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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一條魚•人王

白禮每一次, 以為自己能夠適應鳳如青的撩撥之時,鳳如青都能令他再度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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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禮站著看鳳如青,鳳如青笑著說, 「到了,便是那處樹林里面, 我去將人弄醒, 他們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至于太後那邊……」

「我來找理由就好,」白禮說, 「放心吧。」

鳳如青將那些人弄醒, 按照白禮說的, 引到了一家妓館的門口,然後喚醒。

接著白禮便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拉著鳳如青又耍了會兒流氓,這才在那一群記憶錯亂,不知自己為何會站在這里的僕從們的面前, 對鳳如青說,「小娘子, 我改日再來尋你。」

鳳如青好笑地學著那嬌媚的樣, 說道, 「那青青便在這里等著公子。」

連太後的私衛, 被吸食過儲存記憶的魂魄, 好容易緩回了神, 看到的也是白禮流連花叢,都已經夜半三更,竟還和妓子拉拉扯扯,不肯回去的畫面。

而且這也正合了他一從行宮出來, 便直奔花月湖的行程。

鳳如青看著白禮上了馬車朝著行宮的方向走,她索性又回到開的那間客房去住了一晚上,這才又回了沛從南的府上。

而兩人這一分別,並沒有如預料當中那樣許久沒見。

第二天鳳如青還在沛從南後院的那籠子外,用肉哄著那個小九尾狐半妖說話的時候,她便又感知到了白禮找她。

太後得知白禮急吼吼地從行宮出去,竟是去眠花宿柳,不僅沒有生氣,甚至多給他送了一些銀子,繼續命人看著他。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暫時的放縱,讓白禮嘗些甜頭,畢竟她現在正被沛從南搞出來的事情弄得無暇分身。

聖真帝的死是真的瞞不住了,發喪勢在必行,她必須在這段時間,處置了八皇子母妃的母族,甚至是設法讓沛從南不能再與她對抗。

空雲整日關在殿中,面色一日更勝一日的沉郁,一日更勝一日的衰敗。

她燻香燻得厲害,自己都討厭自己身上腐朽的氣味,更是不許人,包括書元洲靠近她三丈之內。

但是在有些夜里驚醒的午夜夢回,在那些讓她恨到骨頭都癢癢的丑惡記憶中拔出泥濘雙足的時候,她也會用沙啞難听的聲音,叫一聲始終守在她身邊的書元洲,「元洲哥哥……」

空雲這樣虛弱地開口,聲音倒是不顯年歲,書元洲坐在不遠處的軟塌上,聞言睜開眼。

徹夜打坐,境界還是因為天罰屢屢後退,加上這凡間根本靈力稀薄,他修煉也是徒勞無功,他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元洲哥哥,」空雲趴在床邊,透過金繡的床幔,聲音空洞地說,「我是否真的錯了……」

書元洲嘴唇緊抿,並沒有說話,片刻後,又再度閉上了眼楮。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錯得不能再錯。

如今天罰已至,可他們卻不能停下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真的停下來,這世間又哪里還有容身之處。

空雲並不意外書元洲的沉默,自嘲一哂,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那些輪回般的夢魘之中。

幸好,她手中還有傀儡,這一場仗,她還不一定會輸。

而此時此刻,她的傀儡正在花月湖旁的妓館,同他連日來包下的一個妓子鬼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當然了,這妓子就是鳳如青,她因為白禮是借著狎妓的由頭出來,索性便在這湖畔的一家妓館中掛了個牌子,專門接待白禮,若是平日有人點她,鳳如青便要一萬金才肯露面。

誰的金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但妓館的老鴇對此也無所謂,畢竟鳳如青每日給她的掛名銀錢,是她館子里面女子接客的兩倍還多。

而鳳如青和白禮,這幾日幾乎是日日廝混,夜夜春宵,搞得鳳如青都覺得自己像個靠吸食人精.元修煉的妖精,可明明她只是個食魂的邪祟。

「小公子,我瞧著你又瘦了,長點肉幾天功夫都抖掉了吧,」鳳如青暗紅色長發散落肩頭,雪白的頸項上斑斑點點的痕跡,身上只是松垮地穿著一件上下遮不嚴的袍子,乃是老鴇近日給她送來的新制衣衫,這館子中的姑娘人人都有份。

白禮洗漱好了從後面轉出來,衣衫亦是松垮,他面上傷痕完全好了,這屋內只有兩人,也不戴面具,俊秀的眉目間滿是懶散饜足。

他緩步走到鳳如青身側,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肩頭,將鼻子埋在鳳如青的側頸,慢慢地摩挲。

「你日日這般,太後那邊真的沒關系嗎?」鳳如青不由道,「我正想同你說說,那……哎?」

白禮,坐在凳子上,抱著鳳如青坐在他身上,幾乎不費絲毫力氣,便就著這個姿勢,同她再度親密起來。

鳳如青雙腳腳尖著地,是真的覺得連日有些縱.欲.過度,白禮確實年紀小,都無需撩撥,可這般沒日沒夜的,也屬實是有些令人擔憂。

她自然是擔憂白禮的身體,畢竟鳳如青如今是連她自己都辨不分明的邪祟之體,大約是一塊根本犁不壞的地。

「我要同你說沛從南關著的那對狐族母子的事情!」

鳳如青按著桌面,白禮手臂箍著她的後腰,動作不緊不慢,氣息都沒怎麼變,只是抱怨道,「你說你的,今晨的糕點加了料,我吃得有些多……」

鳳如青想掐著他脖子讓他清醒,這妓館確實吃食都不太干淨,會加些助興之物,可那只是助興,並不能助紂為虐!

