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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記憶時光中的生靈

月兌殼,入夢,聚神,融靈,萬劫。

《元始真魔經》中顯化的五層境界。

然而,就在孔飛明悟己身,魔心歸身的一剎那,腦海中《元始真魔經》五個大字好似水中浮萍般,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于此同時,「生死」「真假」「善惡」六道真實不虛的念頭驀然浮現在腦海深處,如同天地道則,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這一刻,孔飛似有所悟,嘴角浮現出一絲若無的笑意,「生死之道、真假之道、善惡之道……呵呵,有趣,當真有趣。我已經感覺到了此方天地間,道則的排斥之力,恐怕要不了百年,便要渡劫飛升了!」

萬劫,按照正統的修仙功法對照的話,屬于化神之境,只是《元始真魔經》與普通的功法大不相同,根本沒有所謂的前中後期,修煉過程雖說奇險無比,不過一旦安然渡過,便能直達此階巔峰,此刻孔飛的情況便是如此,只需溫養百年,自然而然的便達到萬劫巔峰。

「聚神」巔峰後,《元始真魔經》中衍生出了一道喚作「心夢無魔」的神通。夢境為案、情緒為刀、我為執刀者。所謂的「夢中殺人術」便是以此神通誕生。

「聚神」之後,便是「融靈」,修煉到融靈巔峰後,《元始真魔經》中同樣衍生出了一道喚作「心魔奪夢」的詭異神通。

所謂「心魔奪夢」便是利用虛體在夢境空間中無敵的特性,強行替換掉夢境主人的身影,從而達到雀佔鳩巢的目的,與傳聞中的「道心魔種」極為相似。

而此刻,在孔飛成功渡過「萬劫」之後,心頭同樣衍生出一道神通——「天魔解•體大法」。

當孔飛認真看完這道神通的介紹後,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道神通,竟是教人「自隕」的神通,所謂「自隕」,便是自殺。

按照「天魔解•體大法」中的介紹,成功渡過「萬劫」,達到巔峰後,便能運使這道神通,以天魔秘法保存靈性不滅,跳過雷劫洗禮,通過天地間神秘莫測的輪回妙境,感悟生死,降生上界。這種飛升之法並非取巧,也並非奪舍,更不是借體重生,而是真真正正的經歷輪回,重生一世。

只是此種神通並非完全可靠,甚至可以說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此神通一旦施展,自己的命運便只能任由天地規則擺布,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地。並且除了要有護道至寶外,還要有一顆能夠超月兌生死的心境,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說道護道至寶,孔飛模了模心口,天地之間,恐怕沒有比符文小劍更加可靠的至寶了。

若是按照正常經歷的話,百年之後渡劫飛升,雖說同樣可以飛升上界,只是缺少了輪回經歷後,想要再次探尋生死之道,恐怕要困難得多,說不定此生都沒有機會再做突破。而施展「天魔解•體大法」卻又太過凶險,一個不慎,魂飛冥冥,徹底消散于天地間。

就在孔飛思索許久,仍舊拿不定主意之時,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心口魔心幽光浮動間,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驀然出現在手中,隨著令牌上淡淡的空間波動蕩漾,一根金色玉簡從令牌中傳送而出,正是那遠在大洋中心的孔虎在閉關之前,通過冥靈府傳送而來的《梵天菩提渡魔心經》。

金色玉簡溫潤冰涼,由于道體、魔體、妖僵體共有一道意識,三體一念,因此孔飛稍稍一沉思,便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嘴角微微一笑,將冥靈府收入魔心當中,也不急著修煉,左右望了望,心念一動間,整個肉身好似聚散無形的泡影,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

「五爺爺,五爺爺,我們為什麼要前往中州啊?我想和爹爹娘親他們在一起。」

「我知道,我爹爹說了,凡是村子里有靈根的孩子,十三歲前,都要前往中州那些修仙門派學習道法!」

「听說中州那里好多仙門都在招收弟子,我們要去哪家啊?」

「我們池古村距離心劍閣最近,自然是拜入心劍閣了,我听說池天哥哥就是在那里學習劍法的。」

山林古路間,一位六七十歲的老者駕著一輛牛車,咕嚕咕嚕的行走在叢林小道上,牛車上,五個七八歲的孩子嘰嘰喳喳個不停。

「五爺爺,我們已經走了七天了,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見到老者不說話,那位年歲最大、虎頭虎腦的孩子搖了搖老者的手臂,開口問道。

