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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為了尊嚴而出手

收費章節(16點)

一罐啤酒帶來的酒精在血液里沒有停留多久,走在了冬日的校園里,安靜成了主旋律。一顆籃球孤零零得被遺落在了籃球架下,周子昂用腳尖輕輕一勾,籃球輕盈地彈了起來。

熱身、運球、起身上籃、入籃,一系列連貫的動作帶熱了全身的肌肉,他的頭發因為沾上了汗水,變得濕漉。

到了美國後,周子昂的年齡已經成了一枚很耀眼的標簽,為了避免過于引人注目,他沒有再去參加學校的籃球隊。

雲騰術能讓周子昂隨心所欲的讓身體彈跳到任何一個驚人的高度,就算是北美籃球聯盟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天才丹喬在面對他時,也要一籌莫展。

有一對人影正朝籃球場走來,看著模樣,應該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周子昂將籃球最後一次投進了籃球框,氣息依舊平穩,只是口中呵出來的寒冷白氣,已經變成了透明色。

「米歇爾,真的要這麼做?這會不會太不公平了,」情侶中的男人說話的口音里還帶著幾分僵硬,讓人詫異的是,那對情侶先還是用英語交流的,在瞥到了球場上有一抹人影後,立刻轉用了中文,想來兩人的對話還有些隱秘。

「豪,有什麼不公平的。也不是讓你去做壞事,只是要你把他的實驗結果拿出來看一下。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倆的將來打算。」米歇爾的中文說得並不算很好,她有副中國人的面孔,不過听著口音,應該是日韓國家的留學生。

兩人的對話停了停,直到看到了籃球場上的人走出了兩三百米遠後才繼續著。

他們以為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安全了,可惜周子昂的听力要較常人靈敏很多,只要是他願意,籃球場旁的樹木和兩人腳下的枯草都可以是他的耳朵。

「你確定那個消息是真的,本次試驗的結果會被孟山公司采用,並會被用于農業推廣。」鄭豪今晚月兌離了留學生的大隊伍,就是為了和新交的女朋友溫存溫存,哪知道吃過了年夜飯女友米歇爾就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尚塞爾博士的研究所剛被美國最大的農業生物公司孟山收購,內部的研究員將統一轉為孟山公司的正式工作人員。鄭豪家境不錯,一張普通的綠卡還打動不了他,可是如果是國際一流生物公司的職位,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那篇論文昨天就完工了,姚鋒那家伙寶貝地很,一直擱在了床頭櫃里。不過今晚他估計約了一幫本科留學生看春晚,倒是個機會,」鄭豪摟緊了女友,和她摩挲耳語了起來。

籃球場上的那顆籃球,在昏暗的路燈的照耀下,泛出了一絲光澤。

鄭豪和米歇爾走到了研究生公寓時,留學生們正三兩一堆的坐在了地上。公寓里沙發不夠用,很多人也不顧天冷,就用了報紙隨意一攤,靠著電視里連串的小品相聲來驅寒。研究生公寓是連體公寓,三個房間附帶一個大廳,廚房和衛生間。每個人的臥室是獨立的,好客的姚鋒這會兒不在客廳里,人正在了廚房里爆爆米花。

「鄭學長,你回來了?」鄭豪胡亂點了點頭,拉著女友往樓上走去。由米歇爾放風,鄭豪溜進了姚鋒的臥室,隨後鄭豪就以送米歇爾為由,出了公寓。

「成了,我把資料帶回去看看,」米歇爾撅起了嘴,在了男友的臉上親了一口。

身後,那幢矗在了年三十夜里的研究生公寓,鄭豪的房間里,能容得一人進出的窗戶打開著,冬風吹了進來。廚房里,一股女乃油爆米花的香味,姚鋒正切著周子昂帶過來的水果,嘴里攀談著,這個小學弟還真有幾分意思,先前不來,等到春晚都快結束了,才帶著水果一起上門。

米歇爾告別了男友,迫不及待地回了公寓,叫了和自己同組的海倫過來一起查看論文,剛打開裝著論文的文件袋,兩名女學生面面相覷著,文件袋里哪有什麼論文,只有幾頁白紙。

「該死的中國ZHU,」米歇爾咬牙切齒著,將手里的紙摔在了地上。

海倫指了指門外,走廊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名外表艷麗的少女由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學生送了進來。

「米歇爾,海倫听說你們明天就必須拿出論文和試驗結果,還是早點休息的好,以免被同樣來自亞洲的另外一組學生比了下去。」少女的聲音里帶著絲不悅,因為她看到了兩名留學生正打量著她身後的新男伴。

兩名女留學生巴結著點了點頭,艾莎走進了房門,男學生也連忙跟了進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米歇爾立刻收回了恭維的臉色,換上了一副刻薄的嘴臉。

「唉,同人不同命,你看看人家艾莎,年齡比我們小了一輪,追她的人都可以排到校門口了。更可氣的是,她人漂亮家世好,腦子也特別好,每家研究所都搶著要她,而且我還听說,孟山公司已經把她當作了內定人員之一了,」海倫說著假笑了兩聲,眼楮卻止不住在米歇爾臉上看了看。這一回孟山公司只有兩個名額,也就是說,艾莎之外,只有一個人能入選。

「呵呵,公平競爭就好了,」米歇爾腦中早就沒了鄭豪,不過現在她還需要那個男人,既然論文拿不到,那麼明天,她還必須再導演一場戲。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輸給了中國人,不是麼?

