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大軍與秦國大軍對峙的範圍,若是從上空觀看的話,那麼就會發現雙方按兵不動,雙方的中間,一大片的空地。
而在空地的中間,一個小小的剛剛搭建起來的棚子樹立在了那里,鏡頭拉近一看。
一個秦國將士和一個羌人將士相對而坐。
這兩人,正是莽夫和那個想要談判的羌人將士。
「你就是秦國大良造,秦莽是麼?」
莽夫坐下才發現對面的羌人將士居然年輕得過分,而對方一開口,莽夫就回應了。
「不錯,閣下是?」
「我叫安雨木,我父親是羌人大將軍,前陣子已經被你們殺了。」
這句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古怪了起來,莽夫看了一眼差不多十七歲左右的羌人將士,但是這個年紀確實也是年少為。
「怎麼,想報仇?」
莽夫玩味的說道,而莽夫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耿直。
「想,但是做不到。」
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隨後安雨木直接開口了,莽夫頓時看了一下對方,眼神之中並沒有太多的仇恨,只有冷靜。
「你想和我談什麼?」
莽夫也直接進入主題了,對著安雨木說道,而安雨木則是淡淡的開口了。
「我父親守護了羌人國三十多年了,我從小就被父親教導此生必定要為羌人國奮戰,哪怕流盡家族的最後一滴血。」
「所以,你是來宣戰的?」
莽夫看了一下完全沒有想要戰斗的安雨木,詫異的問道,難道安雨木來這邊談判就是為了說這些麼?
「不,不是,若是爾等退出羌人國的話,我等可以保證只要我活著,羌人便不會與大秦為敵。」
安雨木十分堅定的開口了,但是莽夫卻嗤笑了起來。
「憑什麼?我等已經打到了這里了,只要我一聲令下,那麼羌人國就滅亡了,還需退出去麼?」
听到這句話,安雨木也是黯淡了一下,但是隨後他提出了第二個談判。
「那麼,我想你放過所有的羌人將士,他們是無辜的。」
「你在說笑麼?」
莽夫頓了頓,然後直接盯著安雨木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我並沒有在說笑,我等這邊有五十萬的將士,但是其中有三十萬是被強行征進來的,里面甚至每一個都只是普通的羌人百姓。」
「他們絲毫不想要打仗,甚至里面都是十六歲以上的男子,也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我知曉,我等不是爾等的對手。」
「所以,我懇請你,能否放過這三十萬的無辜百姓。」
安雨木直接對著莽夫說道,而莽夫也是詫異了一下,五十萬大軍,本來他還以為有三十萬,沒想到居然只有二十萬的可戰斗力。
那麼,三十萬的新兵……都是炮灰麼……
莽夫看了一下安雨木,居然如此的誠實,直接就交代的了自己的老老底,難道是想要造反嗎?
「放過了如何,不放過又如何?」
莽夫一開口,安雨木就知道,事情有轉機,隨後直接笑了起來,這一下子是莽夫看到一個男子笑容居然能散發出如此的亮度。
仿佛天地之間的光芒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讓人有所好感,而安雨木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條件。
「若是你答應放過這三十萬的新兵,讓他們回家,我會開門,將羌人王的人頭連同這羌人國送于大秦,你只需要答應我好好善待羌人百姓,他們畢竟……也是無辜的。」
「那如果我拒絕呢?」
莽夫看著仿佛渾身散發著光芒的青年,直接開口了。
而安雨木直接盯著莽夫,盯了好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
「不……你不會……你會答應的……」
「那我就是要拒絕呢?」
莽夫也想看看這個安雨木的想法,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了。
而安雨木也是看著莽夫,開口說道。
「若真是如此,我會放走三十萬的羌人新兵,然後披上戰甲,與爾等廝殺,直到最後一人戰死沙場。」
很平淡得話,但是莽夫卻听到了前所未有的意志和堅定。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莽夫疑惑了,隨後問道。
「若是兩日前,我會率領二十萬的羌人將士和你決一死戰。」
安雨木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隨後都化作了平淡。
「哦,為什麼?」
「這個就不需要你知道了,你只要答應,或者不答應。」
「你就這麼相信我,若是你開了城門,殺了羌人王,我等反悔了怎麼辦?」
「就憑著你敢這麼說出來。」
安雨木的話讓莽夫有些感慨,什麼時候自己的敵人那麼相信自己的品德,他都有些害羞了。
「行,只要你把羌人王的腦袋和羌人國交出來,免去一場戰斗未嘗不可。」
兵不血刃,對方既然想要投降,他也倒是無所謂,反而不投降也沒關系,直接一堆轟天雷堆過去就行了。
只是最後恐怕要被墨公權念叨到頭疼罷了,不過對方既然這麼做,也省了他一些轟天雷。
「謝謝。」
安雨木看了一會兒莽夫,仿佛要把他的臉記在心里一般,隨後站了起來,臉色迅速變得十分得冷淡,然後轉身就走了。
只是在轉身離開之後,一句謝謝直接傳遞了過來,莽夫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然後也站了起來。
「不必謝我,這些都是你掙取的,若是你不來和我談判,或許我等會用轟天炮直接推平五十萬大軍。」
莽夫是在說著,同時也是在警告著,當然對方的身體一頓,隨後還是朝著自己的軍隊走去了。
「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也請你遵守諾言。」
「我秦莽不是毫無信用之人。」
隨後兩人都離開了這座零時搭建的小棚子。
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一看,就能對對方產生好感,同時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否是認真的。
而安雨木是一個十分有人格魅力的男人,雖然是敵人,但是莽夫卻也感覺到對方的態度。
「若是真的投降了,或許能交個朋友吧。」
莽夫笑了起來,對于安雨木這樣的性格,外冷內熱的,他倒是感覺很合胃口,于是也朝著自己的軍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