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外孫女啊。」
夏無且雙眼含淚，他沒想到自己的外孫女在外面生活如此的艱苦，即便是阿琳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還隱瞞了一些。
但是都活到夏無且這個歲數了，有些事情還不清楚麼，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小孩，在一個村子里面長大。
沒有父母，被人歧視，還要小小年紀就干活，這……如何不讓他心疼……
「也沒什麼，農家的孩子都要下田干活，爺爺疼我，家里也有一點點錢，就沒舍得讓我下地。」
「他還想讓你下地！」
好家伙，兩人的溝通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夏無且注意的都不是這些，反而是干活，下地這些東西被他听進去了。
好說歹說，阿琳解釋了半天才讓夏無且打消了要去和陸山拼命的架勢。
「夏爺爺，若非也有，我可能早就死了，而且這些年阿琳沒感覺命苦，反而是感覺有爺爺這樣的人，是阿琳最大的幸福。」
阿琳一談起陸山，雙眼就像是蘊含了星辰一般，而夏無且則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別扭。
「那個……那個陸山對真的這麼好？」
「嗯，這一次也是爺爺帶我來咸陽，打算找我親生父母的。」
一想到陸山身上的絕癥，阿琳的臉色立刻有些萎靡了下來，而看到阿琳萎靡下來的臉，在知道陸山是得了什麼病之後。
為了自己的外孫女，夏無且直接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一個胃反麼，老夫好歹也是一代神醫，看在這個陸山沒虧待我外孫女的份上，老夫就勉為其難的為他治療吧。」
「真的麼，謝謝夏爺爺。」
阿琳瞬間驚喜的看著夏無且，而夏無且被阿琳崇拜的眼神看著，立刻起了一些虛榮心。
「當然，老夫可是王宮之中第一御醫，這謝大夫雖然也有幾分本事，但是比起老夫來，他還女敕著，等過幾日，我邊和謝大夫一起救治陸山。」
夏無且立刻模了模自己的胡子，隨後說道，而阿琳立刻感激的對著夏無且道謝。
「謝謝夏爺爺。」
「夏爺爺什麼額太見怪了，叫我外公可好？」
「這……」
「不急，既然說不出外公，那麼可以叫我爺爺也好啊。」
「可是我已經有爺爺了。」
「你叫他陸山爺爺，反正不是親的。」
「但是……」
「沒什麼但是的，叫我爺爺，我就救陸山那個老家伙。」
「這樣不太好吧。」
「你不叫，我就不救了。」
「爺爺，爺爺最好了，救救爺……陸山爺爺吧……」
「再叫一聲……」
「爺爺……」
「欸……」
「再叫幾聲。」
「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欸……欸……欸……」
不知不覺，夏無且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而阿琳也是乖巧的蹲在夏無且的身邊，然後頭靠在夏無且。
而夏無且則是模了模阿琳的腦袋，然後滿是皺紋的手模了模她的肩膀。
「房兒……你看到了麼，你的孩子……還活著……還活著啊……你在天之靈……要保佑她啊……」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著，于是天一亮，莽夫的門就被踹開了。
「秦小子，快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
剛剛睡下的莽夫立刻被人從床上拉了下來，隨後就看到了整裝待發的夏無且。
「不是，我說夏老，這才幾點啊，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您老不困的麼？」
「這都寅時了，快起來！」
「這才寅時，你就不能等一下麼！」
莽夫立刻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寅時一刻就會開始打開關卡，但是現在才寅時，寅時什麼概念，早上六點啊親！
這個時代早上六點，太陽都還沒出來呢，不，或許說太陽才剛剛冒個頭，雖然有些光，但是也是十分暗的啊。
但是人家夏無且不管，直接拉著他就朝著外面走。
「等等等等，我走，我這就準備，先讓我梳洗一下吧。」
「給你一炷香時間，快點！」
一炷香，算了算，莽夫立刻爬起來了，而當他梳洗完畢之後，走出去，就看到了一群人。
「不，不是，昨晚你們都沒睡在這等是吧？」
夏無且也就算了，這自己阿母是什麼情況？
莽夫懵逼的看著秦氏，還有陸山、阿琳、夏無且甚至還有一群暗衛和家丁。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莽夫問了一下這些暗衛，結果對方回答了起來。
「是夏老先生開的門，所以我們就進來了。」
為首暗衛開口說道，而莽夫也是傻了。
「所以，你們一直守在我家門口？」
「是的，大良造，陛下吩咐過，即便是我等全部犧牲，勿論是什麼時候都需跟在夏老先生這邊，不得有一絲怠慢。」
好吧，這些暗衛真敬業，通宵熬夜不睡覺就是守著自己的大門，怕夏無且出意外的。
「現在可以出去了麼？」
莽夫問了一下暗衛，他指的是能否出關卡，而暗衛直接點頭。
「放心，只要是夏老先生想要去的地方，陛下都讓我們提前通知了。」
「你們什麼時候通知的？」
「剛剛。」
辦事效率真快，莽夫這麼想著，只好讓人準備幾個燈籠，然後頂著晨霧朝著郊外前進了。
………………
王宮中之中，因為夏無且的事情，嬴政也沒有睡覺，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岳丈，雖然對方並不承認。
雖然他不知道夏無且去莽夫哪里有什麼事情，但是只要夏無且不要想不開就行了。
「他們出去干什麼？」
听到莽夫和夏無且出咸陽，嬴政頂著一點點的黑眼圈對著對方說道。
「屬下也不知，但是夏老先生說了，他們要去郊外的七里外的亭子，說是要挖一個人的墳墓。」
暗衛的一句話讓嬴政疑惑了一下。
「可有說是誰的墳墓？」
嬴政想著的是最近也沒人得罪夏無且啊，得罪得最多得不就是他麼，即便是想要鞭尸，呂不韋也沒葬在郊外那邊啊。
他都把呂不韋剁碎了埋在茅廁那邊，要的就是讓他死後都不能安穩，即便是夏無且要鞭尸，也應當去茅廁才對啊。
「這個，屬下不知。」
「罷了罷了，去探查一下，寡人要知道他們到底在干什麼，當然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夏無且，有必要時，即便對方是李相，也照殺不誤。」
嬴政打了個哈切，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陛下！」
「下去吧。」
「嗖！」
一下子暗衛消失在了原地。