國內的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都還沉浸在過年的熱鬧氛圍了,康奈爾大學里已經是一派忙碌的景象了。天公有些不作美,今天是個暴風雪天。

像往年一樣,過了聖誕後,校園里就飄起了雪。今年的冬天也不例外,整個校園都被一層層的厚雪覆蓋著,清潔工掃開的雪堆起來足有成年人膝蓋那麼高,路面才剛掃開,雪又鋪天蓋地地來了,昨天聚會用的草坪這會兒早就沒了蹤影。

從宿舍樓到上課的教學樓,足足要走二十多分鐘。這要是換成了陽光明媚,花紅柳綠的春天,學生們還是很樂意徒步跋涉一番的。可在了這樣的雪天里,放膽子呼吸一口,就能被雪嗆著噎著的風雪天里,那就是苦差事了。

昨夜喝得暈頭轉向們的留學生們都強打著精神,準備著作業,迎接期末的第一輪考試。周子昂的室友一早起了床,套上了毛衣和厚重的棉衣棉褲後,手腳還是沒找回溫度。

本科生的住宿條件要比研究生宿舍差一些,雙人房,共用廚房和衛生間,一台老式的暖氣機正在費力地制造出些熱氣。

「今天外面怕是有零下七八度了吧,」室友嘀咕著,他今天本來想請假,可今天有兩門課的老師要做期末復習,對于他這樣最愛臨時抱佛腳的學生來說,復習課很重要。

「華氏十八度,呵口氣都能結成冰渣子了,」周子昂起得很早,外套都已經穿好了,整裝待發了。

「你怎麼拿著兩件外套?」室友跺了跺腳,看周子昂身上穿著件淺灰色的呢子外套,手里還那著件陌生的囊鼓鼓的鴨絨大衣。他沖了杯牛女乃,也虧了有周子昂這個免費的鬧鐘,讓他想遲到缺課都難。

「昨晚從姚學長那里借過來的,今早要送回去給他,」周子昂說著,拉開了房門,風很猛,一吹進來時,將衣服掀起了一角,衣服下似乎還壓了幾張紙。

「哎,你不去上課啦,今天可是復習課,說是」室友在後面提醒了聲,周子昂已經走遠了,從窗戶往外看,能看到風雪里快速移動的身影,好像周身的風雪對他都毫無影響。

康奈爾大學西北面,一處維多利亞式的教學樓外,姚鋒兜著帽子和圍巾,在風雪里走著,視線被風雪阻攔住,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了地上,手臂上多了只手,將他拉了起來。

「是周學弟啊,」昨晚跨年夜,姚鋒忙里忙外的,這會兒眼里還帶著血絲,看著很是疲憊。周子昂似乎說了句什麼,風雪太大了些,戴了耳罩的姚鋒根本就听不清。

兩人結伴走進了教學樓,姚鋒連忙解開了圍巾和帽子,抖了抖,再看看周子昂手里的外套,也知道他冒著風雪居然只是為了送一件外套,臉上不禁莞爾,這個小學弟看著年齡不大,做事倒是中規中矩的,對于他那樣的年齡而言,這樣的行事風格倒是挺好的。

兩人正說著話,姚鋒的導師尚塞爾博士走了過來。尚塞爾是個五十出頭半禿頂的德國植物學家,在康奈爾大學工作了十多年,在學術界的口碑頗好。

「哦,姚鋒,你已經找好了新拍檔了嗎,我一早就接到了鄭豪的病假電話,說是他昨晚重感冒,今天的實驗匯報會不能趕過來了。」尚塞爾博士剛接到了電話,就下樓來找姚鋒了。

這個突如起來的消息,就算是姚鋒這樣老練的人也被驚住了。杰克怎麼會得重感冒,早上姚鋒起床時,還特意在他門口敲了下門,提醒他不要來遲了。現在回想起來,鄭豪房間里似乎沒有人回應。