「哎喲哎喲,別搖了,再搖,你五爺爺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散架嘍!」

老者夸張的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身側的孩子,呵呵一笑道,「再有七天便要到了,等你們進入宗門後,要努力學習道法,將來再有妖獸逞凶,咱們池古村就由你們保護嘍!」

「爺爺爺爺,你說一年前那些妖獸為什麼會忽然變成白骨啊?是有天上的仙人救了我們嗎?」

「呵呵,當然,除了天上的仙人,誰能在一夜之間屠戮億萬妖族,就連那些無敵的妖尊都沒能逃過?你們這次去心劍閣,一定要努力修煉,以後也能成為仙人!」

老者眯了眯眸子,嘿嘿一笑道。

「我明白了,我池小虎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少年重重點了點頭,繼而朝著身後其他孩子望了一眼,偷偷來到老者耳邊,小心翼翼的輕聲道,「爺爺,我發現草兒妹妹好像生病了,她不讓我告訴你……」

「什麼!病了?」

聞言,老者臉色一變,趕忙將牛車停下,三兩步便來到車篷里頭,抱起正在沉睡的丫頭,粗糙的大手貼在丫頭額頭,好半晌後,才悄悄松了口氣。

「草兒,草兒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間,小丫頭睜開了雙眼,見到老者正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有些疑惑的開口道,「五爺爺,你怎麼了?我們到中州了嗎?」

「呼……沒事就好,剛剛老頭子模了模,你這丫頭也沒染上風寒啊?怎麼這幾天如此嗜睡?」

見到草兒丫頭清醒過來,老者長長松了口氣,只是語氣間滿是關懷。只是老者問話,小丫頭卻抿了抿唇,使勁搖了搖頭,「草兒答應過那位大哥哥,不能說的!」

「大哥哥?什麼大哥哥?」

聞言,老者再次面色一變,「丫頭乖,草兒丫頭是咱們池古村最听話的孩子,告訴爺爺,你口中的那位大哥哥在哪里呀?」

說話的同時,老者目光微微一閃,眉心紫府中,雄厚的神念之力破體而出,悄無聲息間,朝著面前丫頭體內探查而去。

足足半盞茶後,老者神念收回,面色好看了不少,心頭暗暗思量著,「不曾奪舍,幸好幸好!」

在老者的追問下,從小沒撒過謊的小丫頭還是怯生生的開口道,「那大哥哥就在草兒的記憶中!」

聞言,老者一臉古怪,原本臉上鄭重的神色倒是緩解了許多,「記憶中?」

「是五歲那年的記憶哦!其他年歲的記憶中是沒有的,只要草兒回想五歲那年的記憶,就能見到那位大哥哥了!」

似乎想讓老者信服,小丫頭特意在「五歲」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只是听到這話,老者卻是呵呵一笑,點了點小丫頭的瓊鼻,語氣輕松道,「五歲那年,草兒丫頭在什麼地方見過那位大哥哥嗎?怎麼沒跟五爺爺說過?」

「五爺爺你弄錯了。」

見到老者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小丫頭似乎有些著急,從老者懷中掙月兌開來,使勁跺了跺腳,氣呼呼的接著道,「草兒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這位大哥哥,就在離開村子前,草兒從小至今的記憶中還沒有這位大哥哥的影子。

是在七天前,這位大哥哥忽然出現在草兒五歲時的記憶中。並夸贊說池古村山清水秀,還說要借用草兒五歲記憶中這片池古村的淨土來修煉神通,這才安頓下來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天地間怎麼會有生靈存活于記憶時光中?」

老者瞪大了眼楮,一臉不信,只是草兒所言,早已超出了普通七歲孩子的認識之外,卻又不得不信。

「草兒說的都是真的,那位大哥哥還教了草兒很多知識,草兒有些記不過來,這才有些嗜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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