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沒有準備不同，段奕此時全力以赴，渾身上下的細胞都透著警惕。
顧晚風之前使出這虛空一劍差點讓他沒有反應過來，更多是因為他沒有意料到會有這種接近于刺殺的情況。
現在既然都已經知道，段奕也有自信能夠擋住顧晚風這一劍。
他畢竟是先天，在境界上就足夠將顧晚風壓制的死死的，絕對力量的碾壓。
而顧晚風就只有這一劍，他擋住這一劍，顧晚風就自動敗下陣來，沒有內力的他再想和先天交手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盯著二人，但目光基本全是放在顧晚風的身上。
他們和段奕一樣，在剛才都沒有仔細的觀看那一劍，導致那一劍只是寒光一現，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使出的。
這麼恐怖的一劍，卻那麼無跡可尋，大家都很好奇顧晚風是怎樣做到的。
這一劍自然要仔細看，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到什麼啟發。
此刻在場眾人的關系已經不用說了，那都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所以在交流上大家也都沒有絲毫的保留。
除了不能講自己的功法和劍法說出之外，其他的心得也好經驗也罷，都會傾囊拿出。
幾位都是天賦極佳的存在，自然對武功都有著自己的見解，哪怕所修煉的功法都不相同，卻總能找到相似之處。
這種相互交流，甚至會比先天強者的教導要更好。
因為天才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天才是怎樣的世界。
而在場的，基本都算是天才，雖然這麼說很不要臉，但眾人卻也都是默認的。
除了顧晚風這樣的妖孽之外，他們並不認為自己的天賦會輸給這天下任何一人。
所以顧晚風對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保留，更不會害怕他的劍法被他們所看透，他們若是想要了解這一劍，顧晚風也能將自己的心得說出去。
劍法不能說這是自然的，江湖功法是不能輕易相授的，除非是得到師門的同意。
顧晚風所知道的功法其實很多，但沒有離青陽的同意，他自己也沒有到能開門立派的地步，所以這些東西都是存放在他的心里。
兩人此刻總算是準備就緒，段奕沒有選擇主動出擊面對這一劍，而是選擇了全力的防守。
所有精神都凝聚在顧晚風手中的銹劍之上，在神識的觀察之下，段奕可以清晰的觀察到銹劍的每一個紋路。
之前他本以為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甚至是一把棄劍，畢竟都已經生銹了，不知道為什麼顧晚風還非要用它。
但如今再一觀察，卻發現這把劍的材質很特殊，看起來並不想是玄鐵打造，十分堅硬，而且銹跡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麼。
以他的眼光並不能看出什麼，只能放棄，全力將注意力轉移到顧晚風握劍的左手上。
只有在顧晚風出劍的第一刻就盯死，才能知道這一劍是如何使出的。
也就是在這一秒，顧晚風沒有絲毫的猶豫，驟然出劍。
銹劍在出劍的過程中進行著一種十分詭異的波動，這一次顧晚風沒有再做任何的掩飾，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做出漫天劍影來給它做鋪墊。
反而就是更加直接的方式，在出劍的前一刻，其實和破空差不多。
若是想要出劍的速度夠快，那麼一定要在出劍的前一刻找到一切出劍的角度和力道。
這些都是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從而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出劍方式。
顧晚風練的最多就是出劍和收劍，劍法無外乎就是進攻和防守，其他的武功也都差不多，只不過是進攻的方式不同。
雖然劈砍刺削等等很多方式，但顧晚風依舊認為劍法最重要的不是花哨，而是快。
只要夠快，敵人就無法跟上你出劍的速度，從而直接斬殺敵人。
若是劍法出劍沒有殺意，威力自然而然的就要少了一半。
可如果你殺意十足，這一劍的威力一定會超出你想象。
不過此時顧晚風出劍卻是缺少了殺意，畢竟只是切磋，哪怕段奕是先天，顧晚風也不敢真的去賭博。
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一劍的威力如何，若是真的超出他的掌控，將段奕重傷甚至擊殺，這不就出事了。
其實在潛默移化中，顧晚風是相信《歸一劍法》擁有越境殺敵能力的。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劍若是真的可以完美的掌控，絕對有機會擊殺先天！
哪怕十次中只有一次機會，這也足夠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盯著他手中的銹劍，在出劍的前一秒鐘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在第二秒鐘開始，銹劍忽然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沒錯，就是直接消失了！
明明所有人都在全力的盯著它，卻還是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在這一刻，其實他們都知道，並不是銹劍消失了，而是劍速太快了！
銹劍一旦加速，就直接超出了他們所能觀測的極限，所以在他們的眼中就等于是消失。
唯一一個還能夠勉強跟上銹劍速度的就是段奕，若是他單靠眼力是絕對不夠的，但他是先天強者，擁有所有後天都無法擁有的神識。
神識可以進行細致入微的觀察，同樣也能將一件事物最大程度上進行一種放慢的能力。
但就算如此，顧晚風的這一劍在他的視線中依舊迅速無比，僅僅只能勉強跟上他的劍速！
這種平衡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在出劍第四秒的時候，段奕眼中的銹劍也徹底消失，再也無法尋找到它的蹤跡。
而顧晚風此刻已經和段奕站的很近了，他是人隨劍出，出劍的速度夠快，等于帶著人的速度一同前進。
段奕在無法跟尋銹劍蹤跡的那一刻就知道危險來了，也不再利用神識去尋找銹劍的蹤跡，而是將神識全部收回，全力的進行防守。
他知道這一劍的威力和速度都極快，而角度和方位也一定不是確定的，只能靠著神識籠罩周身，爭取在銹劍出現的第一刻出手，直接截斷顧晚風的這一劍。
在觀戰人的眼中十分詭異，顧晚風明明人隨劍出，他們能夠看見顧晚風的人，卻無法看見他的劍。
此刻銹劍就像是從他手中消失了一般，可詭異的是顧晚風依舊保持著握劍的姿態，好像劍其實還在他的手中，只是他們眼神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