對熔岩獸最好的辦法。

鳳如青心思復雜,施子真都那樣了……還能想得這般周到,她便當真答應了下來。

仙門集會定在第二天中午,鳳如青和荊豐出發之時,正巧踫上了來黃泉找鳳如青的宿深。

鳳如青沒有瞞他,宿深說要一塊去,他沒有入門令,但能夠扮成鳳如青的屬下跟著進去。

宿深保證無論听到什麼都不會火,鳳如青這才答應帶他,三個人一塊出門。

不過御劍乘風之時,荊豐不斷地回頭看向坐在鳳如青黑泫骨馬之上的宿深……因為宿深扮成了一位女子。

宿深模樣本來就生得面若好女,扮成女子除了身量高了一些之外毫無違和,況且他以妖力縮小了一些身量,用了當初爬床的時候用的妖族法器。

「她」貼在鳳如青的身後抱著她,與鳳如青身量相當,若不是荊豐看著宿深當場變身,根本也認不出他的本體。

三人到了青沅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候在那里。

誠如荊豐所說,懸雲山和鬼王,現如今是眾家仙門最為在意的,尤其是鳳如青與荊豐一同出現,迎在門口的眾家仙首的神色,都十分微妙。

只不過他們一踏入仙宴,還未等入座,鳳如青便在門口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施子真。

她一把抓住荊豐,驚疑不定地看向施子真,施子真一如既往神情肅冷,微微側頭,與青沅門仙首低聲說話。

鳳如青被人引著朝他的身邊走,但待離得近了才發現,他身上的袍子,似乎又恢復了懸雲山的束腰制式。

鳳如青垂目看去,便見他一把縴腰一臂便能攬過的模樣,脊背筆挺,絲毫不如前些時日撞見的那樣,如有孕在身的婦人一樣隆起。

這……孩子說沒就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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