她無奈將頭低下,枕在白禮的肩上,索性真的這般說,「那小狐狸我連喂了幾日的肉,總算說話了。」

「嗯,你說。」白禮咬著鳳如青的耳垂,並不用力。

鳳如青這里格外的敏感,便不說話了,媚眼如絲地盯著白禮看了一眼,兩個人便專心地投入這歡暢的情愛之中。

大約半個時辰後,鳳如青同白禮一同泡在屋後的沐浴池中,都趴在池邊,臉對著臉,看著彼此濕漉糜艷的樣子,慢慢把頭湊在一處,親吻。

纏綿的一吻結束,白禮這才問,「太後那邊不用擔心,她這兩天便會有所行動,據說保存著聖真帝身體的宮人不盡心,聖真帝身體有地方已經生了蛆蟲,拖不得了。」

鳳如青癟嘴,「咦」了一聲。

白禮又問,「那小狐狸精說什麼了?」

鳳如青笑起來,「什麼小狐狸精,是半妖,妖族百歲前都長得很慢,尤其他有一半人族血統,才幾歲樣子,還挺可愛的。」

「他說,我要是將他放了,他便幫我殺人,任何人。」鳳如青說得想笑,「然後每次他這麼說,就會被母親拖回去打**。」

白禮也笑,他游到鳳如青的身側,抱住她,親吻她濕淋淋的鬢發,「我知你心善,但先不急著放他們,現在放了會很麻煩。」

鳳如青自然不會壞白禮的事,她每天都會帶些東西去看那對母子,不過他們也不缺什麼,而且鳳如青發現了一件事。

「那女狐,是被挖了妖丹,失去了妖法,」鳳如青皺眉,「可我每次去,她卻從不向我求救,甚至不許她的孩子求救。」

白禮看向鳳如青,鳳如青說出了心中猜想,「我總覺得,她不是沒有能力逃走,是根本不想逃走。」

「她應該是心甘情願地被囚禁起來的。」鳳如青雖然說出了猜想,笑了一下,也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妖族皇女,為人類生了半妖,卻被囚起來,可她還自願待在牢籠之中,為什麼?」鳳如青不解。

「你說了,她妖丹被拿走,或許是等機會拿回來,」白禮指尖劃過鳳如青的側臉,將她一縷濕發別在耳後。

他近乎是痴痴地看著鳳如青,用一種帶著莫名虔誠的調子說,「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鳳如青眨著美目,眼睫濕潤,被水汽蒸騰得如同熟透的蜜桃,輕輕一口,便汁水四濺的甘甜美味。

白禮輕吻在她唇上,閉上眼任由自己沉迷,然後說,「或許那狐女還愛著沛從南。」

「怎麼可能,」鳳如青嘖了一聲,「沛從南那把年紀了,還惡心地養了個美嬌娘,都不敢靠近那狐女,還挖了狐女妖丹,狐女還會喜歡他?」

白禮貼著鳳如青的肩頭,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的神情,他黯然的神色映在流動的池水中,扭曲可怖。

他也會一把年紀,雖然絕不會養什麼美嬌娘,可待他容顏老去,待他想盡辦法地留住她,他們之間,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白禮難以抑制地慌亂起來,他抱緊了鳳如青,聲音低沉的帶著哀傷,他迫切地對鳳如青說,「如果你囚.禁我,無論怎麼對我,我都會愛你。」

鳳如青笑起來,模著白禮飄散在水中的長發,聲音帶著笑意,「胡說,我怎麼舍得。」

白禮還有一句問,卻最後咬得牙根都疼了,也沒問出口,他知道,鳳如青一定不會喜歡他問。

白禮想問︰你呢?

狐女心甘情願被囚,被挖妖丹,生下孩子也被那樣對待,卻還是愛著容顏不在的沛從南,那你呢?

我願意被你囚禁,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會依舊愛你,那你呢?

若我容顏老去,青春不在,若我那時想要留下你,你呢?

你會怎麼做?怎麼想,怎麼對我?

這些話,在白禮的心中反反復復地轉了很久很久,他卻沒有出口,他不敢出口。

他甚至想起了太後,太後空雲那般的大權在握,可她妖異的容貌,她看著那修士的眼神,又豈不是一個不甘之人?

凡人朝生暮死,可若愛上的另一半,是個壽命漫長,容顏不老的人,誰又能甘心呢?

白禮抱著鳳如青,听著她好听的聲音,感受她軟若蜜糖般的身體,他嘗到了自己口中咸澀,他舌忝舐咬破的傷口,捫心自問。

若真有一天,她要離他而去,他能夠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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