「我」姚鋒知道多做解釋也沒有用,尚塞爾博士也沒多做停留,一通知完後,就去辦公室找今天共同負責考核的孟山公司和校方的人去了。

大冷的天,姚鋒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此時的他,好像赤身果著站在了雪地里。

綠卡,還有家里等了自己七年的女朋友他慌忙走到了大廳的共用電話機前,模著口袋,想找出幾枚硬幣,打給他的其他同學。硬幣像是和他的手指在打架一般,模了出來的又滑了回去,發出了冷冰冰的擊打聲。

「卡拉」一聲,硬幣放進了投幣口,周子昂站在了一旁,眼里透出來的光芒,讓姚鋒的心定了些,他取出了電話薄,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過了良久,硬幣從出幣口掉了出來,姚鋒嘆了口氣,將電話薄收了起來。「沒用的,這個項目,一直是我和鄭豪負責的,其他人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忙。」

「姚學長,今天我沒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充當你的下手,」周子昂的語氣很是坦誠,听在了人的耳里就像是一劑強心劑。盡管如此,姚鋒也知道,他今天是完蛋了,另外一組的研究院海倫和米歇爾從他面前走過,遞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

答應還是不答應。周子昂還只是個大一的新生,真正的植物學的課程還沒有接觸過,各類試驗數據和器皿也不熟悉,也只能是當當最簡單的下手而已。

姚鋒苦笑著,看了眼教學樓一樓大廳里的那面落地掛鐘,時間已經指向了九點,「好,今天的項目是關于落葉劑。落葉劑是一種最尋常的除草劑,主要是應用于」快速地說了幾句後,姚鋒就帶著周子昂進了報告室,一間改良後的實驗室。

「周子昂」本體的記憶里,還殘留了些以前上生物課和化學課的記憶,雲冠子本人還是第一次接觸真正的實驗室。實驗室里,置放著顯微鏡和一系列的化學溶劑。和普通的植物科學專業不同,尚塞爾博士研究的是應用植物學,融合了化學和生物兩個領域。

周子昂走進了實驗室,另外一組研究員,海倫和米歇爾已經準備就緒,站在了實驗桌前,兩人見了他倆後,嘲諷著︰「本杰明,現在可不是中國同鄉會,你哪里找來的小學弟,你們中國人做事也太沒有嚴謹性了吧,」海倫在暗中沖著米歇爾豎起了大拇指,想不到她還真灌足了鄭豪迷湯,讓他連前程都不要了,缺席了這次試驗。

「他也是植物生態學的學生,是過來替我負責實驗的,」姚鋒心里也有些發慌,手里拿起了一個量口杯,剛要到處試驗基液,手指一陣酸痛,量口杯掉在了地上,碎裂在了地上。

水龍頭立刻被打開了,周子昂迅速將姚鋒的水放在了冷水下沖洗,姚鋒擰著眉頭,手指上已經破開了口子,濃硝酸原液在水里被沖刷開。

「不好意思,我們的試驗器皿需要換一換,」周子昂帶提出了要求更換實驗器皿。

「哪來的那麼多事,我看你連試驗器皿怎麼用都不知道吧,」米歇爾和海倫說著嬉笑了起來,幸災樂禍地看著手指都腫了起來的姚鋒。他該感謝她們才對,要是換成了硫酸,他的整只手都要保不住了。

那兩個外國女學生,在他們的實驗器皿上動過手腳。

「不換的話,那就請你們使用我們的器皿。」周子昂說著,就戴上了手套,想將兩邊的器皿換了過來。

「真是沒有紳士風度,」海倫瞟了眼門口,只得是允許周子昂他們從教室的壁櫥里再拿了一副試驗器具。周子昂換好了器皿,手里還拿著紗布和繃帶,簡單替姚鋒包扎了下。

尚塞爾博士帶著今天的考核組成員走了進來,看到了姚鋒的手包扎著,也跟著愕了愕,和很多驕傲的國外導師不同,尚塞爾很喜歡中國留學生的勤勞和刻苦。對于姚鋒,他在考核前也是大加贊賞,今天怎麼就時常了?

周子昂也接收到了幾道視線。其中的兩道是來自米歇爾和海倫的,另外一道是來自一個面相刻板,長了個鷹鉤鼻的北歐男人,最後的一道視線則是來自一個美國少女。

艾莎和蒙山公司的代表坐在了一起,看到了周子昂時。

她最先詫異的參加研究員申請的人看著比她還要年輕,不過很快她就認出了那個少年,正是昨天在了圖書館了丟下了那張課程表的人。

「周學弟,不好意思了,我的手怕是不大合適做試驗了,今天的考核是配出一副改良的落葉劑,成品大致是橙色的你能行嗎?」。姚鋒的手指一陣酸痛,皮膚已經潰爛開了,可他堅持要做完實驗,解說完報告後,才去醫務室。

周子昂沒有再多勸阻,姚鋒是個倔強的人,今天別說是傷了手指,就算是斷了只手他也是要堅持下去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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